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百里宏黄桓书的其他类型小说《长姐摆烂后,白眼狼弟妹傻眼了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肉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掌柜的,我家三妹今日来求扶摇,这儿的规矩可有变?”百利宏摆着架势端着姿态冲掌柜的说着。掌柜心里一诧,不由看向百里月,今儿这是怎么了?笑迎着拱手客气回应,“规矩没变,只是......”“规矩没变就行,若是我三妹的琴音能引得扶摇共鸣,到时候别抵赖不给就成,掌柜的带路吧,古琴在哪儿?”不就摆在面前吗?掌柜的还想解释,沉默不语的百里月已经上前,“掌柜的,可是这把?”百里月看到了摆放在扶摇旁侧的一把琴,琴是一把好琴,却不是扶摇,扶摇较为古朴,乍一看的确是不太打眼。但是刚才那位姑娘却一眼认出,而眼前这位…“这位姑娘,扶摇是旁边那把!”百里月一听眉头微微一皱,目光挪到扶摇上,“六弦…对了,听闻扶摇是六弦七音,刚才是我眼拙了。”承认的有些心不甘情...
《长姐摆烂后,白眼狼弟妹傻眼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掌柜的,我家三妹今日来求扶摇,这儿的规矩可有变?”
百利宏摆着架势端着姿态冲掌柜的说着。
掌柜心里一诧,不由看向百里月,今儿这是怎么了?
笑迎着拱手客气回应,“规矩没变,只是......”
“规矩没变就行,若是我三妹的琴音能引得扶摇共鸣,到时候别抵赖不给就成,掌柜的带路吧,古琴在哪儿?”
不就摆在面前吗?
掌柜的还想解释,沉默不语的百里月已经上前,“掌柜的,可是这把?”
百里月看到了摆放在扶摇旁侧的一把琴,琴是一把好琴,却不是扶摇,扶摇较为古朴,乍一看的确是不太打眼。
但是刚才那位姑娘却一眼认出,而眼前这位…
“这位姑娘,扶摇是旁边那把!”
百里月一听眉头微微一皱,目光挪到扶摇上,“六弦…对了,听闻扶摇是六弦七音,刚才是我眼拙了。”
承认的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姑娘方才看的那把琴也是一把好琴,出自名匠月影之手。”掌柜的很会说话。
“难怪…可能用它弹奏?”
百里月是真的不客气。
掌柜的一脸为难,“姑娘,这把琴是客人定制的,再则…扶摇已经有主了,实在不好意思。”
“有主了?”百里月和百利宏一脸不信。
有主了怎么还摆在这儿?
“掌柜的,都说做买卖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之前怎么没听说扶摇有主了,我们这一来就说有主了?掌柜的,你这是怕我们求得扶摇?”
百里宏小人之心,立刻就想偏了。
百里月也是眉头紧锁,看掌柜的目光露出几分鄙夷。
“这扶摇在这儿,当真是明珠蒙尘了。”
掌柜的听他们这么说自然不高兴,但是做生意的,什么客人都得面对,赔笑道:“实在抱歉,扶摇的确有主,二位若是不信,我这就去请出来。”
还好人在,要不说不清了今天。
“小姐…”
小荷难免紧张,小姐可不能让给三小姐。
“嘘…”
百里夕静静看着,三妹若是非要试试,让她试试就是了,别为难人家掌柜不是。
正要跟伙计说,外头又传来百里宏的声音。
“掌柜的,别来这一套了,玩不起就不要玩,你随便叫个什么人出来就说是扶摇的新主人,把我们当三岁小孩呢?今天你就说让不让试,玩不起我们走就是了,不过,你们这知音楼的招牌可就别想要了!”
百里宏一副耍横的样子像极了无赖。
百里夕暗暗叹了口气,家门不幸。
百里月也是不喜这等争吵,不过心里却是认同百里宏的话。
“二哥,无需争执,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我早就猜测,这扶摇不过是店家经营的手段,是个嘘头罢了!”说着自以为是抬着下颚看向掌柜的,“掌柜的,我们也不为难你,这样吧,我今日就弹奏一曲,便是引得扶摇共鸣,这琴也不要总可以吧。”
如此,一样能让上京城的人知晓知音楼行商无信,她最见不得商人这般奸商行径。
掌柜此刻心里都要骂娘了,什么玩意!
