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璃月楚珩钰的其他类型小说《璃月楚珩钰的小说六宫独宠,皇帝天天不早朝》,由网络作家“萧君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闻言,失望的便就回去了,但她说什么,以后偶尔给他们来上一锅粥?他们自己也没有银子,竟已想着接济他们了?是他们主子的意思吗?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那些富人手里稍微漏一点出来就可以叫穷人有口吃的,可人家只管着自己,从未想过施舍。流民里有人好好去看了看那废太子,只觉这样的人应该是好人,可这世道如何好人都没有好报呢,断了腿不说,还因着大起大落受不住,傻了。有人小声:“太子殿下,你要好起来。”楚珩钰眼眸动了动,朝着那偏老实又给他磕过头的老人家看去,叫他的眼眸露出了叫人看不懂的情绪。一路上他有听过叫他早点死的,第一次听叫他好起来的,还是个陌生人。璃月打了米汤来,杨兼不在,她来喂米汤,陆翡和佟若芸她们知道吃食好了去喝米粥。四下无人,楚珩钰也不管衙差...
《璃月楚珩钰的小说六宫独宠,皇帝天天不早朝》精彩片段
闻言,失望的便就回去了,但她说什么,以后偶尔给他们来上一锅粥?
他们自己也没有银子,竟已想着接济他们了?是他们主子的意思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那些富人手里稍微漏一点出来就可以叫穷人有口吃的,可人家只管着自己,从未想过施舍。
流民里有人好好去看了看那废太子,只觉这样的人应该是好人,可这世道如何好人都没有好报呢,断了腿不说,还因着大起大落受不住,傻了。
有人小声:“太子殿下,你要好起来。”
楚珩钰眼眸动了动,朝着那偏老实又给他磕过头的老人家看去,叫他的眼眸露出了叫人看不懂的情绪。
一路上他有听过叫他早点死的,第一次听叫他好起来的,还是个陌生人。
璃月打了米汤来,杨兼不在,她来喂米汤,陆翡和佟若芸她们知道吃食好了去喝米粥。
四下无人,楚珩钰也不管衙差盯没盯着,疑惑道:“这世道真叫吾不懂,枕边人会让你死,可不相熟的老人却叫吾早些好起来。”
璃月也觉得人心很奇怪,道:“流亡时爹娘趁我睡着丢下了我,可一路我就是跟着人群乱叫爹娘有口吃的活了下来,并不比跟着爹娘时坏多少,因为他们把吃的紧着弟弟们了,而那些陌生人,反而带我一路流到京城。”
楚珩钰看了看璃月,眼眸有些深,接过她手里的碗,问:“可是,景慧十年的那场大洪水?”
璃月想了想,点头。
楚珩钰道:“那一年朝廷也很难,连着两年大悍,国库空虚,接着又是一年水灾,拨不出多少银子,能救的人少之又少,吾记得那时候百姓骂父皇德不配位,之后父皇责怪臣子办事不利,最后直接让吾这个刚处理朝事的太子担了德不配位的名,之后吾用血抄经书,祈求风调雨顺,整整抄了一个月,好在,之后的几年倒真是风调雨顺了。”
语气里多有惆怅。
璃月接不上话,只听出了他也活的不易的心酸,道:“快喝粥。今日不晓得赶不赶路,一会儿站一站,一直坐着不好。”
不是很浓的粥,米汤有点稀,喝着倒也舒服,一下就解了渴。
过了早上,璃月让陆翡帮着楚珩钰稍微站一站。
楚珩钰此刻眼神清明,站了站的确松快一些,佟若芸过来主动扶着他,细润的声音带着娇,道:“殿下,来我照顾你。”
楚珩钰靠着墙,也不是站不稳,此刻任由佟若芸扶着,李良娣看着也过来扶着。
楚珩钰几不可见的蹙眉,杨兼不在,寻了寻璃月,她在收拾被褥,也没有过来管她的意思,便就罢了。
佟若芸道:“殿下您现在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楚珩钰不想说话,没应。
李良娣道:“殿下,我们衣服都臭了,能不能叫丫鬟管管我们。”她最是与楚珩钰没感情,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楚珩钰瞥一眼李良娣,还是没说话。
佟若芸和李良娣相互看一眼,她们知道楚珩钰平日话少,可现在是根本不想跟她们说话,也不知道那日两人说的话,楚珩钰可听进去了。
佟若芸试探:“殿下,我们那日说的话,你就当没听到,我二人给你道歉。”
楚珩钰转头,眸色沉沉,看一眼佟若芸,低沉的嗓音开口,“说了什么?”
佟若芸暗暗松一口气,道:“殿下不记得便罢了,殿下的腿如何,大夫怎么说?”
这是时候,杨兼吃完出声:“那两人自戕投河,不用管。”
璃月惊讶,那两人不像会寻死的人,这几天她观察,怨气不小,隐隐在密谋什么,联想楚珩钰回来不对劲,难不成那两人真听了闲言暗算了楚珩钰?
