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云毓郑佩柔的其他类型小说《说我不配进祖坟,重生主母一品诰命楚云毓郑佩柔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超高压键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寿堂,郑氏把下人都遣退下人后。“跪下!”郑氏的语气里全充满了愤怒郑佩柔吓了一跳,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姨母对自己一向很好,从来不会说这么重的话,也没有没有责罚过自己。许嬷嬷知道郑氏是真的生气了,连忙安抚郑氏,“老夫人,您消消气。”郑氏平缓了怒气,看着眼前被吓坏的郑佩柔,也无法对着她生气,这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女,“罢了,你坐下。”都说侄女像姑姑,郑佩柔在长相上的确有七八分郑氏的影子。郑氏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她只能为郑佩柔谋划,虽然也有自己的私心,但无论如何对郑佩柔是真真切切的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可是不知道为何除了长相,其他的地方郑佩柔就再也没有一点像郑氏了,手段心性都差远了。郑佩柔坐在郑氏旁边,小心翼翼的去拉郑氏的手,“姨母,佩...
《说我不配进祖坟,重生主母一品诰命楚云毓郑佩柔完结文》精彩片段
宁寿堂,郑氏把下人都遣退下人后。
“跪下!”郑氏的语气里全充满了愤怒
郑佩柔吓了一跳,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姨母对自己一向很好,从来不会说这么重的话,也没有没有责罚过自己。
许嬷嬷知道郑氏是真的生气了,连忙安抚郑氏,“老夫人,您消消气。”
郑氏平缓了怒气,看着眼前被吓坏的郑佩柔,也无法对着她生气,这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女,“罢了,你坐下。”
都说侄女像姑姑,郑佩柔在长相上的确有七八分郑氏的影子。
郑氏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她只能为郑佩柔谋划,虽然也有自己的私心,但无论如何对郑佩柔是真真切切的付出了自己的全部。
可是不知道为何除了长相,其他的地方郑佩柔就再也没有一点像郑氏了,手段心性都差远了。
郑佩柔坐在郑氏旁边,小心翼翼的去拉郑氏的手,“姨母,佩柔错了!”
郑氏摸了摸郑佩柔的头,“佩柔,你可知道若是今日你大庭广众之下去推你表哥,你的名声会变成什么样,你可知女子的名声有多么重要。你原本就在诗会上失了口碑,要是在背上一个不检点的名声,还怎能谈婚论嫁。”
郑佩柔不敢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窝在郑氏的怀里。
*****
到了晚膳时间,萧安推着萧黎来到玉竹院。
楚云毓站起身来接过萧安手里的轮椅,一股沁雅的兰花香也随之传到了萧黎身边,萧黎放在腿上的手紧了紧。
其实白日楚云毓推自己的时候,他就闻到了这股味道。只是那会因为空间比较大,萧黎闻到并不清晰,他一开始以为是自己想错了,直到现在,他确定这就是来自楚云毓的香味。
楚云毓安顿好萧黎,自己也坐在了萧黎的对面。
萧黎看到一桌子都是自己喜爱的菜,不知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费心了,楚小姐。”
楚云毓这次听到了萧黎称呼自己楚小姐,虽然不在意,但若是在公共场所他还这样唤自己难免会被人误会。
楚云毓整理了一下措辞,“侯爷,你若是不喜我作为你的妻子,我们可以和离的,不过需要侯爷给我一点时间。”
萧黎吃饭的手顿了一下,眼底的嘲讽一闪而过,心中了然,她果然是一刻都等不及了,“食不言,寝不语。”萧黎的语气平平,听不出是喜还是不喜。
萧黎刚刚的好心情立即不复存在,此时桌上那些按照自己喜好准备的菜肴,看起来更像是一场笑话。
微风吹过,楚云毓感觉有一点冷,“红枣,你把窗合上些,莫让风吹到了侯爷。”
红枣忙去合上窗,她总觉得合上了窗后好像更冷了,红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想今天晚上应该给夫人再加一床被子,否则夫人生病了就不好了。
楚云毓不知道红枣心里想的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看着萧黎,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萧黎的心情好像不太好,难道是自己提和离伤了他的颜面?
