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霆黄桃的其他类型小说《漫画侧写师后续》,由网络作家“卫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女演员绑架案(四)警察局里,丁飞宇小声问顾辉映:“安队呢?”顾辉映把他的头扳正,让他对着电脑:“看着点消息,没你事。”那个账号发布了一条消息:“你还不肯把该给我的东西给我么?那我再提供一条线索——去年八月十二日晚九点,我们第一次在金华商区的酒吧里隔着一扇木门见了面。”袁伟已经状若癫狂,他扑上去对着林臻拳打脚踢:“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对小娅蓄意已久,早早的雇了人来害她?!”柳思佳坐在一边,咬着苍白的嘴唇一言不发。顾辉映远远地看了一眼这三个人,走上前来低声道:“去年八月十二日晚,你们在做什么?”“那谁还记得?”袁伟嚷嚷道,“这都过去多久了?”“我记得……”林臻小声道,“我去年下半年都在云南拍戏,没有回过本市,同行的演员们、剧组的工作人员都...
《漫画侧写师后续》精彩片段
女演员绑架案(四)
警察局里,丁飞宇小声问顾辉映:“安队呢?”
顾辉映把他的头扳正,让他对着电脑:“看着点消息,没你事。”
那个账号发布了一条消息:“你还不肯把该给我的东西给我么?那我再提供一条线索——去年八月十二日晚九点,我们第一次在金华商区的酒吧里隔着一扇木门见了面。”
袁伟已经状若癫狂,他扑上去对着林臻拳打脚踢:“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对小娅蓄意已久,早早的雇了人来害她?!”
柳思佳坐在一边,咬着苍白的嘴唇一言不发。
顾辉映远远地看了一眼这三个人,走上前来低声道:“去年八月十二日晚,你们在做什么?”
“那谁还记得?”袁伟嚷嚷道,“这都过去多久了?”
“我记得……”林臻小声道,“我去年下半年都在云南拍戏,没有回过本市,同行的演员们、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可以作证。”
“那么犯人说的雇主想必不是您了。”顾辉映言毕,转头看向柳思佳和袁伟。
袁伟仍然在嚷嚷:“你们怎么能相信犯人的话?我根本不记得……”
“阿伟。”柳思佳突然拽住了他的手,“我记得……是那天。”
袁伟转头看着她,大概一分钟过去后,袁伟的脸上骤然出现了恍悟的神色,但紧接着便是巨大的为难。
“怎么?”顾辉映道,“袁先生想起来了?”
袁伟梗起脖子:“没有。”
那个账号突然又发布了一条消息:“噢,我忘说了,虽然没有看到脸,不过听声音是个男人。”
袁伟的青筋瞬间暴起:“是林臻!是林臻!你们去查他!他肯定运用了什么诡计悄悄回来过!”
“没问题,我们会去查林先生的,只不过机票、高铁票这些东西造假的概率是非常之低的,更别说还有大量的人证,我看林先生的把握好像很高啊。”
顾辉映温和地说:“如果我们确定林先生的不在场证明成立,那么可就只剩下袁先生了。您也看到了,犯人那边提供的证据指向性非常高,到时候即便您不肯提供口供,法院也是一样可以判罪的。”
“阿伟,不要,不要,那就判得太重了,等你从监狱里出来,我们都太老了,再没有机会在一起了。”柳思佳哭着拽住袁伟的袖子,“而且我听说监狱里的人很可怕的,他们会欺负你、会打你,我一个舅舅的儿子就是在监狱里和别的犯人起争执,最后被活活打死了啊!”
袁伟颤抖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
“阿伟,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没事的,只要我给你作证,那事就不算什么啊,我们是你情我愿的。”
袁伟颤抖着回过头来:“思佳,你当真愿意么?”
“是的,我愿意。”柳思佳温柔地说,“曾经是我太傻了,你这么英俊多金,你喜欢我,我高兴还来不及,你要是愿意娶我,我就一直陪着你。”
“我一定娶你,经历了这件事我也算懂了,佳佳,到头来你竟然是对我最好的人。”袁伟落下泪来,他哑着嗓子对顾辉映道,“我有视频记录。那天晚上我在青格酒店,怎么样?视频证据是不是比林臻这小子的证据更硬?”
