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被迫入队的倒霉日器材室铰链发出生锈的呻吟。
我踮脚去够顶层那箱过期镁粉,铁架子突然晃了下。
整排钉鞋噼里啪啦砸在脑门上。
“美术生的素拓分要靠跳高队施舍?”
许泽言的声音像冰锥扎进后颈。
我僵着脖子转头,他单手撑着门框,哨子金属外壳反光刺眼。
黑色训练服领口腌出盐霜。
锁骨凹痕里粘着半片碎草叶,随呼吸起伏像条将死的鱼。
我攥紧扫帚往后退:“王主任说整理完器材就能加五分——五分?”
他脚尖挑起一只钉鞋,金属鞋钉刮过水泥地,“这双鞋值五十分。”
鞋帮内侧的刻痕在灰尘下泛光。
SY❤2018的字样像道陈年伤疤。
我还没看清,他突然掐住我手腕往墙上掼。
后背撞进跳高垫的瞬间,消毒水味混着铁锈味往气管里钻。
他膝盖卡进我两腿之间,手术疤痕蹭过校裤布料。
“上周收废品的车,”哨子冰凉的金属圈塞进我齿缝,“往哪边开的?”
门外脚步声逼近时他松开手。
84消毒液喷头在垫子上滋出歪扭爱心,比我速写本里所有练习都生动。
跳高馆灯管在清晨六点嗡嗡震颤。
我缩在更衣室角落系鞋带,化纤布料摩擦乳贴的刺痒感让人暴躁。
许泽言踹开门扔来训练服。
袖口洗衣粉的潮气扑在脸上,印着他名字缩写的烫金字母硌着锁骨。
“需要我示范怎么穿?”
他突然扯开自己领口,罗马数字纹身随肌肉收缩变形。
金属拉链擦过耳垂时我抖了下,他嗤笑着把衣服兜头罩下来。
“美术生都这么娇气?”
冰凉指尖划过脊椎骨,在第三节腰椎重重按压。
我拽着衣摆盖住大腿根,听见晨训队员的哄笑从指缝漏进来。
在跳高垫上社死能获得多少赞?
午休时我蹲在洗手台搓洗队服。
许泽言的汗味顽固地黏在纤维里,像他掐人时的力道。
“这么想当我移动抹布?”
薄荷烟的气味漫过来。
抬头看见他倚着门框吞云吐雾,腹肌上横着暗红勒痕——我昨天抓的。
“洗不干净就赔钱。”
烟灰弹进水池溅起细小涟漪。
“或者用别的方式还债。”
我甩着湿淋淋的手后退,脚跟撞上废纸篓。
他突然掐灭烟头逼近,后腰硌到消毒液喷壶扳机。
滋——水柱抛物线精准浇在他裤裆。
深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