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下画纸揉成团：“那就一起死。”
钨钢杆升到2米01的瞬间，裂痕处迸出火星。
许泽言助跑时护膝绷带突然崩开，钢钉在皮肤下鼓起狰狞的形状。
“要断了！”
我冲着裁判席尖叫，没人听见。
许泽言腾空的刹那，深绿色横杆在我眼里突然变成刺眼的荧光红。
“右边！”
我踹翻镁粉箱扑向落点，他砸在我身上时，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草莓创可贴被血浸透，我扯过他护膝绷带包扎：“2018年4月12日，你在这天失去一切。”
他染血的手突然抓住我腕表：“现在轮到你了。”
断裂的钨钢杆插进缓冲垫，裁判终于发现那道贯穿杆体的裂痕。
许泽言把我拽到监控死角，沾血的唇压上心率带：“187，你这撒谎精。”
颁奖台喷出金纸时，我正用84消毒液在断杆上画兽人救世图。
“过来。”
许泽言拎着金牌套上我脖子，“你应得的。”
我反手把奖牌按进他伤口：“疼吗？”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他把我抵在断裂的钨钢杆上：“比不过心跳。”
草莓创可贴在雨水中浮起，像艘载着两个残次品的小船。
我数着他睫毛上的雨珠，终于看清那三枚钢钉上刻着的微小数字——全是20180412。
“从今天起，”他咬开我衣领的草莓纽扣，“你的心跳归我管。”
许泽言把医疗报告摔在更衣镜上时，我正用84消毒液涂改他膝盖的缝合线。
“粉碎性骨折。”
镜面裂痕割碎诊断书，“满意了？”
我蘸着草莓创可贴的血，在石膏上画兽人图腾：“疼就喊出来。”
他突然扯开我卫衣抽绳，187的心率值在手机屏炸开：“用这个止痛。”
走廊传来队医的脚步声，我咬住他喉结把呻吟堵回去：“20180412，是你欠我的。”
校董会的调查组进驻时，许泽言正教我跳背越式2米线。
“手抬高。”
他握着我的腰往杆上送，“摔断腿就画不了画了。”
我踹翻横杆，断裂处露出锈蚀的钢芯：“这种次品杆，摔死过多少人？”
队医的咖啡杯突然坠落，褐色液体渗进2018年的训练日志。
许泽言踩着日志冷笑：“死人不会说话。”
我捡起残页对着阳光，SOS密码在茶渍下浮现——正是队医的字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