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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最后一年,我和学长谈恋爱了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口:“恭喜你,见过我最明媚的样子啊……”他的泪无声地滴在我的脸上,“是啊,所以我知道你只剩一年的时候,我跑到了这里,我想不通,我想不通……”简执抱着我,沉闷呜咽地压制住哭声。
我没办法回抱住他。
我错了 。
——最后的时刻,我已经不清醒了,许多人都认不出,包括简执。
那天我在凌晨两点醒来,意识回笼,发现简执跪在地上拼装星空投影仪。
无数蓝绿色的光洒在墙上,是他新纹的刺青图案。
“这是...猎户座?”
我伸手去碰,却穿过光斑。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胸口,那里烫得惊人:“是我们第一次接吻的坐标,北纬31°52′......”话音未落,身边的仪器发出滴滴的警告。
好烦,简执也不关掉它。
我无力地望着他逐渐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初遇时,数他睫毛的根数——原来不是两百,是无穷多,像永远落不完的雪。
耳边是哭声,我的意识渐渐涣散。
简执的声音透过全部声音穿进我的脑海,他说:“许言,我爱你。”
我拼劲全力,也不知道声音够不够他听见:“简执……我错了……好好活……”
你的脸……和学生会职位。
但我不敢这么说呀,我怕到手的鸭子飞了。
于是一脸殷勤:“瞎说,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我们一起吃一起玩,说着以后怎样怎样,好像都忘记了我只有一年的时间,或许,也是谁都不想提起。
——寒假的有一天,我和简执正在视频聊天,他突然认真说道:“我想和你一起过年。”
我发誓,我真的没打算同意的,但是!
他对我撒娇诶!
受不住,真心受不住啊。
但是这同样也是我最后一个年,是怎么样也要陪爸妈过的。
所以在征求了爸妈的同意后,简执可以到我们家一起过年。
简执真不愧是在学生会里混了两年,拿学生会里的那一套哄的我爸妈嘴角就没下来过。
终于熬过了12点,守完岁,爸妈给了压岁钱,简执也有一份。
我俩单独趴在烟台放手持的仙女棒,我举着手机拍两人在空中画的爱心。
我无所谓地说道:“多给你拍点留念,以后你要想我了还能看看。”
简执突然停了动作,侧过身沉默的看我,声音低哑:“阿言,去治疗吧。”
我动作一愣,这是半年来我俩第一次谈论这个话题,简执平常除了提醒我吃药,从来没有和我聊过这个话题。
“你……怎么了?”
我有些手足无措地攥紧手指。
简执拉过去,替我一点点掰开,然后用自己的手包裹住我的手,举到唇边,虔诚的覆在上面,像是祈祷。
他声音颤抖:“阿言,我陪你,试一试,好吗?”
他头发有些长了,遮住他低垂的眉眼,我看不清。
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
“简执,我……”我话没说完,手上一热。
是温热的泪,是简执的泪。
这个发现让我大吃一惊。
简执哭了。
为什么?
因为我要死了嘛……“求你了……”简执平常那么坚韧高大的,攥着我的手,在我面前全身微微发抖。
“求你了,许言……”他又说了一遍。
“简执,我怕疼……我陪你!
我陪你!”
像是见我有突口,简执激动的抬眼,用力的握着我的手摇晃,生怕我反悔。
——大年初一,我就在简执的强烈要求下,入住了医院。
我们家还挺有钱的,说实话,住院的环境还不错。
单人间,房间还够大,我嫌病床太小不够舒服,让爸妈给我换了一个双人床
的睫毛数到多少不记得了,真讨厌。
我知道啊,所以我应该说什么,“你好?”
“好的?”
“我知道?”
“我叫许言。”
总感觉怪怪的。
犹豫了半天,我也没回他 ,只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简执应该也察觉出来了尴尬,没话找话,“你真的只有一年?”
真是没有情商,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看起来是能用性命骗别人的人吗?
搞笑。
但是毕竟我是在追人家呀,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
“对的,癌症晚期,医生说只有一年的。”
我尽量用处处可怜的语气说话,想着搏一波同情。
“不治吗?”
简执的声音放的很轻,我感觉我不认真听,就要被风吹走了。
“不想治了,这种病又治不好,还遭罪,反正医生说这种癌不疼,就不治了呗。”
我没说瞎话,我最怕疼了,既然那么疼,又完全好不了,治不治无所谓。
风吹的他衣角飘动,眼眶红红的,我估计是被风吹的干涩了。
他抬手揉了揉,轻声说,“好。”
又是“好”字,我真想问问他,“好”是什么意思 。
我还正想着要不要厚着脸皮再问他一遍,简执突然说:“那看来我们的进度要快一点儿。”
啥,这人说的话,我咋都听不懂啊?
我还蒙着圈呢,简执放大的脸直接出现在我眼前。
他亲我!
妈妈他亲我!
这就是他说的进度要快呀!
<我仅知道的处对象的东西,都来自于电视剧,好像这个时候,我需要闭眼吧?
