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为墨谪清解毒的,甚至已经是太医院最德高望重的院判,也只是能看出墨谪清中毒了,却查不出中的什么毒。
下毒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太后?摄政王?还是……皇帝。
看着床上熟睡的墨谪清,张萧言眸光冰冷,还有那个王寐,定然不是普通人,他一定要将他查清楚!
——
墨谪清悠悠转醒,就看到乌玄珏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的目光满脸的担忧,
“捻玉?”
“先生醒了。”乌玄珏关切道。
墨谪清昨天晕乎乎的,好像也听到了太医和张萧言的对话,他那所谓的疯病,似乎是很久以前中的一种毒。
可是为何他并不知道这个剧情。
乌玄珏知道吗?
他看向小皇帝的脸,却只看到了关心。
可能当真是他想多了。
乌玄珏今天来,其实也是想探探虚实。
他不能用王寐这个身份出现在皇宫之中,在这里,反而是直接过来更方便。
墨谪清缓缓起身,面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他看着手臂上被琴弦勒出的伤痕,那琴弦力道极大,勒进了他的肉里,应该是太医用细钳子一点一点拽出来的。
只怕是身上又要留疤了。
他将手搭在了乌玄珏的胳膊上道:“捻玉,扶我一把。”
他稍一用力,却感觉对方的身体猛然僵硬了一下,很是反常。
墨谪清看向他,面上带了几分疑惑道:“你怎么了?”
乌玄珏笑了笑说:“方才走神了。”
墨谪清还真是会找地方,竟直接摁在了前日被他亲手划的剑伤上。
方才结痂的剑伤估计因为用力过猛又崩开了,他方才没疼的直接将手抽回去都算他能忍。
“今日的政事都处理好了吗?”他也不忘了问。
乌玄珏点点头,看着墨谪清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有些犹豫的问道:“先生不如回府休息?”
“前两天是朕不懂事,非要先生除夕在宫中陪朕,如今……先生怕是来不及了。”
他睫羽轻垂,有几分沮丧。
他感受到,一只手的分量落在了他的额头上,带着几分凉意。
他抬头,就看到墨谪清苍白的笑容道:“说过会去陪你,自然就会去。”
乌玄珏突然感觉,对方手心的凉意传入了他的身体,好像进了他的心,心脏猛然震颤一瞬,指尖仿佛过了电。
都这样了,他还在伪装吗?
“陛下,主子。”
张萧言来了,墨谪清便松开了乌玄珏,准备离开。
他走到张萧言身边,任由对方给他披上了大氅,回头对乌玄珏道:“府中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捻玉早些回去办公吧。”
张萧言往乌玄珏的方向瞥了一眼,视线却一瞬从他的手臂上扫过去。
他眸色微深,扶着墨谪清转身离开了。
马车上,墨谪清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张萧言端坐在一旁汇报道:“主子,柳笛已经关起来了,是杀了还是……”
“先回去。”墨谪清声音中透露着疲惫,“我有事要问他。”
最近事情太多了,他毕竟不是原主,对他来说,还是有些费力。
他已经很尽力的在活着了。
要崩溃了。
墨府,柴房中。
柳笛缩在草堆之中,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古琴,身上的白衣服也沾染了灰,显得格外的狼狈。
门被推开,一缕光照了进来,很快却又被一个身影拦住,重新回到一片昏暗。
墨谪清缓缓走了进来。
他的气色依旧很差,坐在了张萧言搬过来的凳子上。
墨谪清将衣服掀起来,露出了手臂上极深的伤痕,恰好是一道鲜红的圆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