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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良媒喜嫁全文纪长婧顾晏

白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旦日清晨,纪长婧去到贺氏屋里。贺氏打算去文绣馆缝制深衣,屋子里满满当当摆着各色布料。纪长婧道:“府里有的是针线好的婢女,何必非要去文绣馆,一件抵三、四件的价格。”贺氏挑着布料道:“贵有贵的道理,婢女针绣再好,也越不过文绣馆。”纪长婧挑了挑眉,脑子里闪过个念头,开口道:“母亲既要做深衣就多做几件,昨日顾叔叔送我几样首饰,我就拿深衣还份人情,虽说礼轻,总是我的心意。”贺氏莞尔:“顺便也替顾晏做几件,他穿深衣大方又好看。”纪长婧顺口道:“那我晚些去顾府一趟,向顾叔叔和顾晏取件旧衣照样子做,省得做大或做小。”贺氏颔首。到了黄昏,纪长婧先去了趟银楼。这个时间银楼的客人并不多,也就稀稀拉拉二、三人,掌柜正陪着位清瘦的男子在挑佩件,纪长婧观了眼男...

主角:纪长婧顾晏   更新:2025-03-19 2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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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长婧顾晏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之良媒喜嫁全文纪长婧顾晏》,由网络作家“白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旦日清晨,纪长婧去到贺氏屋里。贺氏打算去文绣馆缝制深衣,屋子里满满当当摆着各色布料。纪长婧道:“府里有的是针线好的婢女,何必非要去文绣馆,一件抵三、四件的价格。”贺氏挑着布料道:“贵有贵的道理,婢女针绣再好,也越不过文绣馆。”纪长婧挑了挑眉,脑子里闪过个念头,开口道:“母亲既要做深衣就多做几件,昨日顾叔叔送我几样首饰,我就拿深衣还份人情,虽说礼轻,总是我的心意。”贺氏莞尔:“顺便也替顾晏做几件,他穿深衣大方又好看。”纪长婧顺口道:“那我晚些去顾府一趟,向顾叔叔和顾晏取件旧衣照样子做,省得做大或做小。”贺氏颔首。到了黄昏,纪长婧先去了趟银楼。这个时间银楼的客人并不多,也就稀稀拉拉二、三人,掌柜正陪着位清瘦的男子在挑佩件,纪长婧观了眼男...

《重生之良媒喜嫁全文纪长婧顾晏》精彩片段


旦日清晨,纪长婧去到贺氏屋里。

贺氏打算去文绣馆缝制深衣,屋子里满满当当摆着各色布料。

纪长婧道:“府里有的是针线好的婢女,何必非要去文绣馆,一件抵三、四件的价格。”

贺氏挑着布料道:“贵有贵的道理,婢女针绣再好,也越不过文绣馆。”

纪长婧挑了挑眉,脑子里闪过个念头,开口道:“母亲既要做深衣就多做几件,昨日顾叔叔送我几样首饰,我就拿深衣还份人情,虽说礼轻,总是我的心意。”

贺氏莞尔:“顺便也替顾晏做几件,他穿深衣大方又好看。”

纪长婧顺口道:“那我晚些去顾府一趟,向顾叔叔和顾晏取件旧衣照样子做,省得做大或做小。”

贺氏颔首。

到了黄昏,纪长婧先去了趟银楼。

这个时间银楼的客人并不多,也就稀稀拉拉二、三人,掌柜正陪着位清瘦的男子在挑佩件,纪长婧观了眼男子手中的玉,是对鸳鸯玉佩,和她昨天挑出的几乎一模一样。

纪长婧目光微微一顿。

男子十分敏锐地抬眼望来,含笑扫她一眼,侧身和掌柜说上几句,便拿着玉佩走进银楼的雅室。

纪长婧指尖搭向眉骨,觉得男子有几分眼熟,像谁呢?

她一时想不起来。

掌柜已迎上来道:“纪小姐,银楼来了批新货,要不要看看?”

“改日吧!”纪长婧道:“我只是来问问,定做的点翠玉钗还要几天能取?”