顾辉映对身边的小刑警道:“去青格酒店调取记录。”
“不在那。”袁伟低声道,“在我家的保险柜里,里面有个U盘——保险柜密码我写给你们,U盘里有个加密文件,密码是保险柜的密码倒过来。”
顾辉映一句废话都没多说,直接接过纸条,叫丁飞宇去了。
二十分钟后,丁飞宇把电话打回来:“顾副队,我找到了,初步鉴定视频没有任何篡改过的痕迹。”
顾辉映长舒一口气,道了声辛苦,然后挂断电话,看着袁伟道:“几段监控而已,袁先生搞这么神秘。”
袁伟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拉过柳思佳的手,在掌心摩梭着,似乎在汲取一点安慰的力量。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柳思佳面无表情地把手抽了回来,她站起身子,像再也不想看见对方一样,躲到了最角落的地方。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打开了,安霆和黄桃站在门外,他们身后站着安然无恙的李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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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袁伟有些惊慌地说,“小娅……”
“是不是以为我已经被对方灭口了?”李娅淡淡地笑起来,艳光四射,“怎么样袁伟,看到那段视频的时候恐惧吗?”
她往前走了几步,众人这才发现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个自拍杆,此刻她把自拍杆举了起来,调试了几下,那个不知名的账号立刻显示出了直播状态。
早已经明白真相的安霆和黄桃默默让开,把镜头让给李娅。
“对不起大家,今夜让你们担心了,现在我好好地回来了。同时,我要向大家道歉——并没有什么犯人,此事是我自导自演的——不,并不是为了宣传《赎罪》这部电影,而是为了揭开一桩罪恶。”
去年的八月,彼时有正牌男友的柳思佳在聚会上被袁伟看中,袁伟用酒灌醉了柳思佳,带到了青格酒店,对其进行了强暴。
柳思佳试图起诉袁伟,然而却得知没有足够的证据立案——青格酒店是袁伟自家的产业,袁伟很轻松地就把监控删掉,让酒店人员称“监控在当天刚好坏了”,而工作人员在其指示下纷纷证明柳思佳进入时是清醒的,柳思佳完全百口莫辩。
因此,在柳思佳被证明意识清醒、而房间里又没有挣扎痕迹、本人身体上也没有伤痕的情况下,柳思佳没有办法证明发生性行为不是自己所愿,便不能构成立案,最终只得取消了起诉。
在这件事发生之后,柳思佳的男友也抛弃了她,父母非但没有安慰女儿,反而责怪她是不是穿得太暴露——不然人家怎么就偏偏找你不找别的小姑娘呢?
黑暗笼罩了这个年轻的女生,她原本是个演员,但现在已经彻底不敢面对镜头,她每日地责怪自己,把头发剪成了小男孩般的短发,穿着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衣裤,只求让自己看上去“正经”一点。
李娅那时原本在外地拍戏,回来后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决心为了朋友复仇。
她以柳思佳朋友的身份接近了袁伟,然后“撬掉了闺蜜的男友”,在接触中她确定,以袁伟的性格,他不会将监控完全删掉,一定会留下来自己一个人在夜深人静时当作战利品细细欣赏。
她要曝光这个男人的罪行——于是她策划了这起绑架案。
借助《赎罪》的热度,视频很快火了起来。之前给她录像的都是思佳,思佳去警局诱导袁伟后,她便自己操控电脑,装成与雇主不合的样子不断抛出信息,只为往袁伟身上诱导。
她本想的是袁伟在看到自己打扮成思佳的模样遭受迫害时的画面,就会联想到有仇人在向他打击报复,出于害怕而把往事供出来,没想到袁伟的无耻远超她的想象。就在她打算走一步看一步时,黄桃和安霆到来了。
就在她以为计划面临失败时,黄桃对安霆说:“帮帮她吧。”
她犯的错已经无可更改,但最起码要完成她的心愿,让更罪大恶极者付出代价。
于是最后那几句话——是安霆发的。
“你还不肯把该给我的东西给我么?那我再提供一条线索——去年8月12日晚九点,我们第一次在金华商区的酒吧里隔着一扇木门见了面。”
他查到林臻八月在外地拍戏,那么在面对机票这样的铁证时,人证必然显得苍白,袁伟要证明自己并非“雇主”,必须拿出比机票更造不了假的证据——监控视频。
就这样,终于逼迫袁伟交出了强奸柳思佳的证据。
顾辉映押着疯狂咆哮的袁伟走了,李娅也结束了直播,她静静地站在原地。
安霆和黄桃一起走上前去,黄桃轻声道:“为了朋友,给自己录那样的视频发到网上……作为一个女生,我很敬佩你。”
李娅笑了:“那不算什么,我是个演员嘛,演什么样的戏都是应该的。”
