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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1941:浴血杀倭张采芹小五子

A大雪满弓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隔了半天,家里下人们听到枪声,都出来查看,见老何趴在地上,地上的血已经淌成一片了。大娟子早已悄悄回屋了,高洪坡装作一脸懊悔地说:“我就擦了下枪,怎么就走火了呢。你们快看看是不是伤着人了,伤得怎么样了?”下人们回禀:“是马倌老何,已经死了。”高洪坡一脸痛惜的表情,“你看这是怎么个事啊,太可惜了,管家,明天多花点钱,好好发送一下老何。”第二天,高家管家牛犊子找了几个人买了口薄棺材,只是找人告诉了何寿恒的老爹何显宗一声​,都没等他来就草草地将何寿恒抬到山上埋了。这真是欺负老何家就一个没什么能耐的老头,但凡换一家人家他们都不敢这么干。何显宗是听关系不错的邻居​给他说了个大概,才知道自己儿子是冤死的。老头暗暗地把牙都咬碎了,可又能怎么样呢?老...

主角:张采芹小五子   更新:2025-03-22 15: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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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采芹小五子的其他类型小说《决战1941:浴血杀倭张采芹小五子》,由网络作家“A大雪满弓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隔了半天,家里下人们听到枪声,都出来查看,见老何趴在地上,地上的血已经淌成一片了。大娟子早已悄悄回屋了,高洪坡装作一脸懊悔地说:“我就擦了下枪,怎么就走火了呢。你们快看看是不是伤着人了,伤得怎么样了?”下人们回禀:“是马倌老何,已经死了。”高洪坡一脸痛惜的表情,“你看这是怎么个事啊,太可惜了,管家,明天多花点钱,好好发送一下老何。”第二天,高家管家牛犊子找了几个人买了口薄棺材,只是找人告诉了何寿恒的老爹何显宗一声​,都没等他来就草草地将何寿恒抬到山上埋了。这真是欺负老何家就一个没什么能耐的老头,但凡换一家人家他们都不敢这么干。何显宗是听关系不错的邻居​给他说了个大概,才知道自己儿子是冤死的。老头暗暗地把牙都咬碎了,可又能怎么样呢?老...

《决战1941:浴血杀倭张采芹小五子》精彩片段


隔了半天,家里下人们听到枪声,都出来查看,见老何趴在地上,地上的血已经淌成一片了。

大娟子早已悄悄回屋了,高洪坡装作一脸懊悔地说:“我就擦了下枪,怎么就走火了呢。你们快看看是不是伤着人了,伤得怎么样了?”

下人们回禀:“是马倌老何,已经死了。”

高洪坡一脸痛惜的表情,“你看这是怎么个事啊,太可惜了,管家,明天多花点钱,好好发送一下老何。”

第二天,高家管家牛犊子找了几个人买了口薄棺材,只是找人告诉了何寿恒的老爹何显宗一声​,都没等他来就草草地将何寿恒抬到山上埋了。

这真是欺负老何家就一个没什么能耐的老头,但凡换一家人家他们都不敢这么干。

何显宗是听关系不错的邻居​给他说了个大概,才知道自己儿子是冤死的。老头暗暗地把牙都咬碎了,可又能怎么样呢?

老何家一家光棍,老何头老伴死得早,何寿恒的媳妇儿也在给他生下两个孩子后撒手而去。一家子没一个女人。

何寿恒死后,家里老的老小的小,连生活都是问题,哪还有精力去和当着官的高家去打官司。

何显宗左手牵着七岁的大孙子何山,右手抱着五岁的小孙子何林,冷冷地看着桌上老高家人送来的一百块钱,一句话也没说。

无论是感激的客套话,还是哀伤的苦情话,统统没有,只有一个失去儿子的父亲对仇人的冷漠。

高家人走后,老何头对大孙子说:“你记住了,这是买你爹命的钱,这辈子都不要忘了。

咱们现在没有报仇的能耐,但总有那么一天。不能让你爹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冤死。”

下午,阳光晒得所有生物都打了蔫,看家狗都没心思叫了,趴在被晒得无精打采的老柳树下吐着舌头。

一个老头从西边走过来,戴个破草帽,满脸褶子,一部花白的山羊胡子。扛了个做木匠活的长凳子,斜挎了个工具兜子。

王喜远远地指给小五子:“这就是老何头,这老头是头倔驴,一般人都和他说不一块去。”

小五子说:“不怕,只要他记着儿子的仇,就一定会帮咱们。”

何显宗走在路上,看一个瘦高个小伙跟了上来,笑着问:“爷们,您是何大爷吧​?您有个儿子叫何寿恒是吧?”

