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疤痕清晰得刺眼——那是夜阑失控时所伤,疤口本该结着冰晶,此刻却泛着诡异的赤红。
热浪翻涌携着风沙,少年见他没反应,笑意更甚:“阿阑,新酿的杏花醉,尝尝?”
夜阑突然扣住他手腕:“杏花醉要埋三年,这壶酿了多久?”
“三百年...”少年脱口而出的瞬间,砂海掀起巨浪。
江景屿酿酒从不说“年”,他只数“坛”。
学得倒像...连他握壶时小指微曲的习惯都仿了。
“疤还没好就喝酒?”
夜阑剑尖戳向他心口,“魔尊他老人家为了骗人真是煞费苦心。”
砂地忽然塌陷,幻象顺势贴近,按住他执剑的手,掌心温度烫得真实。
酒壶塞子崩开的刹那,甜腻酒香混着惑心蛊毒扑面而来——识破了魔尊的幻象开始翻脸攻击人了。
夜阑屏气后撤,慢了——蛊毒已渗入眼角,视野顿时血红。
他看到三百年前因失控的自己举剑刺向江景屿,剑锋入脖颈肉时爆开的血雾里...混着对方释然的笑。
夜阑反手将重剑插入沙地稳住身形,轻笑——太扯了,江景屿挨剑时分明在骂娘,哪会有这种笑。
他旋身将佩剑拔出,俯身斩向面前的“江景屿”顶着这张熟悉的脸看得他生理不适,对方攻击完也该让他回招了。
剑刃“轰”地砸下,巨大的剑气使得脚下一片震颤,幻象渐渐消散远去,融入满地沙尘中。
夜阑刚要把剑插回鞘里,脚下沙地突然轰隆塌陷。
无数赤蝎从裂缝里涌出来,黑压压一片看得人头皮发麻。
他眯起眼扫过蝎群——最边上那只个头最小,甲壳却泛着诡异的暗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