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鸟瞳里读到了更危险的东西。
意识到鹤眠想做什么,他毫不犹豫地甩尾卷住鹤眠腰身,惊恐道:“疯了吗?
你想死别拉着我啊!”
“闭嘴......往东边去。”
鹤眠的声音已经支离破碎,染血的视线死死盯着某处翻涌的泡沫。
那里有她试炼时埋下的最后一道水纹印,只要......“轰——!”
傀儡骨手即将合拢的瞬间,喻术猛地把鹤眠甩向她所说的方向,径直朝着鸠殷冲去。
少年莹蓝的尾鳍绽开森白骨刺,以近乎自毁的姿态撞向鸩殷的面门。
海水中炸开的不仅是血雾,还有他提前藏在鳞片下的蜃珠。
蜃珠爆炸后的无数幻象直让人分不清虚实。
在遮天蔽日的幻象里,鹤眠终于触到了那道水纹。
濒临破碎的阵法启动时,她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喻术被骨手贯穿的肩膀,以及鸠殷袖中跌落的半片鹤羽——那本该在二十年前,随着她母亲的尸骨一同焚毁在祭坛上。
<5.癸卯年初冬,遗汤天异火足足烧了五月有余,待大火熄灭,遗汤天早已成为一片死地。
对于这场灾祸众说纷纭。
有人说这是上三族的阴谋,要断了普通部族的路;也有人说遗汤天本就存在了太长时间,这不过一场意外罢了……但这些猜测现在的喻术和鹤眠两人都不得而知。
“喂,白毛鸟,你可别死啊。”
恍惚间,她听到一个清亮的少年音。
那声音带着几分焦躁,却又刻意放轻了语气。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她的额头,带着淡淡的腥甜气息。
是鲛人血。
这个认知让鹤眠猛地清醒过来。
她记得这个声音,记得那条蓝色的鱼尾,记得在昏迷前看到的最后一幕——那个鲛人少年被骨手贯穿的肩膀。
“多谢。”
她艰难地开口,喉咙里满是血腥味。
“不客气?
毕竟是因为我你才试炼失败的嘛,现在我救你一条命也算扯平了。”
喻术捂着肩膀,声音有些发虚。
要死要死,痛死他了,早知道就不逞英雄了。
鹤眠还想说些什么,气血上涌又呕出几口乌血。
喻术瞪着海礁上半死不活的白鹤,良久,终于下定决心。
鲛人的眼泪是疗伤解毒的奇药,尤其是蓝尾王族。
在脑海里想了足足一万零八件伤心事,喻术这才逼出一滴眼泪。
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