百里夕赶紧让伙计出去交代一声,掌柜的得了百里夕的话这才首肯。
还好,不是谁都像这对兄妹般自以为是不讲道理。
“既然姑娘都这么说了,那姑娘且试试,里头那位客人说了,若是姑娘的琴音能引起扶摇的共鸣,那这琴就让与姑娘。”
他瞧着,这姑娘可没这本事,德艺双馨往往是相辅相成的,心胸窄了,能弹出什么好琴来?
“掌柜的,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抵赖,唉,在场的大家伙都听着了啊!”
因着刚才百里夕的琴声,引来了附近一些通晓乐理的人,这会儿差不多刚好进来,知音楼一下热闹了起来。
“这位公子放心,扶摇新主已经首肯,断不会反悔。”就怕你们没这本事!
扶摇新主?
“掌柜的,你是说这扶摇有了主人?”
“刚才听得一阵琴音,曲子未曾听过,十分振奋人心,让人听之心潮澎湃,是何人所弹?可是在知音楼?”
“对,对,刚才我等在旁边的茶楼也隐约听着了!”
“诸位诸位,正是扶摇新主所奏,就是她刚才弹奏的那首曲子引起了扶摇的共鸣!”掌柜的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至于里头那位姑娘,未经同意,他不能多言,免得给人家造成困恼。
“正是啊!!可否一见~~”
众人眼神热切,百里月眉心一沉,一脸清冷走到伙计备好的琴前坐下。
抬手一拨,一串琴音让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掌柜的,我可以开始了吗?”
若这掌柜的没有说谎,这古琴当真能与旁人的琴音共鸣,那她百里月一定能做到,月竹先生都曾说过,她琴技在当下一众贵女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场面顿时安静,这会儿大家的目光才投向百里月,这位姑娘是?
“姑娘请!”
掌柜的做了个手势便退到一旁。
在场的人都是一脸好奇,还有些看热闹的。
今儿可真是碰上了,扶摇琴刚有了新主,就有人上门求琴,这姑娘是哪家的?从前好似没怎么见过,气质倒是出众,瞧着十分素雅,是个美人啊!
“小姐,三小姐…”
小荷还是有些紧张的,毕竟三小姐天天在家抚琴,琴确实弹的好听的。
“哎!”
若是没来这么多人,丢人也就是这么几个人知道,现在围观的这么多,三妹的自尊心怕是要受不小的打击。
从前她或许不确定,但是经过方才的弹奏,她终于明白这扶摇为何没人能求到手了。
因为这世上,除了一首求音,再无曲子能让扶摇与之共鸣。
百里月的琴声响起,一时间寂静无声。
知音楼外一辆悄然停靠的马车里,帝曦宁与永乐侯府的嫡次子姜远之同时摇了摇头。
“虽然琴技过人,但与刚才听到的那一曲相比,相差甚远。”姜远之说完叹了口气。
“匠气过重,不过也算是不错了。”帝曦宁中肯给出评价。
姜远之坐直了些,“能让宁王殿下说一声不错已经十分不错了,不过,我还是对刚才那一曲的弹奏者更感兴趣,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殿下可有兴趣?”
他们就是听那刚首让人荡气回肠的曲子才叫停了马车的。
“仗剑,去瞧瞧!”帝曦宁的确有点兴趣。
那首曲子,很不一般,像一幅波澜壮阔的画卷,能弹出这样的曲子,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弄清楚了?怎么回事?”
行凶打劫?
开始听着,帝曦宁着实惊了下,不过自觉告诉他定是事出有因,便让仗剑快速查了下。
“事情大概是…王爷,您说这百里小姐怎么回事?怎么自觉还把人带回来了?”
帝曦宁弄着手,“去看看就知道了。”
正好巡视完了,这会儿有点空。
“…”王爷什么时候喜欢看这种热闹了?
帝曦宁说完便抬脚走了,倒是没想到,她已有婚约,那个黄恒书可是有些不识好歹。
“那个黄家倒是有眼光,定了这么一门亲事,其实百里家家这些年,都是那位大小姐撑着的。”既然王爷对那个百里小姐很感兴趣的样子,那就多说几句。
仗剑是懂事的。
“哦?!”
果然猜对了,“王爷上次不是让盯着些百里家吗…百里家就剩这么几个人,这些年,都是她养活的,但是,她的家人似乎对她不是很好。”
“靠她养活?”帝曦宁更诧异了。
会武、能养活家人、还能让曾老帮她,这个百里夕…
才十六吧!好大的本事。
越发让人好奇了。
此刻,百里府门口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因为有热闹看。
“作孽啊!派去黄家的人去了没,怎还没来人?!”