掌柜道:“点翠玉钗最考验手艺,还得三日才能做好。”

纪长婧继续道:“昨天摔碎的鸳鸯玉佩赔完钱,玉因为不齐整,当时我便没要,现在想想总有一块是好的,又是个兆头,掌柜可取来给我。”

掌柜听她说完,呵呵笑道:“纪小姐真是和顾少爷想到一块,顾少爷昨晚走后又折回银楼,让伙计把摔碎的鸳鸯玉佩捡拾起来,两块玉装在一个布盒里,早就取走。”

果然和前世一样,顾晏把玉取回府,一块压在柜底,一块连夜拿去哄葭月。

纪长婧不动声色地道:“顾晏倒是想在我前头了。”

掌柜连连附和:“伙计多嘴问了顾少爷一句,可是打算粘好后去讨纪小姐欢心,顾少爷当时就说,确实是拿去讨人欢心的。”

纪长婧徐徐道:“顾晏他,确实用心良苦。”

说完,便辞别掌柜,去到顾府。

顾晏跟同窗有约不在府内,纪长婧便去见了顾云珺,把来意说明。

“我就不要了,顾晏没几件深衣,本就想给他添置些。”顾云珺道:“至于旧衣,你去他屋里拿,看中哪件就拿哪件。”

纪长婧去到顾晏屋里。

顾晏屋里有一排改良过的黄花梨木顶箱柜,箱体前有八扇门,内设长屉,长屉上按着扣合,纪长婧让丫环打开扣合在里头找衣服。

长屉底下有件深黑纹路的长衣,纪长婧朝丫环使了个眼色。

丫环把手伸到长屉底,衣服没拉出,倒先被东西咯了一下,缩回手一看,指间冒出粒血珠子。

纪长婧皱了皱眉头道:“把柜子重新整理下,省得有杂物再咯到人。”

丫环便把取衣服的事放下,先整理起长屉,等把上面的衣物取空,屉底显出一块物件,用白绢帕包住,打开一看,是碎成碴子的鸳鸯玉佩。

纪长婧伫在柜前,捏起玉佩碎片,往事犹如走马灯般在她眼前掠过。

前世,她偶然在柜里翻东西,也看到过这块碎玉。

她问过顾晏,顾晏轻描淡写地道,是银楼的伙计送来的,她便再没追究。

要是多点心思,岂能想不到,一块碎掉的玉,藏在长屉深处作甚?

只怪她太过信任顾晏。

鸳鸯玉佩成双,想来另一块,此时正被葭月缝在荷包贴身带着。

思索间,见身后烛火一晃,想来是有人进屋,带着风把蜡烛晃倒,遂回头望去,不是顾晏,是顾云珺。

顾云珺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纪长婧手中的玉佩碎片上,开口道:“旧衣挑好没?”

纪长婧道:“已挑好,就是摆桌上的那件深黑纹路的长衣。”

顾云珺颔首,指着玉道:“可是银楼那块碎了的鸳鸯玉佩?”

“刚才拿衣服,发现柜底藏着碎了的鸳鸯玉佩。”纪长婧道:“我今天去银楼时,掌柜跟我说顾晏昨晚走后又折回银楼,把摔碎的鸳鸯玉佩捡拾起来,两块玉装在一个布盒里取走的,听说是要粘起来送我的。”

顾云珺闻弦音知雅意,遂笑道:“一会儿他回府,你问问。”

纪长婧抿唇,慢慢道:“是要好好问问。”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去到正厅,两盏茶的功夫,顾晏回了府。

顾云珺随口问道:“跟谁去喝的酒?”

顾晏道:“本是跟慕容病一起去的,因他和太子交好,太子也跟来喝了几杯。”

顾云珺听到太子两个字,脸色微变,从容地观了会窗外,方才恢复容色道:“太子有没有说些什么?”

顾晏道:“说的多是闲事。”

“勋贵嘴里无闲事!”顾云珺啜口茶水道:“是谈了边关形势,或是今年科考,还是宫里趣闻?”

顾晏道:“只问了我的婚事。”

顾云珺很意外。

顾晏抬起眼角对顾云珺道:“太子听闻长婧是我师妹,便问了她几句。”

顾云珺更加意外。

太子一直深居宫内,如何得知纪长婧,又为何要问起她?

纪长婧并不关心这些,她把玉佩碎片放到桌上,梨涡微漾地道:“大师兄,我听银楼掌柜说你取回鸳鸯玉佩是要粘起来重新送给我的。”

顾晏端庄的身影晃了晃,咳嗽一声道:“你,你,你翻了我长屉?”

顾云珺道:“将军府想帮你做几件深衣,是我让长婧去你屋里取件旧衣做样子的。”

纪长婧道:“鸳鸯玉佩是成对的,怎会只有一块,还有一块呢?”

顾云珺端庄的身影又晃了晃,再次咳了一声道:“也在我屋里。”

纪长婧抬眸,眼底迸射出几分冷意:“你确定,玉在你屋里,会不会在别处?”

