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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倒台后,新帝囚我入罗帐全文免费

翡溪千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章清壁垂着眸子,双手交叠身前。指尖掐的手心生疼,只得又往前迈了一步。刚落脚,那道冷声又悠悠传来。“再近些。”她心头有气了,索性迈了一大步,直站到了贺璋的腿边。贺璋盯视着章清壁,眸色晦暗不明,“给爷斟酒。”斟酒就斟酒!章清壁无声依言,撩袖伸手,去够搁在对角上的青玉酒壶。奈何距离甚远,怎么都够不着,只得稍稍掂了脚尖去够。可一个重心不稳,身子不由得往右侧倒去。沐浴过后,白春给了章清壁一身新衣裳。上头是一件雪缎银丝的玉衫,下边是凤尾暗花裙。外头罩了一件百合色金玉富贵纹锦缎对襟褂子。很衬她的肤色,即便没系腰带,腰身那块儿也出奇的合适,曲线精致。从背后看去,整个人削肩细腰,弱骨纤形。加之章清壁刚刚沐浴的原因,衣袖拢动间,一股幽兰气味萦绕二人身间...

主角:章清壁贺麟   更新:2025-03-20 17: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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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章清壁贺麟的其他类型小说《太子倒台后,新帝囚我入罗帐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翡溪千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章清壁垂着眸子,双手交叠身前。指尖掐的手心生疼,只得又往前迈了一步。刚落脚,那道冷声又悠悠传来。“再近些。”她心头有气了,索性迈了一大步,直站到了贺璋的腿边。贺璋盯视着章清壁,眸色晦暗不明,“给爷斟酒。”斟酒就斟酒!章清壁无声依言,撩袖伸手,去够搁在对角上的青玉酒壶。奈何距离甚远,怎么都够不着,只得稍稍掂了脚尖去够。可一个重心不稳,身子不由得往右侧倒去。沐浴过后,白春给了章清壁一身新衣裳。上头是一件雪缎银丝的玉衫,下边是凤尾暗花裙。外头罩了一件百合色金玉富贵纹锦缎对襟褂子。很衬她的肤色,即便没系腰带,腰身那块儿也出奇的合适,曲线精致。从背后看去,整个人削肩细腰,弱骨纤形。加之章清壁刚刚沐浴的原因,衣袖拢动间,一股幽兰气味萦绕二人身间...

《太子倒台后,新帝囚我入罗帐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章清壁垂着眸子,双手交叠身前。
指尖掐的手心生疼,只得又往前迈了一步。
刚落脚,那道冷声又悠悠传来。
“再近些。”
她心头有气了,索性迈了一大步,直站到了贺璋的腿边。
贺璋盯视着章清壁,眸色晦暗不明,“给爷斟酒。”
斟酒就斟酒!章清壁无声依言,撩袖伸手,去够搁在对角上的青玉酒壶。
奈何距离甚远,怎么都够不着,只得稍稍掂了脚尖去够。
可一个重心不稳,身子不由得往右侧倒去。
沐浴过后,白春给了章清壁一身新衣裳。
上头是一件雪缎银丝的玉衫,下边是凤尾暗花裙。
外头罩了一件百合色金玉富贵纹锦缎对襟褂子。
很衬她的肤色,即便没系腰带,腰身那块儿也出奇的合适,曲线精致。
从背后看去,整个人削肩细腰,弱骨纤形。
加之章清壁刚刚沐浴的原因,衣袖拢动间,一股幽兰气味萦绕二人身间。
贺璋端坐在那,看着跟前人的背影,不由得口唇燥热,一阵难耐。
他大抵是感到有些不自在,喉结涌动了一下,正要把脸往一边转去,脚就被跟前的人狠狠的踩了上去。
这一脚受的结实,他身子一动,条件反射的把脚往一边挪。
这一下,章清壁就更加站不稳了。
一慌神,衣袖一扫,带了桌边的茶盏就往贺璋衣袍浇去。
一时,茶盏坠地,四分五裂,贺璋的袍子也浸湿大半。
这等动静将一旁伺候的女婢们惊了个措手不及。
她们伺候这位爷的时候,便是杯碟茶碗的磕碰声都不敢有的。
这会儿却...登时跪了一大片。
章清壁见状,心头一震,也跟着跪了下去。
贺璋低头看了看那湿袍子,将上头的水掸了掸,抬头,铁青着脸看向脚边的章清壁。
抬手一指,“你...”
这若换做平素,他早就骂了。
可这会儿看着眼前的这么个人,好像怎么都骂不出口了。
片刻,也只是挤出了一句,“章清壁!你能干些什么!”