这个十八线的小演员轻声笑了起来:“这真是我演得最值的一场戏了。”
安霆沉默良久,终于低声开口道:“李小姐,你和柳小姐涉嫌虚假报警、浪费警力等多项罪名,将对你们采取相应的拘留和罚款。”
李娅微微地笑了,她弯下腰,对安霆鞠了一躬:“多谢。”
她对着黄桃也鞠了个躬:“多谢。”
黄桃连忙跟着弯下腰。
两名女警走上前来,向李娅比了个手势,李娅顺从地跟了上去。
她的身后,一直捂住脸默默哭泣的柳思佳突然站了起来,她走到李娅身边,拉住了她的手。
二人对视了一眼,李娅在微笑,柳思佳在哭泣,然而她们的手拉得紧紧的,怎么也不松开。
**
第二天早晨,黄桃从睡梦中醒来,她走到桌前,看到桌上有一幅画。
画上是两个女孩并肩站在阳光下,一个美艳,一个清丽,阳光洒在她们的脸上,两人都有一副明媚美好的面容。
黄桃拿起这幅画,微微地笑了。
漫画侧写师(四)
“你还以为你会拒绝呢。”会议室里,顾辉映靠在椅子上,“毕竟廖杰的嫌疑实在太大了,只要后续找到证据就可以定罪了。”
“听听她怎么说吧。”安霆低声道,“毕竟……我也觉得不对劲。”
他们的对面,黄桃窝在椅子里睡得正熟。
片刻后,她直起了身子,手很快摸到了笔,在纸面上画了起来。
和第一次那个两笔画就的桃心不同,这一次黄桃画了很久,纸面上先出现了一对男女,漫画的笔法很夸张地丑化了他们的脸,他们的周围是一堆钞票。
再然后是两个男孩在绿茵足球场上踢球。
画完这些黄桃就又缩回了椅子里,顾辉映和安霆凑上去看。
“你有没有觉得,这对钞票围绕的男女很像……廖杰和尹璐?”顾辉映指指那对被钞票围住的男女,然后把目光投向另一张绿茵场上的男孩,“这个又是谁?徐成吗?那另一个呢?”
安霆的瞳孔已经缩紧了。
“打电话给徐成,叫他回来。”
与此同时,黄桃醒了,她轻声道:“徐成不认识尹璐。”
“什么意思?”顾辉映睁大了眼睛。
“死者对他而言的意义很浅,所以她的死给他的震撼程度是很低的,明白吗……就是说,徐成和尹璐之间并没有过什么深刻的羁绊,他甚至和她的接触都很少。”
顾辉映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安霆已经明白了。
“多打一个电话。”他低声道,“提审欧阳凡。”
——
“头儿!查到了欧阳凡的资料,他现在的笔名叫阿凡不平凡,但是之前还有个ID叫刀为笔,是个画战斗漫的作者。这个刀为笔,当初在网上发长帖控诉自己的编辑以画插画为由剽窃走了自己的作品,把署名权给了一个叫夜蓝的作者!”
“夜蓝!我还看过他的漫画呢!这个作者不是素来以画风多变而且高产著称吗!难道他的作品不是自己画的?”
“头儿!我们查到了夜蓝绑定的身份证……是廖杰的!”
审讯室里,安霆和顾辉映对面坐着欧阳凡。
那是一个瘦小的男生,即便已经走出校园很多年了,看上去仍然有点呆头呆脑没长大的样子。
和黄桃画出来的绿茵场上的另一个男生很像。
“我们从你的手机里找到了一个微信号登录的痕迹,破解密码登进去后,里面有大量和尹璐聊天的记录,但是这个账号的头像和朋友圈图片,全都是徐成。”
“够了。”欧阳凡挥挥手,“不用再提我哥们儿了,没他什么事,他马上就要结婚了,为了帮我已经付出够多的了,别再拖累他了。”
安霆沉默了一瞬,道:“我们找到了踢球弄坏摄像头的孩子,据他们说是一个大哥哥给他们买了许多零食,叫他们帮这个忙,你愿意接受一下他们的指认么?”
“不用了。”欧阳凡叹了口气,“既然查到我身上,那就肯定跑不了了。”
“大致的经过你们都查出来了吧——我大学的时候,尹璐在网上找到我,说我画得好,让我把线稿寄给她,我在她的指导下基本把一个完整故事画完了,她说了很多好听的,把我的线稿分镜全骗过去了。”
“我因为画漫画耽误了学业,没拿到毕业证,找不到工作,但是尹璐说这本肯定能火的,火了我就不愁钱了,能给奶奶买最好的药了。”欧阳凡说,“后来确实火了——结果署名的作者是另一个人,然后我辗转查到那个人是她老公。”
“我找了她很多次,不署名就不署名了,起码把我的钱给我,但是她拉黑了我,我怎么也找不到她,我试图维权,但是没人管这事,夜蓝的粉丝追着我骂,说我想火想疯了。”欧阳凡低声道,“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奶奶因为没钱做手术,走了。”
顾辉映沉默着看向窗外,安霆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那个时候我就想明白了,我不要钱了,钱也买不回我奶奶,没用了。”
“我就要命,以命偿命,非常公平。”
“徐成是我唯一的哥们儿,一直对我特别够义气,我对不起他。”欧阳凡的眼睛在镜片后面涌起了一层泪光,“我的计划是用他的身份去勾引尹璐,这样的话,警擦查到的情人也是徐成,通过排查社会关系的话根本查不到我,而他又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我们俩就都能脱罪了。”
“我有个问题。”顾辉映轻声道,“尹璐当年不知道你的真名吗?徐成这次说要把你介绍给她,她难道记不得吗?”
