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
“受伤的战士还在流血,你却让我一个顶级医师去治你助手哭肿的眼睛,她配吗?”
在我的记忆里,徐站长和母亲一样,都是特别温柔的人。
我几乎没见她对谁发过火。
能说出这样的重话,可见她老人家也是气狠了。
司柏川却像不会看人脸色,还在替宁如雪争取。
“可宁如雪的眼睛肿成那样,您叫她怎么做试验?”
我皱皱眉,正要开口,就被徐站长一把拽了过去。
不等站稳,身上作战服的拉链已被拉开。
我满背的新旧伤痕中,青紫交加的擦伤和瘀伤便一览无余。
“百合伤成这样,依然坚持完成任务,跨越二百公里回到基地。
“司博士,做人不要太双标!”
我猛然回头,看向头发花白的徐站长。
她这是……看出了什么吗?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司柏川第一次在我面前没能维持住他淡漠的态度,连说话都有些结巴。
徐站长却没打算就此揭过。
“司博士的意思是,你能发现女助手哭红的眼睛,却觉察不到未婚妻身上的伤?”
“百合……她,她从没跟我说过她受伤的事……”
我默默拉好拉链,转回身,拦下还想替我出头的徐站长。
“徐站长,您先去忙,我两个小时后去找您。”
然后转向司柏川。
“我不说,是因为你不想听。
“我第一次外出任务,不小心崴了脚,肿的厉害。
“回来后我找你诉苦,想让你安慰安慰我,你却说‘医师是战士的后盾而不是累赘,这么没用,就不要当医师!’
“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跟你说过我受伤的事。”
“对不起,百合,我不……不记得了……”
4.
司柏川当然不会记得这些与我有关的小事。
没必要,也不在乎。
但我自己记得。
那还是末世初期,人类对灾变充满恐惧,连大多数男人都不敢直面丧尸。
我却因为司柏川的这句话,一个月连着出了二十次任务。
逼着自己用最短的时间,快速成长成一名合格的战地医师。
身上那些旧伤,很多都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可现在,已经没必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