李芳菲抱着孩子直挺挺跪在百里府门口,请未来夫人可怜她,给她一条活路。
老夫人听得此事,差点昏过去,立刻让人去了黄家。
“老夫人别急,身体要紧,人才过去,估摸着还得一会儿,这黄家是怎么办事的,老夫人您都亲自跟黄老夫人点过了,让他们处理干净,这下闹得…”
本来就沸沸扬扬了,这女子这一露面,还带着个孩子,这事还不知要传成什么样。
“没想到还有个孩子,这么大的事,黄家还瞒着,活该!那个死丫头呢,不是说回来了吗?怎么还不过来?可不能让她出去闹,丢人啊!”
老夫人急得直拍手,这黄家办的什么事。
“祖母是怕我出去丢人?倒要问问祖母,我一个受害者,丢什么人?”
百里夕慢悠悠走进来,见着老夫人也不行礼。
看透了,便也无所谓了,就当一个不相干的人吧。
“你这死丫头,你是哪去了,便是把你惯坏了,让你散漫惯了,你一个女儿家,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就是,出去晃荡什么?看看你三妹,那才是女儿家该有的样子!”
老夫人教训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
百里夕只觉得可笑,“祖母,现在才教我该怎么样当一个女儿家是不是晚了?我而今十六了!惯?祖母,您是不是对这个字的意思有些误解!这个家,若是没我在外头晃荡,能有今天?当初爹娘走的时候都什么样了,下人都雇不起了,您忘了?”
从前,她还真的没跟他们算计过这些,觉得一家人,她付出是理所当然,真是大错特错。
“你个孽障,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
老夫人气得尖声质问,好似声音大了就有理了。
“长辈?您像个长辈吗?有个长辈样吗?明知黄恒书所作所为,您老人家帮着黄家瞒着自家亲孙女,还以此为要挟向黄家要好处?长辈,您配吗?”
百里夕说完头也不回朝外走去,她还对这样的家人抱什么希望?
“百里夕,你个不要脸东西,竟敢这样跟祖母说话!”
门外,匆匆赶来的百里宏,冲上来就要对百里夕动手,百里夕一个闪身躲开,可他依然不依不饶。
“小荷!”
百里夕一声令下,小荷立刻上前,一把扯住百里宏的胳膊往旁边一摔,百里宏摔了个结识,不可置信看着手劲大的惊人的小荷,更震惊的是一个婢子竟然敢对他动手。
“反了,反了!来人,给老身打!”
见着孙子被‘欺负’,老夫人再也坐不住了。
“看谁敢动!”百里夕背着手冷声呵道,一句话,谁还感动。
小荷拍了拍手,鄙视了百里宏一眼。
真没用,小姐从小拿着他练武,偏他自己唬弄偷懒,活该!!!
“走!”
百里夕丢下一个字就往外走,她精心准备的这出戏,总得去演完。
“天老爷啊!!!这个畜生,孽障啊!”
老夫人又是一阵呼天嚎地的。
“祖母,二哥!!”百里月姗姗来迟,见着这一幕也有些蒙。
不免在心里怜惜自己,怎么碰上这样的家人?她不该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
“老夫人,您快跟上去看看吧,万一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二公子三小姐的婚事都要受影响的!”
幸妈妈还算清醒。
“走~”老夫人踉跄着跟去。
百里月和百里宏也跟上了。
“宏儿,你去喊几个人,实在不行,把她拉回府。”老夫人一边走一边安排着,总之,今日不能让那死丫头闹出丢人的事。
他们理所当然的想着,百里夕定会对那女子不客气,到时候一个善妒不容人的名声传出去就麻烦了。
倒不是顾惜百里夕的名声,老太太担心的是连累她的另外两个乖孙。
“来了,来了,百里家出来人了。”
没想到才听着传闻,这就看上好戏了,简直被传闻的还精彩,黄家公子不但真的在外养了个妓子,还有了孩子!这尚未成亲就有私生子,如今人家外室带着孩子逼到百里府,这百里家大小姐可真为难了。
百里夕出门,在一众打量的目光中朝着跪在门口的李芳菲走了过去。
假装不认识道:“你是何人,为何跪在我家府门前?听说你要见我?”
那李芳菲也是配合,抱着娃儿就是一顿磕头,“大小姐,妾身求您给妾身和孩子一条活路,妾身愿意给您当牛做马,求您了。”
“这是做什么?孩子都哭了,瞧着怪可怜的,有什么事好好说,你这求得稀里糊涂的,我还不知你是谁。”
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这么多人来看戏,那就让大家看个开心。
“妾身李芳菲,与恒书…一见倾心......”
