男女主角分别是萧般若阮静檀的其他类型小说《暴君的第一女相师皇后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凡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下一瞬。拐角处走出个飘然若仙的身影。不是阮静檀又是谁?柳燕辞神色僵了一瞬,眼神有些尴尬,迟疑了片刻才上前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殿下不必解释。”阮静檀出乎意料的善解人意:“多一个选择多一重保障,殿下会这样选择很正常,我也支持殿下。不过,若殿下也要萧般若,我不能让她居与我之上。”“嗤。”萧般若发出一声急促嗤笑。“我乏了,要进去歇息了,太子殿下请便。”直接用行动表示自己对太子没兴趣,起身径直进了内室,根本不理会阮静檀。“传饭吧。”她进去就歪到了软塌上。芳华犹豫:“太子殿下恐怕还在外头呢,姑娘,要不咱们再等一会儿?”萧般若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他是太子,怎么可能会纡尊降贵吃冷脸?放心吧,他定带着阮静檀走了。”芳华出去看了看。果不其然...
《暴君的第一女相师皇后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下一瞬。
拐角处走出个飘然若仙的身影。
不是阮静檀又是谁?
柳燕辞神色僵了一瞬,眼神有些尴尬,迟疑了片刻才上前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殿下不必解释。”
阮静檀出乎意料的善解人意:“多一个选择多一重保障,殿下会这样选择很正常,我也支持殿下。不过,若殿下也要萧般若,我不能让她居与我之上。”
“嗤。”
萧般若发出一声急促嗤笑。
“我乏了,要进去歇息了,太子殿下请便。”
直接用行动表示自己对太子没兴趣,起身径直进了内室,根本不理会阮静檀。
“传饭吧。”
她进去就歪到了软塌上。
芳华犹豫:“太子殿下恐怕还在外头呢,姑娘,要不咱们再等一会儿?”
萧般若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他是太子,怎么可能会纡尊降贵吃冷脸?放心吧,他定带着阮静檀走了。”
芳华出去看了看。
果不其然,太子和阮静檀都不见了。
她心中再次感叹,般若姑娘真的是聪慧又果敢大胆,那她该怎么选择?
默然了片刻。
芳华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抬脚去了厨房。
萧般若乐的自在,她已经预见成亲当日获得自由的欢乐,她和母亲再也不用受人监视。
本以为坐等这一日的到来便可。
谁知道却出了意外。
当天深夜,皇帝忽然吐血。
木先生被急匆匆叫去了皇宫,不多时,又有了宫里的太监来传召了萧般若四人。
萧般若披衣坐起:“陛下身子不适,为何叫了我们?”
芳华一脸忧心忡忡:“奴婢不知道,只知道宫里太监来的很急,说要姑娘们不必装扮,即刻进宫。”
萧般若默然掏出古币。
随手撒到床上。
“否卦。”
大大不吉。
她随手又步了两卦。
卦卦都是否卦。
芳华小心翼翼道:“姑娘,是不是不太好?”
“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贞,大往小来;则是天地不交、万物不通也,上下不交、天下无邦,内小人外君子。”
萧般若一改之前散漫姿态,高深莫测道:“主,清君侧。”
芳华听的一头雾水。
“奴婢不懂。”
“意思就是,陛下身边有小人,且小人之道盛行,若不能护着陛下,这天下就要乱了。”
否卦是小人之道强盛、君子之道削弱的表象。
“穿衣,进宫。”
萧般若收了古币起身,略收拾了一番出去,先和三个姐妹汇合后才上了马车。
“你们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司观南还是一如既往装做无知懵懂的模样。
阮静檀和苏羽清懒得理她。
萧般若则在闭目养神。
刚才她是为自己卜卦,为何卦象却显在君王身上?她不懂,隐隐觉得有事会发生。
半个时辰后。
马车在皇宫门口停下。
太监请四人下来,一路急匆匆引进了皇帝寝宫,不过短短几天没见,皇帝形容比之前更差了。
“你们四个,为陛下测一测命。”
木先生言简意赅:“萧般若,你来。”
萧般若拧眉。
她眼观鼻鼻观心:“父亲乃天下第一相术师,在您面前,我不敢造次。”
皇帝虚弱的声音传来。
“他不能测命了。”
什么?