顾云珺脑仁一阵疼,下意识瞪着纪长婧道:“不在我屋里,还能在哪里,它长腿会跑不成?”

屋外,海棠树落下的枯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纪长婧的声音也沙沙作响:“只怕,它真长腿跑了。”


话音一出,母亲愕然,顾晏拧眉,开口想说什么,又咽回去,唯顾云珺弯起眼角,语气和缓地道:“思虑的甚是。”

顾云珺大度的模样让纪长婧一愣。

本是被双方认可,板上钉钉的婚事,突然说变就变,顾云珺竟半分异样也没显出。

定力竟是一等一的!

不愧是后来杀太子、平逆乱、力挽狂澜的从龙之臣!

纪长婧想到此处,暗暗提醒自己,退亲的事情要做得妥善,得罪顾晏不要紧,万万不能得罪顾云珺。

这位爷,日后可是连太子也敢杀的人。

一顿饭吃得心事重重,顾云珺临走时对她道:“要有什么难处记得来顾府找我,我不是帮亲不帮理的人,只要是顾晏做错,我也饶不得他。”

纪长婧听完话,眼眶发酸。

以前,她和顾晏闹得不可开交,顾云珺也跟她说过一样的话。

对顾晏,顾云珺骂也骂过、打杀也打杀过,就连葭月也被他拉着去沉过河,但顾晏跳进河里,抱着葭月说要一起死的时候,顾云珺就心软了。

到底是他早亡兄嫂唯一的香火,他下不去手,后来顾云珺被新帝重用,领了军权平乱,就更没时间管后宅的事。

但顾云珺对她,一直很照应。

纪长婧发自内心地道:“我若有了难处,一定会告诉顾叔叔。”

顾云珺缓缓颔首,跟纪简告辞而去,纪长婧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好似打翻了五味杂瓶。

要说她和顾晏的婚事,却是顾云珺一力促成的。

两家素来交好,她和顾晏打小认识,顾云珺让顾晏十岁来将军府行拜师礼,其中有两层深意。

一来,顾晏成为她师兄,两人便有十足的理由来往,多少可以不避讳世俗的男女之防。

二来,顾晏到可以成亲的年龄,因在将军府眼皮底下教养,纪简和贺氏总会偏向于他,饶不过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自然是世间最好的姻缘。

顾云珺算对了一切,唯独算错了人心。

人心,哪里能如他所算,就算能如他所算,又岂是个个都能如他所算,顾云珺哪里会知道,他那个表面老实的侄子,其实是个风流种。

像顾云珺这样的精明人,也总有灯下黑的时候。

纪长婧长叹口气,正欲回头,却见贺氏双目灼灼的盯着她,好似要把她看个对穿,正开口问道:“长婧,你前几日不是跟我说,想跟顾晏早点成亲的吗?”

纪长婧不知道说什么好。

毕竟,顾晏的脸嘴还没显露出来,他和葭月的事也没浮出水面,纪长婧就算说出来,没证没据,顾晏只要矢口否认,反倒成了她污蔑生事,到时候父母如何想她且不说,顾云珺见她败坏顾晏名声,又岂会轻易饶过她。

贺氏敏感道:“可是顾晏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敏锐,尤其是做了母亲的女人,纪长婧思忖半响道:“顾晏只是我师兄,他就算做错事自有父亲责罚,母亲担心到我头上,外人听去,只怕会有闲话。”

把关系撇得很清!

顾晏除了是她师兄,就真没点什么?

是谁前几天说要跟顾晏成亲的?

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儿吗?

贺氏惊得合不拢嘴。

纪长婧上前搂住贺氏的臂膀,嘟嘟囔囔道:“我舍不得母亲和父亲,还想在将军府多待些日子。”

贺氏实在无语。

纪长婧不想母亲担心,慢慢道:“我不是不嫁,只是想看清楚再嫁。”

贺氏便再没说什么,说句实话,先前贺氏也觉得女儿过于剃头挑子一头热。

和贺氏说完话,纪长婧回到屋里,绿绮正坐在小凳子上缝喜帕,见她迈进屋,收好帕子起身去端茶。

纪长婧啜口茶水,开口就道:“喜帕就别缝了,省得伤到眼睛。”

绿绮笑得跟朵花一样:“下月小姐成亲,用得上喜帕……。”

纪长婧打断道:“都是没影的事,别跟着上心。”

绿绮骇了半晌。

“卿河边有片海棠林,每到四五月几万枝海棠同时开放,娇柔红艳,彤云密密,煞是漂亮。”纪长婧话峰一转道:“我想在那处置间宅子,听闻风雅阁就造得不错,就让你表哥赵云昌去置办此事,要价多少都不打紧,买下来便成。”

绿绮又骇了一回,好不容易道:“小姐,你让我表哥去办这事?”