他应该也察觉到了,两个人接吻的时候,都睁眼看着对方,是有些怪,所以在我闭眼前一秒,他抬手捂住了我的眼睛,顺便用另一只手扣住了我的后脑勺。
稀里糊涂,莫名奇怪。
我就这样有男朋友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大学生正常谈恋爱的过程。
陪上课,逛操场,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
除此之外呢,我经常让他带着我去学生会开会。
爸妈总说他们上大学那会儿,学生会多么多么神气,多么多么优秀,导致我大学最想最想进的就是学生会。
都是他,现在我没法儿实现我的遗愿了,所以,只能换一种方式实现实现。
简执每次开完会后,老是幽怨的看着我说:“因为我是学生会的,你才喜欢我的是吧。”
瞎说,我是看上了
操时的恶作剧。
“许言,”他突然按住我乱挥的手,我靠进他的怀里,:“还记得你加我QQ时说的话吗?”
“嗯...学长有女朋友吗?”
我笑出眼泪,“现在想问...你后悔吗?”
他把脸埋进我颈窝,痒痒的:“我后悔了。”
那就好,后悔了在我走后不至于那么难走出来。
“我后悔不应该陪你玩半年,应该在第一天就把你抓到医院,那样就还有希望。”
他说的认真。
“……”我……好像犯错误了。
好像有人会为我的死,痛心一辈子。
我玩大了。
倒计时还有七天的时候,我出院了。
简执推着轮椅带我回了学校。
那天出门是我住院以来第一次照镜子。
怎么形容我呢,消瘦、枯黄、人之将死。
说实话,我其实根本没有力气看校园,逛了一圈,“我们去图书馆顶楼吧。”
我声音低低地,有气无力,“你说过在那里坐了一夜。”
简执点点头说:“好”他背着我爬了十层楼梯,后背被冷汗浸透。
顶楼的风很大,他把外套脱了披给我,抱着我坐在他腿上。
初夏的太阳暖洋洋的,照的我似乎有了点力气。
“可惜,现在不是晚上,看不到你看的月亮。”
“……”简执没说话。
“还有四个月,是咱们的一周年了。”
“你要陪我过吗?”
现在轮到我不说话了。
沉默良久。
我靠着他,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捅他,“可以说一说,为什么答应做我男朋友吗?”
“……”他不说话。
不会真的是同情心泛滥,可怜我要死了吧。
“阿言,你不记得我了……”简执的话飘在风里,听的有些悲伤。
什么,什么我不记得他了。
我想问,可是我没力气了。
“你那年高中入学,家长没办法进校,我帮你搬行李,你不记得了……”高中……入学……行李……简执……我不记得了。
“你当时说,谢谢学长,一会儿请你吃雪糕,结果后来娇气嫌热,给了我钱让我自己去买。”
不记得了……“我骂了你好久,后来在学校里上课下课吃饭见到了你,你也没认出我来。”
骂她?
坏蛋。
“你那时候好明媚啊,会笑会跑会跳会撅嘴生气,像太阳,就像现在的太阳……”是啊,我不是这副样子时,是一个明媚的少女。
我努力吸了几口氧气,笑着开
。
我们俩个躺在上面,竟然莫名有种过日子的感觉 。
我看着天花板,胳膊捅一捅旁边的简执,“你说,我要是掉光了头发,会不会很丑啊?”
简执愣了一下,然后起身去给我削苹果,他把果皮专注细心卷进纸巾里,不来看我:“不会,你光头也好看。”
“骗人,我见过化疗的阿姨,头皮都是青色的。”
我撇撇嘴,忽然翻起身面向他,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不过简执——嗯?”
“你会陪我剃光头吗?”
他削苹果的动作停住了。
我听见水果刀磕在瓷盘上的脆响,接着整个人被他捞进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我发顶,呼吸有点急:“好,我陪你剃。”
他抱我抱得很紧,紧的我鼻子一酸,用力的推开他,“不剃,漂亮一天是一天。”
——后来,还是剃了。
化疗后头发一把一把的掉,不剃也没几根了。
简执把我按在椅子上不许动。
他举着手机录像,镜头里我的脸白得像纸,却还在鬼马的玩闹:“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许言的光头直播间,现在有请简执老师示范剃头第一步——”推子嗡鸣着接触头皮的瞬间,我闭紧了眼睛。
碎发簌簌落在病号服上,像下雪。
我还是咬紧了嘴唇,眼泪更是不争气的流下来。
简执的手指轻轻抚过我新生的青茬,忽然笑出声:“像小和尚。”
我睁开眼,看见他红着眼眶却咧着嘴笑,手里还攥着一缕我的长发。
后来那缕头发被他装进玻璃瓶,挂在病房的窗户上,风一吹就叮咚响。
——深夜吊水时,简执总爱给我讲学生会的旧事。
“大一那年我面试组织部,比你还紧张,上台手都在控制不住的抖,进去学生会之后,被当时的部长笑了半年。”
他握着我没扎针的手,指腹摩挲着我腕骨,“后来看你来面试,我就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面试的样子。”
我打了个哈欠:“哦,那你当时遇到的部长不错,我遇到的不行。”
他捏了一把我的脸,把我捏清醒,佯装生气:“怎么说话呢?”
“滚,怎么对病人呢?”
我不耐烦的拨弄他的手,简执闻言动作一顿。
片刻后,我被拉到他的胸膛,头顶上方听见他闷闷的声音:“许言,你那天你说要追我,我在图书馆顶楼坐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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