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寂,了悟,直至坚定。
终于,丞相败下阵来,他颓然地挥了挥手,罢了,我与你本便无甚根基,我又何必留你?”
“呵呵,桓荦,好一个无甚根基!
我谢九娘今日方知你这副皮囊中住着这样一个卑劣的灵魂,虽已知你猪油蒙了心做出那些令人不齿的小人行径,却都不如这句话让我开眼。
堂堂丞相恼羞成怒便对我这妇人恶语相向,若被后人写入史书,我倒要看看你桓家将如何为人!”
“丞相一甩袖子,几乎落荒而逃。
娘子又愣了一会神,我以为她会哭,但她却抬头大笑几声,转身进了内室,取出很久未碰的紫玉笛,吹了起来。
谢氏的儿郎娘子,无不精通琴棋书画,娘子虽是个中异类,却对箫笛颇为偏爱。
娘子经历这番沧桑巨变后,本是欢快的笛音中倒含了八分从容的韵味。”
“不久后,丞相派人送来了和离书,娘子仔细看了看,按了手印,待着人送至京兆郡备案,便可脱离相府户籍,回归娘家或自立女户。
娘子选择了自立为户,但宅邸选了你外叔祖归隐的东山脚下的一处庄子,便就是这里了。”
栒姑姑一口气说到这里,似乎卸掉了心底的一块石头,重重地呼了几口气。
我却觉得事情未必到此为止,至少祖母的那头白发因何而来,姑姑还没有讲,但我知那必是一段更加心酸的历史,犹豫着不敢再问。
“阿栒……”耳边忽响起一道威严又清灵的声音,惊得我跟栒姑姑蓦地回头去看。
祖母不赞同地看了一眼栒姑姑,栒姑姑忙恭敬地从榻上起身,垂手侍立,“娘子,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阿枞将铺子经营得挺好,省了我很多事,况且……”祖母欲言又止,脸色沉了沉,便转身进了内室换衣。
栒姑姑跟进去帮忙,我也想跟进去,却被祖母一句话挡在了门外,“鹿儿的功课做完了?”
“还没……这就去啦。”
我假装灰溜溜往外走,走了几步转头一看,她们已经进了内室,便蹑手蹑脚走回门口,隔着绣帘偷听。
祖母的卧室很大,她现在许是坐在妆台前,栒姑姑正给她松散头发,我年纪小,耳力极好,隐隐约约听得:“今日……阿枞多看几家铺子,谁想……来了,……问东问西,我……出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