瞥眼楚珩钰,心里不免叫自己更加的小心谨慎起来。反正自戕她是不信,找死倒是可能。
多出来的面,璃月便就让陆翡,老人家,还有杨兼分了。
夜里,璃月做野菜饼子,和了猪油,有人闻着香味,馋虫难耐,围着铁锅,对着璃月道:“好姑娘,能不能先欠着,今儿能不能先来一个饼子?”
璃月知道胡乱的善心有时候会一发不可收拾,有时候更会落不到一句好,洞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只得淡漠道:“今日你也看到了,我们自己也是泥菩萨,本不应该再叫你们用草药野菜来换,要不是主子心善,半点口粮也是匀不出的,你还是按规矩来,破了规矩大家有样学样,我们主子反而不落好。”
那人悻悻,摸了摸肚子,失望回去。
璃月煎完饼子,烧了水,开始弄铺盖。
这野外跟林子里是一样的,蚊虫多,索性草药里头有艾草,璃月扔了点艾草进去,没晒干的,烟熏出来,到底叫蚊子少了些,但对于招蚊子的真聊胜于无。
楚珩钰没那么早睡,看着天上的星河与月争辉,很是沉默,杨兼默默陪着,璃月也没那么早睡,便就在杨兼身边,同样看着天上星辰,虫鸣蛙叫,伴着幽深与宁静。
次日,天气好,大家早早开始赶路。
没有两个累赘,璃月也不用多分口粮。
出乎意料的是一大早有人在山林里先找起草药野菜来,路上自然没有在山里挖的多。
走的时候,有人给了璃月几个认不清的草药,那人也说不上来,只说是草药,璃月莫名其妙就给收了。
杨兼倒是在御药房见过晒干的,道:“给三张饼子吧,值不值钱不知道,晒干,到药铺问问。”
如此璃月只得收着,分了三张饼子出去。
有人看挖的好,还有三张饼子,更是起劲。
有一段路凹凸不平,杨兼和陆翡拉车很是吃力,索性半天时间,到了另一条道,开始好走。
走走停停,日头越来越盛,看着要开始暑热,本以为没了吃食买卖,倒是因着心善,弄了个收草药的行当。
五日之后,箩筐里莫名其妙的草药堆了不少,粮食也不多,大家汗流浃背,又因着路过县城,杨兼便挑着两箩筐乱七八糟的草药去县城了。
收不收不知道,但至少要有来钱的买卖。
衙差分批去县城下馆子,流犯集中看管,没什么盼头。
这一日倒是叫他们歇息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暑气尤甚,感觉人都要烤干了,那些精瘦的人,脱了衣裳在树荫下躲暑热。璃月穿着粗衣,与同样粗衣的楚珩钰也躲在树荫下,一个皇子,反正越来越落魄是真的。
当然最受不了的还是楚珩钰,他后背,下面,左右,都有被褥,那种热要不是心性坚硬,早受不了了。
璃月前后汗湿,皮肤晒得黑不少,再下去,怕是认不出是个女子了。
一个时辰,杨兼挑了吃食回来,璃月忙去帮忙,这天气肉菜都是放不住的,杨兼倒是也懂少买一点。路上乱七八糟的野菜吃的也够够的。
杨兼四周瞧了瞧,眉眼有着笑意,忽略两个衙差,对着璃月,楚珩钰小声:“你们猜我这次到生药铺换了多少银子?”
锅里重新生了火,因着锅巴粥是给他们的,那些等不及的,也不顾外头的毛毛细雨,先等在了灶房门口。
这些人起过乱子,楚珩钰让杨兼去帮一下璃月。
杨兼道:“主子,我不在你一人……”他看了看监视的人。
楚珩钰道:“你不在吾不也没事。”
如此,璃月生火,便有两个人护着。
流犯个个拿着自己的碗在门口等着,这场景,不比接济难民时好多少。
分粥的时候,杨兼代替璃月说道:“我家主子说了,接济没有个头,以后你们路上看到野菜,草药,弄来都可来换吃食。”
众人面面相觑,这主意不错,没有叫自己都过不去的人,还来时常接济他们,有人大声应:“好。”
之后一个一个进厨房,分粥,两锅的锅巴,水放的不是特别多,到底也叫每个人碗里有半碗多的粥食。
个个狼吞虎咽之后,意犹未尽,碗都舔了干净。
待忙好这些天都黑了。
璃月还得做第二天的干粮,揉了面,加盐,加猪油,放点葱花,用大铁锅摊饼,一个锅可以好几个,她手速快,揉一个,摊一个,一柱香时间,满院的葱香,勾的人还想吃。
如果不是大家受了粥恩,估计今晚还得有暴动。
璃月忙完这一切,摸黑收拾厨房。
进进出出,屋里地上有水渍,有些人直接贴地睡,好在杨兼买了三张草席,皆是三尺宽,一张给楚珩钰,还有一张给两个拖后腿的,再有一张杨兼。三尺宽不是很宽,为了好带,男子一人躺着就没有余地,女子两人挤挤也就罢了,没有多余的可给璃月的。
璃月倒是在义庄顺了一张,楚珩钰看着皱眉,想了想,犹豫,继而自嘲,他都落魄如厮,计较那么多做甚,沉磁的嗓音开口,“往常没有也就罢了,今日有新的,你这.....扔了吧。”
璃月看了看刚铺开的草席,确实有点膈应,就见楚珩钰拍了拍他腿边,道:“地上阴凉,你便睡吾身边。”
璃月看一眼楚珩钰,没多想,还觉得他也是个有良心的,便就点头。
她没多想,倒是叫别人多想了。
至少杨兼知道,主子从小愿意亲近的人就不多,更遑论叫人睡在他卧榻之侧。
佟若芸和李良娣就看不懂了,她们怎么也比这奴婢好看吧,出身高贵吧,殿下怎么愿意叫一个厨房进进出出的人与他同睡。
不过她们从未看清过殿下,无话可说。
璃月把亦庄顺的草席拿去给了那些从出京就没有任何行李的人,道:“不要了,你们要吗?”
