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妤林遇之的其他类型小说《不拒绝不负责,我只想养亿点面首温妤林遇之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今天我干嘛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微臣想请长公主饶她一命。”温妤挑眉,记忆里显示这小青梅是无妄之灾,她也的确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人被砍头。于是沉吟道:“这个忙我帮了。”林遇之似乎没想到温妤这么干脆,略微惊讶地抬眸,然后对上了温妤一脸认真的神情。林遇之眸中划过一丝狐疑,并不相信这是她的真心话。“还请公主移驾,随臣进宫禀明圣上,求一道出狱的圣旨。”温妤想了想,既然是无妄之灾,小青梅并无害人之意,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她还是得收收的。收完以后,两人终成眷属,她也可以美滋滋地享受长公主的快乐生活了。她巴不得早点和这个大丞相撇清干系。此事刻不容缓!而且她身上莫名有种使不完的劲,难道这就是穿越新手的保护期?于是十分爽快地说:“行,进宫。”一旁的侍女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互相对视一眼后,都...
《不拒绝不负责,我只想养亿点面首温妤林遇之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微臣想请长公主饶她一命。”
温妤挑眉,记忆里显示这小青梅是无妄之灾,她也的确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人被砍头。
于是沉吟道:“这个忙我帮了。”
林遇之似乎没想到温妤这么干脆,略微惊讶地抬眸,然后对上了温妤一脸认真的神情。
林遇之眸中划过一丝狐疑,并不相信这是她的真心话。
“还请公主移驾,随臣进宫禀明圣上,求一道出狱的圣旨。”
温妤想了想,既然是无妄之灾,小青梅并无害人之意,原主留下的烂摊子她还是得收收的。
收完以后,两人终成眷属,她也可以美滋滋地享受长公主的快乐生活了。
她巴不得早点和这个大丞相撇清干系。
此事刻不容缓!
而且她身上莫名有种使不完的劲,难道这就是穿越新手的保护期?
于是十分爽快地说:“行,进宫。”
一旁的侍女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互相对视一眼后,都觉得公主是不是落水昏迷之后,还没完全清醒。
长公主明明很讨厌凌小姐,知道她要被砍头,鼓掌怕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同意拖着病体去求圣旨。
难道,公主是故意的?
借此得到丞相大人的好感?
四名侍女默契地对视一眼,眼里皆是闪过心疼。
“公主,你昏迷刚刚醒来,外面天冷......”林遇之清冷的声音适时响起:“微臣备了极其暖和的狐绒大氅和手炉,马车里也都备好炭火,绝不会使公主受凉。”
林遇之话说到这份上,还做好了准备,看来对他的小青梅也是真的情深一往。
再说温妤也的确是有救人之心,更打算尽快撇清关系。
便打了个哈欠让他出去候着,准备洗个热水澡,再好好梳妆打扮一番。
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虽然闻着没什么味,但总觉得不舒坦,何况出门必须弄的漂漂亮亮的。
公主府的侍女服侍的也是相当到位,浴桶里的花瓣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公主您昏迷了这么久,圣上也是挂心的很,出宫来看望了您好几次,只是您啊,都没醒。”
温妤舒舒服服地享受着花瓣浴,听到这话眉毛挑了挑。
皇帝真有这么好?
沐浴完,侍女流春一边替温妤梳头,一边愤愤不平道:“丞相大人也真是的,一来都不问公主您的凤体是否安康,满脑子都是那个凌小姐。”
“奴婢都替公主委屈,还得去替那凌小姐去圣上面前求情,外面多大的风雪啊,公主您才刚醒。”
温妤摆弄着梳妆台上的头钗,流春说的不无道理,只是她并不在意。
毕竟以后也不熟,为了个不太熟的人浪费情绪,但显得她多在乎。
反正求到圣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流春和流夏流秋流冬四人对视一眼,皆是叹了口气。
公主为何如此痴情,那丞相当真是个不懂事的。
公主瞧上了他,竟然还爱搭不理的,让公主遭此大劫,她们看着都心疼。
“公主,梳好了,您还满意吗?”
流夏戴好最后一根银钗。
温妤朝镜子里看去,眼波流转,满意的不得了,这梳个发髻比起现代装,还真是别有一番美丽!
几人又将厚厚的狐绒大氅披在了温妤身上。
正是林遇之准备的那一件,毛色雪白,摸之滑手,遍体升温,果然极其暖和。
下一秒她的手中又被塞入一个造型精致的手炉,温温热热的十分舒服。
准备好一切后,流春领着温妤走出房门。
外面大雪纷纷,白银一般旋飞。
穿越前作为南方人的温妤很少见到这般大雪,忍不住伸出手接了几片雪花。
而林遇之就站在院中,手持一把油纸伞,眉眼清冷,长身玉立。
在雪中倒像是仙人欲飞的姿态,不像是凡尘中人。
温妤眨眨眼,真不怪原主两眼迷离要生要死,这副长相,谁顶得住啊?
不过与她无关。
温妤将手缩回大氅里,忍不住催促道:“别傻站着了,赶紧走吧。”
林遇之从善如流地行礼:“公主请。”
来到公主府大门口,流春收起伞,直接将温妤扶上了马车。
里面燃着火炉,十分暖和,就连坐垫都铺满了软和和的毛皮,实在是太舒服了。
感觉比头等舱也不差什么了。
这时林遇之掀起衣摆,也要上马车。
温妤心想她必定是要摆脱“痴迷林遇之”这个标签的,界限自然要划清,没有必要再乘坐同一辆马车。
便直接开口道:“林大人,你还是坐自己的马车吧。”
林遇之闻言脸色有一瞬的惊讶,他道:“公主,这正是微臣的马车。”
温妤:?
