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扶起鹤眠,将那滴泪送入她口中。
鹤眠只感觉一股清凉之意散开,体内的疼痛顿时减轻了不少。
咸涩海风掠过礁岩,喻术指尖的鲛泪还未完全凝结,远海突然传来幽咽的螺号声。
他耳鳍骤然绷直,而后又倏地放松下来。
有人来接他了。
一道水柱破海升空,为首的鲛人手持双剑踏浪而来,见到人没事,喻昭收剑入鞘,玄铁锁链已化作漫天荧光。
他蹲下来查看自家倒霉弟弟肩头的伤口,顺手反手用剑柄敲在喻术脑门上。
“稍后再同你算账。”
南海大皇子冰晶般的鳞甲泛起波纹,目光扫过礁石后的白鹤,“倒是你,若我没猜错,你便是鸢族的那位殿下鹤眠吧。
遗汤天的火——兄长!”
喻术突然横插进来,鱼尾卷起浪花挡在两人之间,“遗汤天的火是个意外……”6.“原来如此。”
喻昭的尾鳍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玄铁剑柄上嵌着的鲛珠正发出微弱嗡鸣。
他抬手截断喻术的话头,目光如深海水压般落在鹤眠染血的羽冠上:“既是小术扰了鹤小友的试炼,南海自当补偿——不过我有件事想问问小友,不知鹤小友可曾见过此物。”
喻昭抬手,三枚冰棱破空钉入礁石。
棱身通透的冰晶里正流转着奇异的青灰色雾霭。
“我当然见过!”
她喉间滚着腥甜,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心底恨意翻涌,脸上却无甚表情。
“二十年前祭坛血案,七长老鸠殷叛出鸢族,重伤族长,盗取我族秘传的溯光术——能熔炼各族血脉的邪术。
而后鹤族被灭,鸢族被逐出上三族之列。”
她的母亲鹤后,甚至死无全尸!
“祭坛血案后,南海地区常有混血鲛人失踪。
我追查良久才找到这一线索。”
喻昭思索道:“苍溟骨铃、溯光术、混血鲛人……不好,难道幕后之人的目的是被封禁的归墟!”
就在这时,喻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蓝尾鳞片诡异地泛起黑斑。
喻昭剑眉微蹙,双指并拢按在他颈侧,冰晶顺着经络蔓延至心口:“你碰什么了?”
“不知道。”
少年耳鳍蔫蔫耷拉着,尾尖却悄悄卷住鹤眠垂落的尾羽。
“是鸩殷的蛊。”
鹤眠振翅抖落三根染霜的飞羽,在空中飞速勾出前往归墟禁地的残鸢图腾,“溯光术需以鸢族王族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