李芳菲将自己的身世和与黄恒书的关系一一道来,当然,这一番说辞也是费了心思,让人听着,好似他们就是情投意合的一对苦命鸳鸯,她虽出身风尘,却也是迫不得已,且只是卖艺,出淤泥而不染,她也不求什么,只求未来夫人给她和孩子一条生路,她也是逼的法子才求上门的。
听这一番说辞便知道,这李芳菲是读过一些书的。
避重就轻,突出自己的可怜和无辜,引得路人同情。
“原来是你啊…起来,这娇滴滴的,可别折腾坏了,娃儿瞧着也哭得可怜,黄家容不得你,你也该清楚怎么回事,毕竟我与黄恒书尚未成亲,他就在外养了外室还养了孩子,如此德行,让人知晓确实......不妥,其实,此事我家长辈也已知晓,早就劝我让我装聋作哑,许诺让你日后入门为妾,长辈之命,我自是不敢不从,只是没想到,黄家还是不肯放过你…罢了,你既与他是真心相爱,我亦不想做那棒打鸳鸯之事,我成全你们便是,今日我再这儿宣布,我与黄恒书退亲,从此各不相干!”
“你敢!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任性妄为!!”
老夫人追赶出来,听得百里夕要退婚,立刻出声制止!
“…小姐,奴婢知道您今儿被二公子气着了,可…那些账本老夫人能看明白吗?能管好这个家吗?回头弄得一团糟,还不是您受累。”
小荷是真心心疼自家主子。
百里夕去了外衣梳着松散下来的长发微微一笑。
“小荷,你不是总劝我歇歇少操点心吗,这不好吗?”
“小姐要真这么想就好了…你今儿摔一跤,额头这么大个包,他们真看不见吗?硬是没一个关心一句的。”小荷低声嘀咕着,眼眶微微泛红,她是替小姐不值当。
小姐拿他们当宝,他们呢?把小姐当根草。
从前听得这些话,百里夕心里多少是难过的,现在却没什么波澜了,因为她已经用这条命看透了。
抬头望着窗外明月,百里夕声音轻快,“小荷,去把长樱抢取来陪我过几招。”
二弟不想吃的苦,却是她的痛快,他们忘了自己是将门之后,她却从小牢记在心,习武、兵法、她从不曾懈怠,她还喜欢读书,那是她唯一的消遣,开始是因为书中自有黄金屋这句话,她想要黄金屋养家,后来便是真的喜欢。
月光下,长qiang破空偕清风同伴。
一大早,府里就热闹上了。
尤其是老太太院里。
“这些真是......大丫头让送过来的?她真这么说?”
老太太做梦也没想到,看着送来的账本,喜出望外看着张叔和费妈妈。
“老太太,大小姐是这般说的,她说她身体不适,力不从心,这家…以后就有劳老太太了。”
张叔也不知说什么好。
老太太一听,心中大喜,面上却洋装不悦板着脸手一拍开始数落起来:“不就是宏儿的事没如她的意吗,她就使性子撂摊子了,昨儿还好好的,这会儿就身体不适了,人不大气性倒是不小,仔细这家里就她能耐,离了她就不行了?”
下人们面面相觑不好评说。
老太太一边数落一边让人收了账本。
“她既然不想管了,那就不勉强她,还想拿捏老身,这个家,没她一样转。”
这事,她早就与娘家弟弟商量过,她有个好侄儿,打得一手好算盘,正愁着没用武之地呢!跟那大丫头说了几次让他来府里帮忙她都不答应。
还说人家心术不正,分明就是不想让她这个老婆子插手家里的银钱。
现在好了,她想吃什么吃什么,想怎么着怎么着,不用再被一个晚辈拿捏了。
老太太生怕百里夕收回管家权,立刻就吩咐人去娘家请人了。
得知长姐让祖母管家,百里宏立刻去找老太太。
“祖母,您可不能跟大姐一样抠抠搜搜的,让我在外头被人笑话。”
老太太瞪了孙儿一眼,“你祖母能亏了你,要多少?”