她一把掀开马车的车帘,目光放到候在马车旁的流春身上。
流春立马朝着温妤眨眨眼,似乎在说:公主快夸我,我做的不错吧?
温妤马上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感情这丫头又在乱当僚机了。
一时间无语凝噎,又觉得有些微的尴尬。
鸠占鹊巢还让鹊换个家,也太不是东西了。
“我以为这是公主府的马车呢。”
温妤眨眨眼,“我现在让人去备马车,你等一下。”
林遇之语气淡淡:“公主不必了,事在紧急,您梳妆打扮已经费了好一番时间了。”
说着大步迈上马车,静坐在一侧,闭眸假寐,一张无比俊美的侧脸冷冷地对着温妤。
温妤:......好家伙,看来是嫌弃她梳妆打扮时间太长了。
不过能理解他想救心上人的急迫心情。
最主要的是,林遇之是当朝丞相,国之重臣,更是权臣,自古以来皇帝都得给三分面子,她还是先观望观望情况吧。
想到这,温妤直接忽略他,自顾自地从荷包里掏出一面小铜镜,欣赏着自己的古装造型。
素雅中带着艳丽,冷清中带着高贵。
正当她沉迷自己的美貌时,林遇之竟然主动开口了:“此番多谢公主,如果救下了人,微臣必定携凌云诗前往公主府拜谢。”
温妤头都没抬地表示:“不用,歇着吧你。”
似乎有些惊讶于温妤的通情达理,林遇之微微颔首:“多谢公主。”
“不过微臣有一事不解。”
“什么事?”
林遇之似乎看了温妤好一会,问道:“公主为何自上车后一直揽镜自照?”
“不过陆谨犯的不仅仅是狎妓之罪,不然朕也不可能放陆忍在外面跪这么久。”
皇帝不知道想到什么,眉眼一沉,冷哼道:“朕没有直接下令砍了陆谨的脑袋已经是给陆忍恩赏了,让他跪上一跪不过是小施惩戒。”
看来这陆谨就是陆忍弟弟的名字,温妤问道:“那他还犯了什么罪?”
皇帝说到这事明显还有些发怒,“陆谨狎妓醉酒,竟然当众摔杯辱骂朕,真是好大的胆子!”
温妤:......“他骂你什么了?”
皇帝面色微微一僵道:“不足为外人道也。”
温妤见皇帝藏着掖着,想必是说不出口的话。
她眉梢微动,佯装愤怒:“什么?
原来他不仅狎妓,还骂你了?
奶的!
竟然敢骂你?
我是你皇姐,我都没骂过你!
陆谨那臭小子竟然敢骂你?
我现在就去天牢里揍他一顿,然后拉出头砍头算了......”说着气势汹汹的猛拍桌子,然后疾步要走,一副要亲手拿陆谨项上人头的模样。
皇帝见状一把拉住她,“皇姐倒也不必如此,其实朕看这事也有疑点。”
温妤气的胸脯不断地起伏:“怎么不必如此?
不仅狎妓,还敢辱骂当朝圣上,虽然不知道骂你什么了,你也不愿意说,但是不重要!
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皇帝:......温妤继续道:“依我看啊,砍头都是轻了,要不五马分尸吧?
我现在就去天牢里,你可别拦我,我一定要去!
别拦我!
千万别拦我!”
皇帝:......“皇姐,你这戏有些假了。”
温妤:......温妤轻咳一声:“你就让我查吧,我都答应陆忍了。”
皇帝闻言一言难尽道:“皇姐不是朕说你,就你这满脑子都是男人的,你能查到什么?”
温妤:?
这话温妤可就不爱听了,反驳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皇弟你后宫美人可不少呢,我作为皇姐可是在向你看齐,大哥就别看不上二哥了,咱俩半斤八两。”
皇帝:......两人大眼瞪小眼,皇帝实在觉得有些好笑,妥协道:“为了新欢,皇姐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竟然连查案子这种话都说出口了。”
“既然如此,朕就顺水推舟助皇姐一把,给你七天期限查明此事,朕倒要看看,你能查出什么花来。”
皇帝拿起笔墨,“朕的丑话说在前头,查不出来可不要来朕这里耍赖打滚啊。”
温妤闻言立马喜笑颜开,捏起小拳头给皇帝捶起背来,笑眯眯地说:“我就知道皇弟你最好了,你自己不也说了,觉得这事有疑点,查查嘛,又不亏什么。”
皇帝将写好的圣旨往温妤怀中一丢,叹了口气:“拿去吧。”
温妤展开一看,多好看的的繁体字啊,笔走龙蛇,可惜了,不认得,只能依稀辨认出几个字。
她有一种在博物馆里看真迹的迷糊感。
要不是她还进修过几年国画,这几个字她怕是也认不出来。
温妤忍不住问道:“你圣旨写成这样,宣旨的能认出来?”
皇帝无语凝噎:“皇姐,也只有你,才能问出这种问题啊。”
好家伙,她果然成文盲了呗。
“大理寺卿皇姐可随时调用。”
皇帝又道,“朕知皇姐你只是为了男色,调查一事,你差遣他即可。”
温妤闻言轻咳一声:“什么男色不男色的,俗,真俗,俗不可耐!