欧阳凡突然轻声笑起来。
“警官,你知道么?本来我对杀人,也是很犹豫的。”
“我用徐成的身份,跟尹璐说我认识个漫画作者,叫欧阳凡,画得挺不错的,你要不顺道来见见。”
“假如她害怕了,她愧疚了,好好地向我道歉……我可能也就不想杀她了。”
欧阳凡看着自己的双手,轻声道:“可你知道怎么着吗?”
“她不记得了。”
“你们明白吗——她骗过的作者太多太多了,多到她根本不记得,被她摧毁了全部生活的那个‘刀为笔’,到底是谁了?”
室内一片寂静,只余欧阳凡无限讽刺、又无限悲伤的笑声。
最终的最终,名叫‘刀为笔’的男孩,以笔为刀。
6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夕阳的光透过市局门口的大槐树散落下来,给人间徒增了一点温暖。
“是你?”
安霆出了市局的门口,认出了等在槐树下的黄桃。
“我听顾警官说了上次那个案子……犯人被判了无期是吗?”
本来安霆素来不喜欢给无关人士讲和案子有关的事,不过今天居然罕见地有耐心,对黄桃点了个头:“死者存在过失,犯人认罪态度良好,如果之后表现好的话,也许还有减刑的可能。”
“那能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他么?”黄桃掏出一个信封,“或者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寄。”
安霆皱起眉头:“你认识他?”
黄桃摇摇头。
“那给他寄什么信?”
“这是读者来信。”黄桃说,“我当年也看过他的漫画作品,虽然以为是夜蓝画的。
我们画漫画的,很看重读者的回应,不然创作的过程就太孤单了。夜蓝是经常回复读者来信的,但我猜欧阳凡大概从来没有收到过。”
“所以我希望他能收到一封读者来信,如果他以后还能从监狱里出来,希望能用从这封信里获得的一点温暖和力量,继续追求梦想吧。”
安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把信从黄桃手里抽走了,漫不经心地丢进了自己的包。
还没等黄桃开口道谢,就听到安霆问:“你应该挺糊的吧?我记得我们查资料的同事说你就29个粉丝。”
黄桃:“……”
原本温暖的氛围立刻被打破了,人要脸树要皮,不带这么接人伤疤的。
“你自己都没收到过读者来信吧?”安霆雪上加霜地摇摇头,“啧啧啧。”
黄桃敢怒不敢言,狠狠瞪了安霆一眼,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安霆随手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下周负责写总结的轮到谁了?噢,小李。那让他多写一份给漫画作者的读者来信,什么?你说写什么内容?我怎么知道?让他自己搜。”
漫画侧写师(二)
3
死者尹璐,女,二十八岁,已婚,职业为图书出版编辑,在某知名漫画网站上ID为“暴走御姐”。
死者来自外省,昨晚才刚到本市,如果要调查死因,需要两地警方协同破案,安霆他们这边需要等当地警方把死者的社会关系调查好再发过来。
但是现在,可能有了更快的破案方法。
黄桃坐在审讯室里,对面是两个高大的男人,看上去就像一只小白兔和两只大灰狼在森林里面面相觑。
好在这俩大灰狼长得倒都挺养眼的,其中右侧面那个长着一张正气和英气都十足的美男子脸,披上白袍银甲就可以去三国演义里演赵子龙,一看就是令万千美少女放心的好警察。
至于正对面这个……就让人很迷惑了。
帅倒还是挺帅的,只不过全是那种漫不经心玩世不恭的帅,穿上黑衣配上长刀就可以去演武侠小说里那种游戏人间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杀手,作为一个警察,这种面相实在是无法让人放心。
顾辉映并不知道看上去老老实实的黄桃正在内心疯狂以貌取人,身为现代版赵子龙的他微笑着开了口:“黄小姐,经过对您证词的核实,我们确定您的不在场证明成立,您与此案是无关的。”
黄桃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那就好,那我先……”
安霆:“坐下。”
他一开口,立刻有冰冷肃杀的黑暗气场瞬间笼罩审讯室,黄桃吓得咣叽一声坐回了原地,顾辉映默默地捂住了脸。
“那什么……这是我们安霆安队长。”顾辉映转过头去小声提醒安霆,“把你审讯重型犯的那一套收一收!我们这是在征求证人的帮助!”
