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她牢牢攥在手里,如今却放手给妾室。
我据理力争,“这掌家之权,应该是正室夫人之责。”
老夫人紧抿嘴唇,眼神冰冷,“乡野村妇,不配主持将军府中馈。”
“那我也是明媒正娶。”
我不甘,以后我如何在府中立足。
老夫人气结,捂着胸口骂我顶撞婆母不孝。
“裴郎?”
周莲娘貌似不知所措。
“夫人不敬老夫人罚跪祠堂。”
裴少卿厉声。
我不敢置信看他,却只对上他一脸冰寒。
婆子上来拉扯我,我狠狠甩开,“我自己走。”
这时小厮来报郎中已到,裴少卿忙抱起周莲娘匆匆从我身边经过,并未停留。
我暗嘲曾经让我感动的纯孝,如今倒成刺向我的利剑。
(2)阳春三月,祠堂里却阴暗湿冷。
刚炼完药,我本就体弱,如今寒气顺着膝盖往心口钻,我瑟瑟发抖。
恍惚中,又见边关那厚厚城墙,那年裴少卿为贪功中敌人圈套,恰巧被我和师父遇见,那时他身中剧毒,异常缠手,师父不欲救,他恳切央求,道他家道中落,还有老娘要奉养,他要振兴门楣不能死。
我感他不易,念他纯孝知上进,央师父救他,师父当时便叹息孽缘,只是我不懂,一心扑在他身上。
后来,他知我以血为引为他解毒,更是对我百般呵护,伤好后,我们经常策马奔驰在广袤大地,他指着天上明月,说我便是他黑暗中的皎月,他爱慕我,要护我一生。
我依偎在他身侧,看他眼中全然是我。
身后传来动静,我以为是裴少卿来接我,却见周莲娘被丫鬟扶着进来。
她捧着小腹,一脸笑意的告诉我,她有孕了,裴少卿甚是高兴,赏阖府一月月钱。
她还告诉我,她爹是户部侍郎,她与裴少卿早就两情相悦,裴少卿应她等生下儿子就抬她做平妻,她的孩子就是嫡子,能继承将军府的一切。
她笑着告诉我,在我炼药的日子里,他们怎样游船怎样赏月。
裴少卿常说我只知炼药,身上都是树根草木味儿,甚是难闻。
我听她一字一句,血色褪尽。
他曾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他曾说无论我生男生女都是他的至宝;他曾说我身上药香最是特别,比多少胭脂水粉都要好闻。
周莲娘走后,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失去的知觉,再醒来我已在榻上,膝