忙就有一人眼明手快抱过:“我要,我要。”
璃月道:“没有被褥,大家挤着睡才好。”
说着就走了,还把义庄顺的碗给收拾出来,放门口,没用了。不过那些流犯不嫌弃,又捡了回去。
离月箩筐收拾好,放板车底下,渐渐的,大家都开始准备睡觉,璃月躺楚珩钰身边,倒头就睡。
杨兼淋了许久的雨,再是身体康健,也禁不住风邪入侵,晚上睡觉就开始发寒,睡地上没多久就开始哆嗦。
楚珩钰睡得晚,黑夜里见杨兼一直发抖,忍不住叫唤:“杨兼,你可是病了?”
楚珩钰这一路,不得不靠杨兼,推了推熟睡的璃月。
璃月迷迷糊糊被推醒,就听头上有人出声:“你去看看杨兼,他不对劲。”
璃月不得不起身,下板车,去看杨兼。
今晚有些凉,还有些冷,虽要开始暑热,但一场雨,到底降了不少温。
璃月摸了摸杨兼的额头,还真是病了,这会儿没有药,估计还得是靠熬,见杨兼有点瑟瑟发抖,贴地睡自然也暖不起来,想了想,把自己的被褥拿过去,推了推杨兼道:“杨总管…哥,你起来,我给你铺一床被褥再睡。”
杨兼迷迷糊糊道:“我没事。”
璃月道:“起来一会儿好睡一些。”
杨兼不得不起身,璃月快速铺好道:“现在好了。”
杨兼许久没生病,这一下,病了还有点晕,起来本也没醒,很快倒头就睡。
璃月没了被褥,再爬上板车,本想着今晚熬一熬,没想到刚睡下没多久,楚珩钰便扯过他的被子,缓声:“睡吧。”
璃月知道自己身上不仅有油烟味,头发好天几没洗,还有点臭,在浣衣房她就知道太子爱洁,甚至有点洁癖,光他的衣服,每天都有,还有掌事亲自来打理,衣服还得熏香,便是现在,她都闻到他的被子里有浣衣局那种好香熏过的如同雪后松木的味道,清列好闻,透着高贵,她是真没想到他不嫌弃与她同盖一铺。
她蒙头睡习惯了,被褥盖过她的头顶,她也一动不动。
两人睡一铺,中间还有两个手臂宽的距离,璃月不敢直接贴着楚珩钰,守规矩的紧。
就是睡着翻身就不知道了,后背睡的时候是露在外头的,觉得冷,翻身之后,直接贴着楚珩钰,楚珩钰迷糊的睁开眼,想到被窝里缩着另一个人,虽不习惯,可也没办法,继续睡。
第二天也不算放晴,天依旧灰蒙一片,至少没下雨,可以赶路了。
衙头放话,璃月便起身收拾,杨兼也起了身,看得出来人不对劲,可也没办法。
生病的人不止杨兼一个,佟若芸好似也病了,面色泛着病态的红,队伍里好几个人都有不舒服,衙头看习惯了,只说挨不到北地也是他们的命,可见这路上死人也是寻常之事。
璃月收拾好,就让陆翡多担待些,分了三个饼子给他。
陆翡也是一口应下。
行李多了好多,板车上多了两个箩筐,楚珩钰一只脚得蜷着,才够放。
赶路的时候,地上多有泥泞,湿湿滑滑,深一脚,浅一脚,没多久湿了鞋不说,还都是泥。
陆翡拉车,杨兼推车,很是艰难。
那些拔野菜的拔野菜,会认草药的拔草药,走得慢拔不着,竟是走得比衙差都快,后头的不得不加快脚程。而那些个生病的和腿脚慢的就走得更慢了,两极分化。
后头走得慢的,甚至生病的,无人同情,鞭子直接抽到了他们身上,便是佟若芸都挨了一鞭子,她是大家小姐,从未受过如此多的苦难,心性也未被苦难磨练过,哭起来甚至大喊起来,似喊出了怨恨,不公,悲怆,无助,便是如此都未得几分同情。
也不知想通了什么,倒是叫她跟上了队伍。
楚珩钰明显看到一双怨毒的眼神,之后眼睛无神,好似人又不正常了。