安霆闻言觉得有理,于是他立刻收敛了凶神恶煞的气质,翘起二郎腿往后一靠,靠出了一股吊儿郎当没正形的味道。
顾辉映:“……”
还不如刚才呢。
没正形的安队对黄桃说:“作为热心市民,协助警察执法是义不容辞的,对吗?”
黄桃紧张起来:“你要我协助你们去追歹徒吗?”
“不用。”安霆把一个手机推到黄桃面前,“你翻一翻电话信息朋友圈,看得细一点就可以。”
这是死者尹璐的手机,但是微信的聊天记录几乎全被删掉了,警方的技术部门正在试图恢复数据;电话倒是可以从通讯公司那里调出记录来,不过也乏善可陈——24小时内死者一共打过四通电话,一通给同事,一通给她此行要见的除黄桃外的另一个漫画作者,一通给自己的丈夫,最后一通给民宿的房东。
朋友圈倒是还在,最近的是尹璐在机场的一张自拍,穿着一条波希米亚风格的吊带长裙,脸上妆容精致。再之前的照片就是一些年会分享什么的,尹璐发朋友圈的频率很低,黄桃很快就全翻完了。
她抬起头来示意自己看完了,安霆看了她一眼,突然开了口。
“民宿房东称死者是晚上九点入住的,而晚上八点,有几个孩子在巷子口玩球,飞起来的球砸坏了这条小巷唯一的摄像头。”
“根据法医的推断,死者死于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由于地方偏僻的缘故,无目击者看到有人进出房间。”
他问黄桃:“听明白了吗?”
黄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点点头,由于看过大量推理破案的漫画,她听到这些倒是不怎么害怕,就是不知道安霆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那就好。”安霆道,“看着我的眼睛。”
这是什么路数?
黄桃又紧张起来了,然而和安霆对视的瞬间,她蓦地感到了一种极其奇怪的感觉——没来由地,安霆的眼神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汹涌的困意就突然席卷了过来,黄桃一头栽在了桌子上。
安霆站起身来,脸色不变,神态却略微有些疲惫。
黄桃,没有学习过心理侧写,但是拥有变种的心理侧写能力,能在睡梦中用画笔还原未知人的特征。
而安霆……没有学习过催眠,但是拥有变种的催眠能力。
传统的催眠指让对方处于意识恍惚的状态,完成特定的动作或产生特定的感受,这些安霆都做不到——他只是单纯地可以让人睡着。
非常简单粗暴地,只要他高度集中精神,对方就可以在短时间内飞快地入睡。
“怪人配怪人。”安霆站起身来望着窗外,半是冷漠半是期待地笑了笑,“不知道能不能让破案变得容易点啊。”
——
安霆在走廊里望着云出神了十五分钟后,顾辉映匆匆忙忙地从审问室里出来了。
“头儿,你快来,她真的起来画了!”顾辉映为难道,“但是……”
大概睡了十多分钟后,黄桃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她闭着眼睛,神态安详,一直等在一边的顾辉映赶紧把准备好的纸笔递上去。
结果黄桃只画了两笔,就趴回去继续睡了。
两笔就是真的只有一左一右地两笔——画出了一颗形状标准的桃心。
“这是什么意思?”顾辉映哭笑不得。
本来以为她能把凶手的脸画出来的,看来果然是自己想太多。
又过了五分钟,黄桃醒了,她本来还有点困,结果一睁眼看到对面两个警察端正肃穆地坐成一排,当即一个激灵清醒了。
“你能解释一下。”安霆把一张A4纸举到自己脸边,纸上是一颗孤零零的小桃心,“这是要给谁表白吗?”