这不是他平素骂人的话,可许是他的声线太过浑厚,又严肃的很。
在章清壁听来,这便就是在骂人了。
她不想因自己手脚蠢笨失了在贺璋跟前当差的机会。
急忙将衣襟旁的帕子抽出,低着头战战兢兢去给贺璋擦袍子上的水渍。
“奴婢的不是,惊了主子爷...”
那双手嫩如羊脂,根根如葱。
衣袖涌动间,如玉纤细的手腕也露了一大截。
这样的手,用来伺候人,好像还真是受屈了。
贺璋浓眉一挑,眸光从那双手缓缓往那张半抬着的脸上移,将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仔仔细细看了个够。
继而又将眸光探入她的脖颈处。
她的衣襟不算高,头一低,后边的脖子便露了半截。
乌黑的发丝拢的一丝不苟,下边就是粉白的皮肉,庄重又诱人。
她擦的认真,全然不知那双冷眼已经快窥到她的衣裳里头去了。
“你和贺麟,到哪步了?”
这话问的太突然了,章清壁的手猛地一顿,抬起头,猝不及防地同那道眼神交汇在了一处。
她敏锐的察觉,他这会儿的眼神与先前看她的时候大不一样,是有些极力克制的炙热的。
她不大习惯这样的眼神,更不知道怎么应他的话。
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忙低下头躲,继续用帕子擦着湿袍子,怯声开口,“奴婢不明白主子爷的意思。”
可话音刚落,手腕便被那只大手狠狠扼住了。
她有些吃痛,想挣开,那只手却又用了几分力把她往前一拽,她整个人被迫往他膝上伏去。
紧接着,下巴被蛮横抬起。
又是这样屈辱的姿势,她不得已仰着脸与这人对视。
贺璋垂眸睨视着章清壁,冷声开口,“都退下。”
闻言,女婢们皆赶紧起身,垂首往门外退去。
“听不懂爷的话?”贺璋说着,把头低了些许,脸往章清壁的脸跟前凑去,眼神略带玩味,“爷在问你,是否已经同那贺麟有过云雨?”
这是什么流氓行径...
一个深闺女子面皮薄的跟一张纸似的,哪里经得住被一个男人这么问。
登时,章清壁又羞又气,脸上红晕直烧到了耳后。
白日里洗了那么多衣裳刷了那么多恭桶便罢了。
这会儿还要在这位爷跟前受这般折辱。
她再也抑制不住心头的委屈,任由眼泪漫上眼敛。
人一哭,贺璋便又有些手忙脚乱了。
没有女人敢在他跟前哭过,他也向来不会哄女人。
不就是一个问题么?至于把人又给问哭?
片刻,他唇角微动,勾着章清壁下巴的手还是不由得略微松了些许,声线也没方才那般冷硬了。
“又哭?爷怎么你了?就这么一句话,很难回?”

“这个花样好看,本宫喜欢的很。”
惊蛰刚过,连下了几日的雨水,总算出了太阳。
阳光穿透雕花窗棂,零散落到洒了金粉的砖石上,泛起一道道道麟光,又折到殿中的立式西洋镜里。
镜中人斜斜披在身上的那匹料子愈发流光溢彩了。
“合您的心意就好。”章清壁端端立在镜子边上,微微侧头一起赏看,面上笑意不减,玉容贝齿,眉梢眼角皆是温婉之态。
“母亲知道这珍珠纱您喜欢的紧,这东西销路又紧俏,这回我们绸缎庄子上回来五匹,便叫我都给您带来了。”
“好孩子,替本宫谢过你母亲,她有心了。”
“今儿午膳你就在这儿用吧,咱们一处,正好,今儿有太子少师拿来的白鲳。”
镜子前的美妇人一抬手,侍立在侧的两个宫婢便缓步上前将她身上的那层纱给卸了下来。
二人一左一右搭架着,小心将其卷了,往屏风后走去。
章清壁上前,把人往小榻上扶去,接过宫婢瑶盘里的茶盏递到妇人跟前。
“这鱼刺少,味鲜,甚好,本宫想让你也尝尝。”
妇人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缓缓搁下,抬眸看着章清壁笑。
在她跟前,章清壁一向不会说出一个‘不’字。
抿唇一笑正要应,便听得到外头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刚回过头去瞧,却见一个宫婢已经跪在了外间,身子不住的打着抖。
似是跪都跪不住了。
章清壁的心不禁猛地一沉,立即敛了笑。
太子府规矩森严,宫人们素来不敢在主子娘娘们跟前失了仪态。
这个宫婢这般...可见要禀的不是寻常之事。
况且,这些日子,朝廷形势很不太平...