午时休息的时候,在一条河边落脚,到处淋过雨,没有干柴,便就没有生火,好些人去喝生水,便是那些生病的也不例外,璃月看着,自己都是泥菩萨真也帮不上忙。
一路拔了草药,和野菜的也不嫌自己衣服脏,兜着过来,璃月算着量,给半块的半块,一块的一块,见着少的,只能叫他多了来换。
箩筐里倒是有了璃月都不知道的草药,璃月感觉像杂草,当时也是心有怜悯收下,等人走了,把杂草挑出来一丢。
终于,流放的日子到了,一大早天蒙蒙亮就有人来,交接的衙差是两个年轻魁梧的人,身配大刀,不似普通衙差。
杨兼看一眼,便就进屋禀道:“主子,来人是大皇子的人。”
楚珩钰没说话,预料之中罢了。
那楚珩钰的家眷一个一个面色惨白,因着逃跑过,交接的时候是用绳子绑着的,一个接一个,如同犯人,那些曾经都是大家小姐啊。
璃月在板车上铺了两层褥子,准备了三床棉被,一床做靠垫,一床架着脚,一床盖着,另有一小块地方准备了小炉子,米面盐油,为了干净,是用大布包裹着,看着像是搬家。
璃月解释:“不准备多一点,一路上就得挨饿受冷。”
楚珩钰目光呆滞,不说话 ,杨兼因着璃月逃跑心里还有气,也没应声。
交接的两个衙差过来看一眼,其中一个道:“谁允许你们带这些!”
杨兼伏低道:“我家主子并不是犯人,自请流放,还请二位行个好,再者我家主子断了腿,若是不用板车推,就得二位背着了。”
“哼!想得美,还想我二人背着。”
“不若二位找个马车也成。”
“流犯还想用马车,你怕是在做梦。”
“那就只能用板车了。”
另一个衙差道:“算了,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杨兼开始拉板车,开始,提起有些重,杨兼顿了顿,璃月知晓什么原因,在后面推,这才好些。
三个女人被牵在了前头,嘤嘤哭泣,后头也跟着一个,一举一动几乎被监视。
璃月说不上是什么心情,要去流放之地,将来也不知道会是何种境地,她也想哭,这辈子她怕是逃不过一个苦命。
对上坐在板车上,那双漆黑又清明的眸子,璃月已没有把人往高了看的心态,说同情也说不上,只希望,大家若是在一条船上,看在她勤勤恳恳的份上,多照应她几分,没一会儿,那眸子又迷茫起来。
早上没吃早饭就开始赶路,那烧火嬷嬷到底受璃月的好,在出别苑的大门口,给了璃月一个包裹,璃月接过包裹,摸上去热热乎乎的,对着烧火嬷嬷难得露出小女儿家之态,红了眼:“谢谢嬷嬷。”
烧火嬷嬷心疼璃月,这孩子乖巧懂事机灵勤快,是难得的好孩子,没有多余的话,只道:“好好活着。”
当年阿爷送她进宫也是这句话:好好活着。
璃月落了泪,深深一躬身,转身跟上队伍。
跟上板车,擦了擦眼泪,打开包裹,是热乎乎的馒头,跑上前,先拿一个放杨兼嘴边,他一愣,忙咬住,边拉,边吃。
拉板车不容易,若是后面没人推,全身使的劲很大,他没拉惯,才走多久,就感觉不容易。
璃月掰着馒头塞楚珩钰嘴里,一个不正常的人做什么都要人伺候,璃月这会儿也知道要配合这两人。
楚珩钰味同嚼蜡,木着一张脸,慢慢吃着。
后头的衙差仔细上前查看,璃月顺手掰一块,用力塞进楚珩钰嘴里,楚珩钰囫囵一吞,差点噎着,璃月蹙眉,忙凶狠道:“噎不死你。”
随后又是掰了一口狠狠塞进楚珩钰嘴里。
杨兼停下脚步,放下板车,推了一记璃月:“你做什么!”