木先生废了?
皇帝接着道:“就是因为他不能测命了,所以才把你们召回京都,你们四个有什么本事,就拿出来吧。”
萧般若冷笑。
以为她是傻子吗?
当初看到的死象里,皇帝是被人毒死的,至于毒死他的是谁她没看到,不过这话可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如今看来。
他已经中毒了。
这是想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还有背后人是谁吧?
“陛下万岁。”
萧般若提着裙子跪下:“臣女才疏学浅,陛下真龙天子的命限,不是区区臣女能看到的。”
皇上呵呵一笑:“听说,你能看到人死前景象,怎么,看不透朕的吗?”
“陛下天命加身,臣女看不透。”
“那就看看他。”
说着,皇上随手一指自己一旁的护卫:“看看他,会死在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杀死。”
萧般若悟了。
这是有人告诉了皇帝和木先生她的本事。
所以皇上有心要试试她。
萧般若看向那个护卫。
而后叹息:“回陛下的话,这个护卫,会死在今日今时,就在下一刻。”
怪不得出了那个卦象。
原来如此啊。
那护卫一楞,还不等大家有所反应,他忽然暴起,露出了脚尖锋利的匕首。
他抽出匕首大吼着冲向皇帝。
萧般若随手抓下身上东珠抛出去,那护卫脚下一划,整个人都摔到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等萧般若回过神,一抬眸就看见司观南居然挡在皇帝跟前,张开胳膊死死护着皇帝。
啧。
司观南还真是一次次让她意外。
皇帝显然也很惊讶。
“陛下恕罪!”司观南跪下,诚惶诚恐道:“臣女看他想刺杀陛下,一时情急便想护着陛下!”
她睁着水灵灵的眼眸。
满眼纯真和赤诚。
萧般若都想为她鼓掌了,还真是本事不够,心计来凑,司观南的母亲都教了她一些什么?
皇帝能说什么?只能夸奖司观南,又赏赐了一番,结果司观南就这么水灵灵的晕了过去。
萧般若好笑。
她以这样的方式躲避给皇帝测命。
倒是很有想法。
木先生看了司观南一眼,又要苏羽清和阮静檀给皇帝测命,阮静檀不是傻子,苏羽清虽然莽撞,却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们都学了萧般若的说辞。
木先生沉默不语。
皇帝冷了脸:“萧般若。”
萧般若无语,怎么又叫她。
“陛下。”
萧般若跪下。
皇帝直勾勾望着她:“你来告诉朕,相术师可会撒谎?”
萧般若眼观鼻鼻观心。
“这话陛下应当问父亲。”
木先生一愣。
萧般若眼眸清冷阴沉,直勾勾望着他:“父亲跟随陛下良久,可就对陛下撒过谎?”
挑拨太子和阮静檀、设下今日之局的人。
不就是她这个让人看不透的父亲?
她想活、想要自由。
偏偏这个人想让她死。
“妹妹看起来年纪比我们都小,还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贪睡也是正常的。”
率先开口的是个鹅蛋脸的少女。
她生的明眸皓齿,眉眼温柔,周身恬静气息只叫人望她一眼就心里轻松。
“先生,陛下传召。”
小厮进来恭敬道:“说是昨夜做了个不好的梦,叫您即刻进宫。”
“嗯,备车。”
木先生起身,淡淡对四人道:“你们四个在家好生相处,多熟悉熟悉吧,晚上再办家宴。”
说完领着小厮扬长而去。
余下四人静默相待。
一个少女起身就要走,却被另外一个叫住了:“父亲叫我们互相熟悉一下,你就这么走了?”
