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润景王的其他类型小说《咸鱼妾室的自我修养谢润景王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熊猫小财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润身侧不知何时站了个俊美非凡的男人。男人眸若点漆、眉眼如画,端是一副风流恣意相貌。可眉宇间酝酿的矜贵清冷,霎时压下那份风流,多了几分天潢贵胄的严肃气度。原来是玉梨喊的王爷,是王爷真的人来了。谢润也不傻,立马行礼道:“奴婢参见王爷。”景王瞥了眼谢润,“这雨下的突然,本王恰巧路过,顺便来避避雨。未曾想就听到这番话。”谢润有点后悔,想把刚刚的话收回去了。要是景王听了,再不来林轩阁了,她以后的日子也就难过了。虽然她确实没那么想侍寝,但她是景王的侍妾,要是伺候不了景王,怕好日子就到头了。谢润急的额头冒汗,咬牙豁出去了。“奴婢......奴婢是担心王爷的身体。并不是不盼着王爷来看奴婢。”谢润五官精致,清丽中又透着一股妩媚,是一双典型的桃花眼。...
《咸鱼妾室的自我修养谢润景王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谢润身侧不知何时站了个俊美非凡的男人。
男人眸若点漆、眉眼如画,端是一副风流恣意相貌。
可眉宇间酝酿的矜贵清冷,霎时压下那份风流,多了几分天潢贵胄的严肃气度。
原来是玉梨喊的王爷,是王爷真的人来了。
谢润也不傻,立马行礼道:“奴婢参见王爷。”
景王瞥了眼谢润,“这雨下的突然,本王恰巧路过,顺便来避避雨。未曾想就听到这番话。”
谢润有点后悔,想把刚刚的话收回去了。
要是景王听了,再不来林轩阁了,她以后的日子也就难过了。
虽然她确实没那么想侍寝,但她是景王的侍妾,要是伺候不了景王,怕好日子就到头了。
谢润急的额头冒汗,咬牙豁出去了。
“奴婢......奴婢是担心王爷的身体。并不是不盼着王爷来看奴婢。”
谢润五官精致,清丽中又透着一股妩媚,是一双典型的桃花眼。
眼眸黑白分明,澄清的惹人怜爱,就是传说中的看狗都深情的那种。
这会着急上火,面颊染着一层淡淡红晕,那股天然的妩媚气息似乎要从骨子里钻出来,缠到人的心尖上。
初初一瞥,景王对谢润的容貌是满意的。
如今见她在大庭广众之下竟说出这种不知羞的话,景王有些恼,却又忍不住有些满意。
约莫就是男人天生的劣性根。
景王:“行了。先伺候本王沐浴更衣吧!”
谢润起身跟在景王身后进了房间,走的几乎是同手同脚。
脑子里一直在想一件事。
她要伺候景王沐浴更衣?那不得见到景王的身体?
虽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但知道和做事两回事。
谢润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等看到景王张开手臂,等着自己更衣时,脑子一阵空白。
谢润心里慌,面上还能稳得住,上前折腾了一下景王的腰带,磨叽了会终于解开了,又给伺候脱了衣服。
趁着景王进浴桶的时候,她瞥了眼景王的劲瘦的腰身,上面六块腹肌轮廓分明。
只一眼,谢润脸颊热意就上来了,赶紧找借口转身去拿帕子,一直背对着景王装作整理衣服。
景王慵懒的靠在桶里,把谢润所有慌张的表现都揽入眼底,眼底浮现一抹好笑。
这谢氏,你说她胆子小,却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些不知羞的话。
你说她胆子大,这会却巴不得像只乌龟把脑袋全缩进壳里。
约莫是觉得谢润性子有些意思,景王也没为难她,“你先出去伺候吧,把十安叫进来。”
谢润悄悄松了口气,连忙行礼:“奴婢这就去叫十安公公。”
景王挑眉,谢氏这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他也不是好色之人。
这光天化日之下,他难道还能对谢氏做些什么不成?
景王心里就有点不爽快。
等沐浴完换了衣裳坐在榻上,就慢悠悠的品着茶,什么话也都不说。
谢润身为侍妾,这种时候是要站着伺候这位爷的。
景王没发话,谢润就只能站在一旁听吩咐,四周一股子沉闷压抑气息,把谢润弄的有些心慌。
谢润在心里酝酿了会,才鼓起勇气道:“这会距离晚膳时间还早,王爷可要做些什么打发时间?”
说出这句话,谢润就闭上了嘴,显得十分有分寸。
景王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有什么擅长的?”
谢润沉默了一会,“琴棋书画、诗酒花茶......”
景王挑眉,倒觉得有几分意思:“你都擅长?”
谢润微笑,“都只粗粗学过,并不精通。”
景王:“......”
谢润心里吐槽,她要都擅长就有鬼了。
原主只是个秀才家的女儿,能学些东西都是父母宠爱的缘故,想要精通,哪一样不需要钱和人脉?
这种事情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谢润犯不着在这上面说谎。
景王觉得这谢氏倒有几分妙。
这样的话,也敢在他面前提起来,就不怕他因此嫌弃她?
放下手上的茶杯,景王淡声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谢润:“......王爷,要不奴婢陪您下棋吧?”
琴棋书画、诗酒茶花,上辈子谢润躺在病床上,只研究过围棋。
当初她在网上玩围棋,屡战屡败,一怒之下就去翻找攻略,学了不少知识技巧。
原主谢润各项技能都只有入门水平,谢润琢磨半天,也就觉得自己的棋艺能拿出来献丑。
很快,丫鬟们摆上棋盘。
谢润十分识趣道:“王爷,您执黑子?”
黑子先行,可不得让这位尊贵的爷拿黑子。
景王也没拒绝,很快拿了枚黑子落下,谢润正襟危坐,眼睛盯着棋盘,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景王看她这模样,以为谢润怎么也该有点水平,谁料一盘棋结束,不过一刻钟而已。
景王表情有些复杂。
谢润脸上也满是尴尬,“奴婢学艺不精。”
景王颔首:“确实不精。”
谢润到底没古人那种对上位者发自内心的尊敬畏惧,骨子里也有股不服输的劲。
“王爷可否指点奴婢一二?奴婢不信自己下一局还会输的这么快!”