老何头虽然是个本本分分的老木匠,可是以前也走过南闯过北。一眼就看出这小子不是一般人,尤其是他提起了死去的儿子。

老何头没说话,看着小五子点点头。​小五子左右看了看说:“我是山里来的,想跟您打听一下高洪坡家。”

老何头眼睛一亮,问:​“你打听他家干啥,人家可是保安团长,手底下有上千人马呢。”

小五子龇牙一笑:“您有工夫给我说说他家大门朝哪开,有几间房,里面有几口人?”

何显宗盯着小五子的眼睛看了足足有十几秒,小五子也不说干啥,也不说啥事,而是很坦然地让老何头盯着看。

老何头把木匠凳子放在了路边,坐了下来,从工具兜子里掏出一块块小木头块​,这本来是他准备拿家去哄两个孙子的。

天儿很热,路上除了他俩没别人。老何头一边摆一边说:“前院过了门房,左边是牲口棚子,右边是下人们住的地方,正房三间,他家管家牛犊子住一间,西边有个中门,后院正房也是三间,高洪坡住东边,西边正房用来会客。


刚才战斗的时候,二椅子为了保护孩子将孩子藏在身下,他的身体却露了出来,成了鬼子的射杀目标。

二椅子脸色苍白,身体却坐得笔直,还带着他那戏剧名伶的范儿。最后告诉小五子快走,别让孩子看着他死时的样子。

小五子默默地点了点头,抱着孩子转身走入丛林。

老尹和小五子早研究好了,沿着山脉向东走,到额赫穆附近再向南,找个安全的地方过江。

一行人走到下午时,天已经放晴了,火热的阳光晒得林中的雨水蒸发起来,人们像是走在笼屉中,满身满脸全是汗,走了半宿又半白天,所有人都累了,老尹决定找地方休息。

大家找了个林中的空地,比较干爽的地方,纷纷坐了下来找出准备好的食物,开始吃饭。

小五子拿出二椅子准备好的口袋,里面大都是给丫蛋预备地吃的,拿出一张烙饼撕成小块,一口一口地喂给丫蛋吃。

老尹让小五子,大龙二龙和草上飞等主力队员抓紧时间休息,又找了几个人放出岗哨,然后才坐下吃饭,拿出个大饼子没滋没味地啃着。

走了这一天,大路不敢走,因为鬼子有马有车肯定比你快。水路更不敢走,因为鬼子有巡江快艇。所以最安全的就是钻林子走山路。

虽然是在大雨泥泞中行走,但鬼子的追兵也在同样恶劣的环境里行进。走的都是山路,又占了半宿的时间差。所以基本上已经是冲出了牢笼了。再加把劲儿,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草上飞也是囚犯,但他不是和小五子一起来的,他早在半年前就来了。和老尹混得很熟。

草上飞是江湖报号,大名已经没人知道了,叫草上飞是因为他是个小偷,江湖上叫柳活。

这次逃亡,草上飞立了大功,因为他在几天前从水电站办公室偷出来一份详细的松花江地图。

没这份地图,这三十多号人就得像无头的苍蝇,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最后就会被鬼子巡逻队抓住,就会像端午那天的逃亡队伍一样,是个必死的结局。

