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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死的夫君诈尸?公主:乱棍打死楚泠玥周停云全文

清沚菡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张嬷嬷对上老夫人的眼神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上前就要行刑。却又听安福老王妃身边的嬷嬷淡声道:“这位嬷嬷,想来这掌嘴的手法你应该是懂的吧?如果不懂,等过后,老奴亲自教嬷嬷。”最后三个字,落在张嬷嬷耳里,如擂鼓。安福老王妃听了这话,还笑着赞了那嬷嬷一句。张嬷嬷听得心里一紧,知道这是在威胁她,如果不真的打,可能过后,挨打的就是她。张嬷嬷什么也没敢说,只是在掌云绮的嘴时,份外的用力。毕竟,能让别人受伤的,还是别让自己受伤了。至于老夫人那里,想来不会为了一个婢女,伤了与她的情份。“啪啪”的巴掌声响起。不过数个巴掌下来,云绮那俏生生的一张脸就立即肿了老高。云绮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没想到她进府第一日,竟然就当众受这样的辱。她轻咬着唇,...

主角:楚泠玥周停云   更新:2025-03-21 14: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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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泠玥周停云的其他类型小说《早死的夫君诈尸?公主:乱棍打死楚泠玥周停云全文》,由网络作家“清沚菡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嬷嬷对上老夫人的眼神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上前就要行刑。却又听安福老王妃身边的嬷嬷淡声道:“这位嬷嬷,想来这掌嘴的手法你应该是懂的吧?如果不懂,等过后,老奴亲自教嬷嬷。”最后三个字,落在张嬷嬷耳里,如擂鼓。安福老王妃听了这话,还笑着赞了那嬷嬷一句。张嬷嬷听得心里一紧,知道这是在威胁她,如果不真的打,可能过后,挨打的就是她。张嬷嬷什么也没敢说,只是在掌云绮的嘴时,份外的用力。毕竟,能让别人受伤的,还是别让自己受伤了。至于老夫人那里,想来不会为了一个婢女,伤了与她的情份。“啪啪”的巴掌声响起。不过数个巴掌下来,云绮那俏生生的一张脸就立即肿了老高。云绮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没想到她进府第一日,竟然就当众受这样的辱。她轻咬着唇,...

《早死的夫君诈尸?公主:乱棍打死楚泠玥周停云全文》精彩片段

张嬷嬷对上老夫人的眼神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上前就要行刑。
却又听安福老王妃身边的嬷嬷淡声道:“这位嬷嬷,想来这掌嘴的手法你应该是懂的吧?如果不懂,等过后,老奴亲自教嬷嬷。”
最后三个字,落在张嬷嬷耳里,如擂鼓。
安福老王妃听了这话,还笑着赞了那嬷嬷一句。
张嬷嬷听得心里一紧,知道这是在威胁她,如果不真的打,可能过后,挨打的就是她。
张嬷嬷什么也没敢说,只是在掌云绮的嘴时,份外的用力。
毕竟,能让别人受伤的,还是别让自己受伤了。
至于老夫人那里,想来不会为了一个婢女,伤了与她的情份。
“啪啪”的巴掌声响起。
不过数个巴掌下来,云绮那俏生生的一张脸就立即肿了老高。
云绮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没想到她进府第一日,竟然就当众受这样的辱。
她轻咬着唇,一双杏眼含泪,似是诉尽了无尽的委屈,不时地瞟向周洵川那边。
她不知的是,她这副样子落进周洵川眼里,如同一只母猪朝着他落泪,引得周洵川打了个哆嗦,再也不敢看她,别过头去。
云绮自然是看见了周洵川的动作,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说什么只爱她,说什么不会让她受委屈......呸......这些男人们的话,一句都信不得。
她垂下眸子,狠狠地想,来日,来日让她找了机会,定要打掉楚泠玥一口牙才能解了她今日之恨......
二十个巴掌打完,安福王妃这才心情舒畅了几分,挥手示意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老夫人赶紧让人将云绮带下去。
楚泠玥轻声开口:“饭菜已凉,叔母,您去隔壁厢房与老夫人喝口清茶聊聊天?我这便让厨房重新换了新鲜热乎的上来,咱们再热热闹闹的吃个团圆饭?”