以前她在网上学的都是理论知识,实际对手也是人机和菜鸟居多,谢润觉得她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的。
景王骤然听到这个要求,面色有些诡异,“你让本王教你下棋?”
谢润认真解释道:“......是指点。王爷棋艺高超,奴婢能学个一星半点,也受用不尽。”
在病床上躺十余年,谢润深谙讨好人的精髓。
她放软了声音,有些委屈,又似撒娇道:“以后奴婢再陪王爷下棋,也不至于被嫌弃。”
谢润如今也才十六,正是最年轻娇媚的时刻,撒起娇来惹人怜爱,于景王来说,也是一种闺中情趣。
景王点了点头,随意指出了谢润刚刚下棋的问题。
见谢润听的认真,偶尔还能问出几个问题,都言之有物,确实是听进去的模样,便多说了几句话。
等再来第二局的时候,谢润明显就有了长进。
起码第一局犯的错误再也没犯过,坚持的时间也长了点。
大概人的骨子里都有好为人师的一面,景王有了点成就感,也不再是满脸嫌弃的指点谢润。
一来二去,十几盘棋下来,天都黑了。
十安公公实在忍不住上前提醒道:“爷,该用膳了。”
景王丢下棋子,还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意思:“用吧。”
一抬头,见谢润正盯着棋盘琢磨,恨不得钻入棋盘里,把这局给破了。
景王忍不住笑了,“这般认真,可要请个师傅来教你?”
谢润一抬头,这才意识到外面天都黑了,脑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说话颠三倒四。
“王爷,您得用膳了,不然该饿着了。天都黑了。”
景王下了榻,由着十安公公伺候,“难为你注意到天黑了。”
谢润傻笑着,掩饰面上尴尬。
淡桃上前要收棋盘,谢润忙拦着:“别动,别把棋盘弄乱了。我今晚还要研究。”
淡桃一愣,心道您今晚的任务是伺候王爷呀。
这话怎么能说出口?!
大家定睛一看,竟是坐在云侍妾身边的小郡主在哭。
一边哭还一边呕吐着。
云侍妾吓得六神无主,“如意,你怎么了?可别吓奴婢呀?!”
宁庶妃也变了脸色,“快去请府医,桌上的东西都不许动,谁也不许乱走!”
众人还茫然着,就见府医来了。
原本这种宴会,他们就是要伺候在一旁的。
给如意郡主检查了,说是中毒。
所有人都变了脸,吓得不轻,忙离桌上的东西远一点。
宁庶妃冷着脸,“查!敢对王府子嗣下手,若查到了,必得给我狠狠的罚!”
“便是今个是好日子,我也不介意见点血!”
谢润看着前桌的热闹,忽然就有种悬着的石头落地的感觉。
这风波,终究是起了。
查来查去,问题出在酸梅汤上。
说是里面加了点刺激肠胃的东西,大人吃着可能没事,小孩吃着却十分严重。
这东西本就寒凉,便是吃了肚子不舒服,大家也只当受了凉,哪曾想如意郡主自小肠胃弱,喝了小半碗就开始呕吐哭泣。
这要是严重点,还不知道会如何。
一番查过去,竟然只有云侍妾处的酸梅汤加了料,其他侍妾处的都没事。
这就是故意下药谋害了。
谢润身边的安侍妾悄悄松了口气。
她自个垂着眼眸,盯着自己那碗没喝的酸梅汤发呆,心里正猜测着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
宁庶妃让云侍妾先带着如意郡主去偏院休息。
转身走到方媛儿面前,反手就是两巴掌。
啪啪两声,把方媛儿给打懵了。
接着便是一段疾声厉色的呵斥:“方氏!本庶妃信任你,才把这次的膳食交由你安排,你就是这么安排的?”
方媛儿自然满是不服,“这事又不是我做的,凭什么打我?!”
若非这么多人拥簇着,以方媛儿的脾气,怕是要当场打回去。
宁庶妃冷笑一声,“一来这件事由你办的,既然出了问题,那就是你办事不利,该罚!二来......膳食全都经由你手,谁知道是不是你嫉妒云氏,动了什么手脚?”
方媛儿抿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宁庶妃要是想罚我,先要拿出证据,不然等王爷王妃回来,自会为我讨回公道!”
宁庶妃头顶金簪摇曳,落在一片冷光的脸上,“你是在拿王爷王妃压我?!”
“目无尊卑的贱人!来人,给我掌嘴!”
“谁敢?!”方媛儿气势倒是充足。
可惜位份决定地位。
如今王爷王妃不在府里,就宁庶妃一人独大。
立马就有两个身强体壮的婆子上前,按住方媛儿的手。
宁庶妃身边的大丫鬟琥珀上前,抬手就开始掌嘴。
啪啪声音响起,每一巴掌都像是落在在座侍妾的脸上。
诸多侍妾中,风头最盛的就是方媛儿。
如今方媛儿被人压着掌嘴,其他不得宠的侍妾,险些被吓得原地哭了起来。
方媛儿的脸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她瞪着一双凤眼,满是仇恨的看向宁庶妃。
宁庶妃大手一扬,“先把方侍妾身边的人都给我一一问过。”
方媛儿身边的人早被宁庶妃那两个巴掌给吓得瑟瑟发抖。
这会被人拿住一问。
别人还没什么问题,倒是方媛儿带进府的秋兰经不住招了。
秋兰哭的厉害,“是柳妈妈!”
“柳妈妈说云侍妾仗着如意郡主,几番在王爷面前争宠。便让奴婢给云侍妾下点生病的药。这药本来是给云侍妾下的,只让她病一段时间就好,这样就没力气和我们主子争宠,奴婢也没料到如意郡主会喝......”
秋兰:“是奴婢有私心,想为我家主子出气。我家主子一点也不知道,绝没有害郡主的心!”
