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烧纸钱,而盛流年在放风。
我把钗环首饰和妆容嫁衣一并卸下,露出白色的衣裙,那是我趁着阿娘不注意偷偷穿在嫁衣下的。
9盛流年是我见过在这个朝代最不一样的男子,直到我听见他在批公文时说了一句“我靠”。
“你也来自二十一世纪吗?”
“也?”
盛流年激动地看着我。
“你好,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沈情。”
我郑重地对这个跟我有着相同经历的男人介绍自己。
“你好,我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许宴。”
这些天来所有的不同寻常都有了解释,他吃饭时不需要我在旁伺候,他允许我不想同房,他在公婆爹娘面前给我解围。
这些在二十一世纪寻常的小事都是接受这个世道熏陶的男子不可能做出的行为。
在知晓彼此的身世之后,盛流年经常在我面前吐槽这个世道的奇葩和不公。
譬如,今日上报的表彰“柳氏女因调戏羞愤自尽”。
他边批公文边骂道:“表彰被调戏两句就要为了守节去死的行为,那让那些被调戏的姑娘如何自处,若有姑娘被调戏了不去赴死,岂不要被口水淹死,被逼得不能不死。”
“怎么那个调戏姑娘的狗东西不去死啊!”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和他一起对这个世道破口大骂。
从前未嫁时,我不爱说话,总是控制不住在深夜痛哭干呕,浑身颤抖。
可如今嫁给盛流年之后,我已许久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我跟盛流年始终没有同房,我与他都来自二十一世纪,做不到与相识不过一月的异性同床共枕。
他说,在不知道我也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他还在想如何跟我表达不同房这件事。
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而言,大婚之夜同房是至关重要的事情,这意味着夫君正式接纳了过门的妻子。
他怕他跟我说不想同房后,我会觉得是他厌弃她。
因此,在我与他的大婚之夜,我借口身体不适不能同房时,他松了一口气。
在知晓他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之后,我与他说了堂姐是如何故去的事,多年来的心事总算有人可以吐露。
盛流年告诉我,其实他并非盛家的嫡子,只是盛家一个不受宠小妾的孩子。
而他的母亲,早被他的父亲送给了一名同僚。
在这个朝代,小妾作为男人的私有财产是可以被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