安福老王妃自然是含着笑应了。
老夫人也强撑起笑,和安福老王妃往隔壁厢房去了。
两人刚走,周停云就率先朝楚泠玥发难:“母亲好手段,今儿父亲回府,您便耍了两回威风了。一回打我,一回打云姨。”
他的座位上垫了厚厚的棉垫子,屁股还是生疼。
家法,十大板,行家法的全是母亲身边得力的护卫,大概是得了母亲的吩咐,一点情面都没留,是实实在在的板子。另外还跪祠堂一下午。
周停云此刻不仅屁股疼,膝盖也疼,心里的怨气自然是涨了又涨。
以前府中无论何事,都是母亲的一言堂。如今父亲回来了,他就不信,母亲还能如此强势。而且母亲邀请安福老王妃来府中,显然是没知会过父亲,还惩罚了云姨......他倒是要看看,母亲现在要如何收场......
周停云眼里的幸灾乐祸没瞒过楚泠玥的眼。
母亲?
哈,母亲两个字,就像是沾了砒霜的蜜糖。前世,她就是听着这两个字,却忽视了那些明显的异常,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深渊。
楚泠玥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周停云的面庞,还未开口,其他人的声音都渐次响起。
周雪容:“母亲这是怎么了?父亲今日才回府呢,怎的就这样打父亲的脸?云姨可是父亲的救命恩人。母亲不会是生了妒吧?”
说到这儿,她轻轻地捂住了嘴,一副不该这般说话的样子。
周停祈:“母亲,您这又是何必呢?左右云姨不过一个侍女,哪里犯得着您?您这样又吵又闹的,还带上了安福老王妃,倒显得您气量实在是过小呢......”
云姨......云绮......
她还是能分清楚的。
看来,大家都和云绮很熟啊。
那只能说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几个白眼狼肯定是见过了周洵川和云绮许多回,否则这声云姨不会叫得这样顺嘴。
难怪,难怪前世一见面,他们就帮着云绮,帮着周洵川说话。
亏她前世被蒙上了眼,看不出这些异常......
楚泠玥什么也没说,只平静地看向周洵川:“侯爷怎么说?”
周洵川重重地叹了口气:“阿玥,我没想到,你如今......竟然醋性越发的大了,不过一个婢女,你竟然连安福老王妃都请来了......”
周停云、周停祈、周雪容三人,见周洵川果然训斥母亲,心里都隐隐闪过几丝兴奋。
于是,纷纷再次开口。
“母亲,您这样做,也实在是太不知道知恩图报了。”
“是啊,这事要是传出去,咱们府上的脸要往哪儿放?您仗着身份欺辱父亲的救命恩人......母亲,您这样,我都要没脸出去见人了......”
“母亲向来如此,从来不曾为别人考虑,实在是让人寒心......”
楚泠玥神色平静地盯着众人看了数息,唇角缓缓勾起笑来......
就在这时,一声怒喝声响起:“好啊好啊!本王妃今日才知道,原来周家平日里就是这样欺辱我们皇家公主的!”
正是安福老王妃去而复返。
她身边,正站着一脸菜色的老夫人。
安福老王妃气得脸色涨红,指着周洵川就开骂:“你!周洵川,你离开十五年,是长宜辛苦支撑着侯府一家,你今日回来,不仅不念她一声辛苦,反而因为一个不懂事的贱婢斥责于妻子!有你此等忘恩负义之辈吗?
你,你,你......”
老王妃的手指一一点过周行云、周行祈和周雪容三人:
“你们仨人,亏你们母亲又当爹又当娘的把你们拉扯大,你们就是这样回报你们母亲的?为一个仆妇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于她......
好啊,周家这样的好家教,我定要说给陛下听一听,让陛下使世人争相效仿才行!”
顿了顿,安福老王妃气得一甩手:“这样的人家,本王妃不屑与之为伍。走,我们回府!”
说完,拂袖而去。
楚泠玥淡漠地扫了屋内众人一眼,疾步上前追了过去:“今日让叔母受累了,叔母,您可别真气着了。”
安福老王妃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你呀你......被欺负成这样了也不说......要不是今天......我还不知道......你当年的气势呢?你父皇母后要是在,要被你气死......”
楚泠玥微微偏过头,过了数息,才侧头看老王妃,认真地回道:
“叔母放心,这些打上来的巴掌,我自是会打回去。今日让您受累了,改日侄女再去给你赔不是......”
送完安福老王妃,楚泠玥一转头,就见张嬷嬷匆匆上前:“公主,饭菜已经重新上好了,老夫人和侯爷都在等着您呢......”

周洵川的话音一落,屋内一静。
老夫人心头猛地一跳,下意识去看楚泠玥,生怕她闹起来,忙道:“既然是救命恩人,自然得好生对待。咱们侯府,总不能做那忘恩负义之事,让人戳了脊梁骨......”
