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他轻抚着以示安慰。
“睡一会好吗?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和冉因风离得近,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菊香味,是沐浴露或是洗衣液的味道吧。
这一刻觉得很安心,今日来的失眠得到了片刻缓和,伴随着他的抚慰,我睡着了……闭上眼的那刻我只想到一句话--趁着这冬日我要不像蛇一样冷血的沉睡下去吧,别在醒过来了……自从步入高三,我妈的施压越来越迫切。
我的作息时间也被她催着更改,早上五点四十准时敲响我的房门,晚上十二点睡觉。
我睡不着,每次闭上眼都是我妈贬低我的声音,身上密密麻麻的侵蚀感越发不可收拾。
在这个时候,我会忍不住掐自己大腿,手臂上的抓痕没断过,我知道我病了。
四月,坐在教室参加模拟考,眼前的卷子开始出现叠影,恍惚间,我的头跟着墙上的钟表,嘀嗒嗒的转着,缓慢有节奏。
砰!
不堪重负的身体终于倒在课桌上。
再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我旁边还趴坐着冉因风,强撑着身体,我想坐起来,感觉到手上传来的异样感。
“打吊针了呀。”
声音很轻,但冉因风似有所感般在睡梦中惊醒。
“程橘!”
对视上我的眼睛,他眼眶发红,好似受了委屈,下一秒又颤抖着声音哭诉着抱住我。
“呜呜,你还痛不痛啊……我没事啊……”从没见他情绪波动那么大,这一刻我感受到了被心疼。
但也只是短暂。
我妈去交医药费了,在医生的办公室里。
“你女儿就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太紧绷了,没休息好。”
“可能还有抑郁倾向,今天给她打吊针的护士发现了她手上的掐痕,看着有一段时间了……抑,抑郁!
医生这,你推断错了吧……诶呀,我女儿平时看着挺好啊,怎么可能得这种乱七八糟的病呢?”
我妈情绪激动,嗤笑着说不可能。
回到病房我妈看我醒了,但还失魂落魄着。
她只记得医生交代她带我看心理医生,最近最好休学一段时间。
夕阳西下,我又看到金灿灿的日落了,别说还有点灼热。
看我望向窗外呆滞的目光,冉因风不忍,削了个苹果递给我啃。
缓过神来,我接过啃了一口,眉眼轻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