被打的发晕的方媛儿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秋兰。
显然,这件事她是真不知道。
宁庶妃这会倒是没一副发狠要发落人的模样了,十分淡定的瞥了眼琥珀:“行了。”
琥珀就顺势停了手。
宁庶妃一抬手,“把人关在我院子里,等王爷王妃回来处置。”
又扫了眼其他侍妾,“你们就先散了吧。”
不知谁说了一句:“好好的日子,偏她这样招人晦气!”
这个她,明显指的是方媛儿。
不少人都应和着。
方媛儿人还没走,自然也听进了这些议论,面色有些呆滞。
就在今晚之前,她还是府里人缘最好的女人。
这些侍妾们,收了她的好处,各个嘴里都像是抹了蜜一般,对她各种讨好吹捧。
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全都变了脸,嫌弃她晦气,扰了七夕宴会。
方媛儿再厉害,再野心勃勃,这会还是个现代灵魂,从没经历过如此残酷的事情。
安侍妾倒是个老实人,想为方媛儿说几句好话,可天生胆子小,半天都没能开口。
最后被自家丫鬟扯着回去了。
谢润早料到风波起,这会生怕牵累自己,连忙带着玉梨和淡桃走了。
回到林轩阁,她让人闭紧门户。
玉梨端来茶,谢润喝了一口,忽然一顿,放下茶杯,“淡桃、玉梨。”
“奴婢在。”
谢润垂眸,“今晚找个时间,你们把林轩阁搜一搜。”
玉梨和淡桃一惊,“主子,难道是有人要算计您?”
“这倒不是。我只是怕......不但今日要搜,以后每隔一月就搜一遍,所幸林轩阁也不大,就你们四个伺候的,闹不出多大动静。”
谢润这句话,倒是让两人松了口气。
谢润却没敢松一点气。
这景王后院总共才三个子嗣,这才多久就算计上了两个。
依照这群人兴风作浪的本事,怕是搜院子搜府是迟早的事情,她可不想哪天成了冤枉鬼。
淡桃和玉梨应下后,倒是提起席间发生的事情,“主子,您说这件事是方侍妾做的吗?”
谢润笑了笑,“你开口就问是不是方侍妾做的,可见就算是秋兰自作主张,那也是方侍妾的罪过。”
淡桃和玉梨顿时不说话了。
两人都明白,从秋兰开口承认的那一刻起,方侍妾就有罪。
既然有罪,今日被宁庶妃打了,那也是白打。
谢润也是说完后才想起来,自己今晚要陪景王睡觉,大概没时间研究棋局。
一转头就对上景王似笑非笑的眼神。
谢润睁着一双水润的眼眸,巧笑嫣然,一副装乖模样。
“王爷,奴婢伺候您用膳吧。”
“不用,你也坐下一起吃吧。”
谢润听话坐下。
幸亏景王没计较这点小事。
刚用完膳,不适和妖精打架,景王就又指点了谢润一二,看着谢润破了局,内心十分满意。
竟比自己破了残局还有成就感。
然后大手一摆,准备沐浴休息。
床帘被放下,景王看了眼旁边低着头装乖巧的谢润,有点怀疑她还在琢磨晚上那局棋。
景王:“你姓谢,闺名是什么?”
谢润眨了眨眼,低头研究裙子上的绣花,轻声道:“润。迟迟淑景,烟和露润。”
“奴婢是初春生的。奴婢娘说生奴婢时春日和暖,烟雨和润,爹爹便给我取了个润字。”
景王大手一抬,把人压在身下,一低头就对上谢润一双澄清水润的桃花眸。
四目相对,有种无声的尴尬。
景王眉眼幽深:“你这样盯着本王干什么?”
伺候景王的女人不少,但第一晚伺候的时候都羞涩的不行,哪有睁着双大眼睛盯着他看的?
也不害臊!
谢润直白而又娇柔道:“奴婢害羞,不知道该往哪看?”
谢润也确实没说谎。
她越是紧张,就越是喜欢盯着一样东西看。
她一张脸白皙细腻,晕染着一股明显的红晕,那抹若隐若无的媚意好似要从面颊上钻出来勾住景王。
景王被她一双桃花眸李盛着的清澈羞意恍的失神。
只恨长夜太短。
也不知景王是被谢润一双眼眸给勾的,还是故意要折腾谢润,今晚兴致格外高。
谢润听到景王哑着嗓音问她:“可有小字?”
谢润一愣,不自觉吐出两个字:“绥岁。”
绥是平安,岁是年年,意在年年岁岁平安健康。
这是上辈子的父母给她找算命大师算了命后取的小名,可惜她终究是没能岁岁平安。
景王却听错了,喃了一句,“岁岁?倒是个好名字。”
尔后,便直折腾的谢润筋疲力尽。
第二日一早,景王一有动静,谢润就醒了。
景王倒也体恤人,瞥了眼谢润,“昨晚你也累着了,不用伺候本王,继续睡吧。”
他话是这么说,但谢润却不可能真的不伺候。
林轩阁的四个丫鬟,小纾和小词是府里分派下来的人,谁知道有没有谁的眼线?