楚云毓想着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这种事情应该两人私下说的。她想解释,可是想到侯爷刚刚说的食不言寝不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黎感受到楚云毓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抬头对上楚云毓欲言又止的眼神。
他知道楚云毓有话要与自己说,但是他不想听到她嘴里说出来的那些让人心烦意乱的话,因此装作没有察觉。
楚云毓内心有一些煎熬,饭菜都没有吃太多,就一直等着萧黎。
萧黎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一个武将,吃饭却慢条斯理的,楚云毓不知道他在外行军打仗时是不是也吃得那么慢。
见萧黎终于放下了筷子,她立刻命人来收拾东西。
“红枣,你去看看金枝。”楚云毓随便找了个借口,把身边的人都遣退了出去。
看着准备一同离开的萧黎,楚云毓急忙出声阻止,“侯爷,我有话要与侯爷说。”
萧黎在楚云毓遣退下人的时候就知道她有话要与自己说,刚刚一副要走的样子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唬唬楚云毓。
萧黎看着楚云毓,面无表情却好像在说:有话快说,别耽误我。
他顺着楚云毓的视线看到旁边的萧安,萧黎给了萧安一个眼神。
萧安立马会意,离开时还不忘记把门关上。
见一切妥当,楚云毓来到萧黎身边,却也没有靠的太近。
“侯爷,我想与你商议一些事情。”楚云毓声音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楚云毓身上的香气包裹着萧黎,楚云毓离自己越近就越是浓郁,萧黎好像有一丝喘不过气,他觉得自己像溺水的人,可是自己有自虐的享受这样溺水的感觉。
萧黎的眸色有一点暗,声音带有一丝暗哑,“嗯。”
楚云毓不知道萧黎怎么了,以为他是身体不太舒服,一边倒了一杯茶,一边和萧黎说:“侯爷,我们两是圣上赐婚,我知晓你心中或许有不甘,可是皇命难违。”
楚云毓将手中倒好的茶递给萧黎,萧黎接了过去。
他想知道她为了他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楚云毓见萧黎没阻止自己,继续说到:“我承诺侯爷,等我完成我的事情,我会与侯爷和离。若是和离不了,我也会想办法离开,绝对不会纠缠侯爷。”
萧黎握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紧,面上却依旧是一片云淡风轻,好似在与楚云毓话家常一般,“你有什么事要做,做完以后你又有什么万全的办法脱身呢?”
听到萧黎的问话,楚云毓的神色闪过一丝痛苦,下一秒恢复了坚定,“我绝对不会伤害侯爷,至于我的事......”
“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侯爷。”楚云毓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十分诚恳,可是萧黎觉得对方一定不会告诉自己,起码现在她说的这话是在欺骗自己。
萧黎把手里的茶一口喝尽,心里有些许苦楚。
室内陷入沉默,楚云毓想到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和萧黎说,继续硬着头皮,“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侯爷可以答应我。”
萧黎真想知道身旁的人还能说处什么话来,“楚小姐,请说。”萧黎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有一丝漫不经心。
“侯爷在内如何唤我都行,只是在外希望侯爷......唤我夫人。”楚云毓觉得自己有一点强人所难,有一点不好意思。
萧黎的面上带上了玩味,“楚......夫人高兴就好。”
萧黎说完话就让萧安推自己去沐浴了。
这温润的语气让楚云毓松了口气,好歹不是亡命之徒。
她侧眸。
只见斜靠在床上的男人乌发玉冠,仅着了件里衣,五官虽然普通,但不知为何一眼看过去只觉得风姿不凡。
她在京中多年,可却从未曾见过有如此气度的青年公子。
而对方的下身正盖着被褥。
见她目光扫过,男子温润开口,“夫人不必担忧,在下断了双腿,早已是个废人了。”
原来是个残废?
楚云毓虽觉得有几分可惜。
但她还是郑重发问:“那敢问阁下躲在我这侧房里是何意图?”
男子看着她那张瓷白精致的小脸上的警惕之色,有些想笑。
他在这院子住了那么些年,怎么现在就变成了她的侧房?
但想到她如今的身份,他眼底多了些许柔和,“我求个栖身之所,还望夫人高抬贵手。”
楚云毓蹙紧眉头打量着他。
那双澄亮透彻的眸子让他怔了下。
两人视线交集时,都丝毫不避让。
男人忽然莫来由有些恼了。
他现在身份算得上是陌生男子,可她这样打量他是什么意思?