璃月没好气:“我能做什么,自然是喂他吃的,谁叫他自己不会吃。”
说着去倒准备好的水。
捏着楚珩钰的嘴巴灌下去。
即便如此,楚珩钰也是眼睛无神。
杨兼道:“你去拉着。”
璃月捡着了一个馒头,自己吃,然后去拉着试试。
抬起一点使了全力,居然拉不动,这太子也太重了。
好半晌,后头的衙差道:“干什么!还不赶紧走。”
杨兼见状,只得道:“走走走,没用的东西。”
璃月又转去后头推,边推边吃手中的馒头。
这活真不是人干的,要是有牛就好了。
楚珩钰深眸狠狠看了看璃月,璃月背着衙差,给了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
楚珩钰索性闭眼睡觉。
流放的犯人都聚集在一处,他们一队人到的时候,引来好些人观望,太子流放,怕是千古都难有的事,闻讯而来的人都来看热闹。
一看到板车里穿着精致,皎如日月的人,此刻木着脸,神情呆滞,呆头傻脑的模样,都唏嘘不已。
他是太子啊~如何成了这副模样。
听闻瑞王去看过一次太子就被贬为了郡王,如今太子就是皇上逆鳞,靠近不得,说不得,提不得,故而无人相送。
那些跟着流放的犯人不少,其中不乏凶恶之徒,女子家眷。
三个月一次集中流放,队伍里人不少,目测有三四十个人。
听说,路上会死一半,到了苦寒之地,能活下去的更是少之又少。
璃月听着就开始胆寒。
趁着空,拿出包子开席歇息,顺便再做足了戏。
掰了馒头,硬生塞进楚珩钰的嘴里。
楚珩钰并不希望这么多人看到他的丑态,而且还是没有关系的百姓。
璃月塞吃的,他本能不想吃也不想演,随手拍掉璃月手上的吃的。
璃月气,重新掰一块,再塞过去,又被拍掉。
璃月弄不明白了,城楼上多少人看着,这时候他是要发疯?
便就配合着再喂试试,任就被他任性拍走,璃月忍无可忍便就揪起楚珩钰的耳朵:“你要不听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楚珩钰吃痛:“疼,我吃。”随后一张脸涨红,从小到大就没有哪个人揪他耳朵的,她竟敢……
璃月重新掰,学着宫里头那些狠心老嬷嬷,恶言恶语道:“吃,再耍性子,饿你三天三夜!”
大庭广众下,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楚珩钰再心理强大,也经不住这样的丑态,抓起刚刚拍落散在被褥上的包子,就往嘴里塞。
那模样哪里还有矜贵之态,那皎如日月般的人物瞬间跌落凡尘,低如尘埃。
围观的人有些不忍直视,红了眼,太子可并未传出半点不好,抓贪官,免赋税,抚恤伤兵,一桩桩,一件件,传的可都是他的英明,如今,如今竟是如此下场。
杨兼看了心酸,转过了头。
有人朝着璃月弹了一颗石子,璃月顿时吃痛,捂着肩头,转身去看,不知何人。
城楼上,有人在笑,璃月抬头看去,皆是皇家人,个个锦衣华服,都是人上人,她都远远见过,如今一一扫过,皆是看不清人心的人。
他,曾是你们的亲人,何至于半点人情都无。这世道,终叫人看了一场世态炎凉。
佟家,房家,李家也无人来相送。三个太子家眷寻了半天,渐渐失望,大哭出声,更显悲凉。
衙差又道:“肉干三两银子一包,可要?”
那人想了想,看了看妻儿老小,又道:“来一包。”
璃月看着是小小的一包,半个掌心大的一小包东西。
三两银子的肉,放平常那是至少半扇猪肉,这流放的买卖油水也忒大了些。
有一便有二,偷摸藏银子出来的,如今也顾不得了,活一天,是一天,都要了馒头肉干,那些没银子的,便只能啃糙饼子。
璃月生了火,先把剩余的水倒在陶瓦罐里,抓了两把米进去煮,她带的米面也不多,如今六张嘴,这点口粮省着吃,只能坚持四五天,还有杨兼干的力气活,吃的方面唯独他不能省着。
杨兼灌满两个水囊回来的时候,璃月小罐子里已有米香飘出。
璃月接过水,开始冲她带出来的三个碗。
馒头还剩两个,璃月都给了杨兼,然后两把米,也只有两小碗白米和了猪油和盐,拌了拌盛出,继而倒水,等着水开,一会儿还得煮面糊糊。
房良娣早就饿得不耐烦了,见璃月没准备她们的,不禁问:“我们的呢?”
璃月要喂楚珩钰,如今只能先放下碗筷,沉着脸对着那几个女人道:“我知道你们以前都是大小姐,但如今这个境况还想着有人伺候未免太异想天开。我带的吃食不多,大家省着吃,只够几天的,如果你们愿意吃苦,那么一会儿再给你们煮面糊糊。”
房良娣指着杨兼道:“他,为什么吃的比主子还多。”
“他一天都在干力气活,而你们什么都没做。明天,你们若是能改变一番,我也不介意煮了白米伺候你们。”
不算寂静的庙里,璃月的说话声不小,大家都来朝着这个冷冷说话的丫鬟看。
别看这个丫鬟白日里对太子那般凶狠,路上却是把人照顾的好好,还有刚才这一番话,没有一句不对的。如今不是小姐,路上还有埋怨,当下情况,还把自己当主子那就不该了。
璃月端起碗,伺候楚珩钰吃,给他吃的不多,半碗饭,而且还没给自己留。
楚珩钰极少仔细看一个人,而今,不禁又多看了看璃月,她的眼眸清冷,仿佛世间万物都不能在其中掀起波澜。四目相对,他的眸子又何尝不是寒凉且淡漠。
璃月,一口一口喂完,擦了擦他的嘴角,开始煮面糊糊。
面糊糊可以说是璃月从小的吃食,看到面糊糊她还有种回到小时候的错觉,就是少了野菜,也对,一路上有野菜,她居然把这事给忘了。
屋里飘出面糊糊的味道,璃月加了猪油还有盐巴,闻起来还挺香。
璃月将吃过的碗筷冲了一番,倒了面糊糊给另外三个女子。
炉子里还有,有小孩闻着香,忍不住蹲在璃月的炉子旁边,觉得便是闻一闻味道也好。
璃月看着这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霎时就想到当初的自己,逃荒路上,她便是这样,时常想着如何讨吃食,可怜无助。
清冷的眸子看着小孩溢出同情,放柔了声音,小声道:“想吃,可以拿糠饼来换。”
闻言,小男孩眼睛亮了亮,忙去到自己长辈身边小声说话。
没多久,两张糠饼在璃月眼前。
璃月小声:“等下,没有碗,等空出碗来给你盛。”
小男孩点点头。
璃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亮。”
“哦,你爹犯了什么事流放?”