“一百两!”百里宏狮子大开口。
“一百两?!你要这么多银子做甚?”老太太一听这么多银子,震惊望着。
“祖母,您怎么跟大姐一样啊,您知道约儿子出去的都是什么人吗?孙家、叶家的公子,孙家是皇亲国戚,叶家是朝廷新贵,我跟他们一起出去能小气了?跟他们处好了,对我将来仕途有利,说不定还能…在科考的时候帮我一把,哎呀祖母,您放心,等孙儿将来高中入朝为官,定能给你挣个诰命......”
老太太被哄得极舒服,不过给钱的时候还是颇为心疼。
“你可省着点花,与人交往也当心些,你大姐说......”
“祖母,大姐的话能信吗?她说我交的都是狐朋狗友,其实就是舍不得给我花银子,一般人还攀交不上呢。”
老太太深以为然,大丫头的手的确太紧了。
百里月听了消息,也是有些诧异。
“莺儿,大姐真让人把账本都送去了?”
“是,奴婢亲眼瞧着的,三小姐,您说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咱们要不要瞧瞧去?”
百里月低眉,“大姐不过是置气罢了,你当她真病了?定是装的,耍些个心眼子争来夺去的,无趣极了。”
说完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继续抚琴。
一夜好眠,百里夕醒时已是日晒三竿。
小荷一边伺候洗漱,一边将回春堂那边的情况说了说。
“…这一早上,就用出去几百两银子,小姐,您真的不管管?老太太这回可当真了,已经把娘舅家的侄儿请来了,就那个沈二爷。”
百里夕笑着摇头,“随他们去吧。”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没摔过跟头就总以为这世上的路都是平的。
见百里夕一脸豁然真不在意的样子,小荷愣了片刻眉开眼笑。
“小姐早就该这般想了,奴婢给您重梳个妆?”
“行啊!”百里夕明媚一笑,十六七的年岁,谁爱俏?
一袭银月长裙,发髻简单灵动,淡扫娥眉略施粉黛,整个人焕然一新。
“小姐早该这般打扮的,真好看。”
正说着话,一只鸽子飞窗而入落在百里夕的肩头上。
百里夕熟练取下绑在鸽子羽翼下的信卷。
看罢叹了口气。
“小姐,怎么了!”小荷关心了句。
百里夕收起信叹道:“之前请人帮忙打探永乐侯府嫡次子的消息…不过现在用不上了,可惜了!”
“永乐侯府…是三小姐的婚事?”小荷想起来了。
百里夕点了点头,“二弟三妹一胎双生,二弟是男子可晚一些,三妹是女子耽搁不得,之前祖母总说长姐如母,我便替她盘算着婚事…”
小荷瘪嘴心疼道,“老太太总让小姐处处替他们打算,可小姐呢…都是孙辈,怎就这般偏心,您都十六了,与黄家的婚事老太太提都不提,难不成要小姐一个女儿家张罗自己的婚事?黄家也是…”
说到这事,小荷就有些收不住。
“婚事…”想到上辈子黄桓书对她的所作所为,百里夕就直犯恶心。
她与黄家的婚事,是祖母早几年给她定下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罢了,偷得浮生半日闲,不想再想这些,总之,这辈子,黄桓书与她不会有半点瓜葛,这婚事,她自会想法子退了。
“小荷,研墨。”许久没静下心写字了。
可这份宁静,晌午时分就被打破了。
百里宏被抓去刑部了,听说是与孙家公子等人在一起饮酒,然后孙家公子死了。
“大小姐,老太太让您赶紧过去…”
下人神色慌张来报。
孙家公子?百里夕低眉寻思片刻就想起来了,好似是有这么回事,死的孙家公子,是当朝贵妃的亲侄子,当时事情闹的挺大。
只是上辈子出这事的时候二弟被她拉去见曾老了…二弟当时还说幸亏听大姐的话早与他们断了往来,卷进去就麻烦了!
她那会儿也庆幸,觉得二弟还是能听进去话的。
原来只是忽悠她罢了,私下里还与他们搅和在一起!
哎,这算不算自作孽?
百里夕缓缓坐下,端着刚冲的茶慢慢品着,“回去告诉老太太,就说我身体不适,不便走动!”
当年这事好像还牵扯到了科考…
她得细想想。
百里夕借口不来,老太太立刻咆哮起来。
“什么身体不适,就是借口!这么大的事,她这个没良心的哟…天老爷啊,这可怎么办呐!”
老太太一时间六神无主,这些年,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家里大小事都有百里夕张罗,现在摊上事,百里夕撂摊子她能不慌吗?
