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不清脸上是雨还是泪。
直到双腿再也支撑不住,他瘫坐在公交站台的长椅上,浑身发抖。
口袋里的火车票提醒他,明天下午还有返程的车次。
可他不想回去,不想面对熟悉的教室、图书馆,以及那些关于苏晴的记忆。
手机没了,他只能借公共电话给陈默打电话。
“深哥?
你他妈跑哪去了?
苏晴快把我电话打爆了!”
陈默的吼声透过听筒传来。
“告诉她,我死了。”
林深挂断电话,额头抵着冰凉的电话亭玻璃。
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雨水冲刷下扭曲变形,就像他支离破碎的人生。
天亮时,雨停了。
林深在江边的自动售货机买了瓶白酒,辛辣的液体下肚,灼烧感让他暂时忘记心痛。
他沿着江岸走到工业区,生锈的铁牌上写着“废弃码头”。
这里曾是他和苏晴视频时的背景,她指着远处的灯塔说:“以后我们要是吵架,就在这里和好。”
“和好?”
林深仰头灌了口酒,笑声在空旷的码头回荡。
他捡起块石子砸向灯塔,石子掉进水里,涟漪很快被江水抚平。
就像他和苏晴的爱情,曾经的轰轰烈烈,最终不过是一场无痕的涟漪。
夕阳西下时,林深在码头的长椅上醒来。
头痛欲裂,喉咙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他摸出钱包,里面只剩两张皱巴巴的钞票。
手机没了,身份证还在,他突然想起夏晚晴——那个在创业大赛上认识的女孩,曾说随时欢迎他加入团队。
“或许该换个活法了。”
林深对着江面轻声说。
他撕碎了返程车票,看着纸屑随风飘向远方。
江水依旧奔流不息,就像他的人生,即使经历了惊涛骇浪,终究要继续向前。
四、废墟上的重生之光林深在北方的寒冬里回到学校时,梧桐树的叶子已经掉光了。
他踩着满地的枯枝败叶走向宿舍,羽绒服拉链拉到顶,围巾裹住半张脸,像具行走的尸体。
陈默看到他时差点没认出来——曾经整洁的男生如今胡子拉碴,眼窝深陷,身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酒气。
“深哥,你他妈到底怎么了?”
陈默拽住他的行李箱,被他挣脱开。
林深把自己锁在宿舍里,三天没去上课。
饿了就啃面包,渴了就灌凉水,手机卡补办后,苏晴的消息像潮水般涌来:“林深,求你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