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本该写着患者姓名的标签,此刻全都变成了乱码。
“解释。”
我揪住他染血的领带,“三分钟之内说不清楚,我就把你绑到儿科病房的旋转木马上。”
沈砚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荧蓝色数据碎片。
他白大褂的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裂开了,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缝合线——那分明是我上个月在凶宅副本撕碎僵尸的手法。
“昭昭的蝴蝶结,”他沾着血的手指绕上我护士帽的系带,“还是和绑在电锯上时一样漂亮。”
我后颈突然刺痛,上周在游乐园的记忆蜂拥而至。
旋转木马的彩灯下,我确实把某个人的领带系成了蝴蝶结,但那张脸分明是......“小心!”
沈砚抱着我滚进铁皮柜。
两道激光擦着发梢掠过,在墙上烧出焦黑的[ERROR]字样。
清除者的机械臂穿透墙壁,电子眼闪烁着不祥的红光。
“它们升级了识别算法。”
沈砚把我往更衣柜深处塞,自己却暴露在扫描范围内,“现在开始数到二十,从通风口跳进焚化炉。”
我盯着他白大褂下摆晃动的锁链:“那你呢?”
“我啊......”他突然扣住我的后脑勺吻上来,这个吻带着铁锈味和苹果清香,“要去给亲爱的系统做个开颅手术。”
更衣镜突然炸裂,无数镜片悬浮在空中。
我看见二十七个沈砚同时转身,有的戴着金丝眼镜在笑,有的浑身是血地举起电锯,还有个穿着中世纪礼服坐在南瓜马车里。
“陆小姐。”
所有镜像齐声说,“您真的相信这具皮囊吗?”
沈砚的本体已经冲出更衣室,电锯轰鸣声与金属碰撞声震耳欲聋。
我摸到他塞在我口袋里的苹果核,发现腐烂的果肉里嵌着枚微型芯片,上面刻着我调戏过的每个NPC编号。
警报声戛然而止时,我循着血腥味找到倒在血泊里的沈砚。
<他的机械右臂裸露着电线,左手却紧紧攥着个破碎的相框——照片里穿白大褂的青年站在桃花树下,胸口工牌清晰可见:[高级监察员沈砚入职日期:2043.7.7]而系统时钟显示现在是2046年。
“要摸摸看吗?”
沈砚突然睁眼,抓着我的手按在他裂开的胸腔。
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颗被数据链缠绕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