起身的少女冷嗤:“你这声父亲叫的还真是顺口呢。”
她一身绯红衣衫看起来洒脱爽利,五官精致明艳,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带刺玫瑰。
另外一个少女则是一身白衣。
她眉目冷清,双眸淡漠,整个人如高岭之花般清冷如月。
温柔少女忙劝道:“咱们都是亲姐妹,互相认识认识也是应该的,不要吵架,这也是父亲的吩咐,我们只能照做。。”
“哼。”
绯衣少女哼了一声:“苏羽清,有什么想知道的,就来飞羽阁找我,我等着你们。”
话落扬长而去。
一看就是个脾气火爆的。
“阮静檀。”白衣少女介绍自己:“从小在岭南的高崖山上长大,今年十四岁。”
“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叫司观南。”
温柔少女甜甜一笑:“我是在北境长大的,比你小了一岁,对了,你们都有什么能力?”
白衣少女警惕:“你问这个做什么。”
司观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因为我的能力太差了,只会策字断凶险。”
“你还真是天真。”
阮静檀冷笑:“若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将来就是敌人,向敌人透露自己的底细就是自找死路。”
司观南尴尬了,小心翼翼的呢喃:“我们不是亲姐妹吗,应该互相扶持才对,怎么会是敌人呢?”
说着话她转头看向萧般若。
可怜巴巴的眼神仿佛在问萧般若: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阮静檀也看向她。
萧般若正在淡定的喝茶,她撑住下巴道:“我叫萧般若,从小在西北长大,也是十四岁,我的能力是测生死,断无常事。”
她似乎也是毫无戒备。
“愚蠢。”
丢下这个评价,阮静檀扬长而去。
背影如仙子一般脱尘飘逸。
司观南坐下,抚着胸口道:“真是吓到我了,她又冷又凶的,我都不敢跟她说话了,般若,我能力太差了,进宫选婿的时候,我跟着你一起好不好啊?”
“好啊。”
萧般若好好姑娘道。
显得十分好相处。
司观南高兴的拉住她的手,又跟她说了许多体己话,大多都是她和她母亲的事。
萧般若很耐心的听完了。
回到潇湘小院的时候,芳华还夸她:“姑娘真是好心性,那两个姑娘显然有自己的小心思,都不愿意亲近你们呢。”
不愿意亲近不是很正常?
阮静檀说的可没错,她们将来可是敌人,四个人里只会出一个皇后,亲近敌人做什么?
不亲近的是正常。
亲近的那个才是不正常。
......
几日时间稍纵即逝。
很快就到了进宫的那一日。
四个姑娘一大清早就被叫起来打扮,各自吃过早饭后,这才去拜见木先生。
“不错。”
木先生很满意:“各自打扮的都很有特色。”
萧般若四姐妹生的都好看,还是各有千秋的好看,这么一打扮起来,便是宫里娘娘都比得。
“上车吧。”
随着木先生一声令下,四人上了各自的马车,由木先生的马车带头,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皇宫。
早有太监候着了。
萧般若她们才刚下马车,太监就恭恭敬敬上前,躬身请木先生和四个姑娘跟着他进宫。
不愧是第一相术师。
就是有体面。
她们被一路领进了皇帝的勤政殿。
萧般若见到了皇帝。
与想象中不同,皇帝显得很温和,并没有天下霸主的威严,歪在龙椅上的样子很平易近人。
“这就是你的四个女儿?”