她不知道儿子的打算,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明。
只能拿这些名声啊什么的,想以此来压一压楚泠玥,别让她闹起来。
没想到,楚泠玥闻言,竟然笑了:“既如此,也没有让救命恩人做侍女的道理。咱们侯府,也不是养不起这么个闲人。那就抬为姨娘吧......”
她说得漫不经心,似乎云绮就只是周洵川身边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儿。
与其让这对狗男女跟前世一样,那还不如养个姨娘,最后怎么捏死还不是她说了算?
周洵川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他放在心尖尖的上的女人,哪里能被楚泠玥这样欺辱?而且若是让云绮做了姨娘,他们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楚泠玥的反应不对,以前,她最是善妒,绝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周洵川压下心里百般疑虑,义正言辞的道:“阿玥,不可胡说。云绮是嫁过人的,她立誓要给她相公守节一辈子。
救我之后,她也与我说过,只想找个大户人家,安度余生,不管是做嬷嬷还是做粗使婆子,都使得的。我既已承诺于她,自然是得做到的。”
这是为了给云绮编理由,将自己都骂进去了?
倒也够狠。
楚泠玥笑得意味深长:“那依夫君的意思是?”
果然,周洵川很快接话:“她一个女子,留在我院子里定是会惹闲话的,不如,让她去你的院子?至于安排什么活计,阿玥你看着办?”
他说完,定定地看着楚泠玥,一副笃定楚泠玥一定会答应的模样。
楚泠玥却很是迟疑:“毕竟是救命恩人,去我院子做粗使丫头,不太好吧?”
周洵川看她反应,自诩抓到了症结。这就是妒忌了,在试探他呢。
他很肯定地回:“没什么不好的,一个侍女而已,随你处置。”
他越说得云淡风轻越是不在意,云绮在楚泠玥的院子里才会过得越好。毕竟,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呢。
楚泠玥听了这话,眸色深了深,侧头吩咐执春:“去,将人领到咱们院子去。”
既然非要往她院子里塞,那她就让他们后悔进这个院子。
老夫人转而又吩咐楚泠玥备好晚宴,一家人好好聚一聚,也让孩子们都见见父亲。
周洵川疑惑地问:“母亲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怎么不见停云和雪容?”
老夫人其实也不知道。
早上听说大孙子和楚泠玥闹得挺凶,她才派人去叫楚泠玥过来。
但周停云一直没见着......
之前她先是被楚泠玥砸她屋子气着了,后又忙着接圣旨,和儿子说话,倒是一时间将这个大孙子给忘了。
老夫人看向楚泠玥:“雪容今日一早与尚书府的小姐踏春去了,倒是停云,早前还在府中的......”
楚泠玥淡淡地道:“停云最近规矩学得有些问题,言行无状,我让他去领家法了,现在应该在祠堂......”
周洵川立马道:“孩子还小,什么事儿教训一下就是了,怎么还动家法?”
好一副慈父样。
楚泠玥抬眸看他:“夫君说得轻松,停云今年已十八,下半年得成婚了,若夫君没回来,等他成婚后,也是要承爵的人了。哪里就小了?”
老夫人怒道:“公主此话何意?这是说我儿不该回来?”
楚泠玥眉眼一挑,静静看向周洵川:“侯爷说呢?本宫是这个意思吗?”
周洵川心中有谋算,不敢得罪楚泠玥,这种无关小事,自然是向着她的。便帮着楚泠玥分说了几句。
老夫人没想到儿子才回来就帮着这个女人,更气了几分,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
楚泠玥就爱看他们内讧,戏看足了,她便起身:“老夫人也不用气,看在夫君面子上,晚宴时将那逆子放出来就是。夫君与老夫人定是还有许多话要说,我去厨房看看吃食,吩咐他们准备晚宴的事......”
说完,不待有人回应,就款步往外去了。
昭华院。
楚泠玥刚进屋就直接挥退了所有人,并让霍嬷嬷告诉昭华院的人,往后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许进屋。
说完,她疾步进了内室,从一个妆匣子最底层,摸出一个小瓷瓶来,掀开盖子看了一眼,里面全是药粉。
沉默几息,楚泠玥将瓷瓶往袖袋里一放,起身再去打开另一个匣子,取出一支香来,出了内室,亲自点上。
做完这一切,她才扬声唤人。
先进来的是执春。
她服侍着楚泠玥重新净了手,这才轻声开口:“公主,那位云绮夫人安排在针线房......”