可小五子和老尹是什么人,那是真正的抗日联军战士。事先都做了周密的计划,行军路线都是反复推敲过的最佳路线。一旦有变,是有预备计划的。

一行人专找山高林密的地方往里钻,也不怕鬼子跟着,他们走不快,鬼子也快不了。

队伍在山里走了两天,再没遭遇鬼子。大家走时都各自备了些食物,两天下来也吃得差不多了。

不过现在是夏天,山里野菜蘑菇满山都是,大家撒出去,半天时间已经收获满满了,食物并不是大问题。

老尹在第三天早上给大伙开了个会,告诉大家下一步的打算。

按预定计划,应该再走一天,就离江边不远了,这些天队伍在一直沿山脉向东走,这时大概已经进入额赫穆境内了,这儿归蛟河县管。

大家在这找船过江,小五子自告奋勇留在江东阻击敌人给大部队争取更多的时间。

大龙二龙哥俩也要求留下来。最后老尹拍板,留下小五子和大龙二龙三人,其他人找船过江。

老尹收集了一下弹药,给他们仨每人二百发子弹,每人五个手雷。够他们打一场阻击战了。但具体打法还得看他们临场发挥。老尹对小五子格外有信心。


没想到刚说完就被那两个日本兵给按住了,找根绳子把她捆了个结实,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些人不是日本人,还是土匪。

回到老杨家,小五子直接去里院用枪逼住了杨把头,也找根绳子绑了他。二龙在厢房里发现了个死人,等把人翻过来才看出是活牙子,七窍流血,被人下毒药死了。

小五子怒发冲冠,和大龙二龙哥俩把杨把头和金凤两人捆在柴房里,放了一把火点燃了柴房,眼看着烈火吞没了他们。

在熊熊烈火中哥仨扛着枪站在院子中央眼神犹如刀锋。

大龙在院里喊了一嗓子:“我们是胡子,谁出卖我们,就杀他全家。有不信的吗?可以试试。”

吓得院里的人噤若寒蝉。没人再敢出声。

哥仨离开了屯子,向他们来路赶去,如果有追兵的话,一定是沿着山路追踪而来的,他们准备打一场阻击战,至少能给逃亡的队伍争取一天的时间。

他们逃亡时,一直都在山脊上走,只有将要下山时才走过一段山谷,而且在谷里休息了一会。

等三个小哥们再次回到这里时,发现这里是个打埋伏的理想战场。

于是他们把手雷的销子拔下来,用石头压住。在这里埋下七八颗拌发雷,

然后又往两侧的坡上爬过去,在二百米外找了很多有掩体的枪位。

没有掩体的就在坡上挖坑,预先准备战场的机动空间。

最后,是逃跑路线和分散后的集合地点集合时间都做了充足的规划。

然后哥仨简单吃了点野菜,就抓紧时间睡觉。就在这夏季的山坡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山里蚊子特别多,不过他们哥仨都是从小在山里长大的,这几天,每天都用艾蒿搓成汁浑身上下抹个遍。蚊子很怕这个味儿。所以他们都睡得很安稳。

三人足足等了半宿又一白天,就在他们以为鬼子不会来了的时候,鬼子出现了。

两个分队的鬼子,大概三十多个。真是从他们逃亡的路线一路跟过来的。到山谷时天儿就要黑了,于是鬼子们就打算在这休息一下。

这可是天赐良机,再没有比这更理想的战斗条件了。就在鬼子们聚成了堆,准备吃饭时,小五子,大龙二龙,纷纷掏出手雷,第一时间将剩下的所有手雷都抛了出去。

三秒后,只听“轰,轰,轰。”爆炸正好在鬼子聚堆的地方炸开。

这一波爆炸把鬼子炸懵了。没受伤的纷纷向外跑,又趟到了拌发雷上,又是一波爆炸。

鬼子在这两波爆炸中至少伤亡了一半人。剩下的鬼子只能原地找掩体举枪盲目射击。一时间枪声大作。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开枪。

大龙二龙哥俩和小五子一样,都是从小在绺子里混的,枪法都没的说。

三个人就在居高临下的地势里,打一枪换个地方。一枪一个地收割着鬼子的性命。

虽然也有鬼子还击,但是他们预先找好的位置,刚好是只能我打你而你打不到我的绝妙地势。

所以,在他们哥仨每人至少杀掉三个鬼子时,剩下的五六个鬼子崩溃了,反身向来路逃去。

战场上最忌讳将后背露给敌人,因为你一旦那么做了,结局就是个死。

结果逃跑的鬼子就在几声枪响后永远地伏在了山坡上。


进了院,小金宝叫他的王八头男人老扁去烧水沏茶,把富二爷等人领进了屋。

小金宝要张罗炒菜烫酒,富二爷却拦住了她,说道:“你先别忙,我们刚喝完酒来的,你坐下,我跟你说点正经事儿。你上个月不是说想找个唱戏的吗?正好,这是原来梨树那边的名角儿,筱丹桂。流落到咱这儿了,我琢磨着,在工地上干活白瞎这人才了。这不就送你这儿来了吗!”说罢一指二椅子。