如果是往常,黄桃还真的解释不清楚。
但是这一次的睡眠体验很奇怪,脑海里似乎一直留存着一块意识在后台运转,那些尹璐的朋友圈、和自己的聊天内容等不同的信息像被放到了流水线上一般被送进去,再送出来时已经被组合成了一些新的信息。
“爱情。”黄桃低声道,“我梦里隐约觉得御姐……遭遇了爱情。”
“机场那张自拍照是她第一次发自拍,之前的照片里,即使年会这么重大的场合她都是穿着高领毛衣戴着黑框眼镜,但是这张照片穿着长裙戴着美瞳,头发是最近很流行的亚麻青——噢你们不染发可能不知道,这种发色是留不了多久的,很快就会变黄。所以这个头发肯定是她才做的。”
“而且她还换了衣服。”黄桃说,“下飞机到民宿已经九点了,可是她还把吊带长裙换成了衬衫和包臀裙,你们明白吗?要见喜欢的人,思来想去也不知道穿什么好,本来穿了觉得最漂亮的吊带裙,但是又害怕是不是太暴露了会让对方觉得自己不矜持。”
安霆和顾辉映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都很复杂。安霆之前说得没错,黄桃这种奇怪能力的原理的确和心理侧写是一样的,只是她甚至能比侧写更加细节,这些细节如果由侧写师提出的话顶多是猜想,但是在黄桃这里却准确到几乎是事实——起码之前都被证明为事实。
“这很说得通。”顾辉映低声道,“凌晨面见客人,脸上还带着妆,这个要见的客人很可能是情人!”
他转头看向安霆:“头儿……”
“知道了。”安霆翘起二郎腿,“查个男女关系而已,小意思。”
漫画侧写师(三)
4
安霆雷厉风行。
顾辉映给黄桃倒的咖啡还没凉下来,他已经带着资料回来了。
“徐成,男,二十七岁,未婚。”顾辉映看着资料,很快瞪大眼睛,“他是这个民宿的房东?!”
也就是说尹璐这住的根本不是民宿,她是直接住到情人的房子里来了。
“他自己交代是和尹璐在网上认识,网恋时间约为两个月,一直异地,这一回是首次见面。”
“而且我们还查到尹璐这次除了你——”安霆指指黄桃,“——之外要见的另一个漫画作者就是徐成给引荐的,叫欧阳凡,笔名叫阿凡不平凡,和徐成是大学同学。”
“但是徐成有什么理由要杀尹璐?”
“我查了一下,徐成刚办完订婚典礼,预计在今年后半年结婚。”安霆坐下,举起咖啡喝了一口,“女方父亲是本市商界名人,徐成在对方公司就职。”
“打扰一下……”黄桃弱弱举手,“这杯咖啡是我的……”
“不好意思。”安霆点点头,“我等下让人再给你倒一杯。”
“不不不。”黄桃说,“我的意思是这个杯子我用过了……”
安霆:“……”
这方面他一直非常洁癖,连顾辉映喝过的矿泉水他都决不再碰,坚持认为喝顾辉映喝过的水就是和顾辉映间接接吻。
不过安队知道也怪不得别人,于是他大手一挥,装成浑不在意的样子,继续说案子:“如果尹璐纠缠不休,那么徐成或许有灭口的动机,我已经派人传话徐成。”
然而就在此时,被派去传话的小刑警打开门,上气不接下气道:“头儿……徐……徐成从昨晚九点到今天凌晨两点,一直有不在场证明!”
“作证的人是谁?”安霆皱起眉头,“他未婚妻么?亲属作证无法完全排除嫌疑。”
“不是……”小刑警道,“是死者的丈夫廖杰!”
——
警方在出事的第一时间就给死者家属打了电话,不过廖杰的手机关机,一直无法被联系上。
谁知他竟然也在本市!
“廖杰的机票买得竟然比尹璐还早一班,他六点五十就到达了本市。”
“据徐成说,廖杰当时约他见一面,他同意了,二人约在金华商区的一家餐厅,九点见了面,一直聊到晚上十一点。”
“之后廖杰打车离开,徐成则自己开车,但是不巧的是车子抛锚了,徐成打电话找了交警求助,之后又一直等到拖车公司前来,各种事情一直弄到凌晨——可以肯定的是死者死亡时间内,他一直待在金华商区,交警和附近的监控都能作证。”
安霆沉吟片刻,突然问:“廖杰住在哪?”
“城中心的一家快捷酒店。”
“步行至尹璐所居住的民宿又要多久?”
“大概半小时……头儿,您怀疑是廖杰杀了妻子?”
——
“从金华商区乘车回酒店大概需要四十分钟,但是酒店前台称凌晨三点左右才看到你回来。”安霆面前坐着廖杰,“你能解释一下十二点到三点之间的时间你去做什么了吗?”
“我……我心里乱,在附近的河边走了走。”
“有谁能给你作证?”
“没有人作证!但是我没杀尹璐!”廖杰突然暴怒起来,“警官,你难道没有同情心吗!我三天前知道自己失去了作为男人的尊严,今天又知道自己失去了妻子!”
