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戌镇物志江叔江明德无删减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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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镇物志江叔江明德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楼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第一章 粮仓异响**煤油灯芯炸出个灯花时，我正对着账本上那行红字发怔。

汗珠顺着脊梁沟往下淌，在后腰结成冰凉的痂。

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声儿却像隔了层油纸——这间由江家老宅改的粮仓会计室，连空气都带着股霉烂的糜子味儿。

墙根儿七零八落堆着麻袋，月光从气窗漏进来，照得那些鼓囊囊的影子活像蜷缩的饿殍。


状角质。

秀娟突然尖啸着扑来，铜钥匙直插我咽喉，却在触及皮肤的刹那熔成铁水。

粮垛轰隆倒塌。

漫天飞扬的麦粒中，每个颗粒都映着张人脸。

有昨夜镜中女人的，有江明德的，更多的是枯槁的陌生面孔。

它们在空气里组成九宫八卦阵，阵眼处浮现出我父亲被批斗的场景。


里挤。

我踉跄后退，踩碎了地上的铜面具。

面具碎片割破解放鞋底。

黏稠的黑血从裂缝里涌出，混着麦麸粘在脚底。

粮垛上的凸起已经顶破麻袋，露出半截青灰色的手臂——指甲缝里塞满墙灰，手腕处套着生锈的铜镯。

铸铁日记哗啦翻到末页。

血字在月光下蠕动重组，渐渐浮现出我的名字：陈秋生，壬寅年六月初三亥时生。

最后一行小楷像蜈蚣般扭动着钻进纸页：
来般蠕动，顺着血管往心脏钻。

女人大笑着扯开旗袍，腹腔里盘踞着团麦根组成的怪物——每根触须都长着江明德的脸。

铸铁棺突然浮出血字。

在锁链即将刺入心口的瞬间，我咬破舌尖喷出血雾。

血珠溅在怀表铜镜上，镜面浮现出父亲临终前的情景：他颤抖着往我襁褓里塞了把铜钥匙，钥匙齿槽里沾着黑狗血。

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铜人偶胸前的怀表骤然停摆，齿轮间卡着半片带血的指甲。

密室所有铜器同时崩裂，碎渣像活过来的铁线虫般钻入地缝。

缠着我的锁链寸寸断裂，跌落时化作沾满尸油的麦穗。

粮仓外传来第一声鸡鸣。

女人腐烂的身躯开始坍缩，铁链缠成的骨架哗啦散落。

她在彻底消散前突然伸手点在我眉心，寒意瞬间穿透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