纪长婧反问道:“有何不妥?”

绿绮觉得不妥的地方实在太多!

若说要赏花,卿河边上的宅子均可租借,每年四、五月租着用用便罢,既省力又省钱,何必花大价钱买下?

再者买宅子这么大的事,府里管家都可用,兼是经年的老人,办起事来既利落又精明,怎就想到赵云昌?

赵云昌虽说是她表哥,却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整日游手好闲,没干过一件正事。

绿绮婉转地道:“奴婢的表哥没置办过这些事,怕是会让小姐失望。”

纪长婧兀自添好茶,表情一派平和:“不会就学,谁生来就会这样会那样,都是调教起来的。”

绿绮继续劝道:“大小姐是不知道,奴婢表哥最没定性,只怕您花费时间栽培也不能成器……。”

纪长婧打断道:“看人岂是看平常的小事,男人只要立得起一件大事,便值得人敬重。”

绿绮愕然,来来去去骇了好几回,实在想不明白,她表哥是做了什么大事,才让纪长婧看重的。

纪长婧自然不会告诉绿绮,前世绿绮被顾晏打断腿赶出府门流落街头后就是被赵云昌收留的,赵云昌替绿绮抱不平,带着三教九流来顾府闹过几回,后来被顾晏打得半死不活。

绿绮便求着他不要再去闹,两人做起了小本生意,谁知赵云昌颇有经商的头脑,十几年后已是京都城首屈一指的富贾。

重活一世的好处就在此,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办起事来事半功倍。

绿绮站在一边,愁得跟什么似的,她的表哥她能不知道,说酒囊饭袋都是便宜了他,万一把小姐的事搞砸掉,她夹在里头两面不是人。

纪长婧观她表情,不禁腹诽:“好歹是你未来夫君,怎就识皮不识骨!”

转念想到自己,又比绿绮好到哪里,也是个识皮不识骨的,不禁长叹口气道:“记得跟赵云昌说明,宅子虽是我置办的,切不可向外人说明,让他行事慎重。”

绿绮不知纪长婧葫芦里卖什么药,愁着脸应允。


病卧榻上,嗑下两粒药丸,四十岁的纪长婧做了一个梦。

那年,她十岁,未来夫婿顾晏来到将军府。

院内,顾晏站在院里的一株桃花树下,不动不摇也不四下张望,静的好像一幅画。

纪长婧看见他,还是直了眼,站在走廊迈不开步。

丫环绿绮问道:“小姐,你在发呆吗?”

纪长婧良久道:“他怎么来了?”

绿绮环顾四周,终于把目光定在顾晏身上:“小姐是说顾公子吗?”

纪长婧道:“是的。”

绿绮道:“顾公子要拜将军为师。”

纪长婧听完,眼里闪着亮光道:“那行,我今日也要拜父亲为师。”

绿绮奇道:“小姐从四岁起就开始练武,练了几年已有小成,将军是您的父亲,哪里要行拜师礼?”

纪长婧坚决地摇头:“这礼,必是要行的;这头,必是要磕的。”

大厅内,当顾晏跪在薄团上,高举茶杯道:“师傅,请喝茶时。”纪长婧一把从旁拉过个薄团,直直跪在他身边,抬头对父亲纪简道:“我也要行拜师礼。”

纪简皱眉道:“纪长婧,你休要胡闹。”

纪长婧道:“父亲是父亲,父亲亦是师傅,我当然也是要行礼的。”

父亲看看跪在地上的顾晏,又看看纪长婧,拍拍桌子道:“纪长婧,仔细你屁股上的肉。”

纪长婧道:“爹不许,我就去找娘。”

父亲绷直的脊背晃了晃。

纪长婧又道:“不就是行个拜师礼,父亲允了便是。”

父亲伸手,狠狠碾了把纪长婧白白嫩嫩的小脸袋,终是无奈道:“你要拜便拜吧!”