有风雨欲来之象。
“这是怎么了?贵妃娘娘跟前,竟如此没了规矩,跪都跪不住了?”立在一旁的苏嬷嬷直了直身子,率先朝外喊了一句。
“回娘娘的话...”外头那人说话都打了颤儿,那把嗓子都像是要散了架似的,
“咱们府被围了!”
果然是大事,章清壁强撑着稳了稳身形,转脸去看懿贵妃的神色。
“谁这么大胆子!太子府都敢围!”懿贵妃一掌拍在炕几上,腾的站起了身,眉眼凌厉的瞪着外头那道影子。
“奴婢不知...只知道是大理寺和都察院带着人来的...还...”那人已是哭腔,“还把太傅大人给...给当场砍了头...这会儿尸首就在府门口呢...您赶紧瞧瞧去吧!”
话落,懿贵妃吐出一声谓叹,整个人又往榻上跌坐而去,眼睛睁得溜圆。
这消息好生惊心,章清壁堪堪稳住,伸手去扶懿贵妃,“娘娘,您万不可着急,小心身子...”
懿贵妃已然是什么都顾不得了。
“太子呢?太子人呢!”
“太子还未回来,那帮人这会儿正在前厅立着候太子回府呢!说要缉拿太子,却又不肯说是奉了谁的命,只说是太子通敌卖国...证据也已确凿!”
话不曾听完,懿贵妃已经一口气短昏了过去。
“这不成了!先传府医吧!”见状,章清壁正欲转头,却猛地被人往一旁推了一把,整个人往一侧栽去。
幸而被苏嬷嬷扶了一把这才站稳。
可一口气还没缓过来,一道刀子似的眸光便直往脸上怼了来。
“章清壁!我不过才往后院去了一趟,我姨母便昏了过去,你是怎么照看的!”觉罗立敏命人将懿贵妃往内室抬去,转头怒目瞪向章清壁。
“敏主子,这事儿确实怨不着章姑娘,您就别...”
二人一向不对味儿,何况这会儿前院还有天大的事儿等着。
章清壁不愿同她们在这儿掰扯,抬手打断了苏嬷嬷的话,眸光淡淡看向觉罗立敏,“前院的事儿你已经得知了吧?若是不想太子出事,就别在这儿费功夫了,赶紧往前院去一趟才是正经。”
“呵,果然!这商贾之家的人就是薄情!”觉罗立敏唇角绽出一丝谑笑,语气尖锐,
“章清壁,你才是既定的太子妃!怎么?这会儿看太子有倒台之势便不打算露面了?要做缩头乌龟?莫非,你终于肯把这太子妃的位子给让出来了么!”
章清壁深吸一口气,眸子阖上又睁开,语气平静,“你想错了,我从未想过要做缩头乌龟,虽然我人还未正式入太子府,可将万岁爷那道赐婚的圣旨接到手里的时候,我便知晓从今往后我与太子乃荣辱一体。”
“我只是想告诉你,太子人这会儿还在府外,我可以到前院出面会会那帮大人们,拖上会儿功夫。”
“可若有个人想法子给太子通个信儿会更好。”
“你若是真心疼太子,便赶紧想法子去才是!”
说罢,章清壁抬脚便往院外走去。
刚出了垂花门,目光所及之处便已是侍卫林立。
到得前厅一看,侍卫只多不少,黑压压一片,几乎要把前院围满了。
章清壁生于商贾世家,虽自幼也跟着父辈见识过不少场面,可这些毕竟是朝廷的人,还是让她胆寒不已。
可又能怎么着?懿贵妃已然昏了过去,太子又不在府中,也只能她这个既定的太子妃往这些人跟前走一遭了。
她强壮镇定迈入前厅,还未站稳,站在殿中的五位大员倒也给面的很。
当即纷纷上前朝她行了个跪礼。
章清壁站在原地,垂眸睨了睨五人的顶戴,却没叫五人起身。
好半晌,才淡淡开口。
“大人们今日好大的官威,竟敢让禁卫们带刀闯太子府,还杀了太傅大人。”
“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中间一人垂头回话。
章清壁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杀太子少师,很明显,这是一个很彻底的信号。
这无疑是要决然的扳倒太子了!
心头愈发发紧,指尖攥着帕子,紧紧抿着唇,提着一口气,“那...敢问大人,这是谁的意思?太子究竟犯了何事!太傅又何罪之有!”