她因着人对驸马爷有救命之恩,不敢太过苛刻。又拿不准公主的意思,也不敢真的随便放到公主身边。
楚泠玥瞥她一眼:“针线房?那双粗手,怕是做不了针线。按规矩来。”
毕竟,规矩是最不会出错的。
执春会意过来,轻声道:“是,那就先从粗使婆子做起。”
楚泠玥点了点头,执春下去。
霍嬷嬷去大厨房回来,一进屋就闻到了那股子独特的香味儿:“这是点了桃夭?”
楚泠玥点头。
霍嬷嬷心里咯噔一下:“公主今儿怎么想起点桃夭了?”
楚泠玥就知道瞒不过霍嬷嬷,笑笑:“母后曾与本宫说过,桃夭与蒹葭最配不过......”
霍嬷嬷一颗心差点跳出了嗓子眼,失声唤道:“公主......”
楚泠玥什么也没解释,她伸手握住了霍嬷嬷的手:“嬷嬷信我。”
霍嬷嬷只觉得自己脊背上刹那间爬满了冷汗,许久,她才将声音压得极低,哑声道:“给......驸马爷的?”
她不觉得一个侍女配得上用这桃夭。
楚泠玥轻轻地点了点头,起身:“去小厨房,驸马归来,本宫自是要亲自炖一盅补汤给驸马。”
霍嬷嬷却是一下子就红了眼。
公主这肯定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受了天大的委屈,不然怎么会连桃夭和蒹葭都拿出来了?
这......这要是太后知道了,可不得心疼死??
天杀的侯府,天杀的驸马爷,这肯定是背着公主不知道做了什么事!
霍嬷嬷眼里升腾起杀意,疾步跟上楚泠玥:“公主,交给老奴去做。”
若是一朝事发,她好歹还能给公主挡一挡。当然,她也是不会允许事发的。
楚泠玥一怔。
看着霍嬷嬷,摇了摇头:“不,嬷嬷,这回,本宫要亲自来......”
说完,她眯一眯眼,低声在霍嬷嬷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什么。
之后,她便阔步往前,再也没回头。
霍嬷嬷示意其他人跟上,自己则脚一拐往另一边去了,只是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偷偷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泪。
是她对不住太后,是她没护好公主......
天杀的周洵川,他这是做了什么该千刀万剐的事儿,不然公主这么善良的人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又如何会动用蒹葭与桃夭?

楚泠玥听了这话,凤眸一眯,侧过头,对执春道:“走,咱们也去看看,是什么魑(chī)魅(mèi)魍(wǎng)魉(liǎng)......”
外院。
楚泠玥在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浑身冰凉,手脚发颤。
那种皮肉分离的疼痛又涌了上来。
她恨不得立马就一剑就将面前的男人了结掉,又恨不得将他剥皮剔骨挫骨扬灰伴酒喝......
一时间,连眼角都染上了猩红。
执春察觉到了楚泠玥的异样,上前轻扶住她:“公主?”
楚泠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能慌,不能冲动。如今他能求来圣旨,那他的身份已经在皇兄处过了明路。她现在还不能动他......那就只能......
楚泠玥挥开执春的手,蓦地上前抽出一旁侍卫身上的佩剑,猛地就朝周洵川刺过去:“何方奸佞,竟如此明目张胆的行骗!”
楚泠玥年少时,极得先帝疼宠。先帝是将她和皇子们放在一块儿混养的,因此,武术课也是上过的。
虽然当年上学那会儿净找借口开溜了,这些年又早已生疏,可底子还在。
周洵川这些年表面上说是过得辛苦,回来时还特意换了旧衣衫,又让云绮在他脸上涂涂抹抹好一层,只为了显得沧桑一些......
可实际上他这些年却是实实在在的养尊处优的。
当初离京时他就做足了准备,将侯府大半家财悄摸带走,也因此导致侯府中馈处于亏状态。
当年老夫人知道后连夜让人做了假账,之后迅速将中馈扔给楚泠玥,还死活不让楚泠玥查账,最后逼得楚泠玥不得不用自己的嫁妆填补亏空......
近几年,他和云绮银钱花完了,也有悄悄派人回来找老夫人要。
老夫人心疼他这个儿子,自然不会在银钱上短缺他的......他也自然不用受苦。
此刻楚泠玥拎着剑朝他冲过来,他竟然躲不过去......
“啊......”一声惨叫响彻云际。
周洵川后退几步,怒喝出声:“楚泠玥......”