第一次伺候就睡懒觉,到时候传出去不好听。
谢润斯文的打着哈欠,“我先伺候王爷,等王爷走了我再补觉。”
反正她只是一个侍妾,都没资格去王妃面前请安,有的是时间睡回笼觉。
景王也就没拒绝了。
他一低头,就能看到谢润打着瞌睡给自己系腰带。
手指系一下,脑袋就垂一下,长长的眼睫垂下遮住眼眸,像极了他母妃宫里那只懒猫,又馋又懒。
有时候困的要命,眼睛都要眯起来了,都没忘了嘴边的食物。
景王能看出谢润已经很努力的撑开眼皮,只是抵抗不了惰意。
他也生了些看戏的心思,就不叫谢润去休息。
只看着她磕磕绊绊的伺候自己更衣完,转身头也不回的倒在床榻之上。
他人还在卧房,谢润已经躺在床上送客,“奴婢恭送王爷。”
景王探了一眼,人已经睡死了。
他无奈摇了摇头,倒也知道谢润在担心什么,只理了理衣袖,对旁边的玉梨道:“在这伺候你主子吧。别吵醒她了。”
就谢氏这模样还要装贤惠,景王看了都想笑。
玉梨和淡桃见谢润伺候景王的模样,简直快要吓死了。
侍妾本就是专门伺候王爷的。
现在王爷人还没走,自家主子已经躺在床上睡了,是大大的不规矩。
不过见景王没生气,倒是重重松了一口气。
景王出了外间,见到站在一旁等着伺候的小纾和小词,淡声道:“林轩阁的事,本王不想在外面听见只言片语。”
景王语气平淡,但那股上位者不怒自威的气度,却让小纾和小词不由自主惶恐。
两人连忙行礼:“奴婢谨遵王爷命令。”
等谢润彻底清醒,已然是巳时一刻。
淡桃轻轻推了下谢润:“主子,王妃和宁侧妃赏赐了不少东西,需要您亲自去接待。”
按照规矩,侍妾第一次伺候王爷,上面都会有赏赐下来。
王府规制是一正二侧四庶,侍妾和通房没有要求。
如今景王府上的正经主子,只有王妃和宁侧妃。
谢润睡饱了,懒洋洋道:“那就起吧。”
淡桃瞥到她脖颈间的痕迹,面颊一红,立刻挪开了视线。
等给谢润化妆时,还特意给脖子上敷了不少粉。
接了礼,谢润让小纾和小词去打听下当初方侍妾第一次伺候后王妃和宁侧妃都赏赐了些什么。
这两个是家生子,有自己的人脉渠道。
谢润给出这个任务,也算是在考验两人到底能不能用,又该如何用。
很快,小词带来消息。
“主子,王妃素来公正,给您和方主子的赏赐是一样的,就连以前的侍妾也差不多的,只是四季赏赐略有不同。”
小纾也赶紧道:“奴婢也打听到,宁侧妃给方主子那边的礼给比您重。”
谢润看了眼桌上堆满的布料首饰等东西,莞尔一笑,对王妃和宁侧妃的性格略微有点数。
看来王妃是个沉稳性子,不会因为侍妾身份而区别对待,起码是会做表面功夫的。
这是好事。
有个好主母,意味着她以后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
宁侧妃倒是有些拜高踩低之态,估计也是真看不上谢润。
毕竟谢润只是个秀才家的女儿,如何能比得上方侍妾身后站着的是江南富商?
且方侍妾在江南一带早有美名,这次送入王府,方家也带着几分攀附结好之意,怪不得宁侧妃格外看重些。
不过看不上好呀!
要真被景王后院的女人们看上了,谢润觉得自己晚上睡觉都该不安稳了。
约莫是对谢润伺候的还满意,景王在谢润这里连歇了三日。
且每日来的时间都比去其他地方早半个时辰。
因只是早上半个时辰,不算显眼,也就没人发觉异样,只当景王是照常走过程。
毕竟方侍妾那景王可是连待了五日。
要着急,且等景王在林轩阁待上五日以后再说。
这早来的半个时辰,自然是指点谢润下棋。
看着谢润从一个菜鸟到真正入门,景王那点子好为人师的兴致全都被激发出来了。
不过这也多亏了谢润聪慧,一点即通,一样的错误几乎不会犯第二次。
教导这样的学生,怎么可能没有成就感?
送了茶,景王也没忘了考较谢润的棋艺。
主要是他今日来得早,不找点事情做也闲得慌。
见谢润确实破了上次的棋局,景王又故意摆了一副更难的残局。
景王端着茶杯不疾不徐的品着,举手抬足间尽显贵气风流,“若破了这局,明日爷还来你这。”
他以为这个承诺给出去,谢润必定喜不自胜。
谁知谢润苦着脸,咬唇道:“那王爷过两日再来?”
景王举着茶杯的动作一顿,眉头微抽:“你说什么?”
谢润真心实意道:“这局奴婢一两日肯定解不开......”
说完还委屈的看了景王一眼。
不想来就不来嘛。
故意给她布了个难局,又许诺她破了局明天就来。
根本就完不成的任务,许诺了有什么用?不就是逗人玩嘛?
景王看懂了她的眼神,一时间又想笑又有点气。
这谢氏不该聪明的时候瞎聪明,该聪明的时候反而不聪明了。
她若真不会,撒个娇糊弄过去,他难道还能揪着不放不成?
其他侍妾往常就是这般做的,谁料到了她这里,偏就不一样。
不过不一样才好。
要是谢润真这样做了,景王怕也嫌腻歪无趣。
景王也存了心逗谢润,面色正经道:“君子一言九鼎。若解不开,就是你不盼着爷来了。”
谢润:“......”
太不讲道理了!
为了破局,谢润晚上伺候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景王看出来了,不知为何兴致更高,折腾的人更狠了。
直接导致谢润第二天没起来。
这一觉睡到了午时三刻,谢润起来人都是懵的。
淡桃伺候她洗漱,玉梨在旁边轻声问道:“主子,可要奴婢把棋盘拿过来?”
谢润两眼一晕,“可别!我今日可不想看到棋盘了!昨个夜里做梦全是棋子,我自己也被困在里面出不来,可吓死人了。”
淡桃拿着梳子捂嘴轻笑。
玉梨睁大双眼,“可昨日王爷说,您要是解不开棋局就是不盼着王爷来。到时候王爷恼了......”
谢润无奈的摊了摊手,“便是王爷恼了,我也解不开这棋局。索性我今日偷个懒,明日再破局。”
更何况最近后院隐约要起风波,谢润觉得王爷还是不要来的那么频繁好。
昨日她就听到正院有消息传出来,说王爷要嫌弃宁侧妃照顾不来孩子,要把二公子抱给王妃养。
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只要一流传出来,那就是要起是非了。
谢润初来乍到,可不敢卷入是非中去。
这日,景王果然‘一言九鼎’,没来林轩阁。
景王心里惦记着在谢润这里说的话,特意不去林轩阁,而去了一个姓安的侍妾处。
安侍妾是两年前入府的,端是个敦厚老实性格。
她并不得景王喜爱,已然大半年没伺候过了。
骤然听到景王要来自己这,一时间欢喜呆了,竟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等景王来安侍妾处,正准备用晚膳。
见安侍妾一直站在身边伺候,便随意点了点,“你也坐下,不用拘束。”
安侍妾行礼,难掩激动道:“奴婢不用坐,奴婢站着伺候王爷就行。”
景王皱了皱眉,还没说什么,安侍妾就被吓得战战兢兢道:“王爷息怒。奴婢、奴婢......”
