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窗外的城市渐渐缩小成模型般的存在。
我闭上眼,脑海中全是安然在病床上苍白的微笑和那句微弱的“你一定要回来”。
这一刻,我只知道一件事——无论前方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必须前行。
因为回头,已经不再是选项。
落地昆明的那一刻,我没有半点游客的闲情逸致。
直奔目的地——一个偏远得连导航都找不准的小县城。
五小时的颠簸车程,像是命运对我的第一重考验。
雇了个满脸皱纹的苗族老汉当向导,他叫老杨,眼神里藏着对深山的敬畏。
又是一整天的山路,我的背包勒得肩膀生疼,但比起安然的痛苦,这算什么?
终于,眼前的原始森林如同一堵绿色的墙,祖父笔记中的世界近在咫尺。
“先生,前面没路了。”
老杨的声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警告。
他指着那片浓密得化不开的黑绿色,眼中闪烁着恐惧,“有毒虫,有野兽,还有…”他压低声音,像是害怕被什么听见,“不干净的东西,我们回去吧。”
我只是摇头,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钱塞进他手里。
“谢谢你送我到这里,后面的路我自己走。”
老杨的眉头皱成一团,最终叹了口气,递给我一个粗麻布包裹。
“食物,药,还有我们村巫师的护身符,你要小心。”
目送他消失在山路尽头,我深吸一口气,像个赴死的战士踏入了这片绿色地狱。
祖父的笔记成了我唯一的向导,每一页都记录着植被变化、地势起伏,甚至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草药气息。
阳光被层层树冠过滤,正午时分却暗得像黄昏。
空气湿得几乎能拧出水来,每走一步都要和缠人的藤蔓搏斗。
汗水顺着脊背流淌,昆虫的嗡鸣声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像无形的墙壁在慢慢收紧。
我不断告诉自己别慌,但心跳早已背叛了意志,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三天过去,物资见底,药族却连影子都没见到。
祖父地图上的X点像是个残忍的玩笑,永远在前方,永远触不可及。
疲惫、饥饿和绝望像三只秃鹫,盘旋在我头顶,等着我倒下。
第四天傍晚,我靠着一块巨石扎营,决定明天如果还找不到线索就先返回补给。
篝火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那么微弱,像我摇摇欲坠的希望。
突然,灌木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