老扁提着茶壶给富二爷和老尹沏上茶​,在旁边插嘴道:“早就听说过筱老板大名,怎么上这儿来了?”

二椅子腼腆地苦笑说了一句:“唉!一言难尽呐。”

富二​爷接着说:“你们给他找个住的地方,吃穿都算我的,就在这儿唱吧。咱们一码是一码,挣了钱咱们三一三十一均分。

二椅子连忙说:“二爷,您给口饭吃我这就感激不尽了,哪还能要钱呢?”

小金宝也说:“要不二爷拿一半,我们和筱老板平分那一半吧?”

小金宝的生意全指着富二爷罩着呢,怎么敢和他抢饭碗?

富二爷一挥手道:“都别磨叽,就这么的了,都挺不容易的。那什么,一会给我烧点洗澡水,我松快松快。”

日本人在上面建有公共大浴池,但富二爷上那去纯是为了洗澡,在小金宝这儿却是享受。

小金宝笑着答应下来,让老扁领二椅子去安排住处,她也跟着出去忙着烧水去了。

老尹多有眼力见呀?马上说:“二爷,要不我领这小兄弟玩会去?”

富二爷掏出五块钱给小五子,让他跟老尹去玩,说自己累了,得躺一会。

小五子明白,接过钱谢过富二爷就跟老尹出去了。

二人出门就看见了大白梨在门口抱着膀等着老尹呢,老尹忙让小五子先走,他自己小跑几步嬉皮笑脸地来到大白梨跟前。

大白梨是个又高又壮​的大胖娘儿们,而老尹的个子不高,俩人面对面站着很有喜感。

小五子远远地看着,老尹一直在悄声细语地在说小话,大白梨先是很气愤,然后又很委屈,最后狠狠地剜了一眼老尹才露出一丝妩媚的笑容​。看来老尹的嘴皮子很厉害。

老尹解决了麻烦,又追上小五子领他往上面的宝局走。在跟小五子并排时,老尹说了一句:“别着急走,多玩一会。”

小五子转头看他时才发现,这时的老尹一改平时所见的一脸猥琐,眼睛里透着难得一见的清明。

小五子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老尹则又变回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给小五子讲起了赌场上的笑话。

宝局里面乌烟瘴气的,屋里充斥着输钱的怒骂声,和赢钱的欢呼声,还有看热闹的起哄声,吵得人脑瓜仁子疼。

小五子从小在土匪窝子长大,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了。富二爷都没问他会不会玩直接就给他钱让他来,肯定是看出点啥了。富二爷认为,山上下来的还有不会耍钱的?真是笑话。