景王等了半天,安氏一句话解释话都没说全,更不开心了。
他又不是鬼,有这么吓人吗?
正巧门外有些吵闹声。
景王放下筷子,恼道:“外面怎么回事?!”
也是安侍妾这里伺候的人不得力,竟然就让一个丫鬟给闯了进来。
秋兰哭的凄惨,“奴婢是方侍妾身边的秋兰,求王爷救救我家主子!”
景王眉心微蹙,沉声道:“你家主子怎么了?”
“也不知怎了,一入夜就开始吐,人也昏昏沉沉的,话都说不全了。”秋兰虽是带着哭腔,说话却十分明白,“还请王爷快去看看我家主子吧!”
景王起身往外:“十安,去叫府医。”
十安公公连忙应了一声,跟着上前。
秋兰走在后头,得意的看了眼安侍妾,“安主子,奴婢就先走了。”
安侍妾抿唇,面色苍白一片。
王爷大半年来一回,就这样被人截走了。
下次再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当夜,景王自然是在方侍妾的锦绣阁歇着。
方侍妾从安侍妾处喊走王爷是小事,但以生病为借口闹得后院不得安宁,那就是打了王妃的脸。
后院女人病了,不找王妃请府医,反倒越过王妃跑去找王爷。
这就是不把王妃放在眼里。
而且这般争宠,也属于不正之风。
王妃向来出手利索,第二日就以方侍妾有疾为由,劝王爷去其他侍妾处。
她是正妻,关心丈夫身体,管理后院妻妾本就是应该的,就是景王也不能说些什么。
王妃直接放话,“方侍妾什么时候身体好了,才许伺候王爷。若病的厉害,就直接挪去庄子上养病。”
方侍妾其实只是轻微中暑,为了争宠才让故意说重了病情。
如今王妃的话一出,起码几日内景王是不会踏入方侍妾府里。
这一巴掌抽在方侍妾脸上,可把方侍妾给抽安分了。
府里一共两个新人,方侍妾安分了,可就便宜了谢润。
后面景王接连在谢润处歇了三日。
谢润得了宠爱,就开始有些不安,总担心会有人要害自己。
谁料还没等有人出手,后院就发生了件不得了的大事。
二公子坠湖了!
谢润听了这个消息,午睡才起。
她只稍稍挽了个发髻就匆忙带着淡桃和玉梨出宁侧妃的院子。
路上,她还疑惑着:“二公子才两岁,好好的怎么会坠湖?莫非是有人谋害?”
淡桃皱着眉,“奴婢也不知道。不过二公子才两岁,谁会想不开把他带到湖边去?”
玉梨胆子小,这会担心的不得了:“不会牵累主子吧?”
谢润被她这么一说,也心有戚戚:“应该不会吧?”
景王府面积颇大,谢润去往宁侧妃的兰香院时,要经过一座桥。
她刚走到桥中间,就看到迎面走来一个身若杨柳娇,貌若玫瑰艳的美人。
美人肌肤白的耀目,一身装扮贵不可言,十分亮眼。
谢润一愣,一眼就认出了是和她同一日进府的方侍妾。
只是看到方侍妾时,谢润脑子忽然一痛。
两眼一黑,人就晕了过去。
淡桃和玉梨尖叫道:“主子!”
——兰香园
宁侧妃听到景王提起要把二公子抱到王妃院子里养,人差点气晕过去。
扶着自家妈妈的手,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王爷他恼了我!他是真的恼了我了!妈妈,我该怎么办?!”
“瑛儿现在才两岁,还没到记事的时候,王爷要是把瑛儿抱给王妃养,他以后肯定不会记得我,保不准还要和珏儿争世子之位。”
说话间,宁侧妃好像已经看到以后兄弟相残的景象。
章妈妈连连安慰,才把宁侧妃给安抚住。
“不会的,不会的,侧妃您放心。王妃若要抱养孩子,早就抱了,不会等到二公子两岁再来提这件事。”
“王爷只是心疼二公子,才特意提起这件事敲打您。只要您把两位公子都照顾的妥帖,王爷也找不到话柄,自然不会再提起这茬事。”
宁侧妃心有畏惧,听了章妈妈的劝,到底是安分了一段时间。
宁侧妃一安分,自然就不会去找下面侍妾的麻烦。
谢润也因此过了一段安稳日子。
昨晚王妃推着景王去方侍妾的院子,景王不知为何并没有去,反而是去了谢润的院子。
王妃听了这个消息,倒没什么感觉,随口道:“本以为王爷对方侍妾还是有几分宠爱,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李妈妈皱眉道:“王妃,方侍妾受宠情有可原,可奴婢看新来的谢侍妾平平无奇,伺候的次数竟也不比方侍妾少。”
王妃听了这句话,忍不住笑道:“平平无奇?就凭着谢氏那张脸,怎么也和平平无奇搭不上界。”
“方氏有江南第一美人的名号,入府奉茶那日,谢氏在她身侧,却也不逊色半分。仅凭这容貌,谁敢说她平平无奇?”
李妈妈:“可谢氏只是个秀才之女......”
“秀才之女怎么了?”王妃打断李妈妈的话,“秀才之女,那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正经纳入府中的侍妾。她没有家世和千万家资做依靠,王爷反倒放心宠她!”