安霆一言不发地坐在原地,笔尖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桌面,无形的压力在审讯室里蔓延,廖杰又慢慢地坐了回去。
“而且。”安霆冷冷道,“尹璐是被一把水果刀刺中心脏而毙命的,你下飞机后第一件事是去买了一把水果刀——那把刀呢?”
“扔了。”廖杰低声道,“我扔了。”
“我本来想去找那小子拼命的,结果还是不敢,怕自己拿着刀做出什么傻事来,就扔了。”
“可是杀死你妻子的却是同一型号的水果刀。”
“那又怎样?”廖杰再次愤怒起来,“你去看一看,这种型号满大街都是,恨不得人人都有一把!凭什么说是我?!”
然而他自己也知道这辩解听上去多么苍白。
杀人动机成立,作案时间充足,有凶器的购买记录。
安霆看着窗外,到这一步,案子几乎已经可以算是破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
死者手机里微信聊天记录全被删除了,她自己是没有立场这么做的,那么一定是凶手删的。
凶手是一个知道她手机密码的人,这个人当然可以是丈夫,但是……如果是正陷入热恋的情人,那么应该也可以很轻易地问出来吧?
5
“你和廖杰晚上都聊了什么?”
另一个审讯室里,顾辉映的对面坐着徐成。
“没聊什么,我叫他别恨我。”也许是知道作案嫌疑已被排除,徐成的姿态有点懒散,“他老婆自己就是那么个人,没有我也会有别的男人。我跟他说我也要结婚了,日后不会再去打扰他们夫妻俩。”
徐成没有做案嫌疑,因此如果对方不愿意的话,警方也没有把他留在警局的理由。顾辉映送徐成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刚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黄桃。
“诶,都把你忘了。”顾辉映冲着黄桃有些歉意地说,“今天多谢你。”
“案子快破了吧?”黄桃问。
“应该快了,安队那边审着呢。”顾辉映点点头,他带着徐成离开,然而擦肩而过那一瞬间,黄桃无意间和徐成对视了一眼。
她愣在了原地。
总有种感觉……那一瞬间,徐成面无表情,然而在某个看不见的维度里,他微微地笑了。
他不爱她……潜意识里似乎有一个声音疯狂叫嚣,他甚至对她一点都不动心。
怎么……怎么回事?黄桃扶住额头,想要把那潜意识里的东西提炼出来,却发现清醒时的自己完全做不到。
她回过身去,此时顾辉映已经送完徐成回来了,被她抓个正着。
“顾警官,安警官呢?”黄桃道,“让他再来一次。”
“什么?”
“他也有特异的能力吧?我感觉出来了,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就会睡着。”
“让我再试一次……我觉得这个案子,可能不是那么简单。”
在劫难逃(二)
金达死在一个深黑的夜里。
安霆接到分局同事打来的电话时是凌晨三点,他睡眠一向很浅,电话铃刚响一声就被他接了起来,对方言简意赅地汇报了情况后,安霆瞳孔一紧,立刻翻身下了床。
他打开灯,穿衣镜里映出了一个年轻男人高大的身影。
安霆只穿了一条短裤,光线从他上半身流畅的肌肉线条倾落下来,不过安霆此刻无心打量镜子里的自己,他一边偏头夹着手机,一边飞快地披上衬衫。
“金达今天外出有事,跟妻子打了招呼会回家晚一点,所以他妻子也没找他,直到凌晨一点的时候也没等到人回家,打电话也一直无人接听,再加上金达最近收到过匿名短信,他妻子便害怕起来,打给了警局。”
“我们所里值班的两个兄弟比较重视,跟着去找人,结果在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电线挂下来了,巷子里没灯,金达被这根电线要了命,他死的时候手机就掉在一旁,被找到的时候还开着手电功能。”
“意外还是人为?”安霆已经穿戴整齐。
“目前不好说,那个巷子周围都是最近要拆迁的建筑,住户都搬走了,电线老化失修也没人管,可能是被人用绝缘手套拉断了,但也有可能被什么树枝挂到扯断了。”
“安队,金达刚出狱不久,应该还来不及新得罪什么人,他除了酒驾那事之外也没结过别的仇,如果要查的话……”
“我明白你意思。”不祥的预感在安霆心里越来越重,他已经穿戴整齐,拿起车钥匙向门外走去,“秦蕾呢?”