皇帝脸色雪白,声音有些虚浮。
萧般若眯眼。
她看到了皇帝死时情形。
和现在的年龄无异,不过形容更加枯槁,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得了不治之症了。
“是。”
木先生淡淡道:“她们各自的母亲都乃相术师,便是不能继承我十分的能力,也能继承个一二分。”
皇帝满意颔首:“叫他们进来吧。”
太监忙出去请人。
不多时,外头进来四个男子。
萧般若定睛去看。
为首着明黄色蟒袍的,应该就是太子柳燕辞了,他生得有几分像皇帝,俊秀好看、眉目温和。
紧跟其后的是个冷峻矜贵的男子。
他年龄看起来跟太子差不多,眉目却更显狠厉几分,行动间尽是睥睨之态。
此人应当就是皇帝最小的叔叔柳权衡。
第三个是个眉目飞扬的男子,看起来年岁是四人中最年轻的,气势也是最盛的,不难看出是个驰骋疆场的人。
该当是少将军曾敬。
萧般若看向最后一个人。
权相牧云祈。
他生就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揉进天上星辰一般璀璨,黑如点漆的眸子却又平添几分幽冷。
如画五官端的是俊雅至极。
他们各自上前给皇帝见礼,牧云祈静静站到一边,并不多看一眼,少将军有些好奇,不过不敢多看。
太子用平和的目光打量萧般若四人。
唯有皇叔大喇喇的问道:“皇侄儿,你忽然召我们入宫,又叫来这四个美人儿,不会是要给我们赐美人儿的吧。”
皇帝呵呵一笑。
“还真让皇叔猜着了,不过不是给你们赐美人儿,而是要给你们赐婚。”
牧云祈拧眉,拱手沉声道:“陛下,臣亡妻去世前,臣在她病榻前起过誓,绝不续弦。”
太子也跟着点头:“是啊父皇,儿臣已经有太子妃了,怎么还能赐婚呢?”
朝廷严禁私人制造军械,一旦查到,株连九族。
历朝历代铁血惩处,无非是防有异心之徒起兵造反,巩固皇权。
却依旧难挡柳权衡这类利欲熏心小人。
萧般若丹唇溢出哂笑,暗嘲柳权衡妄自尊大,作茧自缚。
传信人乃牧云祈亲信,不过一时辰,消息便送到邻郡。
展开信件,牧云祈浓眉狠拧一息,形色如常唤来葛法。
“牧相,依你之计挨家游说,仅三大家族便捐赠一万两白银,其他豪绅更是有钱捐钱,无钱则以粮食物资抵捐,慷慨解囊!”
“看来灾情在不日即能善后啊!”
葛法一进门,拱手道喜。
他脸上掩不住喜悦,似真心真意为民之官,忠厚清廉之辈,一字不提私下小动作。
牧云祈欣慰颔首:“那剩余事宜便全责交予你,本相先一步启程回灾区。”
葛法怔忪一顿,眼底怀疑一闪而过,恭敬领命。
“下官必定不负牧相重托!”
车队立即出发,但行至半路,牧云祈乔装打扮,带几人悄然离开。
避免他人耳目,他提前安排一身形样貌与自己相似的亲信。
半日追奔,牧云祈到达兵工厂,潜在暗处,伺机探查。
“你留葛法一人,不怕他收贿当地富商官员,笼络民心,为柳权衡起兵造势?”
萧般若悄无声息出现,双眸盯向河岸赤壁。
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两岸峡谷隐秘一处,哨卡林立,运输车辆来往密集。
湍急水流声下,偶尔能听到敲击锻打声。
那些人在里面做什么,不明而喻。
牧云祈收回视线,扭头时轻握住萧般诺皓腕,将人带回安全山洞才解答。
“放长线钓大鱼,有我在,葛法小心谨慎,难露马脚,倒不如制造机会,让他能大展拳脚。”
“你还挺心善。”
萧般若淡笑调侃,轻易明白牧云祈的计谋,不再多问,扬手翻转火架的野兔。
火焰跳跃炙烤,油滋滋作响,肉香微飘出,勾人味蕾。
萧般若掏出布袋,抓了把调料撒下,接着毫不客气扯下一条兔腿,大快朵颐。
瞧女子豪放不显粗鲁吃法,牧云祈微露惊讶:“你这两日该不会忙着卜卦,又废寝忘食?”
脑中浮现萧般若成亲后狂躁,将自己锁在房中的时日,他提了口气,罕见沉脸斥责。
“珍惜身体,方有力气报仇,虐待自己等同让仇者快意,逝者含冤痛苦......”
见牧云祈大有老夫子谈道理讲学趋势,萧般若快速撕下一块兔肉,直接塞到他嘴里。
反客为主,她好奇询问:“你当真不想坐那把龙椅?”