话落,地上几人却一致缄默了。
章清壁正欲再开口诘问,身后传来一道尖细飘渺的声音。
“奴才来回章姑娘的话,这是八爷的意思。”
八爷...又是八爷....章清壁呼吸渐渐不稳了。
上月,老皇帝刚处死五皇子贺光。
据说是因这五皇子的门客暗中收取铁矿红利,查出其中有五皇子的授意。
而查出这桩事的,正是这位八皇子贺璋。
这事儿章清壁听自己父亲提过一嘴,说五皇子断然不会蠢到如此地步,多是被人构陷而死。
死的冤极了。
这会儿太子又凭白的摊上了事儿,竟也是出自这八爷的手笔......章清壁心头寒意渐渐升起。
她直觉这绝不是巧合,更像是有人存心要让这些个皇子们一个一个的死。
老皇帝年迈,这是有人沉不住气,要起势了......
她缓缓转身,一个太监已经立在了门坎外头,上前一步朝她打了个千,起身看着她笑。
“这可真是巧了,姑娘今儿来的好,奴才便不必特意到您府上去传话了。”
“什么话。”章清壁冷着脸。
“八爷叫奴才带话给姑娘,太子罪名已定,姑娘若是不想自己和族人被牵连,八爷府上有一份差使是留给姑娘您的。”
“您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章清壁一头雾水,“就算太子获罪,我又为何要到八爷府上去?更何况,这会儿太子罪名还未定,太子是个雅人!一向温良,怎会...”
她的话还未说完,那太监又是一笑,笑的章清壁浑身发冷,“素闻姑娘是个伶俐人儿,怎么这会儿却糊涂了?那太傅大人都死了,太子还能活么?”
“您是既定的太子妃,太子获罪,您理应被牵连,没让您章家一大家子死,已是我们八爷开了大恩典!您可千万别钻牛角尖儿!”
呵,杀兄弟,夺兄妻,这不就是明摆着的侮辱么!
他这是不仅要那个人身死,还要那个人的魂魄也不得安生!

说着她将案上的碟子往贺瑶跟前推了些,“皇妹,尝尝这个,刚上的青枣,味道很是不一样。”
贺瑶拈起一颗往唇边送,探究的看着巴颜童,压低了些声音。
“怎么?八哥他还是犯浑?不肯同嫂嫂同寝?”
这是巴颜童心里头的一道伤。
成婚都快一年了,贺璋还从未碰过她。
“何止呢九公主...”一旁的哈提也不禁插了一嘴,“若光是这样便罢了,可主子爷他宁愿碰那些个伶人倌人也不愿意碰我们主子娘娘,这...”
“住口!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未等哈提把话说完,巴颜氏便将其给斥了。
哈提也不敢再说。
贺瑶蹙眉,“这确实太过分...事儿不是这么做的!”
“不说这个了,皇妹,你今日到府,可是寻你皇兄有事?”巴颜氏不愿再提及自己的隐痛。
贺瑶拿起帕子细细擦了擦手,“是这样的,我听闻,太子妃被八哥要到府上来了?”
巴颜氏点头,“皇妹消息灵通,是这样。”
“她现在何处?”贺瑶欣然一笑。
“怎么?皇妹寻她是要做什么?”巴颜氏有些懵怔。
“哦。”贺瑶已经迫不及待地站起了身要往出走,“我同清壁是手帕交,相识已有三载,不过,知道我二人有这层关系的人甚少。”
“这次太子出了这等事。”贺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也受了牵连,我这次来,一是见见她,二是,想同八哥面对面谈谈此事。”
闻言,巴颜童心头一震。
这都哪门子的事儿...
她二人竟有这层关系,可她方才已经命人传话到净衣房去让章清壁刷恭桶了...
九公主贺瑶的母妃是杨贵人。
杨贵人的父亲是前朝重臣。
乌布吞并大梁后,杨贵人的父亲深受贺家重用,已经是历经三朝的老臣,朝中关系盘根错节。
因此,杨贵人位分不高却颇受宠爱,连带着九公主贺瑶也是呼风唤雨。
老皇帝宠溺,在三处都城都单独给这位公主置了公主府。
这是当朝皇后都没能够的着的待遇,她九公主贺瑶却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得天子这般荣宠,便是诸皇子们都羡慕不已。
巴颜氏心头忐忑,这若是让这九公主知道了她安排章清壁去刷恭桶,岂不是要掀翻天...她并不想捅破此事。
“劳烦嫂嫂在前头带路,我这便去见她。”贺瑶笑意吟吟的催促。
这不能不答应,巴颜氏讪笑着起身把贺瑶往出请。
到了门口还是说了一句,“皇妹,不如就在此候着吧,我这就使了人把她叫来。”
可话落就被贺瑶给拒了,“嫂嫂不必如此麻烦,正好我也想在你们府上逛逛。”
没得法子了,巴颜童转身看向身后人,眸色一冷,“太子妃在哪儿?”