那个大理寺卿我有用的时候再说吧,查案我跟陆忍两个人就行了。”
皇帝一副什么都看清的表情,还不是想借这件事二人世界一番。
他的目光有些无奈,告诫道:“那陆忍可是个臭脾气,硬骨头,丞相是个体面人,好歹会全你一个面子,不至于场面太难看,但陆忍那小子可不会,到时候被狠狠拒绝了,可别哭着鼻子来找朕。”
温妤拿着圣旨,想到刚才在殿外陆忍被她惊吓到的表情,抱着胳膊,轻笑一声:“皇弟,到时候谁哭鼻子还不一定呢,陆忍到时候要是哭鼻子了,你可得站在我这边。”
皇帝:......事情办妥,温妤带着圣旨悠悠闲闲地离开了大殿。
远远地,她一眼就看见依然跪在阶下的陆忍,身姿笔直。
温妤走近了,踩着嘎吱嘎吱的雪声,戴着珍珠的鞋尖映入了陆忍的眼帘。
他正要抬头,温妤便又蹲下了,与他面对面,手上拿着圣旨晃了晃,笑得灿烂:“我拿到了,你答应我的条件别忘了。”
两人离得太近了,陆忍被这个笑容刺的有些恍惚,他垂下眸子道:“多谢长公主。”
温妤满意地站起身,将伞撑在他的头顶,“走吧,陆忍,查案。”
陆忍手掌撑地,缓缓站起。
“皇弟说了,这个案子让我查,七天期限。
既然是你弟弟的案子,你就跟在我身后帮帮帮忙吧。”
陆忍闻言轻皱眉头:“什么?
你查?
理应交给大理寺......”温妤将伞塞进他的手里,后退两步,双手背后,歪着脑袋看她:“我查,和不给查,你选哪个?”
陆忍抿唇,最后道:“但凭公主差遣。”
温妤见他一副被逼妥协的模样,就知道他并不信服自己,不过也是,原主名声这么糟,情有可原。
她也懒得说些废话,直接将陆忍带走,不顾他说的男女大防,硬生生将他塞进了马车。
上个马车闹出了上梁山的架势。
“你可真倔,不拿你弟弟出来还不行了。”
见他默不吭声,一副贞洁烈男的模样,温妤笑了笑,“你干嘛这个样子?
明明是谈好的条件,弄的我像强抢你回府当面首一样,你摸着你的良心说,我好像没对你上下其手吧?”
陆忍:......“上下其手不是这么用的。”
“......哦,是吗?”
“是,上下其手的释义是玩弄手段,串通作弊。”
温妤:......对对对,就你懂,懂王。
温妤并不在意自己成语不到家卖了丑,她往自己嘴里塞了块糕点填填肚子,又不急不缓地喝了一杯茶,安逸的很。
马车平稳地向前,十分安静。
陆忍突然开口问道:“长公主要带微臣去哪?”
温妤放下茶杯,好整以暇地看着陆忍,笑道:“你可真能憋,我以为你不问了呢。”
见他又不说话了,温妤道:“当然是去天牢了,我也想见识见识你那狎妓的弟弟。”
陆忍:......“陆谨不会狎妓。”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当哥哥的,也不一定就了解你弟弟吧。”
陆忍似乎不容许有人说他弟弟不好,有些恼了:“陆谨品性纯良,绝不可能狎妓!”
“好好好,我瞎说的行了吧?
还生气了。”
温妤摸了摸鼻子,“不狎妓就不狎妓吧,反正也不止是狎妓。”
“什么意思?”
陆忍脸色一变,果然有隐情,“还请长公主明示!”
问到这,如果只是狎妓一事,基本可以告一段落,定性了。
但是陆谨比狎妓还要重的罪名是辱骂圣上。
温妤看了陆忍一眼,附耳道:“你弟弟没有狎妓,查清楚了,我的工作也算完成了,你答应我的条件别忘了哦。”
陆忍微微皱眉:“还没查完。”
温妤将陆忍拉到一旁,抱着胳膊说:“说好的查狎妓,已经查完了。”
“但是辱骂圣上不查清楚,陆谨依然要待在天牢里,我的原意是查清案件,救出我弟弟,现在案件已经明显不止是狎妓了,长公主,你答应我的事还没有完成。”
温妤盯着他,突然笑出声:“你还能说这么长的句子呢?”
陆忍:......“还请长公主将事情彻查清楚,这样我才好履行之前我们说好的条件。”
温妤小手叉腰:“那是另外的价钱。”
陆忍:......“好,公主需要多少钱才能继续查下去?
我给你。”
温妤一愣:“笨,我说的价钱,不是那个价钱,你凑近点......”说着招招手示意他再近一点,温妤轻声道:“之前的条件是你脱光了给我当画模,现在我要加一条......”陆忍忍不住侧目看向温妤。
只听她悠悠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似乎带着令人浑身燥热的魔力一般:“你还得脱光了让我上下其手。”
陆忍脸色一绷,一瞬间耳根便已通红,似乎是冒着热气。
他没有再去纠正温妤的“上下其手”用的不对,而是叹了口气。
“公主......”温妤打断他:“这就是我说的另外的价钱,考虑考虑?”
“不答应我现在就走了。”
温妤装模作样地转身,下一秒,手臂被一把抓住,陆忍沉沉的声音响起:“我答应。”
长公主如果不查,他也没有名义和权利去查这个案子。
为了弟弟,他只好应了。
反正跟上一个条件也没什么差......温妤则是一脸满意:“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查一查。”
她说着走回大厅,侍郎父子依然跪伏在地上。
林遇之则是稳如泰山地安坐,定力十足,似乎面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
温妤坐回椅子上,继续问秦为安:“狎妓被抓到,后果很严重,你怎么还敢去的?
而且还是你这个年龄。”
秦为安跪了这么久,已然没有了气力,知无不言地如实道:“是在茶馆认识的一个朋友。”
“他说有门路,可以隐藏官家身份,不会被发现狎妓,还可以去涨涨见识,所以我就有些好奇。”
“因为我一个人不敢去,才叫上了陆谨。”
陆忍皱眉:“朋友?
怎么认识的?”