合作以来,牧云祈虽配合她行事,始终清心寡欲,紧守底线,只做本份事,不见逾越去争权夺势。
着实罕见。
“不想。权责同价,众人只看到皇权滔天,不知自古以来天子的肩上重担。即便是荒淫无诞的昏君,宛若日夜躺在刀刃上,不如黎民百姓活得安宁。”
“你不必再劝说我,我应允合作,只为一事。天下万物,平和为根,和不成则乾坤定。本朝接管不过数载,世间不算安稳太平,百姓禁不起又一轮的战乱。”
牧云祈快速嚼几口,将兔肉吞下,沉默一瞬,心事重重应答。
谁能料想,位高权重的牧相才是为国为民的好官!
萧般若对牧云祈多了一分敬重。
美眸涌现亮人光芒,她神色坚定道:“所以,以免让那些杂碎祸害天下百姓,你必须当皇帝!”
话题重新绕回,牧云祈无奈低叹,抬头一刻,撞入一双自信如炬且执著明眸,难得无言以对。
见状,萧般若浅浅勾唇,友好将另一条兔腿递过去。
“我不出家,不打诳语,该你的,你不想要也躲不过。先填饱肚子,我们再商榷如何拿到柳权衡私造兵工厂证据。”
三言两语落锤,结束谈话。
萧般若美滋滋享受美食。
牧云祈盯着手上兔腿,突然预感自己难下萧般若这艘贼船。
怕被察觉踪迹,两人潦草裹腹,快速掩埋火堆。
牧云祈依记忆,用树枝在地上画出舆图,圈出几处,吩咐带来的亲信。
“趁天色未晚,你们各自前往这几个位置,仔细观察,记录兵工厂进出人员与时长。”
锻造军械声响重沉,夜深人静时分,河水声难盖住。
因此,兵工厂内人士定抓紧在白天加紧赶工。
萧般若听着,转身往洞穴深处走,背对他们盘腿而坐。
素手从袖中拿出在洞口外摘下的一把蓍草,扬手抛下,闭眸抽取一支。
纤细十指重新将剩余合拢,依序排列,片刻呈现形色各异图文。
相术师常用大六壬和六爻筮法,萧般若则不拘一种,随地取物皆能算卦。
物物相息,蓍草长在当地,枯萎萌芽,生死在四季交替自带能量,能助她窥算。
牧云祈交代完毕,并未让亲信离开:“等一等,夫人在卜卦。”
相术师权威,众人不敢质疑,一张张脸纷纷肃穆望向洞穴深处。
须臾,萧般若起身走出来,目光扫过那几张脸,含笑挥手:“你们去吧,抓住机会潜入。”
这句话无非在暗示他们此趟不仅顺利,还有意外惊喜。
亲信们连忙站起,恭敬行礼后,带着喜悦迅速离去执行任务。
相比下属们的高兴,牧云祈面容平静无波,伸手抽出火堆中木炭,继续在地上画画写写。
萧般若凑近,俯身看向地面,眉梢轻扬,嘴角笑意深了一丝。
“苏羽清算到柳权衡血光之灾,带人在悬崖下等候,他才没死成。”
事后,她卜了一卦得知真相,可牧云祈用自己经验睿智,竟也能推算出苏羽清营救路线。
地面所画,便是悬崖附近舆图,凌乱有序的小箭头清晰显示一条生路。
当下,萧般若欣喜自己及时抓住契机,将牧云祈拉入阵营。
同时真正理解,牧云祈为何不屑争抢相术师......
因以他谋略,他若想争什么,无需借助外力,单凭他一人之力,世间已无人能及。
牧云祈没多想,深思熟虑一息,泼砂砾销毁地面舆图,负手而立道。
“不死也重伤,希望苏侧妃能以人命为重,将皇叔送回京诚治疗。”
这番话不言而喻,暗示太子在这次做了锦上添花的手脚。
萧般若一听,疑惑顿解。
继而回味牧云祈方才略显不悦的神情,她憋不住乐呵,噗嗤笑出。
“难得你对某人生出意见啊。不过你看的极准,他这人如同一颗老鼠药,尽败兴。”
“你恨你爹?”