“姑母,您先别急,身子要紧,先打听打听清楚到底咋回事才能想办法救宏儿!她不来就算了,她来了也帮不上啥,那可是刑部,不是几个银子的事。”
说话的是沈君山,沈家二爷,老太太的娘家侄子。
矮矮瘦瘦的,瞧着就是个精明的。
老太太好似一下有了主心骨,连忙拉着对方,“君山啊,你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你快想想法子救救宏儿啊!”
“姑母先别急,等打听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再才能想法子不是......”
沈君山心里也直打鼓,他这才来,啥好处没捞着,可别再摊上麻烦就亏大了。
百里夕这边虽然没过去,但也让张叔去打听情况了。
谁让她姓百里呢,百里宏真出事,她未必能置身事外。
“城西百里家?”
帝曦宁俊眉微挑,心中暗诧,曾家老爷子这是何意?
“是!民女今日求见,是为家弟涉案一事。”
帝曦宁身子微微后倾靠在椅子上端详着百里夕,胆子挺大,本事也挺大,百里家早已没落,竟还能请动曾老出面亲自带她来见。
“抬起头来。”
百里夕缓缓抬头迎上对方的目光。
四目相对,百里夕一脸镇定。
倒是有几分将门之后的气魄,不卑不亢,在女子中算是少见的胆大。
帝曦宁凝视片刻一脸严肃道:“今日看在曾老爷子的面上,本王便说一句,案子的事,本王会秉公处理,若你弟弟无辜,届时自会放他回去,若无其他事,且回吧。”
曾老眼里闪过一丝尴尬,就说了没用…
百里夕却一动未动,依然跪着不起。
“王爷,民女不光是为了家弟,民女知晓一些与此案有关的事想要禀报王爷!”
本就有些坐立不安的曾老瞬间不淡定了,与案子有关的事?来之前没听说啊。
“与案子有关的事?”
帝曦宁眸光立时犀利几分,声音也低沉了些。
“是!”
百里夕说话间左右看了几眼,暗示她要说的话不适合太多人听。
帝曦宁犹豫片刻看了万福一眼,万福心领神会,立刻将下人都打发走了。
“曾老,您到外头稍等片刻吧。”
百里夕不想将老人家牵扯进来,今日他能带她来见宁王已是大恩。
曾老恍惚起身,看了宁王一眼,一脸忐忑跟着万福往外走,这丫头要做啥啊这是......
可千万别胡来啊!!!
他今日带这丫头来见宁王是不是太冒失了?
客堂已经清场,就剩下百里夕和帝曦宁。
“说吧!”
帝曦宁神色不明,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百里夕早已备好说辞。
“王爷,死者孙宝东与家弟于去年冬节相识,民女因不放心家弟所以…民女无意间发现孙宝东与玉家公子交往甚密,两人暗中售卖考题…另孙宝东于一月前已被孙家从族谱除名,此事尚未公开,所以知之者甚少。”
这些事,若非上辈子听闻,她自是不知的。
“考题?”帝曦宁的声音明显挑高。
百里夕依旧镇定,“是,科考考题!”说得更明白些。
“胡说八道!秋试尚未开始,何来的考题?”
“王爷,是预售!”
“预售!?”帝曦宁明显的震惊。
百里夕知道面见宁王的机会来之不易,趁机接道:“王爷,家弟卷入此案纯属意外,还请王爷明察!”
帝曦宁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再次打量百里夕。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民女不敢妄言!”事关科考,国之大事,又牵扯到玉家的人,便是她一个女子说的,宁王也会查一查!
她今日斗胆面见宁王说出此事,主要是为了自己,她这等于是救了玉家保全了宁王,曾老说得对,这世道,女主不易,想要靠自己立世更不易,所以她的借力!顺带捞一下百里宏。
客堂里气氛一时有些凝重,帝曦宁凝视着百里夕静默了好一会才再次开口。
“本王若是没记错,此时百里府应该被看管起来了吧?你是如何出来的?”还敢堂而皇之出现在他面前,胆儿可够肥的!
没想到宁王凝视了半天会蹦出这么一句话出来。
“民女一时情急…请王爷恕罪!”这宁王让人好生琢磨不透!
“今天你所说之事,本王不想再从第二个人口中得知,明白吗?”
“是!”百里夕不敢再多言,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能说这句话,代表对方一定会去查。
“你且回吧!”