楚云毓平视着他,突然开口:“你是郑佩柔藏在府里的小倌吧?”
男人:“......”
楚云毓皱了皱鼻尖,“你不是头一个被她打断腿抢进府的了,但我能帮得了一个帮不了两个,你还是早些走吧。”
最主要的是,她现在还不想和郑佩柔正面起冲突。
郑佩柔私藏小倌也是她死后化作魂魄听人私下说起才得知的事情,就连她被埋尸的那块地,后面也陆陆续续不知掩盖了多少具尸体。
这样庄重威严的镇国侯府,居然成了个不折不扣的藏尸地。
她虽然怜悯这被打断腿的男子,但还是打开了窗户。
“你走吧,我不会将此事上报。”
男人皱起眉心,“你让我走?”
“那你是要赖在我这,坏我名声不成?”楚云毓觉得这人不知好赖,“我是这镇国侯府的夫人,夫君萧黎是驰骋沙场的镇国侯,你最好还是识相些。”
似是为了壮胆,她还取下了头上的簪子,尖端向前,目光冷硬的和他对视。
但男人看得出她是强撑的纸皮老虎,哑然失笑。
楚云毓不满冷声,“你笑什么?你虽是小倌可也清楚名声对女子的重要性。”
她上辈子死就死在了这个名声上,这辈子绝不会再给任何人一分一毫的机会。
男人无奈的敲了敲双膝,“夫人误会了,我如今已然是个残废,就连这屋子都出不了,哪还有能耐从窗户爬出去?”
“方才院子里的动静,在下听了不少,若是此时夫人赶我出去,只怕会坐实了这私通的罪名。”
“那你......”楚云毓被他这话噎的开不了口。
可她又觉着这是个大患,留不得。
她急切时,总喜欢咬紧了下唇,惹得对面男人多看了两眼。
男人盯着她,“夫人若是介意的话,我在这将养一月马上就走。”
“半月。”楚云毓赶人不好赶,也只能退步,“半月后你若是还不走,我会想办法把你扔出去,到时落在郑佩柔手中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男人想起了他们两人年幼见面时,他第一次给她塞糖,她也是这副纠结模样。
他动了动薄唇,“好,多谢夫人。”
楚云毓只觉得晦气。
她抓过屏风上的外衫裹上后,便忍着气去了书房歇息。
男人只看着她负气离去的样子,细碎的发丝贴着她的脸颊,发梢却延升到了那一小节的白颈。
他低眼看着她躺过的位置,似还有着温度和暖香。
嗯......
他这夫人似乎比他想象中要泼辣些?
他又感受了下床上的余温,想到方才她生气时的模样。
萧黎觉得。
他挺有福气的。
楚云毓才从侧房中出来,就恨不得把那门给摔烂。
这真是一堆烂摊子。
她最厌烦的还是牵扯上了郑佩柔的私事。
不过楚云毓还是吩咐下去,让院中所有人都不得私自进出偏房,只说是里面挂了侯爷的藏品。
她则歇在了书房。
才闭眼,上辈子一幕幕的如同走马灯般展现在面前。
镇国侯府夫人的身份如同压在她身上的千斤重担,日夜操劳,还得去给婆母请安,带表小姐赴宴。
这样苦的日子,她这辈子是绝不会再过了。
但这一夜注定是不安宁的。
清早,郑氏住的宁寿堂内。
“姨母,你可得给我出气!那小娼妇如今居然还敢顶撞我了!”
郑氏虽然已经是镇国侯府的老夫人,可却才是四十出头的美妇人,戴着抹额穿着华贵的服饰居于正中堂上。
她身旁的嬷嬷晃着团扇,示意她小些声。
郑佩柔只能不甘心的撇着嘴。
郑氏向来最看重这个外甥女,一心想捧着她上高枝,素来在府中都是宠惯了她的脾气。
她闭着眼轻声问:“你去她院子里可抓到她和人私通了?”
“没有。”郑佩柔说:“我带人去她院里的时候,她正叫人捆了菖蒲和安怀远去报官。”
才说起这俩人,她又嫌恶的骂了句,
梆子敲过三更,秦嬷嬷的银簪在月下泛着冷光。
她贴着游廊阴影疾行,裙裾拂过阶前新落的棠花,在书房前略一驻足,铜锁应声而落。
她目光落在轮椅上的萧黎身上,那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却病容憔悴,令她心如刀绞。泪水无声滑落,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侯爷,您怎会伤得如此严重?”