“你可别因此看低了她!也叫府里的人收敛着些,出了事,我一样照规矩罚。”
花房管事和李妈妈有拐着弯的亲,仗着李妈妈的势,这才敢收了谢润的银子不办事。
王妃对花房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这是在敲打李妈妈。
李妈妈恍然大悟,“倒是奴婢油蒙了心。谢氏虽然家世不显,好歹是官家女,也不是方氏一商户女能比的。且娘娘说千万家资......看来王爷心中都有数。”
府里都有传闻,方侍妾入府是带了百万两银子的嫁妆。
别人不清楚,王妃确是心知肚明。
方侍妾确实带了五十万两银子来王府。
不过不是嫁妆,而是方家攀附王府的敲门砖。
王爷如今用得上方家,看在那五十万两银子的面上,怎么也不会冷落方侍妾。
可银子得来的宠爱,总不如因喜欢而宠爱来的纯粹。
这一点,只怕方侍妾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
景王来林轩阁时,谢润正好破了那日的棋局。
一抬头就满脸笑意,迎着夏日夕阳的余晖,娇媚的面容上好似笼罩一层光辉,恍了景王的眼。
景王胸口的郁气,好似就散了些。
“一个人下棋也玩的这么开心?”景王姿容落拓,随意坐在榻上。
玉梨奉上一杯茶,景王端着轻抿了一口,不太喜欢。
“你这茶......”
谢润笑道:“这是王妃赏给奴婢的碧螺春。奴婢这里没有好东西,王妃赏赐的就是最好的,便拿出来招待王爷,王爷可别嫌弃。”
说实话,景王是有些嫌弃的。
碧螺春也分几等。
王妃赏赐给谢润的是一等茶,于谢润自然是好东西,但于景王这种只喝的惯极品碧螺春的,那就是难以入口。
不过看着谢润坦坦荡荡,并不因自己没有好茶招待而惶恐自卑的模样,景王倒生出几分好感。
对自己的女人,景王从来不小气。
“正好前些时候有人进献了些极品的信阳毛尖,到时候让十安给你送些来,也免得本王的嘴受苦。”
谢润不接茬,笑吟吟道:“那奴婢近些时日就好好学习泡茶,到时候泡给王爷喝。”
景王沉默片刻:“......你茶艺如何?”
谢润感觉到了羞辱,轻哼一声,“奴婢不善茶艺,不过奴婢可以学嘛~”
谢润悄悄扯了扯景王的衣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眨了眨,嗓音软的像蜜糖,又带着几分小骄傲。
“上次的棋局奴婢想出破局之法了,王爷尽可以随便考考奴婢!”
谢润容貌精致清丽,一双桃花眼不笑时清澈明媚。
自从伺候了景王,身上多了几分难言的妩媚风情,不经意间流露,最能勾人心魄。
景王想到方侍妾一出手便是十二两金子的脂粉,谢润这里却连个好茶叶都没有。
他忽然抬手,“罢了,再去库房多挑些茶给她练练手,免得糟蹋了本王的好茶。”
这话是对十安说的。
十安连忙下去嘱咐人去做。
谢润被景王失宠这段时间,方侍妾尤为得宠。
方媛儿风头无两,竟直接盖过了原先的云侍妾。
换了壳子后,方媛儿行事也比原先稳妥多了,也没出现过装病争宠的事情。
谢润听说方媛儿还特意给安侍妾送了礼物道歉。
没过几日,景王还去安侍妾房里歇了一晚。
安侍妾原本还对方媛儿不满,这几招下来,每日恨不得去给方媛儿请安,张口闭口都是方妹妹的。
不只是安侍妾这边。
方媛儿手握上万两银子,撒钱一点都不心疼,院子里的侍妾九成都得了她的好,人缘也一下就好了起来。
很快就到了七夕。
七夕是大节日,景王和王妃都要去宫中参加夜宴。
王府内也筹备了宴会。
按照往日的例子,都是宁侧妃负责,可今年二公子没了,宁侧妃被降位为宁庶妃,按理说是没这个资格了。
可偏景王抬举,还让她筹办。
谢润想,应该是看在大公子的面子上。
府里就这一个公子了,要是把宁庶妃踩在脚底下,也是在作贱大公子。
景王不喜宁侧妃,但对大公子还是疼爱的。
谢润在林轩阁躲了许久,这回的宴会是躲不了。
一早就换了件淡粉色裙装,随意梳了个单螺髻,只缠了圈珍珠,又簪了两根金镶银的簪子,打扮的十分简单。
即便是这样,谢润那张清丽中透着妩媚的脸还是格外出众。
她还特意把自己气色化差了一点,确定不会被人注意,才磨磨蹭蹭出了门。
出了门,就看见院子里各处都挂着彩色灯笼,十分好看。
谢润道:“也许是我多想了。今日就好好吃喝一回,也该放松些了。”
淡桃和玉梨纷纷点头。
淡桃:“正该如此。主子也别太绷着,不然人也累。”
玉梨道:“这些灯笼可真好看。听说今日还请了唱曲的,奴婢也算是有耳福了。”
谢润笑了笑,就看见不远处灯火通明,十分热闹,摆了三张圆桌,伺候的人不少。
宁庶妃一身橘色绣牡丹长裙,含笑坐在首座。
整套蝶恋花红宝石头面,腕间两个金镶玉手镯,满身尊贵,不见半点颓败气息。
倒不像是个月前没了儿子的人。
谢润悄无声息的入座,身边坐着的正好是安侍妾。
方媛儿这段时间风头无两,被安排坐在了宁庶妃的下首。
没过一会儿,唱曲的戏班子来了,热热闹闹开场。
安侍妾温和笑道:“谢妹妹入府后便一直待在林轩阁,倒是第一次见。”
谢润低头羞涩一笑,“我性子懒怠,不太爱出门。”
安侍妾笑道:“我也是,出了门就怕惹事,倒不如一个人待在院子里好。”
谢润笑了笑,没回话了。
席间菜一个个上来,谢润瞥见面前放着一碗冰镇酸梅汤,悄悄挪到一旁。
正准备让玉梨装一碗汤,就看到旁边安侍妾看着自己。
谢润一愣,笑道:“安姐姐怎么这样看着我?”
“谢妹妹不爱喝酸梅汤?”安侍妾眼巴巴的望着谢润的酸梅汤,“这酸梅汤味道很不错,听说还是方姐姐特意寻来的秘方,别人怎么做都没这个好。”
谢润:“我不喜欢冰的,准备放凉再喝。安姐姐喜欢?”
