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一只冰凉的手拉住赵填的手指，赵填嚎叫一声，直接窜出二里地。
鲛人：……？
段时晏抱着凤渊停了下来，她还是没什么力气，别的不说，尾巴太重了，她根本走不动，好在段时晏看着瘦，抱两个她却都绰绰有余，这一路走过来连汗都没流。
“你跟着我们，有什么事吗？”凤渊问她，随即，凤渊想到什么似的，对浑身是血的鲛人说“基地附近有一条河，顺着那条河一路往北，就是海了。”
鲛人发丝上都是粘稠的血液，跟恐怖片里的女鬼没区别，赵填都不敢回头，生怕看一眼就嘎一声又晕了。
“我叫蓝歌。”鲛人抬头，露出精致的小脸“我喜欢你，我可以跟着你吗？”
段时晏抱着凤渊转身就走。
白以哲：……
自从跟在凤渊身边，奇奇怪怪的事情似乎就多了起来。
“啦啦啦~啦啦啦啦~”
躲在大楼阴影处的一辆吉普车内，一个有点胖的青年缩在后车座的角落里，宽敞的后座上，一个穿着蓝色短袖和牛仔短裤的少女占据了大半的座位，轻声哼着歌谣。
她的声音如同珠落玉盘，听着都会觉得心情轻松。
——除了赵填。
“小姑奶奶……我、我想下车走走……”赵填小声的举了一下手，像是跟老师报告要去厕所的小学生。
蓝歌闻言往后坐了坐“你去呀~”
赵填：……
因为段时晏靠墙停的车，以至于他出去的路只剩下蓝歌那一边的门！！！
没错，这个穿着凉鞋，活泼可爱的女孩儿就是那个把赵填吓晕，令白以哲胆寒的鲛人蓝歌。
那日她死死地跟着段时晏，任凭段时晏如何加速都甩不掉在陆地上也依旧灵活的鱼尾巴。
段时晏冷着脸站在原地“你想干什么？”
蓝歌也不太高兴“我找你抱着的那个人。你凭什么剥夺她行走的权力？你这卑鄙的公人类。”
公人类。
白以哲仰头望天，把这辈子所有悲惨的事都想了一遍才没笑出声。
凤渊拍了拍段时晏的胳膊，示意段时晏把她放下去，少年不情不愿的把人放到地上，手礼貌的扶着凤渊的肩膀。
“你找我？”凤渊看着这阴森森的小鲛人，忍不住笑起来“找我有什么事？”
鲛人迅速摆动尾巴，蛇一般移行几步，郑重地拉住凤渊的手“你身上的气息让我很舒服，我想跟着你。”
听了鲛人的话，凤渊愣了一下“你跟着我？可是……我不会在这个地方固定住下，没有水池能安置你。”
没想到蓝歌却毫不在意地指了指她的手腕“你不是跟那个藤蔓签订了契约吗？我也可以和你签订契约，这样没有水我也能跟你一起走了。”
“……人和人也能签订契约吗？”对契约这件事，凤渊了解的并不多，可从人类多年的认知来讲，这应该是不行的。
她和翠花有了紧密的联系之后，虽然翠花不会说话，但凤渊也隐隐有种感觉这种契约是不公平的，她更占据主导位置，尤其在成为鲛人之前，蓝歌应该是个人类，这样有损尊严的事，是个人应该都不会高兴。
没想到听了她的话以后，蓝歌竟然脸都气红了“我才不是人类呢！你少骂鱼！我是鲛人啊！我天生就是鲛人，从深海游出来受了伤才被那个该死的人类抓住的！”
末世之后，竟然真的有鲛人这种传说中的生物了啊！
赵填跟白以哲偷偷对视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