“在茶馆论诗的时候认识的,他文采很好,经常一起论诗后就熟了。”
温妤又就着茶馆问了许多细节,评估了他所言应该不假后,起身离开丞相府。
林遇之和已经腿软的侍郎父子一路相送出来。
正当温妤要上马车时,林遇之突然开口道:“原本说去公主府道谢,却没想到是公主先来了微臣这。”
温妤无奈:“我不都说了不用道谢吗?”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道:“你要是真想感谢的话,就帮忙在皇弟面前多多替陆谨美言一番吧。”
林遇之闻言一怔,若有所思的看着温妤,“此案微臣或许可以帮忙一起查,就当作是感谢公主了。”
温妤下意识地拒绝:“不用了。”
却不想陆忍说:“如果有丞相助力,自然是好。”
温妤:......好什么好。
说到底还是不相信她,觉得有林遇之帮忙更靠谱。
林遇之不急不缓地问道:“长公主为何反应这么大?
在马车上不是已经一切都说开了吗?
公主净可以将微臣当作普通臣子看待。”
温妤:......有道理,没道理她以后要躲着林遇之走啊,他可是丞相,很可能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那行吧,今天就到这,我累了,明天在小秦说的那个茶馆集合。”
说罢,上了马车,也没带上陆忍,直接将他丢在了丞相府大门口,扬长而去。
原本想上马车,却被无情丢下的陆忍:......流春好奇:“公主,不带上陆将军吗?”
温妤揣着手炉,哼哼一声:“让他多话,给他一点教训。”
第二天,温妤睡到自然醒,流春见她醒了端来了一碗补药。
“公主,喝药了。”
温妤满脑袋问号,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大郎,“喝药?”
“对呀,太医给您开的药,您身体太虚了,得补补。”
温妤一看到这黑乎乎的中药,口中直接开始泛苦,立马皱起脸:“不用了,告诉太医,我很好,喝了这玩意才会不好。”
“现在什么时间了?”
流春回道:“公主,快到晌午了,陆将军已经等了您一个时辰了。”
温妤打了个哈欠,真是积极啊。
梳妆打扮完成后,温妤施施然去了大堂,陆忍果然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假寐。
不过与昨日不同的是,他的手上握着一把长刀。
刀鞘上雕刻着精美的云纹,纹路中隐隐透着一丝血色,看上去煞气十足。
也使得陆忍的气息变得更加凛冽。
似乎感应到有人来了,他唰地睁开眼,凌厉之色一闪而过。
发现是温妤后,他垂眸,再抬眼时已变得平静。
温妤并没有被他的眼神吓到,而是盯着那刀,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刀?”
陆忍回道:“刀名寂月。”
“真帅啊这刀,我能摸摸吗?”
陆忍闻言面上闪过一丝诧异,沉默一会,最后点头:“可以。”
得到首肯,温妤拿过这把寂月,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重一些,她差点一只手没拿住。
冰凉的触感带来的是无法言喻的刺骨寒冷感。
温妤有些诧异:“这刀,好冰啊。”
陆忍点头:“玄冰铁打造的。”
温妤仔细摸了摸,过瘾后便还给了陆忍,笑道:“到了夏天,这刀可以直接当移动冰块用了,也太爽了吧。
不过现在这天气,着实有些冻手。”
“公主不拔刀看看吗?”
温妤摆手:“看看刀鞘就够了。”
“对了,你昨天怎么没带这刀。”
“进皇宫不能带兵器。”
温妤懂了,又问:“听说你等了我一个时辰了?”
陆忍闻言眸中闪过一丝复杂:“微臣从未见过睡到日上三竿的女子。”
温妤歪头看他,“你见过很多女子?
嗯......你不会已经不是处男了吧?”
“并未见过很多,只是没有哪一家女子会睡到这个时辰。”
陆忍皱眉,“还有,微臣不解,何为处男?”
“......”陆谨低下头来,语气都变得丧了许多,“我的确去了暗香楼。”
一旁听到这话的陆忍瞪了他一眼。
温妤笑道:“你自己去的?”
“我、我......”陆谨吞吞吐吐的。
“弟弟,现在可不是讲义气的时候,你哥见你这一面可不容易。
你如果不把实话都说出来,你就准备蹲大牢吧,他可没本事捞你出来。”
“你以后就在这天牢里跟老鼠蟑螂为伴吧,早上蟑螂在你身上爬来爬去,晚上老鼠在你脚边安窝,还跟你共享一个窝窝头。”
“再过不久,你身上头上还会长虱子,就是一种白白的小虫子,钻来钻去的,可痒了,你没试过吧?
那这回可以好好受受罪了......”陆忍闻言侧目看向温妤:......而陆谨脸色已然发青,纠结了好半晌,咬着牙说:“我、我真的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抓来了。”
温妤看了一眼陆忍,笑道:“你弟弟还挺义气,跟你学的?
但是他好像没想过,为什么狎妓一事只有他被抓进来了。”
说罢盯住陆谨:“弟弟,这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呢?”
陆谨闻言脸色青红一片,他扶着牢柱缓缓蹲下身,声音变得闷闷的,似是有些伤心了。
“是秦为安带我去的,他说有一个好玩的地方,我一开始并不知道是青楼。”
“到了之后我吓了一跳,我说了我不进去,但是他非拉着我,说不会被人知道的,结果我们还没进去,大理寺就来人了。”
“长公主,我没有狎妓,更别说是骂圣上了,我又不是疯了......”温妤听了点点头,小朋友还不算太傻,“嗯嗯,你这顶多算狎妓未遂。”
又问陆谨:“秦为安是谁?”
陆谨停顿了一秒,闷声道:“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是礼部侍郎家的公子。”
温妤得到答案,直接转身离开天牢,不忘调侃道:“陆忍,让你弟弟交点像样的朋友吧,乖乖的小朋友都被带坏了。”
出了天牢,空气霎时清新起来,阳光刺的温妤闭上了眼,缓了好一会。
这天牢里还真是黑啊,不止黑,还臭,对比一下,现代的监狱简直就是超级豪华套间。
“长公主相信臣弟的话?”
