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里,落地窗外霓虹流转。
叶诗涵指尖划过泛黄的医疗档案,最终落在楚君澜肾脏捐赠手术同意书上的签名。
她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暴雨夜,楚君澜浑身湿透地站在病房门口,说要替哥哥履行婚约时的模样。
“啪嗒—— ”钢笔摔在大理石桌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响起。
助理站在阴影里,看着叶诗涵捏着档案的指节泛白。
叶诗涵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真的是这般。
“所以这五年……”叶诗涵的声音像被掐断的琴弦,“我一直享受着楚君晟送的偏爱和关系,却在每个深夜辱骂真正救我的人?”
她颤抖着双手继续一页页翻看助理调查出的内容。
楚君晟没有肾衰竭,一切都是装的。
五年前楚君晟出国,不是受迫,而是去追求富婆。
前段时间的网暴事件,幕后的主使也是楚君晟。
还有宴会上的陷害……看到此,叶诗涵的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庞滑落,洇湿了手中的文件。
她回想起对楚君澜的羞辱和辱骂,一股无边的悔恨之情要将她吞没。
迟迟等不到叶诗涵的回复,助理试探地开口:“叶总,叶氏法务部已经介入调查楚氏集团的问题。”
助理将另一叠文件放在桌上,“另外,楚君澜出事当天的手术室监控录像……”监控里,楚君晟在手术室里露出得意地笑容,画面深深刺痛她的瞳孔。
而楚君澜奄奄一息地躺在手术台上,那个总说 “诗涵别怕”的人,宁愿赴死也要为她捐出肾脏。
叶诗涵猛地合上文件夹,她深吸一口气,接着向助理吩咐:“通知下去,断绝和楚家的一切往来。
我要楚氏集团彻底破产。”
隔天,楚家这边便乱成一锅粥。
股价暴跌、合作商纷纷解约、银行催债的电话一个接一个。
往日里门庭若市的楚家,如今冷冷清清,一片衰败之象。
楚父怒不可遏地摔碎了手中的青花瓷碗:“你弟弟死了也就算了,现在叶氏是想要我楚家彻底灭亡啊?”
楚母蜷缩在沙发里抹泪,指甲在真皮上抓出深痕:“早知道当初……,那个丫头现在简直是疯了!”
楚君晟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
自三天前在医院病房一别之后,叶诗涵就开始刻意疏远他。
无论他在手机上如何嘘寒问暖,发送长篇大论的解释和安慰。
叶诗涵都从未回复。
如果说两天前他还在幻想,叶诗涵如此深爱自己,肯定只是在闹小脾气,他随便哄两句就又会眼巴巴地围在自己身边。
但此刻看见楚氏股票跌停,叶家放出消息要让楚家不复存在,楚君晟彻底慌了。
思索再三,他亲自前往叶诗涵的公司,试图挽救。
站在叶氏集团的前台,楚君晟表明了身份和来意。
他以为前台会毕恭毕敬的将他请上去,可前台竟喊来了保安,直接将他赶了出去。
楚君晟觉得事情彻底失去了掌控。
可眼下当务之急是先见到叶诗涵。
他便偷偷地溜进地下车库,在一个角落等着。
直至深夜,叶诗涵踩着细高跟走向宾利时,听见身后传来酒瓶碎裂的脆响。
楚君晟摇摇晃晃地从阴影里走出,西装皱得像团废纸。
“诗涵……诗涵,我知道错了……”他扑过来抓住她的手腕,酒气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可以把楚家都给你……”叶诗涵嫌恶地甩开他的手:“别碰我,我嫌恶心,楚家?
我从来没有放在过眼里。”
“滚远点,我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楚家。
我要让你们给君澜陪葬。”
看着叶诗涵这般决绝的态度,楚君晟知道一切都完了。
楚家是依靠着叶家才有了今天,一旦叶家反目,凭借楚家根本撑不了多久。
用不了多久,他和楚家都会彻底完蛋。
想到这里,他破罐子破摔地冲叶诗涵怒吼道:“都是你!
你才是罪魁祸首!”
楚君晟通红的眼睛里满是疯狂,“楚君澜的死我有责任,但你才是罪魁祸首!
要不是你逼着楚君澜捐肾,楚君澜怎么会死!”
“你以为自己干净?
你不也用他的肾才活下来了吗?”
叶诗涵的瞳孔骤然收缩,好似是被戳中心中想极力逃避的事。
远处传来保安的脚步声,楚君晟踉跄着后退,却被自己绊倒在地。
保安一拥而上,将楚君澜拉走。
叶诗涵坐在车内,听到楚君晟的呼喊,她丝毫不为所动。
他吩咐助理加快进程,她要楚家立刻破产。
紧接着,她又在在圈子里放出与楚君晟一刀两段的消息。
没过多久,楚家便再也支撑不住,公司破产清算,资产被拍卖偿债,家族成员各奔东西。
曾经的荣耀与繁华,都成了过眼云烟,彻底没落。
三个月后,一家精神病院内,楚君晟在走廊来回踱步,逢人就说自己是叶氏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