牧云祈震惊萧般若毫不掩饰的恨意,转头思及木先生在十几年才公布四女存在,一时心情复杂。
慵懒调整姿势,萧般若给自己找了舒适的位置,双手抱胸,冷声反问。
“你爹待你如猪狗,无非等养出肥膘,上称讨个高价,你会欣喜?”
况且,娘的死绝对离不开那人的手笔!
他不是她爹,只是害死娘的仇人!
萧般若心下涌动滔天怨恨,面上愈发清冷。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与不乐?
牧云祈深谙此道,自诩半生算上顺遂,更无法指点萧般若的想法。
随后,两人各占一角,疏离至极。
柳权衡人马在分岔路,突然拐向另一道。
于是,两方人分道扬镳。
两日后,萧般若两人回到京城。
牧云祈洗漱一番,便乘马车入宫面圣述职。
萧般若回房休息。
相府,云饮山居。
大丫鬟海棠在主屋门外踌躇半晌,最后焦急上前,轻柔扣门。
“夫人,崔家世子与世子夫人到府拜访。”
正值忆回幼年温馨美梦,萧般若眼眸紧闭,扬手扯上锦被拢盖脑袋。
翻了身,继续睡。
海棠两手用力捏着掌心,压出一道道白痕,急色惊出一头冷汗。
似这崔家兄妹是洪水猛兽,难以恭送人士。
久久不见室内有吩咐,海棠唯有退下。
温暖被窝内,萧般若美眸睁开一丝缝隙,眸色清明,不悦嘟囔。
“又不是我的大舅子,谁爱管谁理睬。”
牧云祈亡妻崔灵思正是崔家嫡系长女,百年崔家与牧家乃世交,世代同辈人基本是自小相熟,一同成长。
哪怕崔灵思去世,牧崔两家的交情只会更深,不会疏离。
而崔家世子与崔灵思一母同胞,更是京城昭著的小霸王。
萧般若决心与牧云祈合伙后,已把牧崔两家相关信息查的一清二楚。
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萧般若才不犯傻,出气给人当靶子。
海棠出了小院,立刻派人去京城向牧云祈带信。
朝露堂内,一面如冠玉的双十男子,着镶金紫袍,手执骨扇,手背青筋鼓鼓。
旁一妙龄冰清玉洁,耐心低语轻哄。
两人气度不凡,端有大家风范。
“阿昭,那女子乃木先生之女,测命观面有一套,且不知她能耐几何,咱们得沉住气,别意气用事,轻易中她圈套了。”
“我知道了,待会由你发言,我见机行事!”
崔昭烦躁,其妻卢知温轻柔握住他的手,停了话音,无声安抚。
须臾,崔昭霍然站起,恼火瞪向敞开的门外,拔高音量吼了一声。
“海棠!”
等了许久,海棠知晓崔昭秉性,不敢再磋磨,硬着头皮踏入,恭敬行礼回话。
“崔世子,我家夫人抱恙,怕憔悴面容惊吓贵客,已差人去请相爷。”
“本世子拜访,要见与我姐平起平坐的丞相新夫人,不是见牧云祈!怎么,丑妇不敢见人,还是不想以一己之力,摧毁我们崔牧两家情谊?”
崔昭冷呵,面色不善。
一张口便把萧般若钉在恶贯满盈之徒刑架。
海棠骇然失色,仓惶跪地。
见状,卢知温无奈叹气。
分明谈好以礼相待,分工配合,才不会留人把柄......
朱唇泛起和煦笑意,卢知温俯身欲要扶起海棠。
尊卑有序,海棠自然不能受,连忙识趣在卢知温伸手时站起。
“世子夫人,相爷进宫面圣,一时半会儿应该赶不回。你们若要留下等待,奴婢去差人准备膳食。”
“海棠啊,说起来,你打小跟在云祈哥哥身边,与我们也算一同长大。怎么来了新夫人,你开始生分,是何人要求你?”
卢知温面带笑容,暖意中带着凌厉审视与敲打。
更是三言两语,把萧般若往地狱又退了几分。
“还有谁,肯定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相术师小女儿!本世子把话放在这儿,他牧云祈若公私不分,冷落我崔家,咱们这前段缘分,不要也罢!”