童言童语的声音里有些失落,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没跟我说。”
端了冷水进屋,将水放在床边,伸手去探楚珩玥的额头,还没全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大夫。
刚这么想,外头居然有了动静。
杨兼忙出去看,回头对着床上的人道:“殿下,七王爷带了太医来。”
床上的漠然人出声:“叫他走。”
“可是,殿下,太医……”
“走,吾不想看到他。”
杨兼着急,忙关上门,道:“七殿下,主子不想您过来,您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三哥。”外头是个清俊的声音。
杨兼道:“七殿下,别叫小的为难,今儿你是见不到主子了。”
“为什么?三哥为什么不想见我。”
“唉,不见自是不想让殿下您忧心。”
“不见就不忧心了。”
“奴才,奴才……”
“那你跟我说三哥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殿下人不好,越是这个关头,谁都不要靠近最好,七殿下,你走吧,别叫小的为难。”
“我就看一眼,也叫太医看看。”
“这时候是主子最狼狈的时候,他谁都不见,您还是别为难小的。”
“我听闻二哥来过了,说三哥废了腿,存了死志,可是真?”
“殿下你别问,还是走吧,以免再刺激殿下。”
“本王偷偷带的太医,无人知晓,你就让我见见三哥。”
之后窗口的影子靠近,听不到说话声了,看着是杨兼小声与人耳语。
璃月愣愣的看了看床上的人,心一惊,这人怎么睁着眼睛看着她?
她什么都没做,也没听着要紧的。
楚珩钰定定开口,“你去,跟他说,将吾流放出去,哪里都好。”
璃月不明白,流放大都是苦寒之地,殿下为什么要这么说,不管了,她是下人,只有照做的份,福了身,便去办事。
开门出去,杨兼带着人走远了,连着太医都走了。
她上前几步唤:“七殿下留步。”
前头的三人停了脚步。
璃月走近,垂眸,恭敬的行着宫中礼仪,对着楚珩隽道:“太子让奴婢传话,将他流放出去,哪里都好。”
楚珩隽皱眉,面上很是难为,悲伤道:“三哥这是何苦……”
杨兼道:“七殿下,可千万别听主子的,太子殿下心里苦,身体残了,他是变着法儿寻死啊。还请您多多为主子求求情,奴才感恩戴德,如今,如今,万不能如了主子的意。”
璃月弄不明白了,杨兼还有不听话的时候,想着若是流放至少还能保命也不一定,看了看清俊面上还有些稚嫩,又很是为难的七殿下,璃月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对着杨兼道:“杨公公要背主吗?主子说的话何时对你不灵验了,你是不是也想离了主子去。”
杨兼一愣,没想到一个宫婢反应这么迅速,还能对他如此说话,心里对这丫鬟十分看好。立即做出一副愁苦为难模样。
“罢了,是三哥真这么想,我便尽力试试,你们好好伺候好他,若是有个闪失,唯你们是问。”
璃月就知道,里头的人好轮不到她,不好第一个找她,心里悲催,转身就走。
走进屋里看了看床上的人,不免生出些埋怨,想着早点走了好,还是那叫菊英的宫女厉害,知道形势不对,走了了事。
杨兼回来便对着床上的人道:“殿下,好不容易来的太医,走了可惜。”
床上的人头朝着里头不说话。
璃月心里丧,转去厨房,她还是待在厨房安心些。
走去厨房,呵,烧了水,碗没洗,是啊,洗碗是下等人的活,这里谁都没有她下等,看了看里锅,有些剩饭锅巴,这会儿没心思偷吃,把剩饭弄起来装好,放在一边,然后清理厨房。
一个人,安安静静,本以为可以躲开些烦心之事,待忙完手中之事,灶房里突然就闯进两个禁军,刀直指着她脖子。
璃月脊背发凉,忙举起两只,心里又慌又惊,她做了什么?这些人要怎么对她?像她这样无足轻重的人,死了也无人在乎,最是好做刀下亡魂。
她没喊饶命,是此刻脑子一片空白。
半晌,拔刀的人道:“你倒是个好宫婢,可知现下什么情况?你便是做再多也无用。”
璃月点头,原来是她做的太多了,忙道:“我本就是三等宫婢,凑不到主子跟前,我一会就偷偷出了庄子,不再碍眼。”
“那可不行,你要是走了,上头问来,我们不好交代。”
“那,那,那我怎么做。”
见她怕死的紧,禁军收了刀,道:“知晓你是个聪明的。”之后便从手里拿出一包东西道:“你晓得怎么做吧。”
璃月不是没见过这些腌臜事,如今这些腌臜事竟是落在了她头上,忙点头如捣蒜:“知道,知道。”
“嗯,知道就好。我们会在暗中盯着你。”
璃月慌忙点头。
两人警告似的看一眼璃月,走了。
璃月认不得这两人,只觉得禁军一波一波,不会总一张脸在你眼前晃,可见有组织有安排,会不会也怕被人记着容貌报复。
璃月收了药包,打开,闻了闻,呛人的紧,是什么毒药,做什么用的?