“我们派人去了秦蕾的家里……”电话那头顿了一下,然后像是不忍心般,轻声接上了自己的话头,“安队,秦蕾失踪了。”
安霆正在开门的手猛地一顿。
这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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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桃终于把初稿画完了,她放下板子揉揉通红的眼睛,颇有成就感地伸了个懒腰。
《花美男探案集》,这是她最近的新创意,得到了编辑的大力肯定,编辑认为这样既有悬疑元素、又很招现代少女们喜爱的漫画一定很有市场。
创作使人兴奋,即使已经凌晨,黄桃竟然一点困意也没有,就是肚子咕噜了一声,控诉黄桃一直不管它——黄桃赶紧打开冰箱,这才发现肥宅快乐水已经告罄了。
好在楼下有24小时便利店,黄桃刚下楼,就看到一辆车从自己面前经过。
安霆刚刚就感觉车灯好像晃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炸毛……两秒钟后他反应了过来,赶紧停下车向后望去,就发现黄桃站在便利店旁边举着一瓶可乐冲自己挥手。
这个作息……她不睡的吗?
不过不睡也刚好,安霆把车倒了回去,“上车。”
黄桃上车后发现安霆的气场很躁郁,她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小心翼翼地坐在一边,把可乐放到了座位边的储物扶手里。
遇到一个红灯,安霆停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随手从储物箱里拿了一瓶可乐给自己灌了下去。
冰可乐似乎有着镇静的作用,安霆一口气灌完,突然发现黄桃在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
安霆反应了一瞬,突然意识到这好像不是自己买的。
黄桃很通情达理地安慰道:“没事,没多少钱。”
安霆:“……”
她刚刚是不是喝过?好像是!自己拧开瓶盖的时候感觉有点松……
洁癖的日子真不好过。安霆一脚油门踩下去,黄桃猝不及防,脑袋“咣”地一下撞到真皮后座上。
“你去哪?”黄桃捋着自己又被撞乱的头发问。
“秦蕾家。”
黄桃的眼睛猛地睁大了,“金达……”
“死了。”安霆顿了一下,“你先别难过,不一定是秦蕾干的,可能是意外。”
顺着同事给自己的线索,安霆很快把车停在了秦蕾的住址前。
黄桃探出头向外望去。
一个……棚子。
安霆叹了口气,“这块两年前就拆了,秦蕾一直不走,说怕丈夫孩子回来了找不到家。”
于是那个女人在这片已经没有住户的地方居住了两年,等着三个再也不会回家的人。
黄桃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发酸,她走下车,进了棚子。
很简单的布置,一张木板床,一个木板桌,还有几块板砖垒成的凳子。
就在黄桃和安霆在棚子里四下搜索,试图找到秦蕾的去向时,顾辉映到了医院。
金达的妻子得知丈夫的死讯后就晕了过去,现在刚刚醒来,在病房里泣不成声。
“错是我们的错……但是钱我们已经赔了,牢他也坐了……本来好好的一个家,现在穷得不成样子……”
顾辉映刚要说什么,安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和黄桃在秦蕾家,我们在床下找到了安眠药的购买小票。”
顾辉映的心揪了一下,他低声道:“我在死者的妻子这里。”
“那你开免提,我也有话要询问她。”
“行吧,你小心点,她现在情绪不稳定,别刺激着她。”顾辉映开了免提。
“金太太你好。”安霆道,“您方便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么?”
金达的妻子哽咽着“嗯”了一声。
“您丈夫出狱后都做了些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找工作……”
“我们在秦蕾家里找到了他的信,是他在狱中写的,说希望能取得对方的原谅,出狱后会进一步进行补偿——他后来补偿什么了吗?”
“有的,他听说秦蕾住在棚子里的事后,打算把我们的房子换一个小的,差价补给秦蕾,但是秦蕾没有要。”金达的妻子哭起来,“她这是只想要我老公的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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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霆放下电话的时候,突然发现黄桃坐在那几块板砖上,趴在木桌上睡着了。
……还真会挑时间和地方。
安霆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把黄桃叫起来,夜风吹过来,带着的凉意让安霆的皮肤也是一紧,他想到了什么,把外套脱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走过去。
结果还没等安队难得地送一次温暖,黄桃就坐了起来。
手里捏着一块碎了的红砖。
安霆:“……”
还挺因地制宜。
黄桃捏着红砖在木桌上画了起来,片刻后,桌上出现了一个半躺在木板床上的女人,和一个……坐在一边的男人。
安霆睁大了眼睛——什么意思?秦蕾的丈夫魂魄归来,来这个棚子里看望秦蕾?
黄桃很快画完了,她又趴了下去,安霆刚准备把外套搭在她身上,黄桃就第二次坐了起来。
这次是真醒了,黄桃睡眼朦胧地看了一眼像斗牛士一样拿着一块黑咕隆咚的东西的安队,问:“你干嘛?”
安队:“……”
他若无其事地以一种非常潇洒的姿势一抖衣服,给自己披上,然后道:“走吧。”
“去哪里?”
“金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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