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夏最后记得的画面,是故宫琉璃瓦上折射的夕阳。
她正踮着脚给《千里江山图》补色,突然一阵眩晕,手里的狼毫笔脱手飞出,在宣纸上划出一道歪斜的墨迹。
再睁开眼时,鼻尖萦绕着奇怪的檀香。
雕花拔步床的帷幔被风吹得轻晃,一个梳着双螺髻的小丫鬟正举着帕子往她额头按:“小姐快醒醒!
您都昏睡三天了!”
“等等……” 林小夏按住丫鬟的手,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短了一半,皮肤白里透红还带着婴儿肥,“我这是……”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原主是苏州织造府庶出的三小姐,生母早逝后被嫡母丢在庄子里自生自灭。
三天前跟着乳母来京城投奔亲戚,结果在德胜门中暑晕倒,竟让 21 世纪美术生林小夏鸠占鹊巢。
“双喜,给我打水!”
林小夏掀开被子,发现自己穿着月白色交领襦裙,下摆绣着歪歪扭扭的荷花,“还有笔墨纸砚,越快越好!”
小丫鬟吓得扑通跪下:“小姐您烧糊涂了?
老夫人说咱们在京城举目无亲,连买炭的钱都……少废话!”
林小夏抄起桌上的炭条,在糊墙的桑皮纸上画了个歪嘴笑的娃娃,“把这个贴到当铺门口,就说能画人像的画师在此。”
双喜攥着画纸跑出去时,林小夏望着斑驳的墙皮直发愁。
现代美术生的记忆里,素描、水彩、油画样样精通,可这清朝的宣纸和松烟墨…… 她蘸了蘸砚台,试着勾了几笔,线条倒是流畅,只是晕染效果比水彩差远了。
“小姐!
有位夫人要见您!”
双喜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身后跟着个戴帷帽的贵妇人。
林小夏刚要行礼,却见那夫人掀开帷帽 —— 竟是礼部侍郎夫人!
对方盯着她手里的炭笔,眼睛突然亮起来:“姑娘这画,可是用的西洋炭精?”
原来这位夫人久闻西洋画师能把人像画得栩栩如生,却苦于找不到门路。
林小夏灵机一动,当场给夫人画了张速写。
当炭条在宣纸上勾勒出夫人眼角的细纹时,双喜吓得捂住嘴:“小姐怎么敢画夫人的皱纹!”
侍郎夫人却抚掌大笑:“妙哉!
这才是真功夫!”
她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明日随我进宫,给贵妃娘娘画《百子千孙图》!”
当天夜里,林小夏在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