生无可恋,她这条小命怕是活不得几天了。
那太子死了,她也会死,那太子活着,她也会死,真真是没有活路了。
迷迷糊糊,惴惴不安走到院中,竟然觉得自己无处可去,那种漂泊无依的感觉袭来,不免失落的想,她在这世上是不是生来多余。
看了一圈,走去房良娣的屋门前,敲了敲:“是我,璃月。”然后推门进去,人已躺在床上,探出头来,璃月道:“今日我陪着您睡可好。”她点着灯睡,可见一个人害怕。
房良娣看了看璃月,忽而哭出声,缓过之后,道了声:“谢谢。”她一个人实在太害怕了,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菊英那贱婢会跑了,她平日对她可真没亏待过。
璃月走去翻找下人睡的被子,知晓房良娣不会撵她,便就主动睡去她脚边,道:“早些睡,说不定明日就可以走了也未可知。”
“嗯,好。”
“你叫什么名字?”
“璃月。”
“璃月,谢谢你。”
我也要谢谢你才是,我没有安身之处,寻你也是无可奈何。
熄了灯,便就躺在房良娣脚榻边。
如今这境况,她是怎么也睡不着,也睡不好了,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阿爷,还能不能见小峰,还能不能见当初一起的伙伴。多年不见,怕都忘了她吧。
愁绪失落结在心头,小小的个头蒙在被子里,默默流泪,她也才十六岁的小姑娘,说是刚长大也不为过,哪里能抗住伸头一刀缩头又一刀的窘境。当初在浣衣局,天寒地冻也要洗衣服,别人都受不了在哭,她却还能咬牙坚持,就为了那两个热呼呼能填饱肚子的馍馍。便是挨打,也不怕的,她知道,不会死人,如今,是真没活路给她。
之后迷迷糊糊倒也给她睡了过去。
璃月好笑,这人身上有种匪气,不依着怕是不行。道:“我还有两天的吃食,不多了,路上还得陆大哥多多照应一二了。”
陆匪道:“路上可以采买,我看衙差每到一个地方都去采买,你们有银子,跟着去便是。”
“还可以这样,那银子都没有怎么办?”
“呵!说笑呢吧,你们这一行人,吃穿看着都是最好的,怎么会没银子!”
璃月丧,道:“算了,银子慢慢想办法吧。”
杨兼跟着衙差们回来刚才的事已经过了,璃月主动上前接过,道:“杨总管,给你寻了个伴,这人叫陆翡,明日与你轮着拉车,以后与我们吃在一处。”
杨兼还在想明天自己不一定熬不熬的住,这就来了帮手,忙拱手道:“好,有劳这位兄台。”
陆翡拱手,“好说。”
有了水,璃月开始忙活,先把陶瓦罐先放火上煮,然后看了看所剩不多的米,又看了看所有人,那两个衙差怕是也得吃上一点,便就把所有的米都倒进陶瓦罐。
随后对着杨兼道:“杨总管,我得去洗野菜,你看着火。”
杨兼点头。
那头开始发糙饼子,陆翡忙去接饼子,那衙差不客气道:“你不是有吃的了嘛。”
所有人是看着他怎么讨吃食的,卖力气讨吃食也是不容易的活。似他们走几步路都腿软,自己都自身难保,更别说帮着拉车了。
陆翡道:“这点口粮本来就不够我吃,我去讨些吃的也很正常。”
衙差没好气,便就给了陆翡一个糙米饼子。
老样子,有人要了白面馒头和肉干,有银子的和没银子的一目了然,那些没银子的面如菜色,眼窝凹陷,一脸的苦相。而那些有些银子傍身的,虽然也受苦,至少吃上头还能过的去。
璃月今日不怕衙差不跟着,相反,她昨天着急没看清人,今日她倒要看看,是哪个人要她的命,然,今日寻到小溪边没人,洗完手上的东西还是没人,回到破庙,更没看出异常。
璃月洗完回来,陶瓦罐里已有米香飘出。
那边杨兼居然跟人聊上了,原来陆翡不是京城人士,曾经做过镖师,难怪看着有些手脚功夫,然所犯何事并不愿意说。
这整个队伍里头,有钱人是结党营私被判,没钱的便是犯事被叛流放。里头有两户人家是举家流放,一家姓陈,一家姓刘,别的都是底层百姓,不算他们这一队,就有近四十来人男子居多。
似她们这一队是忤逆皇上的流犯,只有楚珩钰一人,但祸及妻儿这是律法言明之事。
人群里不知谁说,废太子死了,家眷便不用流放的话,不知有没有人听进去。