崔昭连连冷笑,夫妻两人各自负责唱红白脸。
海棠冷汗涔涔,有心为萧般若辩驳,可身份不许她回嘴。
“姐姐还是不肯见我们吗?”
话音一转,卢知温失落低叹,哀伤耷拉着脸补充。
“其实,阿昭在说气话呢。既然云祈哥哥认了她,我们便待她如亲姐。不为其他,只愿两家继续交好。你看,我们这次上门拜访,特意准备重礼。”
门外摆放着几个大红木金边箱子。
卢知温贴身婢女会意,逐一打开,登时金光耀耀,灼热双目。
箱内装着,全是名贵珍宝瓷器。
酥手撩起一串东珠,婴儿拳头般大,烛光莹润,为女子手背染上一层荧光。
萧般若下颌连点,昂首望向厅内几人,唇角荡起欢愉。
“全送我呀,有心了。”
说完,她不卑不吭,无视旁人各有心思的注视,淡然落座在主位。
看到萧般若霸占家姐曾经的位置,崔昭怒不可遏,冷脸讥讽。
“木姑娘气色红润,瞧不出哪里病,莫不是故意晾着我们夫妇,不屑崔家。”
“哪能呀?避免冲撞贵客,我在脸上施粉掩盖。你们不信,可以凑近观察哦。”
萧般若唇角半垂,疏离不失礼节,轻巧回挡。
世家规矩多,崔昭夫妇不可能上前校验。
偏挑不出萧般若一点毛病,他们霎时无言。
见状,萧般若掐住时机,款款站起,刻意显露几分虚弱。
“我收了礼,也见了你们,日后该或不该贪图,也会心中有数。御上赐婚,我与相爷难抗圣命。崔世子,相爷与尔等情谊,不会变。”
避免日后纠缠,萧般若有意表明立场与无奈。
崔昭皱眉,来意要给萧般若下马威,如今到哑口无言。
皇帝要给谁塞人,除非不要命,否则没法回拒。
见他们嚣张已退,明显不会找她麻烦,萧般若暗松口气,打算扯个由头离开。
屋外,却传来司观南抱打不平的娇声。
“你们当我木家没人了吗?竟敢随意欺辱我妹妹!”
萧般若在卦象中看到这件事情是扳倒皇叔的关键。
她悄悄跟在两人身后,一路谋划。
柳权衡当然不会放弃苏羽清这个助力,他把她带在身边。两人表面如寻常夫妻一般相处,暗地里苏羽清却日日都为柳权衡卜卦。
刚到江南,她便测出柳权衡有血光之灾。
几人行至一坐断桥边,柳权衡刚要踏上去,被苏羽清一把抓住,顷刻间桥梁从中间截断,桥墩与桥面直直坠入河中。
柳权衡惊魂未定,看向苏羽清的眼神多了几分欣赏之意。
苏羽清说:“皇叔别怕,这几日您跟在我身后,我自然会为您消灾免难。”
柳权衡没有言语,微微点下了头。
接下来果然就走在苏羽清的身后。
几人到了客栈,刚要落座休整,柳权衡又被苏羽清抓起来,电光火石之间,竖着旗子的横木直直朝他的位置砸下来,顷刻间把桌椅砸得粉碎。
苏羽清笑了笑:“皇叔无碍吧。”
柳权衡经历了上一次的断桥依然有了经验,此时只是微微吐出一口气,淡淡道:“无事。”
苏羽清说:“接下来没事了,皇叔可以放心用膳。”
一行人才又找个位子坐下,叫小二上菜。
跟在后面的萧般若微微勾起唇角,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河道决堤,洪水冲击了数十座县城。
这几日又连连下雨,一路上都是逃难的流民。
官府架起赈灾棚给难民发放粮食,路上却依然到处都是饥肠辘辘奄奄一息的人。
柳权衡看到如此乱象,深知此时若能冲到前线,必定会成为民间美谈。
他顾不得收整行装,带着人急急地便往河道边赶。
路上泥泞不堪,马车十分容易陷进泥泞。
柳权衡当机立断,换了骏马,一行人飞速往前线奔驰。
路上却从四面八方冲出来一伙难民,他们横冲直撞,往柳权衡的马下飞奔,他不得不调转马头避让,一番来回后,本来走在一起的人早已失散。
他四下张望,不见苏羽清和仆从的身影,只得独自一人继续前行。
眼看天色将晚,眼前的路却越走越窄。
他扬着马鞭一路疾驰,不知不觉却到了一座悬崖。
岩下洪流激荡,凶险万分,他急急勒马,心中十分惊惧,这血光之灾莫非还没有过去?