小五子进来后仔细看了一下,大屋里围了两桌人,一桌押宝的,一桌推牌九的,里面还有个雅间坐了几个人在打麻将。宝局里至少有十个看场子的,一个个都膀大腰圆,横眉立目的。

这种赌场小五子没进过却听说过,在这儿赢了大钱是拿不走的,输了钱是有人给你抬钱的。只不过利息高得吓人。


张采芹是抗联交通员,一般负责一些情报的传递工作,偶尔也给抗联的战士们做一些针线活儿。

采芹的男人是抗联的连长,前些年被鬼子抓了,然后竟然不知所踪,看样子是凶多吉少了。

小五子从小就在队伍里,抗联的队员都拿他当自家孩子照顾。采芹更是吃的穿的用的,常常想着这个没娘的孩子。

小五子很冷,帽子和大衣都给采芹了。这天气不戴帽子能把人耳朵冻掉,小五子的手不时地搓一搓然后捂在耳朵上。不过好在他在不停地走,身上没那么冷。

爬上一座山,向后看了看,三四里外有几个鬼子兵的身影,在白茫茫的雪原上一目了然。

这些畜生一定是屠杀了整个屯子的百姓,不想放跑一个活口,才追踪而来的。

小五子对山里十分熟悉,并不是甩不掉他们,而是对这些畜生恨得咬牙切齿,打算找个地方宰了他们。

小五子找到了一棵比较大的松树,用手扒开积雪,从树根下找出一架木爬犁,这并不是他藏在这儿的,而是树上有记号,告诉跑山的人这儿埋着爬犁呢,小五子将木爬犁扛在了肩上,继续前行,大冷天竟忙活出一脑袋汗来。

小五子扛着这个爬犁在齐膝深的雪地里上坡下岭地又翻了一个山岗才找到了他的目的地。

这是一个断崖,一面缓坡一面是立陡的山崖,上下高差有三四十米。

这面断崖正朝着西方,而且是风口,所以一到冬天,从远处吹来的雪就会在这儿窝住,形成个雪窝子。

这是个天然猎场,小五子往年都能在这儿捡到冻死的狍子野猪等较大的猎物。

今年的雪比往年更大,断崖被雪堆平了,形成了另一个缓坡。不知底细的人绝对看不出这是个要人命的危险地带。

小五子扛着爬犁慢慢地爬上了坡顶,停住了脚步,看了看前方昏暗迷蒙的太阳,又回头看了看远处跟来的几个身影,深深地吸了口气,助跑几步,飞身而起。

宽大的桦树皮爬犁先接触雪面,迅速向坡下滑去,小五子整个身体俯卧在爬犁上,疾冲而下。

耳边风声呼呼地响,两旁的树木快速向后退去。小五子两手紧握着两根粗壮的木梁,上面的树皮扎得手上都是毛刺。

这一滑,就从厚厚的雪上滑出二里多地去。前方是一片落叶树林,小五子感觉应该到了实底了,就用脚在后面蹚着雪减速,慢下来以后,才跳下爬犁钻入林中。

小五子在林中绕了半个圈往回走,借着树木的遮蔽向断崖的侧方跑回去。到了一个能看见全貌的距离上,小五子躲在一棵大树后一面拔着手上的毛刺一面观察着断崖上的情况,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到了。

果然,六个鬼子兵爬上了断崖,他们是一直沿着小五子的足迹追踪而来的。

到了这儿,没了足迹,却有一条长长的滑痕从这延伸向远处的树林。

一个鬼子兵直接就准备坐在雪上滑下去,可是他只是向前一窜,就陷入松软的积雪里,眨眼间就没了人影,其他鬼子还能听见他的惊呼声。

另一个鬼子兵大概是想要拉住他,伸着手也窜了出去。

然后,头下脚上的也扎入到了厚厚的积雪中。只有鬼子的一个军曹还算冷静,拉住了其他人,才保住了剩下几个人的性命。

两个掉下去的鬼子兵已经没了动静,这些人都麻了爪,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一伙人等了足足有一个小时,鬼子军曹看天要黑了,一咬牙,挥手领剩下的三人向来路而去,再也顾不得这两个生死不知的手下了。

小五子没想到这鬼子军曹还有断尾求生的决断,没有达到他预想的效果,很是有些愤愤不平。

但也没办法,鬼子没上当,他不可能用一把刺刀解决这么多人。

等了一会,感觉那些鬼子兵不能回来了,小五子抽出刺刀,一头扎进积雪里。

断崖依然是静悄悄的,只有风吹雪沫子打在树上的沙沙声。

太阳已经落下去了,不过这皑皑白雪映照得四周并不太暗,还能看清人影。

小五子从积雪里钻出来,头上戴着鬼子兵的棉帽,身上穿着鬼子的棉大衣,腰上扎着两条皮带,腋下夹着两杆枪,右手的刺刀上血迹未干。

一滴鲜血从刀尖上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溅成了一朵鲜艳的花。

……

天儿亮着,但不知是早是晚,山路上都是浓浓的雾气。

一支队伍在行进,看不见头也看不见尾。

队伍中的战士穿着各种样式的棉衣,有对襟的小棉袄,有斜襟的棉长袍,但大都破旧不堪。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很木然的表情,没人说话,只是机械地迈动双腿。