于是,纪长婧和顾晏齐齐跪在薄团上,齐齐向父亲敬茶,齐齐叩了三个响头,就跟拜天地的仪式一样,要说差点,就差进洞房了。

礼毕,顾晏安安静静的站着,纪长婧偷瞄他数回,终于忍不住叫了声:“大师兄。”

这一叫,满堂惊,唯顾晏淡淡向父亲道:“师傅,弟子应如何称呼纪小姐?”

纪长婧父亲纪简,堂堂一个大将军,是见过世面的人,此时也无语地将纪长婧望着。

纪长婧瞧着顾晏,开开心心地道:“你我今日同时拜师,本分不出早晚,但你刚才比我早跪一会,你就当师兄,我当你的小师妹。”

父亲抚抚额头,一脸郁卒地道:“顾晏,这是你小师妹——纪长婧。”

说到最后三个字,多少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顾晏客客气气向纪长婧招呼道:“小师妹好。”

纪长婧十分亲近地道:“师兄要不要跟我去后花园玩?”

顾晏淡淡道:“我是来跟师傅学功夫的。”

纪长婧咯咯笑道:“我跟师兄一起学……。”

话没说完,后颈衣服已被纪简提起,他一边提起纪长婧一边对顾晏道:“你去练武室等我。”

顾晏低头称好,看也没看纪长婧一眼,往练武室而去。

纪简把纪长婧拎进书房,敲着桌子道:“纪长婧,你现在几岁?”

纪长婧道:“十岁。”

纪简道:“你是十岁的样子,二十岁的心眼。”

纪长婧撇嘴道:“哪有?”

纪简呼口长气道:“给我在书屋好好思过,今日不许吃午饭。”

纪长婧道了句——冤枉,一屁股坐到书桌前。

纪简刚迈出书房,便见妻子贺氏赶了过来,他们在门口碰了个头,然后开始窃窃私语。

纪长婧贴到门背听了听。

纪长婧听见纪简道:“这孩子虽是十岁,但说话、举止、行为,没一样像是十岁的人,顾晏今天第一次上门,莫要给吓着才好。”

贺氏道:“无碍,你瞧瞧顾晏,说话、举止、行为样样沉稳,亦不像十岁。”

纪简道:“不泯然于众是好事,可长婧凡事执着,我是怕她吃亏。”

贺氏道:“我亦是如此担心,怕她太死心眼。”

贺氏担心的很对,纪长婧于感情上,确是不撞南墙心不死。

若问,纪长婧的南墙是谁?

自是南郡黄鹊街的顾家少爷——顾晏。

即便是梦,纪长婧仍然打了个寒噤。

是啊,最终她如愿以偿的嫁给了顾晏,做了几十年夫妻,那又如何呢?

顾晏娶她只是权宜之计,顾晏心里一直另有所爱,所以她不甘心,用一生去争抢顾晏的宠爱,最终把自己埋没在后宅。

眼下,四十岁的光景,人已经苍老的像六十多岁的老妇,每日不嗑下两粒安神丸就睡不着觉,就算睡下,也是十回九梦。

前些日子梦里全是鬼神乱力,从昨天开始梦里全是小时候的事情。

纪长婧在床上翻了身,有点睡不踏实,有人摇着蒲扇对她道:“小姐,是不是热醒了,要不要喝冰镇梅子汤?”

是丫环绿绮的声音。

纪长婧很久没听到绿绮的声音。

嫁进顾府后,她一直和顾晏的妾室葭月争宠,以至于连累到绿绮,顾晏给绿绮按上个不敬主上的罪名,打断一条腿后被逐出顾府。

她和葭月一起在将军府长大,情分不比寻常,顾晏要打杀她的人,不看佛面也要看僧面,但顾晏偏偏谁的面子也不给,只一心护着葭月,把她轻践到尘埃。

纪长婧想到此处,眼角尽湿,泪水把枕头一点点浸沾,绿绮轻轻摇了摇她,语气带出焦虑:“小姐,你怎么哭了,可是做恶梦?”

几十年的日子光阴一挥间,可不就是一场恶梦!

她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是梦,终是要醒的。

纪长婧睁开眼睛,看见一张脸,不是平常服侍她的丫环,竟真的是绿绮,她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后,半响道:“绿绮,你怎么来了?”

绿绮拿起绢布替她擦眼泪:“今日是小姐定亲的日子,所以奴婢早些进屋准备,小姐今日想梳个什么样的发饰?”

“定,定亲?”纪长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瞪瞪地道:“我跟谁定亲?”

