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别弄脏了瑟瑟的签名。”
此刻诊断书上的“晚期”二字被林瑟瑟踩出裂痕,像极了我被他亲手碾碎的自尊。
“你以为装病就能让砚西心软?”
她撕碎诊断书,纸屑雪花般落在我发间,“他昨晚还夸我设计的裙子好看呢……啊,差点忘了,你妈妈死前也是设计师吧?”
我猛地僵住。
记忆呼啸着撞进脑海,十七岁那年,母亲留下的项链被沈砚西典当,换了他第一套西装。
他捧着西装眼眶通红:“晚晚,等我成了人上人,一定把项链赎回来。”
<而现在,林瑟瑟脖颈上正挂着那副项链。
银链陷在她雪白的肌肤里,坠子随笑声摇晃,“还给我。”
我哑着嗓子去抓,却被她反手抽了一耳光。
耳鸣声中,沈砚西推门而入的身影模糊成一道剪影。
我慌乱地将诊断书碎片塞进包底,皮革裂口割破指尖,血珠渗进GUCCI印花,晕成一片肮脏的褐。
“姜秘书,”他目光淡淡的扫过我血迹斑斑的手,目光像在看一块抹布,“瑟瑟的礼服脏了。”
黑卡甩在我脸上,锋利的边缘划破颧骨,“去买十套新的,你手脏,记得戴手套。”
卡面鎏金蛇纹咬住瞳孔。
这是沈氏上市那晚,我亲手设计的黑金卡样——蛇眼嵌着碎钻,蛇尾缠着“SW”缩写。
彼时他吻着我腕间的伤疤说:“晚晚,我们是共生关系,像蛇与它的饲主。”
而今蛇纹成了绞杀我的绳索。
系统突然尖叫:警告!
宿主生命值仅剩72小时!
我踉跄着冲出医院,寒风灌进肺里,咳出的血染红了围巾。
这条羊绒围巾是二十岁生日时沈砚西织的,针脚歪斜却温暖。
如今血迹斑斑的褶皱里,还藏着林瑟瑟的香水味。
3深夜的办公室像座冰窖。
我缩在转椅上整理“证据”,电脑屏幕幽蓝的光里,十年间的罪证铺天盖地——他让我篡改的投标书、我替他处理的尸体照片、为林瑟瑟顶包的交通肇事记录……文件堆里突然滑出一张照片。
二十三岁的沈砚西在暴雨中抱着发烧的我狂奔,他的白衬衫贴在我滚烫的额头,雨水顺着下颌滴进我衣领。
那天急诊室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他跪着求医生抽他的血:“她贫血不能输血?
那就抽干我!”
照片背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