秦嬷嬷素来刚强,即便在长平郡主离世时,她也未曾如此失态。然而,此刻看到萧黎这般模样,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侯爷,你怎么弄成这样子,伤得如此严重。”秦嬷嬷声音里的颤音遮都遮不住。
秦嬷嬷一直都是一个刚强的性子,从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秦嬷嬷都咬咬牙挺过去了。
当初长平郡主离世时,这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也是悲伤的不能自控,若不是长平郡主临终之前将萧黎嘱咐給秦嬷嬷,秦嬷嬷说什么都要随着长平郡主去了。
如今看到曾经风姿绰约的小主人,病恹恹坐在轮椅上,秦嬷嬷的心都揪起来了。
“嬷嬷别哭,我现在这个样子只是做给外人看的,为了让人放松警惕罢了。”萧黎知道秦嬷嬷对自己的一片心意,而且他也实在难以招架秦嬷嬷这副样子,只得连忙出声安慰,并且说出了其中的隐情。
听到萧黎的话,秦嬷嬷才略微安心一些,连忙擦了眼泪。
秦嬷嬷突然想起楚云毓,连忙询问:“侯爷没事就好,那夫人可知侯爷回来了?”
听到秦嬷嬷提起楚云毓,萧黎也愣住了。脑海中了不自觉想起来那个虚张声势的小兔子,无声的笑了一下,但是又很快敛住了笑意。
秦嬷嬷没看到萧黎一闪而过的笑意,只看到了他怔愣的神色。
“侯爷,别怪老奴多嘴。夫人是极好的人,夫妻之间应是坦诚相待,莫要让夫人寒心。”秦嬷嬷看萧黎的样子猜到了萧黎应是没有把实情告诉楚云毓,不由得多说了一句。
听到秦嬷嬷的话,萧黎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萧黎换了一个话题,“嬷嬷,我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助。”
“侯爷您尽管吩咐奴婢。”
秦嬷嬷话落下,萧安就给了秦嬷嬷一封信封。
“嬷嬷,你附耳过来,我仔细交代你。”
**********
虽然已经深夜,但楚云毓躺在床上还是迟迟无法入睡。
她让红枣去击鼓完全是权宜之计,以她对郑氏的了解,她不会轻易放过菖蒲和安怀远,毕竟他们两个知道太多秘密了。
朝廷的府衙对于郑氏来说也不一定是铁板一块。
可恨她现在只是一个后宅妇人,手里还没有太多能用的势力,恐怕只能眼睁睁看着郑氏暗害他们。
楚云毓心中苦涩,她知道自己必须谨慎行事,但又不能坐视不理。
她正陷入两难的境地,突然,一阵轻微的风声从窗外传来,紧接着一个小小的纸团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她的脚边。
楚云毓抬起头,看向窗外,却只见夜色深沉,没有一丝人影。
她随即弯腰捡起纸团,这深夜里居然有人费尽心思给她送来这样一封神秘的信,恐怕所图不小。
她解开纸团,借着烛光展开信纸,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楚夫人,可往城东旧宅一探。那里有大惊喜等你,可解夫人燃眉之急。”信的最后,画着一个简单的地址。
楚云毓的心中猛地一震,她知道这个地址,那是早年间一权贵在城东的一处旧宅,后来权贵死后已经废弃多年。
她微微皱眉,心中满是疑惑,这封信的主人是友是敌?那个所谓的“大惊喜”又是什么?
许是被动静吵醒红枣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带着一丝担忧,“夫人,您怎么还没睡?”
