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晨光穿透彩绘琉璃时,王后指甲上的珍珠母贝正剥落成灰。
她端着鎏金银盏靠近的模样,让我想起高塔里那些渴求月光的魔苹果。
“亲爱的女儿,”她裙裾拖过的地方绽开霜花,“你可知晓,母亲每夜都在聆听你摇篮边的莴苣私语?”
我割破手腕的动作惊醒了沉睡在挂毯里的夜莺绣纹。
血液坠入银盏竟发出水晶碰撞的清响,凝成十二颗玛瑙般的赤珠。
“慢慢享用,”我将银盏推向她龟裂的唇纹,“这血酿的毒酒,可是女巫用三百个月亮淬炼的佳肴。”
侍从跪着吞下血珠时,我嗅到他喉管里蔓生的腐土气息。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两枚翡翠纽扣,指甲缝里钻出细小的气生根。
一眨眼,又什么都没有了。
“感谢神迹!”
他亢奋地撞翻了青铜烛台,“我仿佛重返十八岁的仲夏夜!”
王后枯藤般的手指攥紧银盏,指节爆出菌丝缠绕的脆响。
她不曾注意侍从后颈浮现的叶脉纹路——正如女巫在我肩胛刻下的永生图腾。
“去地窖取冰镇葡萄酒来,”她踹向侍从腰间的动作,好像震落了他发间新生的苔藓孢子。
当铁门吞噬最后一丝天光,我抚摸着鎏金栏杆上的藤蔓浮雕。
那些被囚禁在金属里的植物脉络,正随着我脉搏的频率轻轻震颤。
“您可曾梦见高塔的月光?”
我对着虚空呢喃,腕间伤口已愈合如初,只余一道银色叶形疤痕。
我又沉入可怕的梦里。
女巫的银发穿透石墙缠绕我的脚踝,带刺的蔷薇从她唇齿间生长。
“愚蠢的小毒藤,”她咬破我舌尖时喂来月光凝露,“你以为慷慨馈赠的,真是自己的血?”
梦醒时发现我的天鹅绒枕芯填充的玫瑰花瓣,正渗出莴苣汁液。
月光将我的影子投射成巨树形态,根系穿透地板伸向地底——那里传来侍从非人的低吼,混合着植物根系撕裂血肉的黏腻声响。
王后破门而入时,发髻间缠绕的蛛丝正燃烧着磷火。
“再给我七盎司……”她腐烂的指尖抠进门框木纹,“不,全身的血!”
我凝视着她裙摆坠落的枯萎花苞,那是昨夜侍从佩戴的矢车菊。
“亲爱的母亲,”我解开领口露出锁骨下的永生图腾。
“当满月浸透我的血管,您豢养的这些活尸,可都要化作紫杉林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