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保洁员,过劳死后获得了无限重生的机会。
我想要努力争取一间属于保洁员的休息室。
重生数次均已失败告终。
我不甘心。
凭什么保安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休息室,我们就不配得到休息呢?
难道工作也分高低贵贱么!
----我叫李惠芬,今年五十岁。
正躲在楼梯间角落里,大口啃着一个又冷又硬的馒头。
这是我的午餐,也是我一天里唯一能坐下喘口气的时间。
我将后背贴住冰冷的墙面缓解酸痛,双腿却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微微颤抖。
“你怎么还躲在这里吃饭呢?
我们都忙得脚不着地了。”
同事王大姐推开楼梯间的门。
“主管说三楼东边男卫生间脏了,让你去打扫。”
我将剩下的半个馒头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这就去。”
干硬的馒头噎的我喘不上气,我生生把馒头咽了下去。
馒头剌的嗓子生疼。
我转身去拿靠在墙边的拖把和水桶,却在站起来的瞬间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此时我却顾不上身体不适。
如果再不赶紧去打扫,主管又会骂我懒驴上磨屎尿多。
我在这栋写字楼工作了三年,每天的工作就是打扫厕所、擦洗地板、倒垃圾。
工作时间从早上六点到晚上九点,中间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然而就这样,我的休息时间还会被一再压榨。
有时候连吃口饭的时间都没有。
王大姐跟我一起来了三楼,一边看着我擦洗手台一边叹气。
“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有个休息室啊?
我昨天午休的时候只是躲在储物间吃饭,被主管发现了,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还说咱们保洁员不需要休息。”
“可是连门口保安大哥都换了三班了。
我只是找地方吃口饭,他还要扣我工钱!”
王大姐越说越委屈。
王大姐说的是实话,这栋楼没有保洁休息室。
我们保洁员只能在楼梯间、储藏室或者厕所,找个角落,匆匆扒拉上几口饭,然后继续工作。
明明保安室宽敞明亮,还有床供他们休息。
可保洁员是最底层的,连所谓“打工人”、“牛马”都不如。
没有人在意我们是否需要休息。
突然,我一阵头晕目眩。
我抬头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了,从早上六点到现在,我已经连续工作了九个小时。
中间只吃了一个冷馒头,连口水都没喝上。
我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眼前阵阵发黑。
我想扶着墙站稳,主管却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的嘴巴一张一合。
“李惠芬,你又偷懒!
别用你的手扶白墙,弄脏了小心我扣你工资!”
天旋地转间,我直冒冷汗,主管的嘴像深渊一样,要将我吸进去。
我整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惠芬!
惠芬!”
王大姐的尖叫声响彻在我耳边,但是我的意识逐渐模糊。
最后看到的,是天花板上那盏刺眼的白色日光灯。
以及主管那句:“李惠芬,这是你自己应聘时隐瞒了身体情况啊,可别想讹我工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