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呆。
楚泠玥已反手拔了剑,指向周洵川斥道:“大胆贼人,本宫的名讳也是你能喊的?吴公公,怎么回事?本宫的驸马早于十五年前就已身死,这是众所周知之事,为何如今还冒出这么狂徒来?你们还信了?”
这一连串的质问,让吴公公头上都冒了冷汗。
他是陛下身边最亲近之人,自是再清楚不过,不仅先帝宠爱这位长公主,就连陛下也是极为袒护这位皇妹的。
虽然近些年长公主似乎与陛下疏远了些,可瞧瞧今天这事儿,驸马一回来,陛下验明了身份,连驸马口中那治水的良方都没多听,就让他带着圣旨过来了,还特地叮嘱他要好好看一看公主的脸色......
吴公公直接给楚泠玥行过了大礼,这才起身回话道:“殿下,陛下已经查验过了,这位,确实是驸马......”
“大哥......”
“我儿......”
老夫人与周明漫同时扑了过去,查看周洵川的伤势。
那一剑刺得并不深,虽然流了些血,倒也不多。
如今周洵川用手帕捂了,也并无大碍。
老夫人却看得眼眶泛红,哭道:“我儿啊,你这些年受苦了,没想到临了回到家中来,还要遭受这样的罪啊......”
她一边抹泪,一边拿眼去偷偷觑吴公公的神色。
见吴公公却并没有任何要为他们侯府说话的样子,心中暗恨,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毕竟面前这位吴公公可是陛下跟前的红人......
老夫人神思一滞......瞧他对楚泠玥恭敬的样子,难道这代表着,当今对这楚泠玥其实还是有几分兄妹情的?
不对,如果真是这样,这些年,楚泠玥在侯府守寡,当今也不会不管不顾。
应该不过是这些阉人的表面功夫罢了......
吴公公似笑非笑地看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咱们还是先接旨吧?”
老夫人只得称是。
楚泠玥一脸狐疑地看向吴公公和周洵川:“他......真的是驸马?”
周洵川苦笑出声,捂着伤口一脸痛心疾首地道:“阿玥,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他瞧着楚泠玥如今似乎性情大变,又想想她成婚前,其实也是这样跋扈的性子,只是后来成了婚,他哄着骗着,她才软下身段来一心以他为天,成为他想要的模样......如今......罢了,以后多调教些就是了......
吴公公也赶紧解释:“殿下,驸马爷是真的。奴才用项上人头保证,陛下亲自认证过的。以前的事儿,一会儿让驸马爷自个儿和您解释,您让咱家先把这圣旨宣了,成么?”
楚泠玥的目光落到周洵川身上许久才挪开,这才似是信了,随手扔了那剑,点头道:“自然。”
说完,她转身吩咐执春赶紧准备接旨事宜。
做完这一切,楚泠玥才转头朝周洵川走去,迟疑地问:“真是夫君?”
周洵川长出一口气,连连点头:“自然是为夫。”
楚泠玥脸上的表情刹那间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来:“侯爷,没想到真是你......刚才,真真是对不住了......这么多年了,当年......唉......我还以为是什么宵小之辈......
侯爷,您这伤要不要紧?咱们接完了圣旨,就赶紧叫大夫过来看看......都是我不好......可你也太狠心了些,这么多年,扔下我们母子几人......”
楚泠玥说到最后,垂下头,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
周洵川赶紧揽着她的肩细声安慰,提起的心却是放了下来。
他就说这长宜公主早些年就被他拿捏了,这又做了十多年的寡妇,如今该越发的依靠他这个夫君才是。还以为哪里出了问题。看来,是他多想了。
瞧瞧,这不是又软下了身段和脾气了吗?
周洵川虽然不喜欢楚泠玥,可他依然享受楚泠玥为他如此小意殷勤的模样。毕竟,楚泠玥容貌昳丽,身姿妖娆,似那开得正艳的芍药......
只不过,他也不是那种肤浅之人。他是有真爱的人......
这会儿功夫,迎接圣旨的香案什么的也都摆好。
楚泠玥趁机不动声色地避开周洵川的碰触。
众人跪拜,吴公公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为彰爱卿之功,特赐爱卿黄金百两、锦缎百匹。爱卿之眷属,朕之胞妹,长宜长公主,温婉贤良,助卿无后顾之忧,得以全功,特增赐封临济郡为长宜长公主汤沐邑,另有赐玉如意一对、明珠十颗,荣耀加身,共享圣恩......
圣旨宣读完毕,周洵川身形晃了晃,只觉得两耳嗡鸣。
什么意思?
他拿出花费了巨大心思才写就的治水良方,换了黄金百两锦缎百匹?楚泠玥什么也没做,却加封了封地?

