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怒喝一声:“畜生!果然随主子。”
小煤球被踹在地上滚了一圈,尾巴蔫了吧唧的耷拉在地上,没了动静。
孟知烟愣了愣,眼里蓄起泪花,嗫喏嘴唇:“小煤球,你怎么了?小煤球……”
小煤球还是没动静。
孟知烟咬着唇,眼睛通红,她想也没想,像头发疯的倔牛,猛地用头撞向孟母,一头撞在孟母的肚子上:“放开我!”
两个婆子立马把她死死摁在地上,她再没动弹的力气。
孟母被撞疼了,她捂住肚子,指着孟知烟:“孽女!”
若是方才孟母心里还有一丝顾念,现在只剩下痛恨。
她铁青着脸:“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
她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孟知烟的身上。
“啪”的一声,在房间里回荡,经久不息。
孟知烟下意识地闭上眼,听见声音浑身颤了颤,意料之中的痛感却没有传来。
她怔了怔,睁开眼,看见一道阴影覆在她身上。
衣着单薄的仆人,用脊背替她抗下这重重的一鞭子,他疼得额头青筋暴起,闷哼了一声。
在孟知烟抬起眼看向他时,他朝孟知烟露出个微笑:“二小姐,别怕。”
解离苍白着脸色,浑身颤抖,他的后背被一鞭抽得血肉模糊,血腥味在房间里散开。
孟知烟睁大眼睛:“你疯了?”
解离摇摇头,他有些可怜的垂下眼睛,声音沙哑:“二小姐是奴才的主子,保护小姐是奴才的职责。”
他身体摇摇欲坠,孟知烟扶住他。
孟母大抵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冲出来,她气得正要再发难,有婆子从外院走进来,在她耳边耳语两句。
她讪讪地放下鞭子,低斥一声:“谁通知的老夫人?不是说不要惊动老夫人吗?”
老夫人一直嫌她是商贾出身,上不得台面,到如今都不肯将掌家权交给她。
今日老夫人得知她擅自动用家法,惩戒小辈,定是又要动怒。
可孟母一想到孟潇潇委屈的模样,就心疼,孟潇潇从小身体不好,好几次差点夭折于襁褓中,她几乎衣不解带地照顾。
可以说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是她亲手养大的。
所以今日她冒着要被老夫人责罚的风险,也要为孟潇潇讨回公道。
只是没成想,老夫人那边还是得到了消息,她怨恨地瞪着跪在地上的孟知烟。
“若是再有下次,就不是一鞭子的事了。”
孟母将鞭子丢给下人,转身就要走。
躺在地上没动弹的小黑猫突然睁开眼睛,倏地飞蹿扑上孟母的脸,它双手狠狠往妇人脸上一挠,几道血淋淋的伤口就显现出来。
孟母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她眼前一黑,下一瞬便有刺痛传来,她尖叫一声,捂住脸:“来人呐,快来人!”
她身边的丫鬟婆子顿时扑上来,捉拿小煤球。
小煤球干了坏事,一溜烟地飞蹿出去,沿着廊柱上了屋顶。
丫鬟婆子乱成一锅粥也没有捉到它。
孟母脸上挂着血淋淋的抓痕,险些抓破她的眼球,她尖叫着:“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她摸着一手的血,满眼惊恐。
几个丫鬟婆子将孟母搀扶出去,府上的家丁都出动去抓猫。
浮华院瞬间安静下来。
孟知烟不担心小煤球被抓,她笑得弯下腰,满眼恶劣,语气有些遗憾:“真可惜,应该抓瞎她的眼睛就好了。”
“我最讨厌她看我的那双眼睛。”
解离坐在地上,他疼得轻哼了一声,听见孟知烟的话,眼底一片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