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确信,外婆已经不在这里了。
人类的灵魂是生命的核心,在眼睛里安家,一朝离去,剩下的就只是躯壳。
我默默退出柴房,和外公一起阖了门,就地蹲下看冉冉升起的太阳。
白花花的日光,不要命地倾泻,冷得瘆人。
“你外婆那个老姐妹,被她儿子咬啰,不当回事儿,要回来,你外婆好几天没看到她,非要去看,怕出事....哎,人老了,脑瓜子也不清醒啰,心肠软”他说到这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红双喜,烟盒里还剩两根歪歪扭扭的烟,他颤着手点燃一支,烟雾缭绕,他的眼里有微光闪烁。
抽了两口,又忽然侧过头,“囔个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他们呐?”
我没有回答,摊开手心,染血的玉环安静地躺在那里,外公替我流下今天的第一行泪。
我麻木地擦着玉环上的血迹,怎么也擦不干净。
玉环之下,是我爸爸的血,它们渗入我掌心的纹路,同样擦不干净。
10烈日悬空,身后的柴房不断传来嘶吼,我偏头看外公,他的烟盒已经空了。
我不知怎么向他开口,亲手送走老伴这件事,还是太残忍。
事到如今,我已不再认为自己是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白嘉依身上,我就是原来那个人生无望的白嘉依,已死之人,太过深浓的黑暗迷了心智,我几乎要忘记了,我的外公早在我十岁那年就长辞人世,我对他的映象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头疼,撕裂神经般的疼。
我已经无法再去思考这两天以来发生的种种,身体行尸走肉,它仿佛有自己的思想。
我的灵魂像是飘在半空,眼见着自己对外公说让外婆安息吧,眼见着自己把染过两次血的刀插进外婆的心脏。
那个时候流下的液体,倒是可以确认是泪了,只是那是谁流的泪呢?
是我?
还是白嘉轶?
我不知道。
我现在只能,也只应该想着一件事,那就是活下去。
下午和外公一起去搬爸妈的尸体,和外婆一起葬在悬崖边的小山坡上,山坡旁有一棵野桃树,来年定会开满绯红的花。
然后清点了物资,外婆家基本能做到自给自足,夜里山间漆黑一片,应该还算安全,我们封了上山的路,又加固了一下四周的竹篱,做完这些,已是傍晚。
外公去做饭了,我在悬崖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