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傅子轩的消息跳进我手机屏幕。
在微信聊天框里,那条白底黑字的消息像一颗突兀的石子,砸进我一夜未平静的心湖。
从前,他把我拉黑后,聊天记录定格在半年前。
那是我砸碎花瓶,哭喊着问他为什么背叛我们的日子。
如今,他终于把我从黑名单里捞了出来,像在施舍我最后一点尊严。
他让我周一去他在江城滨江路的盛轩集团,说律师已经备好离婚协议,双方确认条款后就能签字,静待一个月冷静期。
我盯着那条消息,冷笑了一声,回了个好,然后关了手机。
周一上午,我准时到了盛轩集团的大楼。
前台是个新面孔,拨通内线后,礼貌地说:“对,是位姓于的小姐。”
对,是于,不是干钩驴。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这段儿来。
大概是嘲笑我一直以来真像个倔驴?
挂了电话,她示意我上顶楼,会有秘书接我。
我道了谢,乘电梯到了傅子轩的办公室楼层。
接待我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扎着高马尾,笑容公式化:“于小姐,请在这边稍等,傅总在开会。”
她把我领进一间冷冰冰的会客室,玻璃窗外是江城灰蒙蒙的天。
以前,我来时总能直奔他办公室,他怕我无聊,特意在桌上摆满书和影碟,休息室里还备了软枕和毯子。
“看看书,或者放个电影,累了就去睡一觉,我忙完就来找你。”
他那时总这样叮嘱,嗓音温柔得像春风。
可上一次我来,那些属于我的痕迹已被清空,休息室里换上了宿玫玫的花睡裙。
如今,我只能在这陌生的小房间里,安静地等着,像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却没心思计较这点屈辱。
只是没想到,这次一等就是两个小时,秘书始终没来敲门。
我终于忍不住,推门出去,找到那个小姑娘:“不好意思,傅总的会开完了吗?”
她眼神闪躲,低声道:“傅总还在忙…”我皱眉,刚要开口,耳边却飘来一阵笑声,熟悉得刺痛神经。
“那中午我们去吃那家新开的日料吧。”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