众人一下子都懵了。
在哪儿?不是您亲口给安排的地儿?您怎么又不知道了...
还是哈提配合着应了一句,“在净衣房...”
“什么!净衣房!你们竟敢把太子妃给安排到净衣房去!我不是早就吩咐过了不让她做任何活计吗!谁安排的!这是谁安排的!”
巴颜童扬声斥了这么一嗓子,惊的贺瑶一面捂耳朵一面抬手去安抚巴颜童,“罢了罢了,嫂嫂,咱们这便过去寻人吧。”
锅终于是暂时甩出去了。
闻言,巴颜童心里头舒了口气,在贺瑶下台阶的功夫迅速的将古丽拉到了身边。
“赶紧往净衣房去,把那些个恭桶全都撤了!洗的那些衣裳也只留几件便可!”
古丽得了话便赶紧抄了另一条道往净衣房去了。
因此,等贺瑶一行人到净衣房的时候,章清壁的盆里已经只剩了两件脏衣。
可即便如此,贺瑶一见这个情形,心里头也还是有气。
“清壁!”
还未等章清壁反应过来,贺瑶就已经提着裙子疾步走到跟前一脚将那木盆给猛地踢翻了。
“九公主...”章清壁怔愣一瞬,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在这儿见到了贺瑶。
“快起来!你怎么能洗衣裳呢!你的手...”贺瑶将章清壁一把从地上拽起,捧着她的手细细地看,眼底通红。
“你的皮肉有多经不起这些个东西伤你不知道么!脸上那些粉儿用的不对,你的皮肉都要起红点子,你怎么能碰这皂角粉呢!”
贺瑶说着抬眼看向章清壁,压声逼问:“你同我说,是不是大福晋逼你的?”
章清壁抿唇,说了又如何?又不知得凭白生出多少事。
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让贺瑶参与到太子和自己的这场祸事里头。
自个儿落难就自个儿撑着,怎好拉扯旁人。
巴颜童给她的这些个刁难她就更不想同她说了。
她们是嫂子和小姑子的关系,说了,也是叫她为难。
贺瑶的脾性她知道,若是听了,不闹个不安宁不会走的。
章清壁淡淡一笑,“没有,我到八爷府上,本就是做的奴婢的差使,洗个衣裳,太正常不过了。”
“你哄我!”贺瑶瞪着眼不依不饶,“你一说言不由衷的话就会先抿唇!”
说罢,便冷着脸转头看向了巴颜童,抬手一指,嫂嫂也不叫了。
“大福晋,难道这就是您管家的规矩么?太子殿下现在还只是圈禁,还未定罪!您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给太子妃罪受么!”
“你们夫妇二人还真是一唱一和配合地好哇!一个倒太子!一个罚太子妃!谁说你二人感情不好的?依本公主看,你们感情好的不能再好了!”
被贺瑶当众这么一斥,巴颜童面上也冷了下来。
既然已经得罪了,便不差这一句两句的了。
何况,老皇帝已经快不行了,等老皇帝一咽气,这位九公主也就无人撑腰了。
这会儿得罪她,仔细一想,其实,也算不得有顾及。
巴颜童双手端放身前,扬了扬下巴,眉梢眼角尽显凌厉,“九公主莫怪,我也是按府上的规矩办事,她既已被罚为这府上的奴婢,自然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若是顶了个奴婢的身份来了这府上却不做事,传出去了,旁人还以为是八爷暗度陈仓抢了太子殿下的人来金屋藏娇呢!”
“你...”这话说的够狠,一时,贺瑶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巴颜童淡淡一笑,“九公主若是愿意在这儿同章姑娘说几句话,我也不拦着,只是我还有事,就不能在此陪着了。”
“哈提,给九公主搬一把椅子来,再沏一壶白毫银针来。”
说罢,便转过身带着人出了净衣房。
贺瑶要跟上去闹,被章清壁死死拦住了。
“公主若还为着我好,便陪我说会儿话就走吧!”
贺瑶叹了口气,终是落了座。
“太子殿下如何?你可去见过他了么?”时间紧迫,章清壁来不及寒暄,只能挑要紧事问。

贺瑶一怔,而后灵机一动,顺势脱口而出,“看来皇兄也是厌极了她,既如此,今儿便让我把她带出府吧,也省得您...”
可贺瑶的话还未说完,贺璋便起身负手缓步往一边踱去。
在铜鹤跟前住了脚,垂眸去看,一手往鹤顶上抚去。
“人你不能带走,就算我准你带她走,她也回不了那章宅。”
“这又是为何!”贺瑶终是没了耐性,腾的站起身往贺璋跟前逼去,“八哥,太子殿下是绝不会通敌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趁着父皇病重圈了太子是觊觎那太子之位!”
