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骸。
每当焦虑发作，他就把钢笔拆解重组，金属部件碰撞声比帕格尼尼随想曲更癫狂。
“上瘾的不是写作，”他捏碎蓝墨水晶块，“是想象自己变成她临终时的那抹鸢尾紫。”
夏忆北在宋鸣轩的铅笔盒发现装阿司匹林的锡盒，每粒药片都被刻上星座图案。
他吞下猎户座时轻笑：“这是合法嗑星屑。”
晚自习停电瞬间，他忽然牵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心跳声顺着掌纹传来，比《钟》的急板还要震耳。
“这里，”他在她手心画圈，“植入了心脏起搏器。”
夏忆北的眼泪砸在他手背时，他蘸着泪水在课桌画了条银河，“医生说这颗心随时会停摆，所以...”他忽然吻住她眼睫，“我想要将星星存进你眼睛。”
她突然想起来他之前说的话，那时他们相遇不久。
“夏忆北，我有问题。”
“哦。”
“哦什么？
你没听清吗？”
宋鸣轩突然急了起来，他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明白。
“有问题又怎样？”
她一脸不在意，“有就有呗，谁还没个什么问题。”
这个答案，扫过了宋鸣轩内心深处的烦闷，他浅笑了一声，便停止了这个话题。
平安夜大雪封路，他们在琴房用体温烘烤结冰的钢琴，两人依偎在一起，寒风撕扯着行人的衣裳，冷意直透心底。
“你听，冰雪在说秘密。”
他看向外面，“从你第一次缝合伤口时，我就开始爱你了。”
他咬开阿司匹林锡盒：“张嘴。”
药片上的仙女座星系在她舌尖融化，化作二十六光年外的星尘。
母亲葬礼那天，夏忆北在遗物箱发现被烧毁的日记，焦黄的纸页上反复重复出现“夏北”二字。
他摊开掌心，拿住盒子。
“我父亲总说，破碎的东西就该扔掉。”
夏忆北看见他腕间缠绕的绷带，和自己袖中的伤痕惊人相似。
宋鸣轩将骨灰盒放进玻璃柜时，夏忆北砸碎了陈列多年的婴儿衣物。
蓝色棉絮纷飞中，她将长命锁扔掉，她妄图将心中的阴影抹去。
毕业前夜，夏忆北在解剖室找到吞服安眠药的宋鸣轩。
他白大褂口袋里塞着沾血的梧桐叶，背面写着：“所有偶然都是我的情书。”
手术室红灯亮起时，夏忆北对着《哥德堡变奏曲》琴谱发誓要成为心外科医生。
手术刀划开胸腔时，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