身后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响,她凉凉地说:
“皇叔别来无恙?”
柳权衡全身僵住,他听出来此人是萧般若。
前些日子在牧府的针锋相对历历在目,而此时他孤身一人,身后是万丈洪流。
萧般若骑在马上步步逼近,脸上带着阴狠的笑意:
“皇叔,今日不放把话说明白。城外杀人案你是不是主谋?”
柳权衡扯起一个阴森的笑意:“四小姐可不能冤枉好人。”
萧般若见他余光四下张望,知道他在寻找逃跑的机会。
她不再多话,亮出背在身后的长剑,直直朝他刺去。
柳权衡目眦欲裂,紧急之时,顾不得身后凶险,跳下马纵身跳入了悬崖。
萧般若跟上去一看,滚滚洪流中早就没了他的身影。
她迎风长立,默默向母亲说了一句:“娘,第一个仇人女儿已经杀了。”
良久之后,她缓缓回头,却见牧云祈纵马在她身后望着她,不知道来了多久,又看到了多少。
他只微微抬了抬眼,平静地说:“回去吧。”
萧般若驱着骏马与他并肩,两人很快扬起马鞭向山下奔去。
“柳权衡没有死。”当天晚上,萧般若在房间里看着卦象喃喃地说。
“这么深的洪流,他居然能死里逃生......”
她心中想到一种可能,暗暗心惊。
她贝齿轻咬,更加坚定了不能让柳权衡再活着回去的决心。
几日后,牧云祈风尘仆仆回来,说:
“赈灾款并未如实发放,粮食买的都是长虫长霉的次品,而且数量不够。”
萧般若点头:
“难怪灾民们看上去面色惨白,有中毒之状。”
“而且,这次拨的赈灾款不在少数,却依然无法满足每日的施粥需求,灾民们一个个饥肠辘辘,饿死的大有人在。”
牧云祈沉吟:“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侵吞赈灾款?”
萧般若立马卜了一卦,神色莫测地说:“柳权衡。”
五百万白银的赈灾款被贪墨过半,作为钦差大臣的牧云祈和柳权衡罪责难逃。
萧般若能卜到贪污与柳权衡有关,却卜不到他们的计划和灾款去向。
柳权衡失踪,他的手下却还留在这里。
第二日,牧云祈召集大小官员商议,说:
“日前,我已将灾区情况写成奏折禀呈皇上,皇上传来旨意,本次水患受灾区域广,难民多,赈灾款需多多益善,特让本官去临近的福郡和尚郡筹集款项。”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众人,继续说:“鉴于皇叔不在,还需选另外一名官员与我通往,各位同仁可自荐。”
众人推诿一番后,跟随柳权衡已久的一位得力幕僚,名唤葛法的,上前一步,说愿意童牧相一同前往。
牧云祈点头,让他准备准备,明日一早一同出发。
众人一走,躲在幕后的萧般若笃定地说:
“刚才有三人神色有异,都是柳权衡的部下,我们可以派人跟踪这三人,或许可以查到赃款下落,你那边需要时刻注意葛法的动向。”
两人各自部署好,只等跟踪的人传回消息。
牧云祈去邻省后,萧般若依然躲在暗处,密切关注所有官员的动向。
过了两日,派去跟踪的人终于传回消息。
萧般若脸上却一派沉重,她握了握拳,迅速写了一封密信,让人传给牧云祈。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江南重镇出现兵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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