“还能有谁,自然是小姐心心念念的顾少爷。”绿绮笑道:“一会顾将军也会来,您还是早些起床。”

纪长婧脑子里乱哄哄,方才抬眼打量四周,熟悉的黄梨木家具,熟悉的书架上摆放着她平常爱看的绘本,就连常使的长梅剑也横放在桌上,恰如几十年前一模一样。

是将军府,她未出嫁前的将军府!


顾云珺和顾晏已经回到府中。

纪长婧对待婚事的态度一改往常,让顾晏很困惑。

但困惑归困惑,他并没深想,他比谁都清楚,纪长婧对他的一片痴心有多痴!

顾晏只想快点回书房,因为葭月一定已经做好槐花糕在等他。

顾晏没有多想,多想的另有其人!

顾云珺站在庑廊下神色几转,眸光眄过来,慢慢停在顾晏脸上:“你和长婧有没有吵嘴斗气?”

顾晏道:“没有。”

顾云珺道:“你会不会得罪了她不自知?”

顾晏道:“依长婧的性格,要有事早就跟我说了。”

也是!

纪长婧对顾晏从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顾云珺忍不住抬了抬眉头,刚才在席上,难道是自己错看?

纪长婧那个微不可见地摇头,别人没看见,他却看得清清楚楚。

将军府的亲事是他深思权衡后才定下的,他给顾晏挑了最好的人家,且不说门庭显赫,单纪简和贺氏开明爽直的作派放眼南郡也找不出第二户,加上纪长婧心里眼里只有顾晏,这样的妻子人选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本以为定亲只是走个过场,但纪长婧让他措手不及。

想到这儿,顾云珺若有若无地扫了顾晏一眼,开口道:“你对长婧上点心,这么好的姑娘多少人惦记!”

好不好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好拿捏,越好拿捏以后葭月进门就越容易,顾晏很是不以为然。

唯顾云珺两道清水般的目光动了动,缓缓道:“过几天就七夕节,咱们家的雕花大船也该动一动。”

顾晏抿了抿嘴角,大致猜出了顾云珺的意思。

果然听见顾云珺道:“我过几日下帖子给将军府,到时候你要好好表现。”

顾晏父母早亡,是顾云珺一手带大的,顾云珺诸事依他,唯独他的亲事从无旋转之意,因为顾云珺看重将军府,看重纪简和贺氏,连带出爱屋及乌的感情,也很看重纪长婧。

顾晏打心底冷笑!

纪长婧,那个只知道围着他打转的花痴。

就算他毫无表现,她也会笑嘻嘻的倒贴过来。

顾晏回到书房,屋里有股清淡的槐香,葭月正磕在桌角打盹,弯弯柳眉,朱唇如冬日的一点红梅。

顾晏点了点她的额头,葭月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双瞳碧绿涟漪,让人心漾。

顾晏心里莫名地一跳,低头在葭月朱唇上连碾几下。

葭月俏丽如春桃似的退后几步,丝毫不介意顾晏的莽撞,温柔地笑道:“做好的槐花糕,要不要吃几块?”

顾晏颔首。

葭月和顾晏面对面坐好,揭开碗盖一起吃槐花糕。

书屋里全是槐花糕的香气,白色槐花缀在糕点上,甜松香软,嚼在嘴里有清淡的槐香,顾晏想和葭月过一辈眼下的时光。

但葭月的身份是他过不去的坎!

只有娶个好拿捏的妻室,他和葭月才会有好日子过。

顾晏开口道:“叔叔打算和将军府在七夕节一起去游船,你准备准备,也跟去凑凑热闹。”

葭月道:“顾将军和纪将军都在,我去不太好吧?”

顾晏疏朗道:“你行事进退有度,没什么不好的。”

得到顾晏认可,葭月笑得开心。

将军府内,纪长婧正凭着前世的记忆在掐算日子,她记得七月初七顾云珺会下帖子给将军府,约他们全家去游船。

当初因为婚事定下,有种两家并一家的感觉,顾云珺还领着顾晏和她去银楼挑了一匣子的首饰。

葭月也跟着去帮忙,她那时没看出葭月和顾晏的私情,还跟葭月有商有量,如今想想,傻的可以!

