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勒马停在记分鼓旁,右手随意转着球杆。
“世子可要太医?”
燕衔川扯掉变形的护肩砸在地上:“再来!”
最后一回合齐景明故意放慢速度。
当燕衔川俯身抢球的瞬间,他猛然挥杆击打地面。
溅起的碎石击中马眼,受惊的马匹扬起前蹄,燕衔川被甩向护栏立柱。
木球就在这时擦着他耳畔飞过,在龙门网兜里撞出巨响。
“承让。”
齐景明控马转身,用球杆挑起燕衔川扔掉的护肩,“明日送十副明光铠到燕府,聊表歉意。”
他语气谦和,却在 “明光铠” 三字上加重了音。
燕衔川艰难地撑着立柱起身,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那笑容里满是屈辱和不甘。
卫翎歌慌忙从坐席上起身,飞奔向燕衔川查看他的伤势。
与此同时,齐景明策马返回看台,经过我面前时轻轻点头。
看着狼狈不堪的燕衔川,我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心中那股被压抑的委屈和愤怒终于有了释放的出口。
我微笑着看着齐景明,心中涌起一丝感激,还有一丝从未有过的踏实。
原来,被人守护的感觉是这样的——不是被燕衔川那种轻佻的“关心”所束缚,而是被真正尊重和保护。
11寅时梆子响过三声,我听见院墙外传来瓦片轻响。
紧接着,就是护卫们低沉而急促的喝问声和扭打的动静。
似乎有人试图潜入,却被死死拦住。
今时不同往日,马球赛过后,我就找到父王,请求加强我院子里的守卫。
燕衔川再厉害,也绝不可能突破这重防备。
三日后,青禾捧着描金拜帖冲进来:“燕世子又来了,这次是正门递的帖子。”
我接过拜帖,熟悉的飞白清晰映入眼帘,大意是请求见我一面,要赔我金簪。
金簪?
我嗤笑一声,心中满是讽刺。
他以为赔一支金簪,就能抹平他对我造成的羞辱吗?
就能让我忘掉他眼中的轻蔑吗?
就能让我原谅被他当做木偶般摆弄的举动吗?
我随手将拜帖扔到一旁的案几上,冷冷道:“不见。”
不过这拜帖倒是提醒了我,我转身走向内室,拉开妆台的抽屉,里面堆满了杂物。
我一件件的清点着这些年积攒的荒唐。
最上层躺着的螺子黛,是及笄他送给我的那盒,我一直舍不得用;去年除夕他送我的香囊,因为我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