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阿杰有个远房舅舅,据说会看风水,年轻时给人算过命,后来不干了,在城郊开了个小卖部。
<我俩坐了半小时公交,到了那地方。
小卖部门口挂着个破风铃,风一吹叮当作响。
舅舅是个瘦高个,五十多岁,眼窝深得像凹进去,盯着我看了半天没说话。
“舅,这我朋友,林然。”
阿杰介绍,“他撞上怪事了,你帮看看。”
我把这几天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从303的影子到敲声跟着我跑。
舅舅听完,眯着眼点了根烟,吐了口烟圈才开口:“你说的那影子,不是鬼。”
我心一跳:“不是鬼是啥?”
“怨气。”
他声音慢悠悠的,像在讲故事,“有些东西死得不甘,化成一团气,死死缠着活人。
你住的那地方,八成是埋过人,怨气没散,认上你了。”
“那骨头呢?”
我问,“居委会说挖出过骨头。”
他点点头:“那就对了。
骨头埋得浅,气散不出去,碰上活人就附上了。
你回去过那屋子,等于给它开了门。”
我听着这话,后背一阵发凉。
阿杰插嘴:“那咋办?
总不能让他搬到外太空吧?”
舅舅瞥了他一眼,没理,继续对我说:“两条路。
一,找人把它送走,得花钱请道士。
二,你自己扛,扛到它散了为止。”
“扛多久?”
我声音有点抖。
“不好说,”他掐了烟,“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看你命硬不硬。”
我跟阿杰对视一眼,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道士?
我上哪找去?
再说我兜里那点钱,连房租都快掏不下了。
扛?
我他妈连觉都睡不了,还怎么扛?
离开小卖部,我俩在路边蹲了半天。
阿杰点了根烟递给我:“要不试试道士?
我出点钱。”
我摇摇头:“算了,先想想别的法子。”
可接下来的几天,什么法子都没用。
敲声每天晚上准时响,不管我在阿杰家还是挤在网吧。
那影子也开始频繁出现,不是在墙缝里,就是在窗玻璃上晃一下,像在提醒我它的存在。
我整个人瘦了一圈,眼底黑得像涂了墨,脑子乱得像团浆糊。
第五天晚上,我终于绷不住了。
那晚敲声特别响,像拿锤子砸墙,连阿杰都被吵醒了。
他爬起来,骂骂咧咧地跑去厨房拿了把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