前世,纪长婧在银楼看中一对鸳鸯玉佩,便跟葭月道:“止则相耦,飞则成双,听说鸳鸯终生不二配,我和顾晏也当如此。”

葭月便失了手,把手里的一块鸳鸯玉佩摔到地上。

后来,葭月在顾府得势,把一对鸳鸯玉佩拿到纪长婧屋里气她:“瞧瞧,鸳鸯终生不二配,说的不是你,而是我和顾晏,就算我砸碎的玉,顾晏也会捡起来拼好,仔仔细细藏在衣柜里。”

顾晏对葭月有情,大可光明正大争取一回,却拿她做筏子,毁了她的一生。

她的伤心欲绝可想而知。

若是早知,她岂会一头栽进去。

如今婚事有了变化,也不知顾云珺还会不会下帖子给将军府,纪长婧盘恒良久。

等了两日,没等到顾云珺的帖子,却等来了赵云昌。

大宣炉里香气袅袅,天冬草悄悄长大,书架上的古籍静悄悄,赵云昌和绿绮站在碧如翡翠的草叶间,十分的般配。

绿绮不停的向赵云昌使眼色,提醒他说话行为要规矩守礼,把赵云昌弄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处放。

纪长婧咬了咬嘴唇,省得自己笑出声来。

赵云昌低头垂睑地道:“大小姐置宅的事小人都已办妥,共计一万三千贯,有两个院落,前院正房三间,两侧耳房各两间,后院一排后罩房,正房两间。”

“我手上的银两是外祖母过世时给的,说是等不到我出嫁,先给的添箱钱。”纪长婧和气地道:“因是外祖母给的,我格外慎重,想置办房产又不太懂,想来想去就觉得你可靠,方才托你办了这事。”

绿绮在心里啐了赵云昌一口,暗道——可靠个屁!

赵云昌则回肠九转,他跟纪小姐素未谋面,半点交情也谈不上,纪长婧话里话外都说他可靠,想来是表妹绿绮的功劳,一定是绿绮在小姐面前说了他的好话。

想不到表妹平常待他冷淡,实则外冷内热,有出头的好事总会想到他。

赵云昌感动地不得了,他道:“云昌多谢小姐抬举,以后只要是小姐的事,云昌死而后已,若有人敢得罪小姐,云昌就把那些兔崽子一个个弄死。”

绿绮忍不住白他一眼,这词用的,一看就是混过的。

果然听见纪长婧清了清嗓子道:“我这儿用不着你死而后已,更不需要你弄死谁,你日后是要做大买卖的人,三教九流不上台面的话就不要再说。”

做大买卖?

谁呀?就赵云昌?