话音刚落,贺璋抚在鹤顶上的手猛地一顿,眸底漫上一层阴鸷。
见状,贺瑶心头一凉,也意识到自己这话说的太快了。
想着章清壁方才嘱咐的那几句,她不禁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抿了抿唇。
可话已然是说出去了,也收不回来了,还不如壮着胆子死命把人给要出来。
“你们皇子们之间争权夺位我不管,可清壁她是无辜的,八哥..”贺瑶话都说不稳了,“我求你放过她!她一个娇养大的大小姐,怎么能做的来奴婢的差使?你这不是在磋磨她么?”
一时,殿内寂静,好半晌,院外的孔雀叫声悠悠传来。
凄凉又惊心。
贺璋看向贺瑶,眼底闪过一抹冷色,伸出一指朝她点了点,口气缓慢。
乍一听,有些许威胁之意。
“皇妹,我腾出一盏茶的功夫准你在这儿同我说话,可不是让你来给我谈条件的。”
“人我放不了,谁叫她是贺麟的心上人。”贺璋说罢抬脚就要往院外走,“皇妹再坐坐便回吧,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你了。”
贺瑶追上几步,“八哥!你为何就是要同太子过不去!难道太子他对你不好么!”
贺璋赫然停住,却没有回头。
“皇妹可还记得,你八哥我的母妃,是因何被打入的冷宫?又是如何被折磨的半死?”
怎么不记得...当年的事,震动东西六宫,岂是一个‘惨’字可以言明的...
直到现在,那位包衣出身的韩贵人还被囚在西宫后边的角楼里呢。
“记得...”提及此,贺瑶声线不由得低了些,不过很快又扬了些许,“可那是懿贵妃作的孽,八哥你...”
“既作了孽,那就母子一起还吧,你还真是说对了!这太子之位,我还真就是觊觎了!”
贺璋说罢,再不言语,抬脚就出了殿。
...
“新来的!这恭桶叫刷干净了?你眼瞎了是么?”
哗啦一声,一堆垒正的恭桶被人一推,一股脑往正坐在地上搓衣裳的章清壁身上倒去。
她躲闪不及,整个人被那一堆恭桶压倒在地。
虽是已经清洗过的,却不是一点儿味没有。
登时一股尿骚味扑了她满身。
她忍着恶心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浑浊水渍。
正欲说话,肩膀就被人狠狠的推了几下,被迫往后退了两步。
“甭管你是什么大小姐小小姐的!你这会儿既已到了这净衣房,你就是一个奴婢!”
话音落,周边爆发一阵讥笑声。
有人扬着嗓子趁机拱火起哄。
“管事,她敢摆谱儿!定然是欠打!”
“就是!咱们把她的凤凰毛都给拔了!看她还做哪门子的太子妃!”
“打她!打死她!把她脸刮花!把她衣裳扒了!”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章清壁的两重身份都让这些人恨的咬牙切齿。
为何不是她们生在商贾世家自幼仆从环绕的长大?
为何她们连太子妃的入选资格都没有?
为何她们就得生在穷苦人家,自幼在人伢子手里头被倒腾来倒腾去被人踢打欺骂!
现如今,这个天命贵人陡然间落到了她们这苦窝里头,一个个恨不得赶紧把这人唾上几口,踩上几脚。
以示...你...也不过如此嘛!
章清壁抬眼,跟前的人明明是一个如花年纪的女子。
却高高扬着下巴,双手叉腰如同一个泼妇婆子一般。
活生生一副刻薄相。
“看什么看!少跟我在这儿摆这些臭架子!这点活儿你都干不好!怎么?你是不服主子娘娘的恩典,还是不服我这个管事!”
章清壁生在深宅,长在深宅,连街都出的甚少。
一向是身后跟着丫鬟婆子护卫伺候,这般泼相的人,她是从未与其有过交集的。
她想过入这贺璋的府后日子不会好过。
却没想过头一个这般为难她的会是一群年轻的女婢。
不过对此,她心里头并不很气。
方才她那一句‘是不是不服主子娘娘的恩典’她便知道了。
这姑娘不是对她这个新来的有意见才对她这般粗鲁,多是受人指使。
“首先,我没有不服主子娘娘的恩典,其次,我同姑娘你也是头一次见面,无冤无仇,更扯不上什么服不服。”章清壁淡淡开口,平心静气。
“我知道,在主子娘娘手底下当差不容易,你也不必动气,这恭桶哪处没有刷干净,你指出来,我再刷一遍就是了。”
这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王蕊儿叉着腰站在原地,瞪着眼睛看着眼跟前这个人,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周边众女婢也有些瞋目结舌。
她居然不顶嘴!她都那么推她了这人居然都不还手...