谢润都这么说了,安侍妾自然不会再厚着脸皮问来。
席上的甜品不少,但每种每人都只配了一碟。
谢润注重保养身体,是不准备喝冰镇过的酸梅汤的。
可见安侍妾巴巴望着自己这一碗时,又不能让不出,只得说出这句话。
让酸梅汤事小,要是安侍妾吃出什么问题了,谢润可担不起责。
只见台上曲子正热闹,台下忽然传来哭声。
景王第三日走时,还专门给谢润布置了作业,说是明日还来,到时候还要考较谢润。
看起来兴致极高。
不过第四日景王并未如约而来,因为府里的二公子病了。
景王子嗣不丰,迄今为止也只有两子一女。
两位公子都是宁侧妃所生,大的四岁,小的两岁。
女儿是王爷宠爱的云侍妾所生,今年也三岁了,一出生就请封了郡主,皇上赐封号为如意。
谢润曾经怀疑景王有好为人师的属性,纯粹是因为他孩子少,年纪又小,没机会享受教子的乐趣。
王府里就这三根细苗苗,病了一个小的,可不得是件大事?
谢润表示十分理解,转头就带着丫鬟们准备把院子里的那片空地开出来。
花房送的花品质都不错,她得赶紧种上,也给院子里添点生机。
听到景王今日不来了,淡桃还担心谢润不开心,上赶着安慰道:“主子别难过,今日是二公子不适,王爷才没来的,王爷心里肯定是有您的。”
“我可不是个多愁善感的。”谢润笑道:“王爷不来我就不过日子了?以后这样的日子多着呢,你们都要习惯才是。”
淡桃见她真的不在意,倒是没那么担心,只是也欢喜不起来。
主子不在意王爷的宠爱,是好事,但也没那么好。
谢润面上含笑,不见半点忧愁,反倒兴致勃勃指指点玉梨和小纾几个开地。
看着满是杂草的地一点点翻好,谢润心中十分有成就感。
这会忽然就懂了景王教导她下棋时的感觉了。
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月景王肯定还会来她这里的。
谁叫她这个徒弟是个才拔完杂草的荒地,后面开垦、施肥、落种......得开花结果后,才会失去探索欲。
到那时,她也该有些底气了。
谢润想在王府里平安健康的活着,始终少不了景王的宠爱,即便只是那么一丝丝,也能让她的日子好过数倍。
景王到了宁侧妃的兰香园,等知晓了孩子生病的原因,发了好大的脾气。
“瑛儿才两岁,你这个做娘的不上心,还指望伺候的人能周全?!”
原来是二公子喜欢玩水,洗澡的时候总不愿意出来。
乳母一说要擦身子,就开始哭闹。
宁侧妃最近正在为大儿子启蒙的事情苦恼,嫌弃小儿子吵闹,为了图一时安静,就纵着小儿子玩水。
谁知一个不注意,孩子就着了凉。
才两岁的孩子,一着凉生病就是上吐下泻,可把宁侧妃急坏了,连忙让人去喊了景王。
景王得知事情经过,如何能不恼?
宁侧妃也后悔,抹着眼泪道:“妾身知错了,王爷就别戳妾身心窝子了。两个孩子都是妾身的命,无论哪个病了,妾身都心如刀割。”
景王看她哭的可怜,皱了皱眉头,“十安,去请张太医和刘太医。”
十安公公连忙点头:“奴才这就去。”
宁侧妃擦了擦眼泪,对着旁边的大儿子招手,“珏儿,快来向你父王见安。过几日你就要去前院了,可要乖乖听父王的话。”
四岁的大公子有些懵懂,却还是乖乖点了点头:“儿子一定听父王的话。勤于读书,做一个学识渊博、懂礼明义的人,以后好为父王分忧。”
景王原本听到儿子的话,还挺满意的。
可后面那句话,明显就不是个四岁小孩子能说出来的,怕平日宁侧妃没少教导。
宁侧妃满脸笑意的揽着大公子,“王爷,最近珏儿又学了几首诗,不如您考考他?”
景王瞥了眼还在床上躺着面颊滚烫的二儿子,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察觉到宁氏对待二儿子不够上心了。
今日这般赤裸裸的偏心,着实令景王反感。
景王:“不必了,还是先等太医来看看瑛儿再说。”
宁侧妃意识到景王不悦,只以为景王还在气自己没照顾好孩子的事,只得讪讪闭上了嘴。
等太医诊治完,宁侧妃松了口气。
“王爷,天色已晚,您看今晚就在兰香园用晚膳?”
景王府后院除了王妃,就是宁侧妃最有体面。
往常这样的日子,景王都会留宿在宁侧妃这里。
这也是后院女人们都想生个孩子的缘故。
便是景王不宠爱,为了孩子,还是会留宿一两回,给几分体面。
谁料今日景王一反常态,语气冷淡道:“不了,本王今晚去王妃那。正好你一个人照顾不好两个孩子,也让王妃帮忙找个会照顾孩子的嬷嬷帮着分担。”
宁侧妃一颗心霎时提到了嗓子眼。
等送走景王,她软倒在身边章妈妈的怀里,又恼又怕:“章妈妈,你说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是嫌弃我照顾不好孩子?”
章妈妈赶紧安慰宁侧妃:“侧妃,您别多想。王爷只是心疼二公子,想要个会照顾孩子的嬷嬷好照顾二公子,这是好事。”
“好事?!”宁侧妃不信:“王妃这个毒妇,当年就是她害的珏儿不能成为世子!王爷让她给瑛儿找嬷嬷,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章妈妈:“正因是王妃举荐的人,她才不敢动手脚。若咱们二公子有丝毫差错,那可都是王妃的过错了。”
宁侧妃听到这句话,终于冷静了几分,“你说的是真的?”
章妈妈低声安慰道:“自然是真的,奴婢怎么敢骗侧妃您?王妃向来行事谨慎,只怕根本不会应下这件事。”
“若真是这样最好。如若不然......”宁侧妃面上露出几分狠色,“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谢润靠在椅子上,懒懒道:“我其实信秋兰的话,方媛儿是没参与的。”
主要是犯不着。
方媛儿的目标是王妃,针对一个只有女儿的侍妾做什么?