绿绮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

小说主角是纪长婧顾晏的小说是《重生之良媒喜嫁》,它的作者是白沅创作的言情虐恋风格的小说,内容主要讲述:水灾纪长婧从顾府回到家中,一进屋就看见贺氏在帮纪简打包行李,便问道“父亲不驻守边关,这回要去哪里?
贺氏道“本以为打了胜仗,...水灾纪长婧从顾府回到家中,一进屋就看见贺氏在帮纪简打包行李,便问道“父亲不驻守边关,这回要去哪里?
贺氏道“本以为打了胜仗,犒赏完三军,就能多歇息数日,未想接到皇命,说滁州一带受水灾数月,六日后让你父亲去赈灾。
让堂堂一个将军去赈灾?
其中大有文章!
前世,她和顾晏一成亲,父亲就被派去滁州赈灾粮。
滁州因水灾路况艰难,赈灾粮运到滁州需一个月,滁州城内的百姓无口粮可食。
各地粮商不但不救济百姓,还乘此机会哄抬粮价,县令府颁布政令不许抬高粮价,粮商就封仓拒卖。
纪简去后也是束手无策,最后滁州城内百姓饿死大半,纪简因救灾不力而被弹劾,被贬黜边远之地,将军府势力一落千丈。
正因为将军府失势,她失去权势的庇护,顾晏才更加有恃无恐!
历史即将重演,纪长婧不允许同样的事再发生一遍,她必须替父亲找个帮手。
找谁呢?
要擅长处理紧急情况,治理过河流,修筑过堤防,精于治水,恭慎廉明,这样的人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除非李天玑死而复生。
要说前世最精通水利的官员,非李天玑不可!
李天玑一生坎坷,考科举屡考屡败,直到四十几岁才做上个平阳县水官,恰逢平阳县水患肆虐,负责水利的官员均一筹莫展,唯李天玑毛遂自荐,挑起修捍堤防的重责。
可谓是呕心沥血,治水四年著绩彰彰,皇上正准备把他召进京都封个大官,他却因为劳累过度嗝屁了。
李天玑的命数,实在是太烂!
要是没记错,李天玑死的时候应该是谷国二十九年……。
纪长婧掐着手指算了算,脑门突然闪过道惊雷。
等等,李天玑是谷国二十九年死的,现在却是谷国十三年,也就是说,李天玑还活着。
没错!
现在的李天玑才二十八岁左右,她差点忘了,她重生了。
纪长婧欢呼雀跃起来。
只要有李天玑的帮忙,父亲一定能度过难关。
可是,人海茫茫,去哪里找李天玑呢?
此时的李天玑应该还是个屡考屡败的秀才,八月各地州府均会主持考试,李天玑是京都人,人一定就在京都。
纪长婧的脑子飞速运转,立刻想到被她派去京都开笔墨铺子的赵云昌。
但凡读书人都要用到文房四宝,去京都赶考的学子也多,赵云昌开笔墨铺子,接触的都是读书人,只要用心打听,一定能找到李天玑。
想到这儿,旋即写信一封,让人快马加鞭从南郡送到京都城。
五日后,得回信一封,说赵云昌已带着李云玑往南郡赶来,天黑后便能到。
纪长婧兴奋之余,又有点忐忑不安,她去到纪简书房。
纪简正在看书,见她进屋,便问道“有事?
纪长婧开口道“父亲此去滁州,要带两个人。
纪简莫名其妙,半响道“带谁?
纪长婧道“一个是我,另一个是京都秀才李天玑。
纪简怔忡片刻道“我去赈灾,你去干嘛?
李天玑又是何人?
纪长婧酝酿着说辞道“我多方打听,这个李天玑极擅治水除患,父亲用他,可事半功倍。
纪简表示怀疑“要真这么厉害,我怎会从没听说?
纪长婧咳了一声道“李天玑为人比较低调。
纪简道“我去滁州,身边有侍御使、都水监、都水司相助,都是经验老道的治水能手,用不上此人。
纪长婧在心里叹气。
这些所谓的侍御使、都水监、都水司连李天玑的一根脚趾头也比不上。
但父亲和李天玑素未谋面,自不会因她一两句话就重用李天玑。
就算真见过面,李天玑能不能打动父亲,也是个未知数。
这可怎么办?
若推荐李天玑的人不是她,而是份量更重的人,父亲的态度会不会转变?
不管怎样,眼下先得厚着头皮劝说父亲,纪长婧道“侍御使、都水监、都水司经验再老道,也终有一筹莫展的时候,多个人多份心力,父亲就带上李天玑,一试又何妨?
纪简眉头拧成个川字“赈灾是朝廷大事,我怎可带个不清不楚的人?
纪长婧忙道“父亲要是信不过,大可找人去调查,李天玑那人,最是恭慎廉明。
纪简道“再恭慎廉明,也没知根知底的人用起来顺手。
真是个死脑筋!
眼看说不通,纪长婧只好先换了话题“滁州的别院我每年都去,滁州的地形我也熟悉,既是救灾,赊粥赊米少不得人手,我想跟着父亲去帮忙。
与人为善,予己为善!
‘这是件好事,纪长婧这样懂事,让纪简心头一暖。
纪长婧道“天灾当前,女儿也想尽份心力。
纪简没有不同意的道理,笑着颔首。
纪简很开心,纪长婧却很头疼,她得想办法,让父亲把李天玑也带上。
想来想去,她便想到顾云珺头上去了!
前世,李天玑毛遂自荐,要挑起修捍堤防重责时,也是一片质疑,唯时任督军的顾云珺大力举荐,拿着李天玑手绘的修筑堤防图去找的新帝。
父亲的做派太死板,肯定是说不通。
要不,等李天玑一到,就带他去见顾云珺?
顾云珺能杀太子、平逆乱、力挽狂澜,想必不是刻板之人,既然前世能慧眼识珠,这辈子应该也差不了!
纪长婧很快打定主意。
待到天黑,果然见到李天玑,国字脸,脸色腊黄腊黄,颧骨微高,极其坎坷的脸。
纪长婧想到李天玑日后种种,待他的态度愈发恭敬尊崇,李天玑便有些不自在。
在去顾府的路上,李天玑第一次开口说话“可是纪将军不愿用我,纪小姐方才去找的顾将军?
纪长婧眼里的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回道“李先生是如何看出来的?
李天玑道“若非如此,纪小姐何必深夜出门,舍近求远?
果真是个聪明人!
纪长婧索性道“李先生可有把握说服顾将军?
李天玑道“天灾当前,事关天下百姓,我一定竭力而为,若非为此,我也不会来见小姐。
纪长婧暗道“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小说《重生之良媒喜嫁》 水灾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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