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选择。”
是了, 这个月镇子上有六位夫人的丈夫去世,而她们都相继殉葬了。
大伯母的话像一把铁锤狠狠敲进我的心里,额头上的血是温热的,我却浑身冰凉。
身后院子的大门被打开,阿爹带着两个奴仆走了进来。
大伯母看到奴仆手上托盘里的两条白绫,眼中一片了然。
她从怀中拿着一封婚书递给了阿爹:“早在大爷去参战前,就为阿妩定了一门亲事,是左御史家次子,待我故去后,想必你也会到京城赴任,有这门亲事在,对你在官场百利而无一害。”
阿爹接过大伯母手中的婚书,示意奴仆把其中一条白绫留下。
堂姐哭着抱住大伯母:“阿娘,你不要丢下阿妩……”大伯母抱住堂姐,对着站在堂姐身后的我说道:“阿言,阿妩就托你照顾了,我走后,你替我好好抚慰她,可好?”
我流着泪,想开口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只能点点头。
我和堂姐被强行带离了大伯母的院子,第二天便传来了大伯母情深义重,为大伯父殉葬的消息。
阿爹把这项消息上报到京城,以身殉国的将军和他为夫殉情的夫人感动了圣上,圣上特赐下御匾,得了御匾的叶家一时风光无限。
阿爹为大伯父和大伯母大办丧事,许多官员慕名而来吊唁。
阿爹带领着叶氏众人把大伯母的牌位搬进节孝祠。
节孝祠前人满为患,各个表情哀戚,可又有几人是真正伤心的。
人心各异,有时候比鬼怪还要冰冷。
沾着大伯父和大伯母的光,叶家名声大噪,阿爹顺利地通过了政审,即将到京城赴任。
一切都如大伯母所说的那样。
只是堂姐病了,病得快死了,喂下去的东西吃了吐吐了吃。
她只认得我,也只和我说话,精神恍恍惚惚。
阿爹来看过几次堂姐,每次来了都责怪阿娘没把堂姐照顾好,若是被其他人看见了会传出他轻待孤女,有损他的声誉。
这次他又来责怪阿娘,我忍不住说了句:“阿爹若是没有做亏心事,又何须惧怕他人的传言,只有身不正……”我话还未说完,阿爹一个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他怒骂道“大逆不道的东西,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跟我说话!”
“老爷息怒,阿言只是一时糊涂罢了,什么大逆不道,若是这样的话传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