陆忍站在温妤身旁,眯了眯眼。
温妤上了马车,揣上手炉,闭着眼睛装深沉:“信与不信皆在我一念之间。”
陆忍:......“你说你弟弟的名字是谨言慎行,那你呢?
你为什么是忍?”
温妤好奇地看向他。
陆忍道:“这与查案无关吧。”
温妤撇了撇嘴:“你这人真无趣,要不是为了条件,我才懒得理你这种木头,明明是双方同意,却总是摆出一副我强迫你的样子,无聊,实在无聊。”
原本以为陆忍不会说话了,却不想他平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公主真的想知道?”
“想呀,你说吗?”
陆忍垂眸,缓缓而道:“我爹是跟着先帝打下大盛江山的老人,因为中途和前朝一些老友有书信往来,被诬告有不臣之心,那时我刚出生,很久之后先帝清算旧账,爹因此被下了大牢,为表忠心,他留下血书一封,血溅天牢。”
温妤听完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开国功臣就这个结局?”
陆忍眉头一动,看向温妤:“之后先帝替我爹平反了,还被追封为赤忠侯,近些年也没有人会再提这件事。”
温妤有些来气,她最见不得这种杀功臣的皇帝。
总让人想到历史上那些惨遭过河拆桥的名将,而且“赤忠”二字,也过于嘲讽了。
于是气呼呼道:“那人也死了啊,真是听着就令人生气。”
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不对啊,那你弟弟不是你爹的?”
陆忍点头:“他是我娘在雪地里捡来的。”
温妤惊讶道:“真是好人啊。”
陆忍:......他目光奇异地盯着温妤,很快又收回。
他原本以为身为长公主,听到这件往事会不以为然。
却不想她的态度是如此真实的惋惜与愤怒,他能感受到,她不是装的。
“所以你的忍,是隐忍、忍耐的意思?
你要忍耐什么?
杀父之仇?”
温妤突然开口。
陆忍目光坚定:“不,是坚忍。”
“坚忍乃坚毅、有韧性。”
陆忍道,“这是爹娘对我的期许,也是我对自己的勉励。”
温妤听了,眨眨眼,拍拍手:“不错不错,好名字,很符合你将军的身份。”
“你看我,我叫温妤,妤就是漂亮、聪慧、美丽、大方,啧啧啧,是不是名如其人?
简直不能再贴切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符合这个名字的人。”
说着又拿出镜子,照了起来。
陆忍:......“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不这么认为吗?
我不美吗?”
陆忍叹气:“公主说什么都对。”
温妤十分满意。
长公主的马车到了侍郎府,惊动了全府的人,连老太太都被搀扶着出来见礼。
得知温妤是来找公子的,一时都面面相觑。
“回长公主,我家大人携公子应邀去丞相府了,归期不定。”
温妤:......温妤缩回马车:“算了,打道回府吧,明天再说。”
陆忍皱眉道:“明天?
今天不查了?”
“嗯,明天再来问吧。”
陆忍道:“公主在怕什么?”
温妤一头雾水:“什么?
我没怕啊。”
“公主一听到丞相,就缩回了马车,丞相有那么可怕吗?”
温妤一言难尽道:“你不懂,我这是要跟他划清界限,尽量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不过转念一想,对呀有必要吗?
倒显得她怕林遇之似的。
人也救了,话也说清楚了,有什么好避嫌的,反而像欲盖弥彰。
正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斜,刚好让别人看看,她对林遇之已经没那个意思了。
想到这,温妤大手一挥:“去丞相府!”
又对着陆忍大加夸赞:“问得好啊问得好,令我茅塞顿开!
赏!
大大的赏!
这块糕点就赏给你了。”
陆忍:“......不必。”
“不要算了,你不吃我自己吃。”
“您吃吧,我不吃。”
谈话间,马车缓缓驶向丞相府。
坐在车架上的流春听着马车里传来的动静,目中露出震惊,公主这是......移情别恋了?
她缓缓走上前,捡起大氅和手炉,将伞撑在他的头顶挡去风雪,笑着问道:“你干嘛不要我的东西?”
见他依然一副冰雕的模样,温妤将大氅抱在怀里,勾了勾嘴角:“就这么丢在雪地里,看着真伤人心,你不冷吗?”
骠骑将军依然沉默。
温妤极有耐心地点点头,可真是块难啃的骨头,有性格,有挑战。
这样收集起来才有意思嘛。
看来想要他有反应,还是得说点戳他肺管子的话题。
温妤将大氅和手炉往他身前一丢,语气有些戏谑:“大将军,问你为什么跪在这,你不理我,不过林遇之跟我说了,你是想给你弟弟求情。”
“不过你跪在这里这么久了,有用吗?
依我看不过是瞎子点灯,白费工夫。”
听到此话,一直面色冷淡的骠骑将军眼睫微动,睫上的冰霜融化了些许。
他抬眸,乍一见到温妤昳丽的容貌,眼中涌出一丝惊艳,但是不多,转瞬便消散了。
在他眼中,长相再漂亮也不过是一个华丽的空架子,毫无内涵。
他直视着温妤,语气冷冷道:“长公主此言何意?”
温妤并不在意他冷冰冰的语气,而是撑着伞蹲下来,与他平视,托着腮笑得十分狡黠:“你终于说话了?”
“长公主如果只是想听微臣说话,那么大可不必,您请回吧。”
温妤摇摇头道:“我来当然是帮你的,你不就是觉得你弟弟是冤枉的,想让皇弟下旨查这事吗?