“公主,不好了......死了十五年的驸马诈尸了......回来了......”
小丫鬟夏汀慌慌张张地进了屋,说话都有些不着五六了。
一旁的霍嬷嬷听了这话,甚至忘了要教小丫鬟规矩,惊喜得几近落泪:“公主,驸马回来了,可太好了......您的苦日子可算是到头了......”
嘈杂的声音吵得楚泠玥头痛身上痛,哪哪都痛......
吵什么吵!她还没死呢!
不对......她好像死了......也不对......
楚泠玥蓦地就睁开了她那双潋滟的桃花眼。
环顾四周一圈。
这是她的昭华院。驸马回府,那现在是庆和十七年?
楚泠玥猛地站了起来。
她没死?
明明,上一刻,她在乱葬岗落了气。
或者说,她重生了?
楚泠玥只觉得一时间,脑子里嗡嗡作响,浑身的皮肉又开始莫名泛疼。
她的夫君,她的儿子,她的女儿......
旧事涌上心头,翻涌的恨意在她心胸里滚了又滚,烫得她五脏欲焚。
她的夫君周洵川,为了他的白月光死遁十五年,十五年回府后,将白月光送至她身边学习她的言行举止。五年后,他和她的儿女一起设局给她灌下迷药,揭下她的面皮制成人皮面具,任白月光戴上面具李代桃僵,顶着她的身份享这人间富贵。
最后,他们将她乱棍打死在这院子外面,扔进了乱葬岗......
脸皮被剥下时疼得她昏迷数次,却又被盐水浇醒......棍子重重地落在她身上时声音沉闷,打得她皮开肉绽......那些脏臭的抹布塞进她嘴里,让她的呼救声全都带着恶心的味道被咽了回去......
庆和二十一年,她在痛苦中绝望地闭上了眼......
“公主?”霍嬷嬷明显带了催促之意的呼唤声打断了楚泠玥的思绪。
楚泠玥身形晃了晃,差点没站稳,额角已经全是冷汗。
夏汀以为是自己之前的不过脑子的话惹恼了公主,大着胆子改了说辞:“公主,大喜事,驸马回来了......”
楚泠月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喜事?
可不是喜事?
她重生回来了,回到这还来得及挽救的时候。
她曾经尝过的痛和泪,这一世要他们千倍百倍的偿还。
楚泠玥面上缓缓勾出一抹笑来:“嬷嬷,小丫头们的规矩还得再教教。”
她眼底的那抹阴翳却让霍嬷嬷一愣,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是,老奴立即带下去教她规矩。”
楚泠玥凤眸轻眯,重新看向霍嬷嬷,漫不经心的道:“驸马?本宫的驸马早就在十五年前就死了。哪里来的骗子,打出去吧......”
明明公主脸上在笑,霍嬷嬷却莫名的觉得心底发寒。
她眼皮子颤了颤,什么也没敢问,转身将公主的命令沉声吩咐了下去。
屋内其他的丫鬟都将头低了又低。
楚泠玥挥了挥手,让众人退下。
*
侯府外。
周洵川背着手,穿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衣,等着长宜公主亲自出来迎他进门。
他终于回来了。
想及他的筹谋,周洵川自得的笑笑。很快,不出五年,他就能得偿所愿。真好啊......
下一刻,侯府内一群侍卫冲了出来,朝着周洵川及侍从侍女三人就是一阵乱打。
“什么骗子!骗到咱们侯府咱们公主头上来了......”
“也不好好打听打听......我们驸马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怎么,人死还能诈尸啊?”
周洵川欲分辩,却在下一刻被人捂了嘴死命地往外拖......同时,不少拳脚落在他身上,让他痛呼出声,无法辩驳......
*
昭华院。
楚泠玥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双眼,泪如泉涌。
前世的一生如走马灯般在她眼前晃动。
她楚泠玥,做为大夏国的长公主,前三十五年都是顺风顺水的。
自小得父皇母后宠爱,后又嫁给了自己挑选的驸马。婚后与驸马夫妻恩爱,五年生下两子一女。
她二十岁这年,驸马被派去江南治水时,死在了江南,尸骨无存。她成了本朝最年轻的寡妇公主。
她本可离府再嫁,却为了儿女和与周洵川的情谊留了下来。孝顺公婆,教养子女,主持中馈......