非但如此,她的回话还一点儿都听不出发惧的意思。
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反倒是淡淡的,好像还在宽慰她...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奇人?她心底不禁感叹,太子爷的眼光就是这么好?
这个女人如此言语,倒叫她不好意思继续为难她了...
登时,她觉得这位‘太子妃’似乎也没主子娘娘说的那么不堪。
可是既如此的话...主子娘娘吩咐的差使又该如何交代?
...
“怎么不进去点灯?没看着天儿都黑下来了?”白春自院外走进,见正屋还是黑蹋蹋的,忙进了屋走至外间的女婢跟前压声训。
女婢朝里望了一眼,悄声回话,有些委屈的,“方才奴婢们要进去点灯的,可刚进去就遭了主子爷的斥,不准奴婢们进去伺候...”
“这会儿,没听着叫,奴婢们也不敢进去了。”
这是常有的事,白春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小心往里屋走。
这屋就开了一个窗,这会儿已经没什么天光,进去好半晌找不见人。
猛地一转身,才见人在东墙跟处那张小榻上躺着。
他往跟前走,榻上的人仰面躺着,脸上盖着本书。
这也说不清是不是睡着了,可眼看着就是用晚膳的功夫了,不敢不叫。
“主子爷...”白春在榻前躬下身子,小声叫,“晚膳已经备好了,大福晋等着您一块儿用呢,您起吧。”
片刻,贺璋抬手将脸上的书拿开,盘坐起身。
抹了把脸,拿过炕几上的茶就要喝。
白春忙伸手拦了一把,“凉了,您喝不得,让奴才...”
贺璋躲他一下,将盏中茶饮尽,搁了,仰头望向顶上的金梁。
“那个...”好半晌,他又低了头,阖上眼皮,一手摁在了眉心,“那个谁...”
谁?白春心里一抖,谁啊?
不敢说,只能在边上张着嘴等着这位主自个儿想。
“就那个谁!章什么来着?”贺璋抬眼朝白春看,眉心拧在一块儿,一双彻彻底底的无情眼。
这是说那位‘太子妃’呢!白春恍然,赶紧道:“章清壁!”
“对。”贺璋起身往榻下走,“把她给爷找来,伺候爷用膳。”
白春一怔,“可是主子爷,大福晋也在,这...是不是不太好?”
贺璋女人多,可除了府里头的寻常奴婢,从未让那些个女人伺候过他用膳什么的。
更从未把她们往巴颜童跟前领过。
大福晋巴颜童的父亲是正黄旗旗主,中军大将巴颜伦硕。
他往后还正经要用这个人。
因此,该给大福晋的那些个尊重,他都给。
“怎么不好?她现在不是爷府上的奴婢?伺候爷用膳怎么个不好?”贺璋回了半个身子,声线阴沉。
“可她已经被大福晋搁到净衣房去了,她算不得近侍奴婢...”
片刻寂静,贺璋朝外喊了一句,“点灯!”
后抬脚往长案跟前走,“谁让她去净衣房的!请过爷的示下了么!去去!把她从净衣房弄出来!”
白春不敢再言语,登时应声出了屋。

“去过了,我知道你惦着他,今儿一早,我先去的西绦胡同。”贺瑶说着红了眼,把脸往一边偏去,声线也小了许多,“太子他...病了。”
章清壁心头咯噔一下,整个人都有些瘫软无力。
“他身子一向蛮好的,可这次这么快就病了...什么病?他们给他请太医瞧了么?”
贺瑶摇头,“他们不让我进屋里看他,只准我隔着窗看了几眼,那屋里黑洞洞的,人又躺在榻上,遮着半张帘子,什么都瞧不见。”
“说是今儿会给请太医,可我听着他们那话...不像是会给请的样子...”
章清壁手心都凉了。
“他们这是真要让他死。”
贺瑶哑然,“...你是说,太子的病,不是他自个儿得的?”
章清壁点头,“我感觉,是有人故意让太子染了病。”
一时,二人皆缄默了下来。
“公主,你能想法子让我见见那个张衡吗?”章清壁沉思片刻,一把抓住了贺瑶的手。
“有太子笔迹的那张边关布防图和太子的私印,便是他从那被俘的敌国主将身上搜罗了带回来的,可太子他是无辜的!他绝没有做过此事,你要相信他!”
“清壁,他是所有皇兄里待我最亲的!我怎会不信他?我同你一样相信他!”贺瑶颤着声儿,也紧紧的攥着章清壁的手。
“可是现在...我父皇病重,除了皇后,无人能靠近,我...我说不上话啊!这个张衡是何许人,我都没听过,你慢慢儿说。”
...