这事说来也简单。”
“长公主的意思是,你要帮我?”
温妤一脸自信:“当然。”
骠骑将军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开门见山:“长公主想从微臣这里得到什么?”
温妤一脸满意:“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帮你求一道彻查你弟弟狎妓之事的圣旨。”
“至于调查结果,我不负责售后,就看你弟弟的人品了。
怎么样?
考虑考虑?”
骠骑将军眼眸微垂,按理说只是狎妓的话,不至于不让亲属进入天牢探望,而且守得紧紧的,这太不寻常了。
他昨天递了折子上去请求圣上彻查此事,也如石沉大海一般。
他敏锐地嗅到了一丝危险,弟弟可能会因此丢掉性命。
而且他已经在殿前跪了将近三个时辰,但圣上丝毫没有召见他的意思,再跪下去也不一定有用,圣意难改。
同时他也知道这位长公主和圣上关系十分亲近,如果是她开口,说不定真的可以求得圣意,将弟弟狎妓一事彻查清楚。
他了解弟弟,他绝不能去做狎妓一事,此事一定有隐情,只是他现在连天牢都进不去。
想到这,骠骑将军盯着温妤,一字一句道:“什么条件?”
温妤轻勾唇角,竟然看上去有些轻挑,她凑近将军,贴在他耳边轻呼热气。
将军只感到耳边一阵温热,竟然让他莫名的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浑身发麻的怪异感觉。
但紧接着温妤的一句话让他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我的条件是,给我当画模,脱光的那种。”
陆忍下意识拒绝道:“这怎么可以!”
温妤看他反应这么大,猜到是自己的条件吓到他了,笑眯眯道:“这怎么不可以?
你不愿意的话,那我就爱莫能助了,你继续跪着吧。”
“实在是公主的条件闻所未闻,微臣如何能答应?”
骠骑将军耳朵控制不住地微红,皱眉道。
“你做了,不就不是闻所未闻了?”
温妤挑眉,“那你答不答应?
数到三,你不答应,我就走了。”
将军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但权衡之下,只好应了温妤的荒谬条件,然后朝着她投去一个怪异的目光。
温妤才不在意,她目的达成心情十分美丽,拍了拍他的肩膀,放话道:“我去了,你等我好消息吧。”
而骠骑将军看着温妤踏入大殿的曼妙身影,想到刚刚她在他耳边提出的“脱光”的要求,只觉得自己已然风中凌乱。
身为长公主,怎么能提出这样的条件?
骠骑将军捏紧拳头,答应下来只是权宜之计,如果圣旨真的下来,等狎妓之事了了,他定当向长公主负荆请罪。
而温妤再次回到大殿中,皇帝也有些惊讶。
似乎反应过来一般,好笑道:“不是吧皇姐,这才多久就反悔拒绝赐婚了?
朕和你可是说好了,你绝不反悔的。”
温妤:......“我来才不是因为这事呢,皇弟你以后别提这茬了好吗?
都凉的跟黄花菜一样了。”
皇帝闻言挑眉:“哦?
那皇姐去而复返是为何?”
温妤凑上去说:“门口跪着一个骠骑将军你知道吧?”
“朕知道。
可这和皇姐有什么关系?”
温妤摸了摸鼻子,眨眨眼道:“我可是答应他了,跟皇弟你求一道圣旨,让我去查查他弟弟狎妓之事。”
皇帝似乎听到了什么惊天之语,脸上的惊讶藏都藏不住:“你?
查案?”
温妤小手一插:“我,查案,怎么了?”
皇帝:......他有些不解:“皇姐为何想要插手此事?”
温妤叹气:“你不觉得他跪在那里好可怜吗?
穿那么少跪在雪地里,那么帅的一张脸,都冻白了。”
此话一出,皇帝恍然大悟,灵台瞬间清明起来,疑惑一扫而光。
语出惊人道:“皇姐你就直说吧,你是不是厌了丞相,又看上陆忍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温妤一头雾水:“陆忍?
谁?”
但皇帝没理会她的疑问,自顾自道:“怪不得朕给你和丞相赐婚,你都不愿了,原来是看上新人了,这陆忍倒是的确有一副好皮囊。”
“皇姐啊皇姐,朕的肱骨之臣难道你想霍霍个遍?”
温妤一头黑线:“不是,你先回答我,谁是陆忍啊?”
皇帝:......“你不知道陆忍你替他求什么圣旨?”
温妤这下知道谁是陆忍了,原来这是外面那个骠骑将军的名字。
她理直气壮道:“我哪知道他名字啊?
我就是看他长的好看而已,没问名字。”
皇帝:......不愧是你。
听到这话,温妤才抬眸看了林遇之一眼。
然后有些发自真心的疑惑,反问他:“我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能一直看?”
“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好看?
嗯?”
温妤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丝的危险与威胁,满满地透露着不满。
林遇之:......林遇之从善如流道:“长公主自然是姿容绝世。”
“那不就得了,先别说话,影响我欣赏自己的美貌。”
林遇之眼尾微动,若有所思地看着温妤。
这时,原本平稳行驶的马车突然一个急刹。
温妤的镜子直接脱手飞了出去,她整个人也因为惯性向右前方的林遇之身上扑去。
但温妤怎么可能允许这种狗血情节的发生?
她眼看着就要摔到林遇之的怀里,也是真的不想跟他有什么肢体接触,免得还被冠上投怀送抱的黑锅。
于是拼尽全力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拧身将自己扒在了马车的另一侧。
林遇之只是身形微动,但很快便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地,似乎不受急刹的影响。
然后他被温妤极度夸张的动作惊了一瞬。
林遇之:......?
温妤转头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卧槽,他都可以抵抗惯性了!
怎么坐的这么稳?
“吁——长公主!
丞相大人!