“没事,你先去休息,我一会儿就睡。”楚云毓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楚云毓回到桌前,目光再次落在那封信上。她拿起桌上的烛台,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点燃。
火苗瞬间吞噬了信纸,化为灰烬。
楚云毓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知道,自己必须去一趟城东旧宅,哪怕那里是一个陷阱,她也必须去试一试。
“若真是有人设局,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楚云毓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冽。
楚云毓前世做了几年游魂,当然知道不少镇国侯府的辛秘,其中自然包含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暗道。
确定红枣已经睡着后,她小心翼翼的穿过几条长廊,来到府邸的后墙边。
这里有一扇小门,平时少有人注意。楚云毓轻轻推开小门,一阵冷风吹来,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夜色中。
城东旧宅距离镇国侯府并不遥远,不多时她就已经站在旧宅的门前。
借着月光楚云毓细细打量着这座废弃多年的宅院。大门已经有些破旧,门上的铜环也生了锈,显得格外凄凉。
楚云毓轻轻推开门,门轴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嘎声。
她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旧宅内部昏暗而寂静,只有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她按照信中的提示,来到宅院的后堂。这里曾经是一个书房,如今却堆满了杂物,显得杂乱无章。
云毓的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最终落在墙角的一个破旧箱子上。
箱子上落满了灰尘,显得格外不起眼。她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轻轻挪开箱子。
箱子下面是一块松动的石板,楚云毓用力一掀,石板被掀开,露出一个小小的洞口。
她心中一紧,从腰间取出火折子,点燃后往洞口里照去。
洞口下面是一个狭窄的地下室,里面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楚云毓深吸一口气,将火折子插在腰间,顺着洞口的石阶缓缓走下去。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最终来到了一个小小的石室前。石室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在闪烁。
她轻轻推开门,门后的情景让她微微一愣。
然后她那红润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口中喃喃道:“原来如此。”
楚云毓在书房里仔细翻阅着账本,作为太师府的嫡女,这些管家的方法在她刚及笄时,母亲便亲手教导过她。楚云毓的母亲是京城有名的管家好手,她也是深得母亲真传。
楚云毓的陪嫁中有好几家商铺,其中两家位于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还有几座庄子。虽然这些产业都有人在管理,但她仍要亲自过目送上来的账本,确保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夫人,表小姐出去了。”红枣轻步走进书房,低声在楚云毓耳边禀报。
楚云毓合上账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随即站起身来,“红枣,让人备马车。”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尽量弄得人尽皆知,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生病了!”
红枣心领神会,立刻去安排。
不出片刻,镇国侯府的下人们都知道了侯夫人生病的消息。一时间,府中议论纷纷。有人说是前几日的事让侯夫人忧心过度,也有人说是被表小姐气病的......
陈嬷嬷得知楚云毓生病,立刻赶到了玉竹院。她一进门便满脸焦急,快步走到楚云毓身边,拉住她的手,“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病了?”
楚云毓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出来,心中冷笑。若不是她重生一次,早已看透陈嬷嬷的真面目,此刻恐怕还会被她这副情真意切的模样所感动。
陈嬷嬷心中有事,并未注意到楚云毓的冷淡,只是急切地说道:“不中用的东西,马车还没准备好吗?”她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金枝,语气严厉,“你傻站着干什么,再去催一催!”
金枝并未立刻行动,而是看向楚云毓,直到楚云毓微微点头,她才转身离开。
陈嬷嬷见状,心中顿时生出一股不满。她最讨厌的就是金枝,这个丫鬟从不把她放在眼里。玉竹院的下人们哪个不是对她恭恭敬敬,唯独金枝总是对她不冷不热。陈嬷嬷好不容易把金枝调去负责浣洗,没想到楚云毓又把她调了回来,还让她做了贴身侍女。
“夫人,我是你的乳母,定然不会害你。”陈嬷嬷压下心中的不满,语重心长地说道,“当初让你将人送走,你现在又将人接回来,甚至还让一个洒扫丫鬟当贴身侍女,这实在不妥。”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夫人,此次就让我陪你去看大夫吧!红枣和金枝年纪轻,怕是照顾不好你。”
楚云毓淡淡一笑,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嬷嬷,你年纪大了,还是让红枣和金枝陪我去吧。你就在府中好好休息。”
陈嬷嬷一听,顿时急了,连忙打断楚云毓的话:“夫人,老奴不放心啊!还是让我陪你去吧!”
楚云毓看着陈嬷嬷焦急的模样,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嬷嬷了。”
陈嬷嬷松了一口气,连忙扶着楚云毓起身。楚云毓顺势将大半重量压在陈嬷嬷身上,陈嬷嬷没走几步便气喘吁吁,心中暗恨楚云毓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娇气。
上了马车后,陈嬷嬷还在喘着粗气,拿起茶杯大口喝水。她一边喝水,一边不忘数落楚云毓:“夫人,女子还是纤细些好,像表小姐那般最是讨人喜欢。”
楚云毓懒得理会她的聒噪,只是轻轻咳嗽了几声,红枣立刻关切地问道:“夫人,可是难受?马上就到南屏街了。”
“砰!”陈嬷嬷手中的茶杯猛地落在马车上,她一把抓住红枣的手,语气急促:“你说什么?南屏街?怎么不去北盘街?”
