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坐火车去离家更远的地方,在那里住一晚,然后有一班直达的航班。
外面人群的持续尖叫和奔跑已经让她来不及思考了,她火速赶往了火车站,在半夜到了中转地。
或许是太晚了,又或许是所有人都在逃避什么,接连四个旅馆都是爆满。
终于,在将近凌晨三点的时候,她在一家只有大通铺的旅馆歇脚了。
要不是进了住宿的地方的大门才知道是一群人几乎是紧挨着睡在一起,她宁愿在外面吹冷风。
可能是为了节省空间,这房子看着像一间普通的教室那么大,里面却摆满了上下两层的床,平均一张单人床上挤满了五个人。
但是要说为了节省空间,下层也应该睡人的,但是下层没有一个人,所有人都挤在上层,所有的床一个可以用于攀爬的架子都没有,像是在防备着下层的什么东西爬上来一样。
每当有新的旅客进门,上面的人会帮忙把一个悬挂在上方的可以攀爬的游绳放下来,亦可费劲扒拉了半天才爬上上层的床。
每个床上都挤满了人,大家都疲惫异常。
除了亦可,整间房子,只有两个稍微年轻的人:是一个年轻的爸爸和带着一个小女孩。
其他的要么是老年人,要么一看就是饱经生活磨难的中年人,这些人全身都写满了四个大字:苟延残喘。
只有那个小女孩偶尔的咳嗽和她爸爸轻声的安慰,让这个房间稍有一丝温馨,不至于那么阴森森的。
本来在她上来之前,这个床上是四个人,现在变得非常拥挤了。
一位中年妇女一个人只缩在了一角,一言不发。
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过于害怕,还是其他的三个大汉早就强硬把她呵斥到一边。
亦可没有多想,只是略微觉得有些奇怪。
躺在靠过道床沿的胖子占据了床面积的二分之一,另外两个睡在另一边的干瘦的男人两个人只占据了另外二分之一。
她的到来,让原本胖子尽力占据的优势面积稀释了。
本来,她没办法习惯和一个异性躺在一起,可此时他们都疲惫异常,只想着能稍微舒服睡一觉。
能争夺到一个使自己舒服入睡的面积,此时,大于所有的顾忌。
她与旁边的这个胖子一直互相挤对方,她没有占据优势,但两个紧挨着使劲的人,都根本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