你们没有受惊吧?”
温妤闻声感受到马车已经平稳下来,立马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然后理理裙摆,抚抚鬓角,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林遇之见状轻不可闻地笑了一声,朝着帘外问道:“何事惊慌勒马?”
马夫答道:“刚才一匹烈马经由一旁疾驰而过,导致马儿有些受惊,只得勒马。”
“当街纵马?”
林遇之眉头微动,“继续驾车。”
“好的大人。”
林遇之微微俯身捡起脚下掉落的小铜镜,递还给温妤,“公主,您的铜镜。”
温妤见状接过镜子,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刚才的行为,刚好还可以把话说清楚。
能用嘴说清楚的,不需要猜来猜去显得高深莫测。
“我刚刚是因为不想扑到你怀里,让你误会我故意占你便宜,所以才扭开的。”
林遇之点头:“微臣知道。”
温妤眼睛一亮:“你知道?
你知道就好了,唉,我其实一醒来就想说了,之前是我一时糊涂,做了许多打扰你的事。”
“我这次落水醒来,也想通了许多,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姻缘也不美,以后我不会再骚扰你了。”
“你当你的国之重臣,我当我的长公主,救下凌小姐后,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林遇之闻言问道:“长公主此话当真?”
温妤拍拍胸脯:“当真!
自然当真!
我可是长公主,公主说的话怎么可能不当真?”
林遇之闻言就要跪下,“那微臣就在这里谢过长公主了。”
温妤头都大了:“不用行礼,那我们就说好了......”这时,马车停了。
“请丞相大人下车步行入宫。”
守门侍卫自然认得丞相府的马车。
温妤第一个掀开车帘,这皇宫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宏伟,感觉比故宫还要气魄。
侍卫见到温妤明显一愣,下意识确定一下这是否是丞相府的马车。
却不想林遇之微微探身出来:“这是长公主的车驾。”
“是长公主的马车,放行!”
侍卫的目光没敢在二人身上过多停留,立马放行。
见马车驾远后,侍卫心里泛起嘀咕,这长公主怎么和丞相大人坐到一辆马车上去了,怪哉怪哉。
马车一路驶进宫门到达大殿外,然后由宫人将温妤和林遇之从侧门领进大殿。
宫人小声道:“见过长公主,丞相大人。”
“长公主您可醒了,消息传来圣上高兴极了。
正准备出宫看您呢,您进宫的帖子就递上来了,圣上正在大殿等您呢。”
这时,温妤注意到大殿正门阶梯下,跪着一人,身上已经披上了浅浅的一层雪。
看清楚他的身形后,温妤两眼放光,我的天呐!
这身材!
这比例!
她停住脚步,压制住语气中的激动,问宫人:“跪着的是谁?”
宫人看了一眼:“是刚刚调回京的骠骑将军,他一直待在边关,公主您不认识也是正常。”
说话间,宫人推开了侧门,一股暖意瞬间包裹住了温妤。
“将军?”
温妤一边问,一边解开身上的大氅,一旁侍奉的宫女立马接过。
此时已走到大殿,宫人不敢再多话,否则可是会掉脑袋的。
温妤抬眸看向上首的弟弟,这位圣上比温妤想的还要年轻俊美。
毕竟姐姐的容貌摆在这,作为弟弟能差到哪去?
不同的是,这位圣上俊美里还带着摄人心魄的威严。
“微臣林遇之拜见圣上。”
皇帝却压根不看丞相,而是目光关切地看着温妤:“皇姐醒来可有不适?
朕听到消息正要去公主府探望皇姐,却不想你人就来了。”
温妤摇头:“我好的很,来宫里是有一件事情要说。”
“想必是为那凌云诗来的吧?”
皇帝一副看透了的模样,不争气地看着温妤。
“丞相去找你了,皇姐你便身体未愈就进宫求情来了,是与不是?”
温妤:......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只是这位圣上的语气怎么感觉怪怪的。
“其实那天是我自己不小心失足掉进冰湖里的,跟小青梅,啊不是,跟凌云诗没关系。”
“她就是倒霉站在了我旁边而已,皇弟你就把她放了吧。”
皇帝听了恨铁不成钢道:“皇姐啊皇姐,为了丞相,你竟然愿意说出这种谎言,只为了讨他欢心,你真是......唉!”
温妤:......“我不是,我没有。”
温妤无语,“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是自己掉进湖里的,凌云诗没有推我。”
“此话当真?”
“一百万、一千万个真,比珍珠还真!”
皇帝仿佛听明白了弦外之音,一脸痛心道:“皇姐竟然为了丞相,甘愿冬日里跳下冰湖!”
温妤:?
不是,这不是她说的吧?
却不想皇帝继续道:“此情天地可鉴,皇姐你放心吧!
朕这就成全你的一片痴心,马上为你和丞相赐婚。
来人,着笔墨!”
温妤闻言大惊失色,这皇帝的脑回路什么情况啊?!
一旁从头到尾被皇帝冷落的林遇之:......
陆忍皱眉:“还有,微臣不解,何为处男?”
温妤见他的疑惑不像是假的,寻思大盛的称呼不是处男吗?
她歪歪脑袋,解释道:“就是没那什么男人。”
陆忍眉头皱得更紧,似乎在思考什么意思。
片刻后,他脸色大变,有些恼怒道:“公主为何要如此羞辱微臣?
微臣当然不是处男!
此等羞辱恕陆忍不受!”
温妤:......不是就不是呗,脾气还挺大的。
不是处男,乐趣少一半。
这就是背调没做好的恶果啊!
温妤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变得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走吧,去茶馆,赶紧查,查完了事。”
却不想查案积极的陆忍竟然拦在了温妤的身前,脸色难堪。
“公主无故羞辱我,连一个交待都不给吗?”