这里面好像都是小五子熟悉的面孔,可他却叫不出任何人的名字。

一个高大的男人牵马走过,狗皮帽子下面有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羊皮大衣里面是灰色的军装,牛皮腰带上左右各插着一把盒子炮。

这是小五子绝对忘不了的人,走过小五子身边时,也没说话,只是温和地笑了笑,笑容里满是宠溺,满是欣慰。

小五子张了张嘴,想问司令员这是要上哪儿去,可是须臾间,司令员已经走入迷雾。

一个瘦弱的年轻人走过来,没戴帽子,两寸长的头发桀骜地竖立着。

厚厚的眼镜片后面闪烁着睿智如海的光芒。

他也没说话,而是摸了摸小五子的头发,拍了拍小五子肩头,然后又走向前方。

小五子感觉到了那双手的温度,也想和政委说两句话,可是他也走入了迷雾中。

用袄袖子擦了一把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流出的泪水,小五子感觉有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有些发闷。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流泪,为什么会这么伤感。

队伍依然在浓雾中行进着,看不见头,也看不见尾。

一个人骑在马上缓缓而来,络腮胡子上有些冻出的鼻涕挂在鼻子下,晶莹透明。

双手都没有挽着缰绳,而是一手拿着烟口袋,另一手拿着烟袋锅在里面挖着烟。

小五子终于说出了话:“爹,你们这是干啥去呀?怎么不带上我呢?”

他爹很严肃地瞪了他一眼,骂了他一句:“滚犊子,大人有正事儿呢,小孩伢子跟着掺呼什么?”

小五子抓住马缰只是不撒手,哀哀地哭着

“爹,你不要我了?

爹,我保证听话,不惹你生气。”

他爹气哼哼地打开他的手,却再没骂他,而是温和地说:“回去等着,爹回来给你买好吃的。爹跟司令员去办大事儿。”

小五子忽然想到,司令员不是死了吗?政委也死了。

然后又想起来,爹也死了。是自己亲手埋葬在山坡上的。

突然一阵心悸,一恍而醒。

醒来时仍然满脸泪水,才想起这只是个梦。

虽然醒了,可是小五子还是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泪水依然在脸上肆意地流淌着。

他才意识到,亲人已经没有活着的了,自己依然是那个没爹没娘的孤儿。

曾经的密营,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灰烬。只有几根没烧尽的马架子上的黑色木头,还在相互支撑着,向人们述说着凄惨的故事。

小五子到这里站了好一会,点燃了几根从鬼子兵身上翻出来的香烟,把它们并排插在木头缝隙里。嘴里低声地叨咕了很多话,没人知道他说的什么。

缅怀了一下失去的战友们,​小五子背起枪,紧了紧腰带,爬上后山。

小五子对这片区域很是熟悉,因为他在这密营里生活了好几年,​在这儿他学会了识字,学会了算数,学会了开枪,学会了打鬼子。

这里有他欢乐而又悲伤的童年,记录着他成长的点点滴滴。

进入密林,转了好几个大圈,才终于看见了一棵很高的白桦树,树下有三块好像在土中长出来的石头。

左右观察了一下,确定没人,小五子脱下大衣,卸下枪上的刺刀插在后腰里,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手脚并用像只猴子一般爬上树去​。

爬到有树枝的地方开始数,一,二,三,四,五,就是这儿了。

果然有一块方形的树皮的颜色与周围有些区别,小五子用刺刀一撬,树皮撬开了,里面露出个小洞,斜斜地放着一张叠得板板正正的纸。小五子掏出纸张揣进怀里,又手脚并用,从高高的大树上出溜下来,坐在石头上打开了信件。

信上内容不多,一看就是事情紧急时匆匆写就的。​小五子只看了一遍就记住了所有内容,但他并没有把情报毁掉,而是拆开了棉袄里子,将情报贴着棉花塞了进去,又系上了纽扣,穿上了大衣,转身走向山外。

远处峰峦叠嶂,残阳如血,如一幅悲壮凄凉的画卷正在徐徐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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