她眼光高,认为擒贼先擒王,其他人自会降服。
方媛儿从不屑和府里的侍妾斗,反倒是甩了大把银子去拉拢人。
约莫是现代人思想导致,她一直觉得有钱就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
只怕宁庶妃和王妃都能看出来,不过是方媛儿还没做些什么,故而从没放在心上。
谢润道:“我只是好奇,宁庶妃怎么就这么自信,像是笃定是秋兰算计云侍妾一般?”
今日的事情发生的突然,可宁庶妃开口就怪方媛儿,后来一切都处理的有条不紊,好似早就知晓一切,就等着给方媛儿定罪。
更确切的说,宁侧妃今日就是针对方媛儿的。
这无缘无故的,必然藏着内情。
谢润一愣,“近来也没听说方媛儿得罪了宁侧妃呀......对了,那个柳妈妈又是什么人?”
秋兰下药,这位柳妈妈怕也没少挑唆。
只是宁庶妃没往下审,谢润倒是不清楚内情。
淡桃和玉梨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这两人是跟着谢润从谢家来的,后来也一直关在林轩阁里,能打听到的消息不多。
谢润一想,“去把小纾和小词叫进来。”
这两个人是家生子,有自己的人脉,也许会知道。
也是凑巧了。
小纾的老子娘和柳妈妈是一批入府的,当初还一起共事过。
谢润见她面色犯难,轻声安慰道:“今日席间出了大事,你也应该听说了?虽然我们林轩阁不惹事,却也不能当一个瞎子聋子。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们总得有所了解。”
小纾跪下行礼,欲哭无泪道,“主子,奴婢知道宁侧妃为何要对付方侍妾。”
谢润有些惊讶,“还真和这柳妈妈有关?”
小纾点了点头,“原先抱着二公子跳河的奶娘正是柳妈妈的干女儿,是准备给柳妈妈养老送终的。
后来奶娘死了,柳妈妈想找个新女儿,正巧方侍妾到处拉拢人,柳妈妈就对锦绣阁的丫头有了点意思,和方侍妾的来往也就多了......”
小纾是个伶俐的,说话也是点到即止。
谢润一下就明白过来。
“听闻宁庶妃不信是奶娘害了二公子,一直觉得是后院的人出手谋害......她莫不是以为是方媛儿害了二公子?”
小纾小声道:“约莫是这样了。”
谢润:“......”
宁庶妃这是疯魔了吗?
二公子出事时,方媛儿才入府多久?哪里就有这通天手段去害王府公子?
更何况......她没必要呀!
方媛儿自己都没孩子,脚跟都还没站稳,去害二公子能得什么好处?
只是谢润清楚,失了儿子的宁庶妃才不会管那么多。
宁庶妃绝不承认是自己苛待奶妈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想要把这份罪责从自己身上摘了,那就只能让别人背锅。
很不巧,方媛儿前段时间疯狂拉拢人,和柳妈妈走的过近,就成了宁庶妃宣泄的口子。
又或者,方媛儿得宠,碍着宁庶妃的眼了,索性就出手解决了。
问完人后,她让几个丫鬟互相检查对方的房间,把林轩阁给搜了一遍。
确定没有多出来的东西,才安稳上了床。
谢润格外注重身体保养,便是明日会洪水滔天,今日她也要准时入睡。
第二日,一大早小纾就去外面打听了消息回来。
玉梨还在帮谢润净面,小纾站在一旁道:“昨夜王妃发了好大的火。”
谢润一愣,抬起头来,“怎么是王妃发火?王爷呢?”
小纾也跟着愣了,“这......倒没听说,后院的事情向来是王妃管,王爷一般不插手。”
谢润又低下头,“你继续。”
小纾这才道:“柳妈妈和秋兰都供了,说是看不惯云主子和方主子争宠,才谋划着给云主子下药,只是没料到加料的酸梅汤进了如意郡主嘴里。”
“如今柳妈妈已经被送去庄子上了,秋兰被罚了三十板子,因身契不在王府,便连夜送回了江南方家。”
“方侍妾呢?”
“御下不严,禁足半年,罚月俸半年。”
谢润净了脸,才抬起头来由着丫头擦玉润膏,“这罚倒还算轻。”
若只是给云侍妾下药事小,可偏如意郡主掺和了进来,事情的严重性就不一样了。
小纾笑道:“王妃向来处事公正,查清此事为秋兰自作主张后,便从轻处罚了。”
若要从重,只怕方媛儿也要被罚了板子送回方家了。
说是送回,但身上挨了三十板子,也不知有那个命活着到方家不?
在王府眼里,秋兰已经是个死人了。
谢润清楚,只叹了口气,忽而问道:“宁庶妃呢?”
小纾:“昨晚王妃一回来,宁庶妃就先请罪,一番陈词下来,并无半点责罚。因她护住小郡主,王妃还给了赏赐。”
谢润:“能当上侧妃的人,果然是厉害。”
方媛儿那些个巴掌和羞辱,也就白受了。
只怕景王也不会继续宠爱方媛儿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宁庶妃就是故意针对方媛儿,可就是叫人拿不住把柄,还占着道理。
这两人的仇,怕是就结下来了。
谢润早上还在想,方媛儿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她的性子,也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宁侧妃。
用午膳时就得到消息,方媛儿小产了。
谢润夹在筷子上的虾掉在了桌上。
淡桃打发了传消息的小词,“主子约莫是吓到了,你下去吧。”
近来王府后院不安宁,小词也挺害怕,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谢润半天才回神,问:“怎么小产的?不对,我该问她什么时候怀孕的?”
淡桃:“说是月份浅,自己也不知道。昨夜受了惊,折腾一番,孩子就没了。”
谢润有点惋惜:“可惜了。......下午我想去看看她,你们也准备着。”
淡桃有些好奇,却也没多问。
谢润缓缓回神,又夹了筷子菜吃。
天大的事,都不能影响她吃饭睡觉。
用完午膳,谢润照常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消食。
走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开始发呆。
她刚刚惊讶,是因为穿书的剧情上根本没写方媛儿怀孕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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