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十五岁偷拿压岁钱那天,母亲就是用这把发卡轻轻敲开她的储蓄罐。
樟木箱的铜锁早已锈死,林小满用发卡撬锁时,指尖被铁锈划出道血痕。
箱底压着母亲当年的嫁衣,茜红色的绸缎上停着几只银线绣的喜鹊。
她抱起衣裳的瞬间,有什么东西轻轻落在脚边——是个用透明胶带缠裹的油纸包,裹了足足七层。
油纸表面可见反复粘贴的痕迹,边缘蜷曲发黄,像极了父亲生前总爱修补的旧画布。
当最后一层胶布被揭开时,陈年松节油的芬芳扑面而来,混着淡淡的槐花香——那是婚礼当天打翻的香水。
阁楼的木梯在风雨中吱呀作响。
林小满抖开那卷用油纸包着的画时,陈年的胶水味扑面而来。
紫色云朵下,绿色脸庞的父亲牵着穿粉色裙子的小女孩,每道裂痕都被透明胶带小心贴合。
画纸背面是母亲的字迹,年深日久已经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