三十五岁这年,她那死了十五年的夫君周洵川死而复生,也没像话本子里一样带回来个心爱女子要娶做平妻。只带了个侍从和一侍女回府。
楚泠玥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圆满了。
那时的她,却不知,这不过是她灾难的开始。
周洵川说那侍女对他有救命之恩,不贪图荣华,只想找个安稳的人家好好做事,度过余生。
楚泠玥感念她对周洵川的救命之恩,将她留在身边伺候,说是侍女,其实一应吃穿用度堪比主子,几乎是将云绮当成了自己的姐妹。
三年中,她儿子女儿找着各种借口将她身边得力暗卫挑走。周洵川也使尽手段,将剩下暗卫调做普通侍卫打发去了外院。
第五年,仲夏,初九。
她的儿子女儿寻着各种理由亲自下场支走她身边亲近的丫鬟婆子,夫君周洵川亲手迷晕她,将她藏在了这屋子的壁层里。
偷梁换柱,让那女子戴着人皮面具顶替她的身份。
她这才知,原来这女子就是当年传言中周洵川的白月光,他这些年死遁也是为她......
周洵川和云绮给她换了张脸,将她带到她的儿女面前。
她张口求救,儿子却斥她胡言乱语,女儿更是建议打死她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婆子......
周洵川得意地笑着,亲自下令让人打死她。之后在她尚还余有一口气之时,命人将她扔进乱葬岗。
她的儿女,跟了过来。她以为他们认出了她,是来救她的。
“母亲,你当年逼着我娶那商女时,可有想过你会有如此的下场?你安心地去吧。以后你的富贵都由云姨来帮你享。在我心里,她才是我的母亲,她是那么温柔,我还从来没有享受过那样的母爱。你这么恶毒,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她的女儿说:“你才不是我的母亲,我恨不能自己身上没有流着你的血。你当初拆散我与萧郎,如今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报应。”
她的小儿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嗤笑着望着她,回头伸手招来野狗,任野狗将她分食......
楚泠玥用力地闭了闭眼,纤长的手指抹去眼角的泪。再睁眼时,桃花眼里冷色一片,双目射出凶狠的光来。
这辈子,什么夫君什么儿子女儿,她统统不要了。不是说她恶毒吗?那她不妨坐实了这名声。
这辈子,她只要自己畅快地活一辈子!谁阻她畅快,她就要他命!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霍嬷嬷极轻的声音:“公主,大公子过来了,吵嚷着要见您......”

当年,楚泠玥出嫁时,太后悄悄给她塞了桃夭与蒹葭这两种看似毫不相关,一起用,却能无声无息地让人生不如死的秘药。
单用的话,却不仅对身体无害,还有增补之效。
太后当初握着她的手,轻声叮嘱,若是用不上,自是最好。若是有朝一日用得上,那也无妨,用了,就不要再心软。
楚泠玥唇角勾起,从她上辈子知道真相开始,就不会心软。上辈子她无知无觉,他们却是手段狠厉,没给她反应的机会。
这辈子,轮到她了。
小厨房。
楚泠玥只叫了执春在跟前伺候,其他的人都撵了出去。
吩咐执春熬汤。
执春正准备去拿小厨房一早就备着的老母鸡,楚泠玥却制止了。
没一会儿,霍嬷嬷拿着包什么东西匆匆地进了小厨房:“公主,寻回来了。”
楚泠玥看也没看,只让霍嬷嬷将东西交给执春:“用这个熬汤。”
执春打开一看,眼神凝了凝。
是一包骨头,没什么肉的骨头,瞧那上面的齿痕......实在是像极了公主最喜欢的纳福留下的......
她垂下头时瞥了一眼霍嬷嬷的鞋,果然鞋边沾了红泥。
那是只有犬舍那边才有的......
执春默了默,仔细地清洗骨头。
这时,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银耳羹的楚泠玥再次开口:“以后,给驸马的汤,都用这种骨头......”
上辈子,他们让她尝尽被野狗分食之痛......
这辈子,先让周洵川尝一尝狗啃剩的骨头的味道吧。
执春的手一抖,手中最后一块没洗净的骨头直接掉落进了汤里。
她轻轻地眨了眨眼,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既然已经掉进去了,那就这样吧。
一碗汤喝完,又吃了几块点心。
楚泠玥在霍嬷嬷的服侍下净了手,瞅了一眼那汤,淡声吩咐:“差不多了,往回端吧。”
执春瞧着那翻滚的汤水,这......还差了时辰吧......
不过,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执春乖乖地端了汤跟在楚泠玥后面往回走。
楚泠玥边走边吩咐人去请周洵川,自己则回了房。
一进屋,霍嬷嬷就主动地将其他人都轰了出去。
她看着楚泠玥面无表情地从袖袋里掏出了蒹葭,撒进了汤里。
屋内,桃夭的香味,似乎更浓了几分......
