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而立。
我以为我已登西方极乐,与我娘团聚了。
从前她总是喜欢穿上红衣弹曲儿给我听。
“娘…娘…”我迷迷糊糊地喊着。
祁怀之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
“都病糊涂了。
本来就蠢,待会烧傻了,你快些替她看看吧。”
有人将药递到我嘴边,我紧紧抓着那人的手将药喝了下去。
其实我想活着的。
那双手冰冰凉凉的,摸着很舒服。
嘴里的苦味还未过去就被塞了颗蜜饯。
药起了作用,我再次睡过去。
这是我娘死后六年来,我第一次梦见我娘。
她弹着琵琶背对着我,任我怎么叫她,她都不看我。
8.第二日醒来时,我感到浑身爽利。
小春趴在我床边睡了一夜。
我小心翼翼地起身,将她抱到床上。
然后去了院里。
我趴在梨花树上的石头上。
石头冰凉,我的思绪飘向远方。
“就好利索了?
趴在这贪凉。”
我转头,看向祁怀之。
“在亭子吃个点心都能掉进湖里,真真是让我高看你一眼。”
我反驳:“才不是呢!
是嫡姐将我推下去的。”
“她这样对你,你还让我救她。”
我得意洋洋:“她推我下去,我便使了些力气将她拽了下去。
在水里,我踹了她好几脚,将她引以为傲的那双手都刮出几条血印子。”
祁怀之嗤笑:“你还挺得意,自己身子这样差。
若不是我请了大夫过来,你恐怕就要病死在床上了。”
我看着手中的帕子。
陷入自我怀疑,可是这已经是我想到最好的报复方式了。
爹爹宠爱嫡姐,又厌弃我。
我护不住自己,更护不住小春。
她跟着我这样的主子自是受了许多气。
我抬头看向祁怀之:“你教我打算盘,看账本吧。”
“你学这个做什么?”
“你教会我,我就告诉你。”
“说得谁好像很乐意知道一样。”
9.祁怀之每日都过来教我。
我学了两个月,院里的梨花都凋谢,长出了小小的果子。
祁怀之坐在树下的石子上。
“和银子有关的你倒是天赋异禀。
说吧,你学这些做什么?”
我拿出一个盒子,里面装着我所有的银票还有几张方子。
“这是我娘给我存的嫁妆。”
祁怀之看着盒子道:“哪有人存银票当嫁妆的?”
“首饰我全都当了,我想开铺子。
我娘对胭脂水粉熟悉,留下了几张方子,想让我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