“且不说本朝律例,身体有缺陷者不得为官。
我想请问公主,在公主眼中我就是那等身体有缺陷的腌臜之人吗?”
“您所提出的条件是否也是因此原由,想要羞辱我呢?”
温妤:......“不是,你哒吧哒吧说什么呢?
谁羞辱你了?”
温妤可以说是满头问号。
陆忍闭了闭眼,握着寂月的手紧了紧,只觉得自己实在太可笑了。
明明可以独自出发前往茶馆,却不知为何脚步一转来到这里,不声不响地等了一个时辰。
但他在长公主心里,原来就是那样一个形象。
可笑,等在这里的自己太可笑了。
“微臣就不与公主同行了,先走一步。”
温妤:???
这是戳到什么了,这么跳脚。
她想了想,还是上前拦住了陆忍:“你冷静一下,你说清楚,我怎么羞辱你了?”
“陆忍,你给我站住!”
陆忍停下脚步,抿紧嘴唇:“还需微臣多言吗?
处男二字还不够羞辱吗?”
温妤:......哈?
这......处男就是羞辱了?
难不成这大盛朝没有处男了?
她发自内心地由衷问道:“没有跟女人睡过觉,就是羞辱了?
问都不能问了?”
陆忍懵了:......“什、什么?”
温妤叹气,还以为来到了快乐乡,照这样看,这大盛怕是真的没几个处男了。
她也不是看不起非处男,就是比起非处,还是处男香啊。
愁啊......但一旁的陆忍却豁然开朗,“公主所言处男是未行房的意思?”
温妤已经一脸幽怨了:“不然呢?”
陆忍掩下眸中的窘迫与无奈,觉得自己简直糊涂了,他怎么会莫名其妙想到那方面去。
心中顿时也没气了,对着温妤解释道:“公主,一般未行房的男人不称作处男,所以微臣理解错了,以为、以为......”这句话让温妤又有些打起精神:“你以为什么?”
陆忍话到嘴边还是咽下了,但温妤灵光一闪,领悟了他的未尽之言。
温妤:......下一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忍:......温妤笑得肚子疼,歇歇然后继续笑。
陆忍自然注意到温妤,耳根莫名发烫,有些不自然地微微侧过了身体。
“不行,我再笑会......陆忍,你的脑瓜子里在想什么啊?”
陆忍没有再多嘴。
温妤笑够了之后,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脸颊,好奇道:“那不叫处男,叫什么?”
陆忍叹气:“没有特定的称呼。”
“也只有公主才会把这种事挂在嘴边,这放在任何一个官家小姐身上......”温妤闻言叉腰:“但是我是草包长公主啊,我就说了怎么了?
要砍我头?”
“微臣不敢。”
温妤凑近了一些,用手挡住嘴巴,小声说:“所以你是处男。”
陆忍:......虽然陆忍没有回答,但是他的态度和反应已经告诉了温妤答案。
温妤十分满意,大手一挥,干劲十足:“走!
去茶馆!
一定要查他个个水落石出!”
到了茶馆,下了马车,温妤看着茶馆的牌匾陷入了沉思。
“论文茶馆”,好名字好名字......以后不会踏入第二步了。
陆忍拿出流春准备的帷帽,“公主戴上吧,里面鱼龙混杂。”
温妤看了一眼,觉得有道理便戴上了,这帷帽上的白纱要透不透的,摸着滑溜溜的甚是舒服。
林遇之早已等待在包厢里,温妤刚进茶馆,他身边的小厮便上前来领路。
温妤环顾四周,这论文茶馆可以说是爆满。
各桌坐满了附庸风雅的文人,甚至有七八个人拼一个桌的情况,个个手持扇子,吟诗作对,不亦乐乎。
温妤进来时,茶馆里诡异地安静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到平常的状态。
温妤嘀咕:“怎么这么多人?”
陆忍道:“三年一次的春闱就要开始了,这些估计都是各地赶来赴盛京参加科考的学子。”
温妤听了又多看了这些文人一眼,这不就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苦逼的高三学子吗?
为了二月的考试竟然十二月就来考场踩点。
对于他们,无论何时,她都是敬佩的。
上了二楼走进包厢,迎面就是正在不急不缓饮茶的林遇之。
他坐在窗台边,一身月白锦袍,冷冷清清地看着茶馆的大堂,自带一股不惹凡尘的清净之感。
看见戴着帷帽的温妤,他放下茶杯,站起身道:“微臣见过长公主。”
温妤摘下帷帽随手放在一旁,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前脚刚到。”
温妤点点头,也坐在了窗台边,她随手抓了把瓜子,一边磕,一边看着楼下的大堂,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陆忍抱着长刀坐在了温妤身边,与林遇之对视一眼,两人点点头当作打过招呼了。
从二楼看大堂又是另一番感觉,明明也不高多少,但就是有一种俯瞰的居高临下感。
就连声音都没那么嘈杂,而变得异常清晰。
“打个赌,我就说刚刚上去,戴帷帽那位小姐不是普通人。”
“谁看不出来一样,没见就那一会,整个茶馆都安静了吗?
虽然戴着帷帽看不清长相,但是一看就非富即贵,身后跟着的那个拿刀的男人,看着也不好惹。”
“嘿,我寻思着会不会又上演一出文厢记。”
“那可得好好表现表现,茶馆在场这么多人,那位小姐总有看得上眼的吧。”
温妤听得眉头直皱,莫名有种被冒犯了感觉。
他们口中说的不就是她和陆忍吗?
“文厢记是什么?”
温妤问道。
陆忍自然也听到了楼下的议论,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
于是面无表情道:“一个酸臭无比的故事。”
这个评价更勾起了温妤的好奇心,见陆忍不想说,便又问林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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