璃月反正做着自己的事,切菜丁,捞出白米饭到空碗里备用,倒水煮了煮陶瓦罐,锅巴变粥,半点米饭都不浪费,之后开始倒猪油,开始炒野菜,等瓦罐里头冒出油香,菜香,便开始放入白米饭,然后放盐巴,再翻炒。整个破庙弥漫着炒饭儿香味,那些啃糙米饼子的终于体会了一把陆翡的愤怒,当真是糙米饼子都不叫他们好好吃。
璃月分两次炒饭,是因为陶瓦罐不够大,粥没有味道,但锅巴粥是难得的美味,一共三个碗,先让楚珩钰,杨兼和她先吃了,她吃粥。
知道那三个女人也饿着,璃月吃的够快,另外再吃了点炒饭。
陆翡咽了咽口水,看到碗不多,便就去折了叶子和树枝,道:“妹子,给来一点。”
这些流放的人里头不乏穷凶极恶之徒,她觉得这大晚上得小心了。
杨兼过来问:“还有多久?”
璃月道:“我得准备明天的口粮,还有好一会儿。你看到了,我把粮食都弄了饼子,手头上已有二两,明日得跟着衙差去采买。”
杨兼点头,看了看破庙里的人。
昨日没好好看,今日一看,这些人分了两队人,衣着好的,好像里头有打手,杨兼眼尖,他好像看到刘家子孙,早前好像还来巴结过他。
日暮黑下,璃月手上都烫出了两个泡来。
不过好在弄了八张饼子,明早够了,中午开始就没了着落。
另外煮掉最后的水,把车钱草和蒲公英根放进去煮汤。她只知道有药性,什么药性就不知道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
没煮多久,汤就成绿色,璃月没耐心,反正敷衍就成,楚珩钰也不是真的傻了,便就对着杨兼道:“药煮好了,你喂主子喝下。”
杨兼点头,端着汤给楚珩钰,声音不小,“主子,来药喝。”
这一路还能弄到药,倒是把所有听着的人都给惊着了,有人朝着那丫鬟看了看,不过就是个普通小丫头,能弄吃的,又能弄银子,还能弄出药来,那可真是宝贝。
相反,那几个娇滴滴的女人,好似没什么用处。
璃月给自己倒了一碗,还有一碗留给杨兼,热乎的车前草汤水配着蒲公英根不好喝,但真有点药味,应是比白水好。
最后,还得煮第二天喝的水,做完这一切才能歇下。
好在衙差那头也生火生的晚,只不过,璃月觉得好多人时不时看看她是怎么回事。
被子就跟昨天那么分,璃月也真是服了,这几个女人学不乖是怎么回事,大家一来就收拢草垛子休息,这几个人来就等着人伺候。
璃月布袋子放了饼子,放在板车车辕上,杨兼背着楚珩钰解手,璃月落了单,收拾被褥的时候,有人在慢慢靠近板车,璃月没注意,一个转身功夫,那一整个布袋就被抢走了,璃月猝不及防,忙过去要抢回来,那些人像是说好了,就留一个人拦着璃月,璃月怕挨打,便没再近前。陆翡要帮忙,被两个男子拦着,饼子一会儿功夫被分了精光,然后就见他们狼吞虎咽又虎视眈眈看着他们,一会儿功夫,全没了……
饼子有油水,他们几个月没吃到有油水的东西,今日实在是被勾惨了,又没银子,这才伙同一起抢来吃。
吓到的人都躲了开去,陆翡也尽力了,道:“不怪俺。”
璃月想哭,明天可怎么办啊。
等杨兼背着楚珩钰回来,璃月红了眼,有些委屈,“烙的饼被抢走,没了。”
杨兼与楚珩钰都沉了脸。
璃月指着那几个吃了饼的道:“他们合起伙来,我抢不回来。”
陆翡跟着道:“俺尽力了。”
杨兼放下楚珩钰,脸色阴沉,沉声:“谁抢的给我站出来!”
衙差纷纷站好,等着看好戏。
璃月指着那瘦脸龅牙的,道:“是他,然后他们合起伙来。”随后拉着杨兼道:“杨总管,今日就算了,以后注意着点就是。”
杨兼不管,手段太软更容易被欺负,大步上前要讨回来。
那几个人合起来,看着要一起上。
璃月忙走到杨兼前头阻止,对着那伙人道:“大家都不容易,这是我们最后的口粮,你们抢了,明日我们就不好过,但请你们记得,我们不是好欺负的,今日最后一次,再有下次,连本带利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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