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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幸之余却又有一丝悲伤。
明明都下定决心了,为什么还是会动摇,她对程铮的十年,真的要这么结束吗……穗岁想起多年前,在他们还两个少不更事的时候,在盛夏的某一天下午翘课翻过学校的围墙,又跑到学校后山上一起聊天。
夕阳的余晖印在少年清俊的脸上,程铮伸出手要跟他拉勾。
“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我在哪儿你就在哪儿,行吗?”
他的眸子倒映着她清澈的身影,他的语气那么坚定又真挚,一颗心充斥着明亮的未来。
程铮怎么会知道,原来在他所期待的未来里,他们会因为穗岁一张病理化验单而被判上死刑,从此再无可能。
而年少时的天真约定,也终将被风吹远。
穗岁眼神暗了暗,电话那头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累的朱颜已经熟睡,她默默挂掉电话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早晨,穗岁被电话声吵醒。
“喂,”她迷迷糊糊从被窝里摸到手机,语气里还带着困意接听了电话。
“给你十分钟,穿好衣服下楼接我。”
程铮抬头,看着面前高大的房子,二楼那扇被白色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窗户声音地平静开口命令道。
拿着手机的手一顿,穗岁几乎是鲤鱼打挺似的从床上跳起来。
她猛地拉开窗帘,看见楼下站着那个高大熟悉的身影。
程铮裹着白色羽绒服和卫裤站在雪地里,鼻尖被冻的通红,在看见她的一瞬间嘴角勾了勾,他朝她轻轻招了招手。
冬日的早晨空气冰冷,楼下的那颗柿子树叶子早已掉光,只剩枝丫上几颗孤零零的柿子还挂着霜。
穗岁一刻也不敢耽搁,睡衣外面裹好厚外套就火急火燎跑下楼给他开门。
这个傻子,南野这么冷还站在外面,是存心想气她吗。
穗岁打开门,看着门外不远处在搓手取暖的程铮,踮起脚赶紧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围在他脖子上。
“什么时候来的啊,也不说一声。”
红色的围巾还留着女孩的余温和淡淡的香味,程铮一愣,低头瞧见女孩因为有些气恼而皱起的眉头。
“不冷。”
他淡淡地笑道。
穗岁忽略他贫嘴,继续不依不饶地唠叨他:“不冷,你说不冷就不冷吗,来了也不知道早点说,知不知道我会担心……”程铮笑着左手环住她的腰,把人往怀里一带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