车厢内一片寂静,陈嬷嬷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连忙解释道:“北盘街的济世堂那里的沈大夫医术高明,夫人去那里看诊更稳妥。”
金枝淡淡开口:“听说南屏街的周大夫擅长治疗咳疾,夫人去那里更合适。”
陈嬷嬷脸色变了又变,心中焦急万分。若是再不去北盘街,恐怕就来不及了......
她忽然站起身来,语气急促:“夫人,老奴去买些你喜爱的吃食,这样病才好得快。”说完,她不等楚云毓回应,便高声喊道:“停车!”
马车刚一停下,陈嬷嬷便急匆匆地下了车,朝着北盘街的方向快步走去。
楚云毓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轻声吩咐道:“红枣,让人跟着她,看看她到底要去见谁。”
红枣点头应下,立刻安排人手暗中跟随陈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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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郑佩柔正坐在旗峰诗会的席间,脸色变幻不定,眼神不时瞟向门外。她心中焦急,今日的计划若是出了差错,后果不堪设想。
“佩柔,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可是身体不适?”坐在她旁边的沈琉关切地问道。沈琉是国子监典薄沈元朗的庶女,虽然身份不高,但为人温和。
郑佩柔本就心烦意乱,听到沈琉的问话,顿时不耐烦地回道:“别多管闲事,本小姐能有什么事!”
沈琉被她呛了一句,脸色微红,低下头不再说话。
就在这时,诗会的主办人宣布进入最重要的环节——即兴作诗。他高声说道:“本次诗会以‘菊’为题,即兴作诗一首。彩头是这个琉璃描金盏,乃是圣上亲赐之物。”
此言一出,席间顿时一片哗然。旗峰诗会是当今圣上还是皇子时亲自创办的,如今虽已身登九五,但圣上对此依旧十分重视,每年都会指派朝中重臣主持。今年的主办人正是光禄寺大夫张肇方。
郑佩柔心不在焉地听着,心中却想着陈嬷嬷是否已经得手。若是楚云毓今日出了事,她便能趁机在侯府中站稳脚跟,甚至......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嘴角微微上扬。
然而,她并不知道,楚云毓早已看穿了一切,正静静地等待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萧黎的马车从外观上看不像其他的达官贵人那样奢侈豪华,只是马车外的青幔上绣了一个龙飞凤舞的萧字。
内里却是别有洞天,马车里东西齐全,茶具和点心摆放在紫檀木的案几上,坐的地方铺上的是上好的狐狸毛。楚云毓的手轻触在柔软的狐狸毛上面,内心有说不出的满足。
这人果然是军官显赫啊,这样品质的狐狸毛这人拿来当作座垫。
楚云毓看着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萧黎,男人的五官十分凌冽,可偏偏眼尾出有一颗黑色的痣若隐若现,让这个人闭眼的时候莫名的有一点涩气;若是他睁开眼睛又好像是被他盯上的猎物一样,这种矛盾又和谐的感觉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让人想去探究一番。
萧黎睁眼,褐色的眼眸直直的看着楚云毓,“夫人,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萧黎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叫夫人的时候拉长了尾音。
楚云毓听到这人这样叫自己,有一点不习惯,“你要不叫我其他的吧,你这样有点奇怪。”
她没有回应萧黎的问题,而且提出了另一件事。
萧黎看着眼前神色尴尬的楚云毓,有一点想笑。他本来就是想逗逗她的,可是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今日的宫宴那人好像会来......
想到那人,想到京城里的传言,萧黎笑不出来。
此刻好像为什么突然不让自己称呼她为夫人,为了这场宫宴梳妆打扮这些通通有了解释。
楚云毓本来想问他今日宫宴有没有什么需要自己注意的事,可是见萧黎黑下的脸色她也没问出口来,她突然觉得这位将军好像有一点阴晴不定......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来到宫门口,萧安拿出萧黎的令牌,看守宫门的侍卫立马放行。
皇宫内是不允许行使马车,但是因为萧黎的情况,圣上特许萧黎可以在宫中乘坐马车。
而作为萧黎的妻子的楚云毓自然也有资格一同乘坐马车,但其实楚云毓挺想在宫门口下车,她有点无法与这样的萧黎乘坐同一辆马车内,待的越久,她就越难耐。
终于到了御花园前,两人从马车上下来时,引得许多人侧目......
