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闯了红灯。
顾承洲捡起地上的离婚协议，轻轻拂去纸页上的玻璃渣：“需要律师的话......不用。”
林穗抽出文件，血迹在签名处晕开像朵红梅，“暴雨停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顾承洲的助理送来十台应急照明灯。
林穗站在修复好的菌棚前，看他挽起袖子帮工人搬运木架。
风掠过他沾着泥点的衬衫下摆，恍惚间与记忆里那个翻墙少年重合。
手机震动着弹出新消息，是陈志远从派出所发来的：“明天九点，民政局。”
林穗推开民政局玻璃门时，晨雾还未散尽。
她捏着暗红色离婚证，听见身后陈志远沙哑的声音：“浩浩跟我。”
“法院见。”
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公交站，站牌上新贴的合作社广告被撕掉一角，“古田菌菇”四个字在风里簌簌发抖。
早班车上挤满进城卖菜的阿婆，竹筐里沾着露水的茭白蹭脏了她的裤脚。
合作社办公室挤满记者时，林穗正在冷库盘点库存。
王会计举着直播手机冲进来：“穗子！
央视三农频道的采访！”
镜头扫过墙上的“全国巾帼建功先进集体”奖牌，林穗在人群后看见顾承洲。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毛衣，正弯腰教念安辨识菌类标本。
小男孩胸前的红领巾歪着，却把猴头菇和珊瑚菇分得清清楚楚。
“这是我们与星辰直播合作的助农新模式。”
林穗对着话筒说，余光瞥见顾承洲把念安举上肩膀。
小男孩突然指着她喊：“林阿姨的扣子系错了！”
满场哄笑中，林穗低头看见第三颗纽扣错位，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旧衬衫。
这衣裳还是陈志远当年陪她跑工商注册时买的，领口磨出的毛边像圈褪色的年轮。
采访结束，顾承洲递来热姜茶：“县法院给我打电话，关于抚养权......我能应付。”
林穗打断他，杯壁传来的温度却让她指尖发颤。
玻璃窗外，浩浩正蹲在合作社菜园里挖蚯蚓，新买的奥特曼书包沾满泥巴。
夜色降临时，林穗在监控室发现浩浩。
男孩蜷缩在值班床上，怀里抱着菌种培养皿。
“爸爸说你是坏女人。”
他带着哭腔，“但小胖说你是香菇仙女。”
林穗蹲下身，看见培养皿里用菌丝拼出的歪扭爱心。
浩浩抽着鼻子说：“这是顾叔叔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