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小孩子多可爱。”
我笑着打趣她,“不是吧你,别告诉我你年纪轻轻就想当妈,不过看你平时唠叨我的架势,是挺有妈味儿。”
程佳渔佯装生气地掐我,过了一会儿又安静下来。
她说,“小时候我妈忙,我经常自己一个人在家,那时候我就想有个弟弟妹妹作伴。
后来我妈没了,我就想,等我以后有了小孩儿,我一定要好好爱她,陪着她长大……我可能,就是很缺亲情吧。”
我无言以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这份真挚又沉重的情感。
程佳渔又问我,“怎么啦?
你不喜欢小孩?”
我心里苦笑,我喜不喜欢又有什么用呢,我又生不出来。
于是干脆装睡。
装着装着还真有点困了,迷迷糊糊听到电视里零点的钟声敲响。
我刚要睁开眼睛,就感到身边的人正缓缓朝我靠近。
程佳渔整个人轻轻覆在我身上,近得她的呼吸都拂在我脸颊。
错过了最好时机,现在睁眼,两个人都要陷入可怕的尴尬。
我只觉得我的心跳,比窗外的鞭炮声还要剧烈。
再来不及多想,一个极轻的吻落在我唇角,程佳渔摸了摸我的脸,低声道,“新年快乐,苏洛。”
除夕夜,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十年前的我自己。
那时候我十六岁,费劲巴拉靠着政府一个什么慈善项目好运气地上了职高。
我留着厚厚的齐刘海,穿着紧身牛仔裤,成天拉帮结派地在街上晃。
有一天晃到一个小学门口,目睹了一起校园霸凌。
一群五六年级的小孩儿,围起来欺负一个看起来刚上小学的小豆丁。
那小豆丁看不出男女,整个人瘦得不行,梳着蘑菇头,衣服被划破了好几个口子,裤腿都断了半截,哭得眼泪鼻涕糊了满眼。
我听见他们骂她是没爹没妈的野种。
这怎么能行,这不就相当于骂我吗。
我当然要拔刀相助,凭借着身高优势和浑身不像好人的气势,把那些小屁孩儿好好教训了一顿。
还告诉他们小豆丁是我罩着的,以后再敢欺负她,我就把校长叫到他们家去!
梦的结尾,我和小豆丁并排坐在马路牙子上,跟她一起吃一根五毛钱的老冰棍。
她问我,“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以后要报恩的。”
我当时自以为十分潇洒地甩了甩我的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