楚云毓推着萧黎朝着御花园里走去,他们两个的位置在一众皇子公主之下,却是所有臣子中离皇帝最近的位置,这一点足以看出皇帝对萧黎的宠爱。
所有大家尽管对萧黎坐在轮椅上有许多好奇,但是也不敢当面问,不过眼神交流着。
萧黎好像习惯了被许多人看着一样,尽管从前的眼神是尊敬崇拜,如今却是怜悯惋惜,他的面色也还是波澜不惊,其他人的想法根本干涉不了他。
楚云毓一直陪着萧黎,所有她也能感受到身边的目光,她本来想宽慰萧黎的,但是看萧黎毫不在意的样子,她也歇了心思。
“圣上到!皇后到!”一身尖锐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里,一个身穿明黄色龙袍的中年男子走进众人的视线里,皇帝身边跟一个身穿正红色衣裙的女子。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行礼。
“爱卿免礼!”皇帝坐在高位上,身上的气势不怒自威。
“今日的宫宴是为了迎接镇国侯回京,修直这三年辛苦了!”皇帝笑着说,他是真的欣赏这位镇国侯,但是想到他的腿,皇帝的笑意收敛了些许。
“为了圣上,为了我国疆土,臣在所不辞”萧黎说得不卑不亢。
“好!”皇帝的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的赞赏。
宴会过半,皇帝以困乏为由提前离席。
大家也放松了许多,纷纷朝着与自己相熟的人敬酒,也不是没有人来找萧黎敬酒,不过都被萧黎以身体为由拒绝了。
萧黎要被身边的人气笑了,身边的人一直未出声,他侧目一看这人竟然朝着一个方向一直看,眼神里是他从未见过的眷恋与柔情。
他顺着楚云毓的视线看过去,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与人谈笑风生,许多人都去朝他敬酒。
白衣男子似有所感一般转过身来,看到是萧黎他眼里有说不出的震惊,下一刻却拿起酒杯隔着人群朝萧黎敬了一杯。
萧黎拿着酒杯的手紧了又紧,最后茶杯碎在他的手心里,他没管划上的手指,拿起桌上的另一个酒杯朝着白衣男子回敬了一杯喝了下去。
周围有人看就萧黎喝了酒,蠢蠢欲动的心思又上来了;可是当他们看见萧黎黑着的脸,也不敢再继续上前去自找苦吃。
楚云毓喝了一点果酒,不知道是不是酒壮怂人胆的缘故,楚云毓一直朝着太师府的方向望去,看着看着她的眼里就留下了泪水。
“父亲母亲,女儿想你们了。”楚云毓在心里说着这话,但是她却不敢过去与父亲母亲说话,她无法原谅自己,也怕父亲母亲不认她这个不孝女。
萧黎看着身边这人不加掩饰的目光,心里的火越来越旺盛,自己好歹是他的夫君,她就这样当着自己的面直勾勾的看着别的男子,到底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她难道就如此喜欢那人,喜欢到在大庭广众之下不顾一切了!
萧黎掰过楚云毓的脸,让她与自己面对面,他本来想质问她的,可就在他看到她的脸的一瞬间,她眼里潋滟着的水光让他突然泄了气。
是了,他们两个的这场婚姻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若不是母亲......
萧黎直接熄了所有的火,唤人将楚云毓扶回了马车上,自己也跟着上了马车。
楚云毓很少喝酒,这会儿有点难受,她摸索着靠在萧黎的身上,嘴里嘟囔着什么,萧黎听得并不清晰,他只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覃”。
萧黎本来想推开楚云毓的,可是楚云毓紧紧的扒在自己身上,推也推不开。
在楚云毓嘴里传出小声的呜咽声时,萧黎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他轻拍着楚云毓的背。
“楚云毓,我该拿你怎么办啊!”马车行使在空无一人的街道,哒哒的马蹄声中传出男人低哑的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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