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吃辣。
苏念也是知道的。
“......”
苏念没有立刻回答。
“叮。”
电梯门开了。
九楼到了。
沈述白以为苏念不会解释这件事，便率先走了出来。
“因为......”
在他后面的苏念开了口。
“他不值得。”
知道封承烬去洗胃，她心脏有过一瞬间的刺痛。
可刺痛之后，她却是释然。
“我帮他养了七年的身体。”
苏念越过了沈述白，“也该还我。”
“......”
沈述白望着她的背影，默默打了个哆嗦。
温柔刀，刀刀割人命啊。
这女人心狠起来，有些吓人！
他不敢再说什么，赶紧跟上了苏念的脚步。
“在这里。”
苏念在935面前停下了脚步，她正要刷卡开门时，那沉重的门就打开了。
“苏阿姨！”
小米费劲的将门推到最大，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跟在苏念后面的那男人弯下腰来，盯着她看。
她有些奇怪，“你是谁？”
“也不是你？”
沈述白一听便知道小米没有问题，便直接起了身体，看向了屋内。
除了小米，屋内的孩子就三个。
胡院长走过来本想说什么，却被沈述白制止了。
他故意重重的踏入了房间，但那几个孩子没有一个转过头来。
沈述白心中有了数，转而又过去她们身边，低声说了什么。
可无一例外，那几个孩子都挪过了目光。
既不肯和他对视，亦不肯开口说话。
“......”
沈述白站了起来，回到门口抱歉道：“我过来只能初诊，并不能全然断定。”
作为医生，他知晓他的一句话，也许会带来无数的焦虑，便斟酌着想怎么解释这件事。
苏念：“沈医生您的医术我放心，请直说吧。”
沈述白：“......”
苏念这话说的很公正，他怎么还听出了别的含义来？
医术很放心，人品不放心是吧？
他暗怪封承烬拉他下水，却也凝神道：“我怀疑这三个都是中重症自闭症。”
胡院长闻言摇晃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
“中，中重症？”
“具体程度需要带她们去医院检测。”
沈述白叹口气道：“我刚过去的时候，她们的眼神都很飘，且完全没有关注我，这种情况绝大多数就是中重症了。”
他原想着这几个是女孩子应该不会特别严重，估计就是轻症左右。
可事情比他料想的要严重。
这个年纪的孩子，就爱模仿。
轻症患者就算不与他直视，也会偷偷瞟着，悄悄模仿。
这就说明患者在听，在看。
这种介入后，恢复最良好。
但显然这三个女孩子并不属于这一类别。
苏念面色同样凝重。
“如果治疗她们的费用超过了你们的爱心范畴，就我来付。”
沈述白微微张口，却还是狠下心来。
“不值得。”
他公事公办的叙述道：“重症几乎不可能恢复成普通人，中症稍好一点，但和投入相比，其实不划算，而且，她们都是女孩，就算不能恢复，也——”
“因为她们是女孩子。”
苏念打断了他的话，温柔的语调中却满是冷意，“所以，要尽早干预。”
“女孩子不是可以嫁——”
“未来的选择我不管。”
苏念望着沈述白，“但不可以剥夺她们选择的权利。”
沈述白一顿，不再多说什么，只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约好了。”
他告诉苏念，“明天上午，你带她们过去我那，不过我提前告诉你，如果是重症，可能几十年的钱砸下去也是白费。”
“我知道，多谢你的好心。”
苏念谢过他，并送他下楼。
沈述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下楼时苏念对他的态度要好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