“王爷,小女子还有个不情之请…”
百里夕出府已是半个时辰之后了,出府后,一路上曾老一句都没多问。
“曾老,今日让您为难了。”
下了马车,百里夕郑重给老人家行了谢礼。
老人家摆手,“无妨无妨,丫头,时候不早了,快回吧。”
辞别老人,百里夕便回府了。
回府后百里夕就写了一封信用信鸽送了出去。
这些年在外行走,也结识了几个朋友,该用到他们的时候,百里夕可不会跟他们客气。
一晃三天过去,一点消息都没有,老太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三天了,一点信都没有!这可怎么办啊。”
“这都三天了…”百里月心里也着急,但更多的是害怕被连累。
“你表舅拿了银子说出去想法子,也没个信…”老太太急得直打转。
沈君山本就不是百里家的人,与看守的人说明了情况,又打点了银子就放他出府了,走时跟老太太要了一笔银子说是出去帮着疏通。
百里月捏着帕子低眉清冷道:“大姐不也说有法子吗?还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依我看,表舅也够呛,祖母也别急了,二哥若是真与此案无关,到时候查清了自会放他回来,若是…二哥真做了糊涂事,做什么都是徒然!”
百里月一脸愁容,听天由命吧!谁让她生在这个家。
老太太那听得进去这些,摇头急道:“三天了,你二哥还不知道遭了多少罪…那死丫头不是说有法子吗?她现在在做什么?幸姑,你去喊她过来!”
无计可施,最后还是想到了百里夕。
幸妈妈到百里夕院里的时候,百里夕正在喝茶,一派悠闲惬意。
幸妈妈看着心里直犯嘀咕,都什么时候了,大小姐还有心情在这儿喝茶?脸微微一沉,端着姿态抬着下颚。
“大小姐,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百里夕端着茶抬头淡淡扫了一眼懒声回道:“劳烦幸妈妈回去告诉祖母,我身体不适,就不过去了,免得过了病气给她。”
祖母不是花了一大笔银子让表舅出去想办法了吗?没信了又想起她来了?
“大小姐,奴婢看您气色挺好,您还是过去一趟吧。”真是不得了了,老太太喊她都喊不动了!
撇了撇茶叶沫子,慢条斯理喝了口茶,百里夕丝毫没有动的意思。
“祖母喊我去,无非是为二弟的事,你且告诉祖母,让她老人家别急,若无意外,二弟今日便能回来了!”
幸妈妈嘴角微动,这大小姐真是不得了了,“大小姐,您如今还有这能掐会算的本事了?您还是自己去跟老太太说吧,为了二公子的事,老太太这三天寝食难安,本就身子就不好,大小姐莫不是要老太太过来见您?”
百里夕将茶盏往桌子上一搁,动静有些大,跟来的两个丫头立刻低下头去。
“怎么?幸妈妈这是在怪我?”
幸妈妈一愣,低头不甘道:“奴婢不敢!”
百里夕冷哼一声丝毫不给面子,“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退下吧!”
百里夕冷眼斥了一句。
幸妈妈好似受了天大委屈,礼也不行转身气哄哄就走了。
“小姐,幸妈妈定是去跟老太太告状了。”小荷还是有些担心的。
百里夕不甚在意,“无妨。”
从外头传来的消息看,她去王府的当日宁王就已经查证她说的属实,二弟也过审了,之所以今天才放回家,是因为她额外求的宁王,让百里宏在牢里多吃两天苦长长记性。
打探消息的很快就回来了,眼下这事已闹得人尽皆知了。
“......大小姐,事情大概就是这样,情况不太好,二公子若只是和他们一起饮酒还好,偏偏那个杀死孙家公子的舞姬是二公子使银子请的…”
张叔话音刚落,小荷就一脸慌张进屋了。
“大小姐,不好了,衙门来人了,说是要问话,让所有人去大堂!”
百里夕恼仁跳了跳,无奈起身。
“走吧,去看看!”
大堂里,老太太惊吓过度面色惨白,百里月则洋装镇定坐在一角,紧紧拽着手帕的双手且暴露了她的紧张和害怕。
“大人,我家宏儿是冤枉的,是他们邀他去喝酒的!”老太太即便害怕,为了孙儿还是强撑着。
“是不是被冤枉的,等案子查清楚之后便知道了,人都到齐了吗?都听好了,这可是命案,府上二公子牵涉其中,案子没查清楚之前,谁都不得出府,随时配合查案,若有不从者......”
一通吓唬,全场寂静,再没人敢吱声了。
简单询问一通,负责的主事大人就走了,但是府门外有官差留守,府里下人都是战战兢兢的。
“这可怎么办啊!我的宏儿啊!”
老太太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既害怕又担心。
“祖母…二哥会被杀头吗?”
