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在最近三个月出现了十四次。
暴雨拍打挡风玻璃时,她忽然俯身翻找储物格。
撕碎的酒店发票在指尖重组,2808房号的烫金字与论文收稿日期严丝合缝。
后视镜里,周叙白正用湿巾擦拭杯沿的唇印,仿佛在销毁罪案现场。
文学院顶层的古籍库亮着孤灯。
苏明玉将丈夫论文与自己的旧代码并置在紫外灯下,雷同的算法结构如同镜像双生。
电脑旁的白瓷杯盛着冷透的当归茶,杯沿朱砂色唇印正在脱落——这是她清晨批注《长恨歌》时印下的。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她念着学生作业里的俗套解读,忽然用裁纸刀划开论文扉页。
夹层里掉出酒店湿巾包装,同款玫瑰香精气息熏得眼眶酸胀。
程砚秋留在她抽屉的氯雷他定药瓶突然滚落,铝箔板上有人用针尖刻着:“长恨人心不如水”。
子时的修复室飘着大漆的苦香。
苏明玉将撕碎的婚书浸入金缮胶,忽然听见门外沉香气息浮动。
程砚秋的影子映在楮皮纸上,他手中的西府海棠还沾着夜露。
“教务处收到匿名举报信。”
他隔着门缝递进青瓷碗,虫草花在汤面摆成问心符,“经管学院那篇《金融计量模型新探》。”
海棠花瓣突然簌簌而落。
苏明玉看着汤碗倒影里的自己,朱砂唇膏晕染如残阳。
她终于明白程砚秋为何总在过敏日历标注“忌自欺”,就像此刻她必须承认——那夜暴雨中,自己早从丈夫论文的参考文献里认出了导师的笔迹。
晨光刺破云层时,咖啡杯沿的玫红唇印已随消毒液流入下水道。
苏明玉在举报信落款处按下指纹,朱砂印泥在晨光中宛如血誓。
程砚秋的沉香木珠串突然断裂,刻着“忌优柔”的那颗滚进古籍库通风口,永远消失在《贞观政要》的书墙深处。
窗外白鹭掠过泮池,她将当归药包投入紫砂壶。
沸腾的水雾里,丈夫的道歉短信与教务处约谈通知同时亮起,像两把淬毒的匕首,剖开所有自欺欺人的虚妄。
4慈母痼程家老宅的药房氤氲着陈年艾草气息,程砚秋推开雕花木门时,母亲正将白色药片倒入青花瓷瓶。
鎏金药柜映出她月白真丝睡袍上的鹤纹,像群被困在锦绣牢笼里的囚徒。
“这是徐家送来的安宫牛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