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上的樟脑味,腌出一缸发馊的噩梦。
我不敢哭。
哭闹的孩子会被关进阁楼,那里有老鼠啃食过期的捐赠奶粉。
阁楼储藏室的霉斑在月光下像一张张咧开的嘴。
他解皮带的金扣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我数着它们扑棱棱撞破夜色的次数。
直到某夜左眼灼痛如烙铁,惊醒时发现他瘫在值班室地上抽搐——据说突发心梗,手还攥着我白天换下的衣服。
护工们议论纷纷,说那晚听见女童的笑声在走廊飘荡,可我分明整夜咬着手背蜷在床底。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我猛地从回忆抽离。
洗手台的冷水浸透了袖口,镜中左眼正泛起琥珀色幽光。
原来这诅咒般的瞳孔,早在二十年前就替我记住了罪恶的温度。
我抚过锁骨上淡白的疤痕,忽然轻笑出声。
那些被锁进阁楼的哭声,终将化作劈开黑夜的刀,走进朝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