听说是命案,百里月就想到了一系列的画面,自己就把自己吓够呛了。
“这可如何是好!”
沈君山只觉得倒霉,甜头没尝到,才来就摊上这事被一起关在百里府。
百里夕扫了一眼,心中苦笑转头欲走。
老太太突然起身冲过去一把拽住她,“你去哪里?你二弟都关进刑部大牢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管他,这个家也容不下你!”
百里夕低头看着被抓住的手腕,还是忍不住有些酸楚。
看透不等于麻木,人非草木。
慢慢抽回被抓住的手,轻~揉了下被捏疼的手腕。
“祖母太高看我了,二弟和三妹只比我小一岁,我今年也才十六岁,您忘了吗?”
百里夕的话让原本就颇为安静的大堂更显寂静。
老太太脸有些挂不住。
越是心虚越是端着长辈的架子,“大一岁怎么了?那你也是他们的大姐,长姐如母,你多担待些操持些有错吗?”
百里夕静静望着对方,仔细想想,亲人给予她的除了索取再无其他了…上辈子怎么就那么傻啊!
“祖母,这些年,我为这个家操持担待的还少吗?二弟若是听我的话,便不会有今日的祸,二弟今日这般,祖母没责任吗?听说,您今日给了他一百两,若是今日他没银子,这事就没这么麻烦了…”
从前敬重她是长辈,所以从不反驳,一味的愚孝,所以她所有的付出都被当成了理所当然!
“你…你这是在指责我?”
老太太一脸不可置信瞪着百里夕,好似不认识了一样。
“难道不是吗?!”百里夕平静反问。
“好啊!长本事了啊…翅膀硬…了,作孽啊,老身一把年纪,还要被一个小辈数落......”老太太的无理取闹依旧发挥正常。
“混账,竟敢这般跟自己的祖母说话…”沈君山正憋屈,一旁也跟着耍威风发…泄上了。
百里夕冷眼一瞥,丝毫不惯着他,冷声道:“这儿是百里家,不是沈家,表舅要教训晚辈回去教训!”说完看像老太太,“祖母,我可以想法子救二弟,但我有个条件!”
老太太彻底傻眼了!“条件?你跟我谈条件?”
“大姐…你…你怎么能跟长辈这样说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若有法子赶紧把二弟救出来啊!还谈什么条件?怎的,你还打算跟祖母要银子不成?”
刚才一声不吭的百里月这会儿冒出来了,一脸不可置信指责百里夕。
百里夕被百里月这一番话说得哭笑不得。
“三妹,等你不再靠我挣的银子过日子的时候你再来教训我,现在的你…没资格指责我什么!”
百里夕完全不给面子!
“大姐!”
百里月瞬间红了眼眶,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这个孽障!她是你妹妹!你竟当着下人的面这样说她,她有说错吗?”
老太太气急,说话间抬手就朝百里夕脸上呼过去。
百里夕反应够快,轻松侧身避开迅速退后一步。
不管她做什么,永远不对,永远是不讨喜的那个,这都不是偏心了,这是当她是仇人啊!
“祖母有时间教训我,不如想想怎么救二弟!”
百里夕说完转身就走。
“你站住!你今日是真的打算见死不救?”
老太太气得发抖。
百里夕扭头看着对方,觉得既熟悉又陌生。
“我说了,我可以想法子试试,但是有条件!”
看着面无表情的百里夕,老太太只觉得陌生,她都怀疑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老太太自以为是道:“就知道你反悔了,既舍不得,何必装腔作势让人把账本送到我那儿去,罢了,你拿回去就是…”
哼,先把孙儿救回来再说,这死丫头回头不信收拾不了她,等着!
百里夕冷冷一笑,“祖母放心,这个家我不会管了,我的条件是…离家!”
离家而非赶出家门,族谱上仍有她的名字,她只是什么都不要,搬出去单住,请百里族中长者作证,以后他们的事与她毫不相干。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
“小姐…”小荷想要劝,可看到百里夕一脸坚定又把话憋回去了,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若非伤心至极,失望至极,小姐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老太太仿佛受了天大委屈,颤颤巍巍指着百里夕。
“百里家的列祖列宗,你们都看看吧!百里家出了个无情无义的孽障,家里才出点事,就迫不及待划清界限生怕被连累了,好!好!老婆子成全她!”
说完身子一晃直接晕了过去。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百里夕默默转身离去,没有再辩解半句,她知道老太太是装的,这一招以前也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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