“听见了么?那个章清壁,她脸上若是用错了粉儿,就会起红点子。”
“方才九公主一说奴婢就听进去了。”哈提伏在榻前给巴颜童揉腿。
巴颜童缓缓睁开眼,扬唇笑了,“这个人嚣张的很,那么一张脸,留在这府里,迟早是祸害。”
古丽缓声一笑,“那还不简单,待过些时日,咱们给她送几盒粗劣的妆粉便是了。”
哈提看古丽一眼,笑出了声,“你也是个直脑筋,你怎么知道咱们送的她就一定会用?”
巴颜童翻了个身,眸底闪过一丝冷色,扬唇一笑,“哈提说的对。净衣房如今是谁在管事?”
“是咱们府上大管事王言家侄女王蕊儿。”
“好,把她给我叫了来,我有话。”
“是,奴婢这就去。”古丽应声往外走去。
及至快午膳时分,有人到净衣房传话主子爷回来了。
二人又说了几句,贺瑶便辞了章清壁寻贺璋去了。
“你放心,我一定想法子劝我皇兄放你走,那个张衡,我也一定想法子见见他。”
“只是太子那儿...我想,他应该很想让你去看看他...”
提到太子,章清壁的心又是一沉,“我自然是想去见见他的,可贺璋放不放我出府,就又是一说了。”
“我这就去同他说,今儿我就带你去。”贺瑶说着就抬脚往外走。
“若能提上一句也好。”
章清壁忙劝,“只是,他若听了脸色不悦,你千万别再继续说,当务之急是先问出那张衡,才能为太子证清白。”
前殿,西稍间。
案头的沉榆香片燃的沉,烟气袅袅。
门‘吱呀’一声往两边推开,正午的阳光往屋内一泄,原本昏暗的殿内登时亮堂了几分。
几个太监先行垂首入殿,而后迅速将案头的那些个题本籍册尽数抖落了。
又拿了干湿帕子将屋内长案和各处花几圈椅全都抹了一遍。
这才依次退出了殿外。
“主子爷,您可以进去了。”
这是一直以来的惯例。
无论是入稍间还是进卧房,白春全都得先亲自盯着下边的人把里头的角角落落全都抖落一遍,擦抹一遍。
这才能把这位主子爷往里边请。
贺璋疑心深重,自十三岁出宫立府便是这样的规矩。
沿袭至今,已有十载,从不曾改。
不过说来,这都算不得什么。
近他身的女人才是最难做的。
进出时候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得被太监拿着器具仔细搜罗一遍不说,全程身上都得不着寸缕。
总的来说,府里上上下下,没一个人不惧这位爷的。
待贺璋在案后坐定,白春这才走上前去。
“主子爷,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来了,已经在前厅候了大半天的功夫了,您看,您见还是不见?”
丝缕澄明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照在那张线条分明的脸上,晕出一个柔光轮廓。
却是毫无作用的。
那张脸看上去,还是没有一点儿温度。
乌布人同汉中人的长相很是不一样,汉中人骨相平缓,乌布人却是有棱有角。
眉骨多是凸出些许的。
眉毛粗犷,眉眼间距又近,这样一来,眼窝就很深邃。
贺璋生的白,鼻梁高耸,下颌线清晰。
这么一张脸可以说是无可挑剔。
本是个美男子,只是,那双深褐色的眼睛深邃冷冽,气势压人,让人不敢直视。
贺璋没有抬头,将手中的题本翻了一页,声线低沉,“见。”
白春应声赶紧出去命人往前厅将人传了来,又把人送进去,关上了门,候在廊檐下。
可前后也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便听得里头传来了一道斥骂声。
紧接着,是什么物件碎地的声音,便又没动静了。
几个小太监皆打了个抖,纷纷往白春那边看。
白春往门上瞧了一眼,又移开了眸光。
贺璋性子暴戾,爱斥人,他们这些人都已经习惯了。
只是,每每逢上,心里头都还是惧的很。
“爷让你圈他!没让你给他染病!人才刚在西绦胡同关了几日?这么快就病啦?你还嫌旁人不说爷是为了夺他的太子之位圈的他!”
贺璋负手在案前踱来踱去,话落,抄起案上的一册子就往跟前那红顶子上砸去。
遭了斥,殿前的二人垂着手,谁都不敢再抬头。
“八爷息怒,是奴才心急了,这主意,是奴才给李尚书出的...”
贺璋抬手朝说话的人点了点,“索额!你还是两朝老臣大理寺少卿呢!这点气你都沉不住!”
“这官儿,你还能不能做!你要是不能做,爷立马罢了你!有的是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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