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年后。
元德十三年，太子大婚，举国欢庆。
天边呈七彩祥云，实乃祥瑞之兆。
程婉月红妆艳抹，小太子清隽脱俗，看上去似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我落于高位，赠予新人龙骨剑，亲眼看着小太子礼成。
不料胸口闷闷的，如有千斤石。
真奇怪，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这种感受。
大概觉得自己养大的猪配上了一颗好白菜，心里有些不舍吧。
礼成后，一整天我都未曾见到小太子。
到了晚上，洞房花烛之时，我很是懂事地收起小耳朵，不愿听那些杂音。
没想到，从来睡如死猪的我，这天居然失眠了。
心烦意乱下，我坐落在屋顶上，就着皎洁月光，囫囵吞酒。
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院子里，期待着有什么发生。
可除却烛火一片，什么也没有。
不远处，小太子居住的地方，灯火通明。
呃，体力真好。
翌日，小太子同程婉月进宫奉茶后，来到我这里稍加寒暄。
不料宫内事多，小太子很快离开，留程婉月同我大眼瞪小眼。
她举手投足有股书香气，很难叫人不爱。
只是一开口，让我有些瞠目结舌。
“太子殿下昨夜并未留宿。”
不可能。
那烛火亮一夜呢，我眼又不瞎。
她连忙解释，“太子殿下读了一夜的书，他称书海中自有一片天地，时刻不敢懈怠。”
呃，这好像是我之前传授他的。
真是造孽了。
不明为何，我心里有一丝窃喜。
我叫她凡事急不得，等待下去自会开花结果。
程婉月却苦笑一声，“不会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他不行？
程婉月又看透我了，忙摆手，“臣妾是觉得，太子殿下有心仪之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向来不近女色。
即便有人投怀送抱，他也甚是嫌恶地避开，从来不会留恋男女之情。
见我一脸不可置信，程婉月支支吾吾，“昨夜臣妾未睡，下床去看太子殿下，岂料太子殿下正对着桌上的画像出神。”
“画像上似乎是一个女子。
即使离得远，臣妾也能感觉出画中人貌若天仙。”
“竟有此事？”
我拍案而起，吓得程婉月一哆嗦。
这么多年来，即便我身为小太子的师父，也未曾去过他的寝殿。
他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我捏了捏眉心，决意抽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