半刻钟后,周洵川匆匆地进了院子。
屋内的丫鬟,在霍嬷嬷的示意下,全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周洵川一进门,就见到楚泠玥正在亲手盛汤,听见声音抬头看他时,唇角含了笑:“夫君过来了?快来,这是我亲手炖的汤,亲自守了一个多时辰呢......快尝尝,可还是当年的味道......”
当年,两人初成婚之时,楚泠玥因着他状似无意的一句“想喝阿玥亲手炖的汤”,便洗手做羹汤。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楚泠玥竟然没忘。
这一刻,周洵川心里难得的涌起了几丝对楚泠玥的愧疚来......更多的却是得意,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楚泠玥还是对他这么好......
周洵川心里一点疑也没起,他爽快地端起汤,试了试温度,三两口便喝光了。
喝完他还赞了句:“阿玥熬的骨头汤,着实是越来越好喝了......”
看,男人和狗,喜欢的东西都一样呢。
楚泠玥眼尾泛红,抬头看他的眼神,有幽怨,有凄婉,还有三分欢喜:“夫君哪怕走了,我这些年,可也是一直在熬这汤的......”
周洵川被她这一双眼看得浑身躁热。
楚泠玥的美貌当年在整个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
时隔多年再见,她风韵不减当年,又因为年岁渐长,更显得出几分逼人的艳丽来,艳如三月桃李。
周洵川心中一动,就去握楚泠玥的手。
偏楚泠玥却不如他的意,嗔他一眼,转身往内室去了。
周洵川以为这是给他的暗示,心中激动,猛地站起身,提脚就要追进去。
却在站起身的刹那,一种难言的疲惫感袭来。
那方面的事儿上,这些年周洵川是从来不亏待自己的。哪怕这些年他只守着云绮一人,谁让她因为家道中落之事,倒是抛却了一般贵妇人的矜持,越发的放得开了些......
两人,自然是没什么节制的。
不然,也不会孩子都生了四个。
这一两年,在这种事上,周洵川越发觉得有点儿力不从心。
这一刻,才起了这种念头,就如此困倦,他只当是本就亏了身体,再加上连日奔波过于疲惫。
刚提起的兴致也败了下去,扫了一眼身旁的小榻,躺了过去。
才躺下,便再也撑不住,一头栽倒......
失去意识前,周洵川还在想,明儿,明儿一定得请个太医来给他看看......
熏香袅袅,桃夭那浓郁的香味儿,全都往周洵川这边聚了过来......
楚泠玥面无表情地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手里提着匕首,一步一步地朝周洵川躺着的榻上逼去。
直至行到他跟前,楚泠玥蹲了下来,仔细地看着周洵川那张光洁的脸,匕首摩擦着他的脸皮,皮肤因着本能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楚泠玥真想一刀划下去,先掀开他的面皮,也让他尝一尝剥脸之痛......再用浸了盐水的鞭子一鞭一鞭地抽过去......这样的酷刑,她身边的暗卫,个个都是好手,想来,肯定会让他比她前世还要痛还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样才能解了她心里那些汹涌的恨意......
楚泠玥的眼眸腥红,她再次提起匕首,就要扎下去......
突然,一道身影飘了下来:“公主,让属下做,您是要剥皮,还是要卸成一百零八块,属下都熟......”
正是暗卫时清。
楚泠玥身边四个女暗卫:雪信、时清、沉光、苏和,四个男暗卫:柏涛、柏森、柏寒、柏舟。
女暗卫负责轮流负责守在她身边贴身保护她的性命安危,以及做一些楚泠玥以及她身边的丫鬟们不好明面上做的事情。
男暗卫的职责其实是差不多的,不过因为性别问题,大多数时候都是待在昭华院外听候指令。
他们唯一的主子就是楚泠玥,也只听从楚泠玥的命令。
前世,若不是她心软,在几个孽子和周洵川的软磨硬泡之下将这些暗卫送出去的送出去,打发走的打发走,哪里会沦落到那样的下场?
也是她自己蠢。
时清的声音让楚泠玥的动作一顿,瞬间清醒过来。
她扫了时清一眼:“扒开他的衣服......”
时清依言行事。
楚泠玥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周洵川原本的伤口......
见周洵川昏睡中都起了满身的汗,鲜血也喷涌而出。
楚泠玥这才拔出匕首,随意地扔在地上:“收拾干净......”
时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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